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人,你请听我一言”。萧良看着挣扎不休的齐朝云道。“我知道齐大人忠君爱国。可是现在朝政崩坏,根本就不会给齐大人辨白的机会。此去京师就是一个死。你就是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自己的家人着想吧。大人放心,我们已经把他们都接了出来,这就送大人去和他们团圆”。
齐朝云冷冷的看了看萧良,“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们都是受你指使的吧”。
萧良一脸惶恐,“他们都是英雄好汉,怎么会受谁的指使。只是都知道大人爱民如子,实在不忍大人就这么白白的送了性命。所以晚辈振臂一呼,才有这么多的豪杰响应。这都是大人英名远播的原因”。
众位大侠都在旁边,听到萧良这么说心里都是乐开了花。这个萧良果然是善解人意,不愧大才之名。
齐朝云一笑,“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公子就是萧良吧。不知令尊大人安好”。
萧良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晚辈萧良,参加大人。家父一切安好,此时无事一身轻,每日里就是打猎饮酒,说不出的快乐”。
“罢了,既然你是故人之子,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你就把我送去和妻儿团聚吧”。齐朝云说着闭上了眼睛。
好,萧良压抑住心中狂喜,安排人将齐朝云送走。又将一众好汉送走,依依惜别,说了好多感激的话。
看着众位大侠的背影,一抹冷笑爬上了萧良的脸颊。什么大侠,一群无耻之徒,都是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东西。为了拉拢这些人,自己可是真的没有少费心血。人生二字,不过名利而已。对这些大侠,就是要给他们好处。好利的给他利益。好名的,给他名声。就像是喂狗一样,总要拉拢的他们服服帖帖。当然也有个把不开眼的,却是不能让他们坏事。此时已经都躺在了地下了。
萧良摊开了手,看着自己莹白如玉的手掌,自己的功夫又深了一层。看来前次和那个什么剑寒长江的交手还是很有好处啊。只是这些高手不是很多,那里有那么多让我来杀。
想到齐朝云,萧良真的是很开心。这个就算是检验手下的江湖人的一次演习吧。关键是救下了齐朝云。齐家是江州的大族,还是很有势力的那种。就是真的去了京师,也未必不能活命。嘉阳王还是很爱惜名声的,并不好杀。齐朝云既然很有贤名,想来嘉阳王不会就这么杀了他。想必齐朝云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有恃无恐的要进京。不过事情已经由不得他了,以后他就是自己的人了,当然要在一个适当的时候为自己效力。江州这个位置可以控制长江,还是很重要的。父亲已经有些老了,现在万事都要靠自己。
萧良,名门之后,父亲就是前兵部尚书萧正德,与叶天泽并称魏国文武双杰。萧良小时候就名动天下。当时萧良只三岁,父亲还在楚州作地方官,一日父亲的好友陈顺之来访。正赶上萧良的父母都去感业寺上香。陈顺之早就对萧良神童之名闻名已久。有心相试,于是拉着他的小手问道:“你父亲在杭州做父母官,政绩显著,名声很好,他做了哪些深得民心的好事”。
萧良应声答道:"不瞒伯父大人,我父亲治理地方的主要方法是,对倚仗权势作威作福的人,进行严肃而诚恳的教育。对无权无势、善良受欺的人,无微不至地关怀和安抚他们。务必求得社会安定,人民都能安居乐业。日子一长,地方的民众自然对我父亲十分敬重,声誉也就鹊起了”。
陈顺之听了,连声叫好,说,“对啊,对啊。我过去做地方官的时候也是采取这些治理办法的”。
萧良笑道:"这就是能者所见略同了,您同我父亲可说是不谋而合啊”。
陈顺之见萧良小小年纪就擅长辞令,而且对答如流,心里十分欢喜,有心难为他一下,笑道"既然我和你父亲治理地方的方法都一样,那你可知道,究竟是你父亲向我学的,还是我向你父亲学的"。
萧良年纪虽小,但已经惯会察言观色,感觉到陈顺之他笑容里蕴含着测试的深意,也笑着回答:"周公和孔子都是过去著名的政治家,他们一先一后,生在不同的时代;一西一东,出自不同的地区。可他们两人都是为百姓做好事,行仁政,也都受到民众的敬重和拥护。这样看来,周公的治理办法不是从孔子那儿学来的;孔子的治理办法也不是从周公那儿学来的。陈顺之听了大喜,禁不住一把将萧良抱了起来,举过头顶,连连呼喊道:"好,好,好!回答得这样机智得体。简直是天衣无缝,无懈可击。长大了一定能成为治国理政的贤才啊”。
后来萧良果然如陈顺之所言,小小年纪就已经名满天下,被视为国之栋梁。由于萧正德辅佐元朝登基为帝有功,所以封妻荫子不在话下。萧良被封为骑云尉。只是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是元朝之子元义为帝,宠信弟弟嘉阳王元明,萧正德自恃是先朝老臣,有些不知进退。与元明不和。所以被迫告老归乡。萧良也受到牵连,一直没有得到大用。说起来萧良年纪也不小了,可是还是没有干出过什么值得称道的功业出来。
心念及此,萧良不由黯然神伤,有些痛恨自己父亲的不知进退。当年叶天泽与父亲齐名,不过今天看来,可是比父亲聪明多了。当年元朝能够借皇室内乱的机会联合二皇子起兵,并最终取而代之。主要都是靠叶天泽谋划。后来叶天泽更是学范蠡功成身退,在元朝登基后携妻远走,让元朝嗟叹不已,直说叶天泽不恋富贵。是个张良一类的人物。史记赞张良曰,夫功名之际,人臣之所难处。如高帝所称者,三杰而已。淮阳诛夷,萧何系狱,非以履盛满而不止耶!故子房托于神仙,遗弃人间,等功名于外物,置荣利而不顾,所谓明哲保身者,子房有焉。叶天泽真是知机啊。直到七年前元朝驾崩,遗诏叶天泽辅政。他才重新回到了朝堂,为内阁首辅。不过也是整日里称病不朝,遇事唯唯而已,根本就不发表任何意见。任由元明独揽朝政。
要是能够得到叶天泽的援助有多好,萧良心底叹息了一声,叶天泽膝下只有一女,今年已经二十岁了,这个年纪的姑娘一般都已经嫁了。不知为何,叶天泽的女儿一直没有出嫁,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几乎没有人看见过她的面目。偶尔有几个大员的女儿曾经见过她,都说她是国色天姿,生平所仅见。也有不少人提亲,可是都被叶天泽拒绝了,只说女儿已经有了夫家。
多好的机会啊,可惜错过了。别说叶天泽的女儿是个绝色佳人,就是无盐也好啊。对婚姻,萧良认为和其他的事情一样,无非也是一场交易而已。能够娶得叶天泽的女儿,自然能够取得最大的利益。
对女子本身,萧良是没有半分兴趣的,甚至是从心里感到厌恶。也许是自己长得太过俊美,曾经被人误认为女子的原因吧。萧良仍然忘不了那个最先叫自己小丫头的小子。自己把他的脸开了花,拿砖头砸破了他的头。最后更是要父亲抄了他的家。从那以后没有人敢说自己像个女子,虽然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很古怪。
老天顺我老天昌,老天逆我叫它亡。这个是萧良的座右铭。他就不相信天下间还有什么是他办不成的事。魏国如果国运昌盛也就罢了,可现在,嘿嘿,萧良冷笑了起来。对不起了,我不是父亲,我没有什么廉价的忠诚。这花花江山怕是要换个主子了。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就看谁有这个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