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不知道是如何离开的,身上还留着依依的香气。终究还是离开了,去探询自己未知的命运。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叶孤舟,根本就不知道往何处去。这个tmd混蛋江湖。张远突然万分痛恨起这个自己一向向往的江湖来。
已经离开十几天了,不知道依依还好不好。正在神思恍惚之间,身后方向突然传来急如骤雨的蹄声,张远回头一看,只见身后十数丈外,正有两匹快马疯狂驰来,一个作武士打扮,年约二十来岁,生得玉面朱唇,斜飞浓眉。腰上悬着一柄长剑。另一个是个年轻女郎,面目娇好。二人对官道上慌张躲避的人视如未睹一味的纵马狂驰,一转眼已到眼前。
那个青年见张远不躲闪,怒从心起。扬起马鞭准备狠狠抽他一下。张远正没好气,就将手中的宝剑向他的手腕扫去。毕竟张远的武功比那个青年高了许多,这一下后发先至。那个青年吃痛,手中的马鞭再也把持不住,掉在了地上。那个青年勒住马对那个女郎吼道,“还看着干吗,还不一起上”。女郎脸上厌恶之色一闪而过。随即跳下马对张远道,“公子大人大量,反正谁也没有受伤,就这样算了如何”。那个青年怒吼道,“不行,我非要他给我磕一百个响头”。那女子冷声道,“那好,王公子武艺高强,我就看你大展神威了”。那个青年虽然暴躁,但是并不是草包,知道自己不是张远的对手,于是闭嘴不言。
那个女子对张远道,“我看公子器宇轩昂,一定是个大度之人。我们二人有急事,所以急了一些,公子莫怪”。
张远见这女郎说话有礼,不由好感大起,“无妨,令同伴的手腕无事,我也是连着剑鞘一扫,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那女郎掏出一锭约有五两重的银子递给张远,“我的这个同伴是这楚州王家堡的少堡主,在这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知道公子可否退让一步,赔个不是。区区一点心意,给公子喝酒”。
张远心中对这个女子赞了声好,即告诉了自己这个青年的来头,又没有仗势欺人的感觉。不错,这才符合自己心目中江湖侠女的形象。仔细看看这女子,模样长得还真是不错,小小的嘴,笑起来颊边梨窝浅现。张远对她微微一笑,那女子开始也没有注意到张远的相貌,此时见了不由脸一红,低下头去。那边的青年不乐意了,跳上马狠抽了两鞭,“走了,走了”。那个女子对张远笑笑,将银子塞在他手里,扬鞭而去。
张远看着女郎远去的背影笑笑,这江湖似乎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晚上一直赶路没有找到客店,张远也没有在意,那里不能休息呢。远方似乎有个土地庙,就到那里休息一晚吧。土地庙没有香火很久了,积满了尘土。张远拍打了一阵,又从庙里面找到了一捆柴草铺到了地上。自己小时候是个讨饭的,看来花子这个职业也不错,至少自己干这些就很是熟练。
刚刚朦朦胧胧的睡去,就被一阵脚步声惊醒。张远急忙坐起,庙门轰然倒下,一个人已经跌撞着闯了进来。月光的映照下那个人的脸看的分明。是个约有六十岁的老者,脸色惨白,呼吸急促,身上的衣服上沾满了鲜血。竟然是受了不轻的伤。
那个人看见张远根本不理,径直走到柴草上盘膝坐下,掏出一把药丸放到嘴里大嚼起来。张远递过自己的水袋,那人伸手接过,咕嘟嘟喝了几口。对张远道,“小娃儿不错。有些什么吃的都拿出来”。张远笑笑,拿出了自己的干粮。那个人几口吃完,对张远上下打量。
张远坦然一笑,“我是个游方的郎中,看老丈受伤不轻,让我给你看看”。却是爱心发作,要出手相助。原来学医的一般都有这个毛病,就是见不得别人在自己眼前受苦。总要尽力帮助。那老者看向张远的目光转暖,没有答话。张远从行囊里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紫玉丹来,这是他和师父高天所炼,治疗各种内伤效验入神。一开瓶口,就是一阵药香扑鼻。
那老者也很是识货,一把抢过塞入口中。盘膝化开药力,呼吸平稳了下来,脸色也变得红润了些。老人睁开眼对张远点点头,不错。
张远大喜,下山这么久了,最爱听的就是给人治病时别人的赞许。张远一边从行囊里掏工具,一边道,“老丈,在下的医术还可以,要不让我给你看看”。却没有看到那老者看到自己行囊里面的东西后眼中闪过的贪婪之色。
老人的伤不轻,腰部中了两掌,胸口有一处刀伤,胳膊上有两处剑伤,深可见骨。张远不由佩服老人的勇捍,开口称赞。那老人怡然自得,显然也对自己的功夫很满意。张远运指如风,十余支针下去,老人已经大有好转。那老人对张远道,“小娃儿手艺不错,不知师父是谁”。
张远一边处理伤口一边答道,“这些都是家传的手艺,老丈见笑了”。
“那你的父亲叫什么”。
“家父只是乡下一个无名医生,姓名不提也罢”。这却是和师父商量好了的,务求不暴露自己逍遥派的出身。反正以天下之大,奇人异士众多。这么说也没有什么不合理。
那老人点点头,“你的医术倒是高明,你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张远早就不知道父母的形象了,听到这话伤感不已,“不错,他在我的心里永远是最棒的”。
那老人满脸自豪。“你可知道老夫是谁”。
“不知道,不过老丈这么厉害,一定是个名人”,这个倒不是有意恭维,那老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要是一般人早就不行了,张远是满心佩服的。
“老夫就是号称千面人屠的顾长风”。
顾长风,张远歉然笑笑,“我对江湖上的事情不了解,不过老丈这么厉害。这个名号也挺好听的”。
顾长风哭笑不得,想不到自己鼎鼎大名,多少人闻风丧胆。到他这里就是个挺好听。
“小娃儿叫什么名字”。
“哦,我叫张遥”。却是报了个假名。
“张小子,你可原意拜老夫为师。老夫愿将一身所学尽数传给你”。顾长风见张远医术高明,有心将他带在身边。在江湖上,多个好医生就相当于多了条命,再说他要是成了自己的徒弟,他的药品自然也就是自己的了。“你可知老夫名号的来历,千面啊,就是说老夫的易容术天下无双”。张远对易容术倒是很有兴趣,有些意动,但还是坚定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