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读是美好的。朗读是读给自己的,读的是自己的感受,并不是为了让别人觉得好听、动听。静下心来好好朗读吧,用自己的灵感去碰撞作者的灵感,用自己的智慧去超越作者的智慧,用自己的心灵去敲击作者的心灵。
语言,精神的线索
优秀的语文教师,除了要和学生一道成为朗读高手之外,自己更要追求成为“语言的大师”。如果我们教师有非常好的语言功底,即使满堂讲,又怕什么?学生的语言,是听老师读来的,也是听老师讲来的。朗读好比拨动琴弦,讲解好比疏通乐章。只要感情之弦跃动起来了,那么,不管诗人志在高山,志在流水,我们都可以成为他的知己。
话剧演员力在用语言表达情感,像广告里说的:“没声音,再好的戏也出不来。”教师呢,最重要的同样是语言。老辈人形容教师,是“两年胳膊三年腿,十年难磨一张嘴”,这不无道理。虽说现在有了多媒体的加盟,学生学习方式越发自主,但再花俏的形式,也永远取代不了教师语言的作用——不仅美在声音,更要有内容以及精神层面的美感。教师,尤其是语文教师,其语言是一个兴奋源,感染力的强弱直接决定了学生兴趣的浓度、思维的效率及亢奋状态持续的时间。可见,优秀语文教师必须要有一副好口才。
教师的谈吐体现着他受教育的水平,体现着他的教养,体现着他的人格魅力。教师不同于其他职业,“善于表达”是我们最重要的身份证明,是和学生交往的桥梁。可是,我们不少老师发出的声音缺乏感情,语调平铺直叙,缺乏新意与波澜。更有甚者,还有些老师言语苍白乏味,听来让人昏昏欲睡,那音色、那声调、那语感、那词句,简直味同嚼蜡。试想,这样的教学语言怎么能奏出摄人心魂的课堂交响曲?
可面对当下社会的语言环境,我们实在也有理由理解一些教师的语言乏味。你看,现在的报纸不到五分钟就可以看完,恐怕就是因为,即便在这样的主流媒体上,语言的运用同样缺乏搭配,没有生命力。而这样的语言无力症,蔓延在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教育系统内部,我们评价一个老师很厚道的时候,总是会说“他不爱讲话”、“他的话不多”,似乎不爱讲话的老师才是个好老师——岂不知这恰恰是该教师的弱点。其实“不会说”或者“不肯说”,是不该成为教师“本分”的。想想西方的政治竞选,演讲能力是取胜的重要条件之一,而我们的一些领导甚至一些专家说话往往词不达意,发言时照稿宣读还不流利,这真是一件悲哀可羞的事情。于是,我们得到一个教训,学生工作部门、宣传部门、大众传媒必须少说一些“五无”语言,就是“无个性、无魅力、无风格、无说服力、无感染力”的语言。
站在讲台上的你,面对学生,必须要改变早已习惯了的话语方式,规范遣词造句的语法,加强语言的魅力与感染。或者说,你必须要在原来的基础语言上放大一些、美化一些。渐渐地,你就会在这样场合的逼迫下被迫“营养”自己,而到了习惯成自然的一天,你蓦然回首也许会幡然领悟,这样做给自己带来的意义是多么重大,不仅众人面前能令自己语言中听,更重要的是将其内化为自己的语言习惯后,你的日常教学也将被赋予这样的美感。
看来,我们必须疏通自己的语言脉络,营养自己的语言风格,让语言更富有感染性。优秀的你,若能令自己的语言如同拨动琴弦的檀板,无论是激情澎湃还是小桥流水,牵一发而动全身,学生感情之弦总会随着你跃动起来,产生共鸣。由此,你就会和学生一起奏出生命的旋律。语言像小船,载着学生在充满激情的智慧江河中航行,使不论公开课上还是日常教学中的“听众”,都能忘记自己身在何方,每一个人的心都随着教师的话语在飞扬、在遐想、在探索,谈笑间,墙槽灰飞烟灭。这将是怎样的精神历险、情感盛宴?
梁启超先生演讲的时候,讲到紧张处真是手舞之、足蹈之,有时掩面,有时顿足,有时狂笑,有时叹息。一次讲到自己最喜欢的《桃花扇》,说到“高皇帝,在九天,不管……”那一段,他悲从中来,竟痛哭流涕不能自已。梁启超的“不能自已”已经进入忘我的艺术境界,他的整个身心已完全融入他所描述的世界。
孩子们其实不会在意老师的音质美不美,对他们来说,言语中的力量才是最有魅力的,而这,往往就构成了最基本也是最高级的教育力量,也许会成为学生成年后回忆往事的窗口,甚至会成为指引他们人生长河航向的明灯。
是语言,润泽着儿童,无声无息的,灵敏而又寂静。我们从未看见根是怎么延伸出来的,然而,我们却惊喜地发现,树已茂密参天。这儿童的语言之树,就植根于教师语言日复一日的颐养之中。
用笔静静地记录自己
一、记录是思考及创造的源泉
当今,各种关于课堂教学的讨论像暴风骤雨一样不断冲刷着我们。一方面,我们要面对各种理念的更迭,及各种关于课堂教学的批判;另一方面,每天还要在辛苦琐碎的课堂生活中挣扎徘徊,折腾得疲惫不堪。课堂教学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迷茫当中,公开课本应成为“救命稻草”——这是一个展示放大了的、可供解剖的“典型案例”的交流平台,是一个提供多种营养元素,提供多种思考见解的“策源地”,是一种能与讲课教师分享教育成功或失败,并走向共同的规范与价值取向的“生命职场”。
但,由于听课者身份层次不同,各自不同的心态、各自不同的知识结构、各自不同的教学经历及环境、各自对教育现象的不同理解,造成课后评价无法整合成同一股力量,形成合力式的存在。于是,研究课后,听课者大多是看自己想看的,听自己想听的,便挥一挥衣袖,不留下一片云彩,跟讲课人既不沟通也不辩驳,课后又恢复成各说各话,就好比充斥街头巷尾的各种传言,到最后像风一样,吹来吹去却不知道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更有高高在上、不由分说的“定论”,甚或强权压制、一言成堂的“规定”,贯穿在课堂中人们来不及思考的各个领域。
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对公开课的评价变得仅仅剩下批评和否定,而不是理解与学习?变得擅长对他人展开攻击与反击,怀疑与猜忌,而不是接纳与包容、信任与支持?我们背后怎样的局限,使我们变得如此恐慌急躁、匆忙仓碎,而不是勇敢宁静、宽和从容?
难怪有人质疑公开课存在的意义。的确,如此下去,公开课研讨的价值恐怕将不复存在。
面对惶惑,失去了公开课领航的我们,应当如何寻找课堂坐标,去消除日复一日教学劳作所带来的职业倦怠?或多或少也还要参与执教公开课的我们,又如何面对批评与指摘,克服一次次研究、试讲带来的审美疲劳,让公开课尽可能地摆脱尴尬的境地,发挥出它应有的指导作用?总之,如何让激情、希望、魅力经由平淡生活的某一处火花引燃,从而漫射到教学生活的角角落落、岁岁年年?
有一个很好的办法,就是用笔静静地记录自己,并在写作过程中不断发现和生成新的“我”。
每一位教师都来写教育日记,写随笔和记录。这些记录是思考及创造的源泉,是无价之宝,是你搞教科研的丰富材料及实践基础。
——苏霍姆林斯基
可见,每一种力量,每一个领域都要为自己找到存在的理由,每一个人也都需要自我引导,自觉营造属于自己的课堂生活的价值和意义,而不是等待权威来指令。正因为写,你的笔就会和你的课堂通过心灵的桥梁发生联系,你会忠于你的课堂,兼纳别人的“声音”。藉此,走出井底的你,才不会迷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