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多年前修建的商业街虽说繁华,也有一种自带的复古风范。可就算美丽,年久未修的水泥路上总会有些零碎的小石子,此时正附着在女孩儿白皙的肌肤上,或者深陷进血色的伤口里。
莫东隅看着脏兮兮的伤口,皱了皱眉。
他生着一双威严的丹凤眼,双目狭长,眼角上翘,不说话板着脸时本就严肃吓人,现在更是眉头紧皱。
女孩儿有点紧张:“警察叔叔,你怎么了?”
莫东隅缓过神来,勾起唇柔和了棱角。
“叔叔没什么事,可要把这些石头清理干净,才能上药。”
莫东隅顿了顿,“会有点疼。”
“这样啊,哥哥教过我一个法子,你跟我说说话,分散我的注意力,我就不会想到疼了。”
“哥哥?刚才好像就听你提起过。”
莫东隅笑笑,当真和她聊了起来。
“什么好像嘛,人家明明就有说过,警察叔叔都不留意。”
莫东隅低着头清理伤口,虽然尽量放轻动作,可小女孩儿还是觉得疼,咬牙坚持着。
“你哥哥怎么会教你这种事情的法子?”
“哥哥小时候,不对,他现在也很淘气,也不算淘气,哎呀哎呀,反正总是爱闯祸,很容易受伤。”
“有一回,我们去找景哥哥玩,在他家后院有棵桃树,我想吃桃子,他就趁没人的时候去给我摘,爬上树的时候不小心摔下来了,胳膊磕在石头上,流了好多血,我吓坏了,他就教我这个法子。”
“你哥哥对你很好。”
“那是当然。”小女孩儿的语气很骄傲。
“我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小姑娘,叔叔竟然忘记问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女孩儿刚想回答,可话在脑海里走一圈,到了嘴边换了个说法。
“大家叫我桑果儿。”
“很可爱的名字。”
“是吧,是哥哥给我起的。”
“我以为是爸爸妈妈起的。”
“为什么?”
“因为大多数人都是这样。”
小女孩儿似懂非懂,看着莫东隅再次紧皱的眉头。
“接下来叔叔会用酒精清洗伤口,再上药。”
“会,特别疼。”
“我才不怕。”
莫东隅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乖。”
将酒精倒在医用棉布上,刚想敷上伤口,小女孩儿忽然开口道:
“警察叔叔,你把那只胳膊抬一下好不好?”
“再高点。”
女孩儿把莫东隅那只手臂的袖子撸了起来。
“差不多了。”
莫东隅有些奇怪,倒也没有多想。
将棉布按在膝盖上的一瞬间,小女孩儿张嘴,用力地大口咬上莫东隅的手臂。
直到莫东隅处理完了,她还没有松口,反而越咬越紧,几乎要咬下一块肉去。
莫东隅点点她的额头,“睁开眼,结束了。”
女孩儿先睁开一只左眼后,才睁开另一只眼睛。眼珠向上看了看莫东隅点在额头上的手指,接着向下走瞅了瞅被自己咬着的精壮胳膊。感觉还是有点疼,才慢慢悠悠,犹犹豫豫地松开了口。
女孩儿咬的时间太长,唾液控制不住的分泌,离开时甚至拉出了一条银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