真金脸色铁青,他开始有点相信方文的话了,单凭刚才一个花诗就可以敌过大元的一支军队,真金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不会发生。
“国师,看来保我大元只能依仗三位了!”真金忽然想起了这件天大的事情。
楚彦与王儒都是冷冷看了真金一眼,然后走开。
高勒奇苦笑着说:“太子殿下,老臣一定尽己之力,除死方休!”
莫日根发现方文怔怔地看着花诗消失的地方出神,走到他面前,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我忽然间很想念一个人?”方文看了莫日根一眼,笑笑说。
“谁?”莫日根问。
“一个我并不太熟的人,但他很像我的一个朋友。”方文道。
“那个混混?”
“恩。”方文点头。
“恐怕是花诗吧,兄弟莫非被那个小妖精迷住了?”楚彦笑嘻嘻地走过来。
方文愕然望着楚彦,“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兴奋?”
“因为我很快就可以获得肉身,到时就可以狠狠地揍你了!”楚彦很神秘地说。
“有一件事我很奇怪。”莫日根注视着楚彦说。
“那你就问,你肚子里面想什么我怎么知道,你当我是神仙吗?”楚彦一瞪眼。
“刚才你们本来有很好的机会可以进攻,为什么?”莫日根直视楚彦。
“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力量发动进攻!”一直站在楚彦身旁的王儒忽然说道。
方文狐疑地看了看王儒,又将目光转向楚彦,看到的是一脸的无奈。
“为什么?”
“好,既然是方兄弟问,我告诉你!”楚彦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低头沉默了半晌才说。
“师兄!”王儒急声叫起来。
看到这情景,方文已经能够猜到,楚彦将要说出的事情关系异常重大,虽然方文本该放弃这种好奇,但他的确很想知道其中的微妙。
“我们师兄弟的师尊是黄帝神力的后人!”楚彦这句话一说出,王儒就已经苦笑起来。
“黄帝神力!”方文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词,简直有点不知道应该做何反应了。
“当初黄帝与赤尤作战,几番失利,为赤尤的魔雾所困,几乎为之所灭,后来黄帝还是破了赤尤魔雾之镇,打败赤尤,并且以自身强大的力量封镇了他!”楚彦娓娓道来,方文似乎也能看到当时的惊心动魄。
“自此之后,黄帝怕赤尤破封而出,就将自己的力量传给了一个人,这个人终身的使命就是看管赤尤,于是,这股强大的力量便代代相传下来……”
“这么说,赤尤莫非还活着?!”莫日根疑惑地问。
“赤尤是魔,但魔也有天寿,怎么可能!”王儒摇头说。
“也正因为这样,到了我们的师尊这一带,实际上就只是保存了这股力量,却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了。”楚彦继续说,“我们兄弟三人自由从师,但性格迥异,唯有一点相同,就是希望能够用自己学到的东西造福苍生!”
“你们还是成功了!”方文笑了笑说。
“不错,我们都已经位极人臣,但出山之时,师尊唯恐我们不会在有生之年再回到他身边,因此便将这一股黄帝力量一分为三,传给了我们。”王儒略带遗憾地回忆着说。
“师尊告诫我们,若兄弟三人同心协力,虽然散开的力量不足以君临天下,但至少能够自保……你明白了吗?这就是我们为何不进攻的原因!”楚彦有些自嘲地笑起来。
“明白了。”方文有些黯然地点了一下头,“那么,岂不是说黄帝神力莫非就此消失了吗?”
方文觉得可惜。
方文最后决定回飘香楼,打算在这酒楼等孟浪。
“等?”楚彦听到这个决定的时候,眼睛就直了,“万一他已经被花诗杀掉了,那我们岂不是白等?”
“就算他真的已经死掉,我们还是可以等,只不过是等另一个人!”真金很从容地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喝着茶。
“等花诗?”阿茹娜想了想,不确定地问。
“我们和那混混好像并不算熟,有必要在一个混混身上浪费时间吗?”王儒淡淡地说。
“我总觉得那人像我一个朋友,虽然外貌不像了,但他那种性格非常像。”方文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来,自己倒了一杯酒。
“且花诗认为他跟我们有关系。”真金也坐了下来,自己倒了一杯。
“所以他抓走那混混,想让我们救他!”莫日根眼睛一亮。
“如果我们不去救他,花诗的计划就会落空。”杨勇一边扳着自己的手指一边说,象是一切事情的经过都在他手指上一样。
阿茹娜很奇怪地望着杨勇,“那会怎样?”
“若花诗等不到我们,那她一定就会回来找我们。”杨勇还是在板着手指。
阿茹娜好奇地走过去,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不停地朝他手指上张望。
“不错,这正是以逸待劳。”高勒奇微微笑道。
“国师说得不错。”真金微微颌首,“一动不如一静。”
“但是,即算她会回来,恐怕还是不易对付啊!”伯颜站在真金身旁,不安地说。
“对了,你为什么不在大都,而跑到这里来了?”真金似乎这才想起有伯颜这么一个人。
“臣奉皇上旨意,前往云南行省调集军队。”伯颜恭谨地回答。
“调集军队?”真金不解地问,“莫非宋军还有能力反守为攻?”
“那倒不是。”伯颜似乎自己也有些想不通,“皇上三月前曾下旨征讨东瀛,本来已经征集了二十万兵马了,可后来又扩大了四十万,就在几天之前,皇上又命臣再征召四十万兵马!”
“那岂不是六十万兵马?”高勒奇闻言,大惊道。
“国师,莫非有什么不妥?”真金追问。
“宋国尚存,大元又四面出征,战事不止,若此刻再以六十万大军远征东瀛,大元……实在是岌岌可危啊!”高勒奇忧心忡忡地说。
“国师多虑了。”真金温和地一笑,“一个小小的东瀛,我大元六十万大军,所到之日必奏凯歌!”
方文放下手中一直捏着的酒杯,缓缓地说:“这一战,无论胜败,大元都将一蹶不振!”
真金的侍卫整齐地抽出腰刀,对准方文。
“护国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真金眼神近乎阴霾地注视着方文。
方文似乎根本没有看到那些持刀的侍卫,居然径直走到真金身旁坐下,“现在大元的支出靠什么?”
真金默然。
“我大元自开国以来,军势一直极盛,但连年征战,国库根本没有任何结余,即便是日常开销通常也以战利品冲带,若再大举征讨东瀛……”高勒奇紧紧皱眉道。
“对了。”伯颜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臣在大都发现一些怪事。”
“说。”真金似乎忽然变得疲惫不堪。
“按理说,皇上要征讨东瀛的旨意已经发出几个月,但大都之中却反而来了不少东瀛武士,更奇怪的是,每次臣向皇上报知此事,皇上反应都极为冷淡。”伯颜答道。
方文瞟眼看了看真金,发现他微闭双目,竟似已经睡去。
“还有,近来大都的富户都变得行事极其诡异,常常半夜聚集在一起,而且……”
“够了!”真金忽然狂怒地打断了伯颜,伯颜慌忙跪倒在地。
“你起来吧。”真金深深吸了一口气,神态又回复了平静,“我有些累了。”
说完,真金向楼上的客房走去,侍卫们也都跟着离开。
高勒奇目送真金离去,重重地叹了口气,“看来,大元真的面临一场大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