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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卷一 续集

29挑战罪恶销鸦片

义律不停地用脚乱踩乱踢扫翻了的书报,突然,一张报纸的标题引起了他的注意:《中国禁鸦片,英国各派观点不一》。

义律心烦意乱地捡起报纸,用右手拍了拍灰,然后双手打开来,觉得自己从未关注过这张报纸,他咚地一声重重地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起来:“一些政界人士认为,对华输鸦片会受到国际舆论谴责,应当制止;一些人不但主张继续向华贩卖鸦片,还应对华实行武装占领,把中国变成大英帝国的殖民地,英国就将成为世界上无可匹敌的强国。”义律将右手向右腿上猛一拍兴奋地说:“对,应当占领中国。”

不多一会,义律又从兴奋、激动甚至有几分狂躁的情绪中冷静下来,占领中国总得有个借口,于是当即召集各鸦片商贩开会说:“各位听我的,把自己鸦片的清单例出来,先交少的,再交多的,最后把全部鸦片都交出去,由此造成的损失由我大英帝国政府负责赔偿。”

多数鸦片贩迫于道义、良心的谴责,早也就想交缴鸦片了,但是在义律的压力下,又希望能拖就拖,来日卖出鸦片后仍可实现预期的目的。刚才的所谓抗议,遭到驳斥甚至被中国百姓声讨,人人沮丧不已,也就不再有拖的希望了,听义律这么一说,颠地便怀有几分侥幸的心理说:“也不管能不能得到赔偿了,交就交吧,以后做点儿正当生意”。其他人见颠地都准备交缴了,便同意跟着报告存有鸦片的数量。

4月10日,义律将各鸦片贩的所报告统计数交给林则徐。并告诉说:“一天以后缴第一批。”4月12日,英夷鸦片贩缴了不足四分之一的鸦片,钦差府即让顾佣工人恢复了工作,并送去了水,水果,面包,生猪等家畜。与此同时,林则徐将本土已经缴的鸦片烟膏2.8万斤(即461526两按每斤16两折合28845斤),广东省逮捕鸦片犯1600多人,收缴烟具2741件的情况,连同英夷所报鸦片数237.63万斤一并报给道光皇帝旻宁,送信人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赶往北京。

5月5日,鸦片缴了不足一半,监视便得以全部撤销。5月21日,英人总监义律报告最后一批鸦片已如数清缴。至此,英夷的鸦片全部缴完。

林则徐不知道义律此举,道光皇帝收到后也是大喜过望,以为英夷敬畏天朝了,命林则徐就地销毁,不得流失。林则徐发出告示邀请请各界人士对约240万斤鸦片在虎门的销毁进行全过程监督。

1839年6月3日,鸦片被用石灰分层铺撒装入挖好的池中,石灰,盐滷混合填放完毕后放入海水,除林则徐等清朝官员及守护的军队及观看的百姓外,见证这一举世时刻的外国人士有美国商人C·W·金;奥利芬特公司的代表,埃利萨·裨治文,美国传教士,马利逊号商船船长弁逊(CaplesBenson)等等。

裨治文观看了销毁鸦片的全过程后在《中国从报》发表文章说:“P163环绕我们的场面全都是令人高兴的,给人的印象相当深刻……监视销毁鸦片的工作比广州监视鸦片贩时更为严密,在镇口,一个穷人只因为企图拿走身边的一些鸦片,一经发觉,即受到法律的严厉处罚。即使偷窃一点鸦片,那些也要冒极大的生命危险。”

杰克·比钦在《林钦差》里说:“世界历史上能找到野蛮人以其正直无私抵制基督徒的堕落腐化的更好例子吗?”(当时的外国学者因中国清朝迫皇帝以外的所有人士下跪及不行握手礼等行为而称清朝中国为野蛮人)

广州的外国商人亲眼目睹了这一轰轰烈烈的场面,美国传教士目睹后写道:“我们反复检查了销鸦片的每一个过程,中国此举远出乎我们的预料和一些人的臆想。”

义律原以为中国政府可能会将鸦片留下来专卖,那将对大英帝国向中国索赔提供了依据,不想林则徐此举却令人叹服。

英国鸦片贩则迫于义律的压力而不敢签保证,将船开到澳门,导致未售的棉布,已经收购未能及时运走的棉花等物品受潮发霉而遭受重大损失。义律让他们稍许等待,对各商贩说:“鸦片为我们打开了缺口,我们对中国的贸易,才能从亏耗黄金、白银变为比较容易,不过,这种偷偷摸摸的方法,你们各位可能感到满足,我们大英女王陛下政府早就不耐烦了,不耐烦了”。

与此同时,义律故意放纵英军为所欲为,7月7日,一群英兵在喝酒滋事打死了村民林维喜及老弱妇幼多人,义律回避中方以恫吓等手段相威胁,擅自以150元打发死者家属,以400元打发受伤的七八个村民,以100元诱骗死者家属立下字迹说此事与英军无关。死者兄姐妹等亲人知道后不服,多人相约告官府申冤。

美国,丹麦,瑞典等国商人写了保证并被获准正常贸易,这让义律十分愤怒,原本想集结全部商贩对抗森则徐,让林则徐置于世界公愤之中,为武装贩毒并蓄谋挑起战争制造舆论,现在这个局面只有想尽一齐办法了。

为了引起国内各界的愤怒,义律回避和掩盖鸦片及贩毒相关事件,却以用武力夺取这个罪恶目的为利益。义律说:“我在中国宣布,本总监为了不列颠女王陛下政府并代表政府,充分而毫无保留地愿意对缴出鸦片的全体及每一位女王陛下的臣民负责。转交中国政府。”

有小诗云:

则徐有志除祸害,

发动群众缴鸦片。

军民团结斗夷匪,

奸臣闻风胆丧寒。

30挑战邪恶(2011年8月4日星期四以下续11)

义律在给英外交大臣巴麦尊的信中说:“凭我在华五年的见闻,所见之事证实了前人之所见,中国极封建落后,奴役,腐败,散乱,一小点儿利益的诱惑就可以调遣中国人,按中国人的话说,高层多为大贪官,大汉奸;下层好吃懒做的人容易成为小汉奸,及受欺压迫害的人则成反对政府的主要力量;中国缺乏有效的国防力量,现在正在广州的钦差大臣林则徐虽然为一杰出高级官员,但是,他不过是中国几千年历史上的一个特例而已,此外中国再没有第二个林则徐。而且他根本影响不了皇帝和改变整个中国社会。可以相信,枪炮打不败林则徐,相反,利用他们之间自有的矛盾并设法使矛盾升级,中国人就会举刀杀向他们的英雄。”

广东钦差府那里怎么样了,林则徐接到英兵在澳门喝酒滋事打死了村了林维喜事件后,即召义律进行交涉,就在林则徐与英人义律交涉期间,中国水师的巡逻船遭到英国军舰的炮击,水师各船奋起反击,但是,水师十余艘战船被炸坏,死伤数十人。林则徐得报后与责问义律,而义律却佯装不知。

1839年8月,英国政府收到义律所说大清国已经收缴鸦片,主张以武力征服中国的汇报,在全英国掀起了轩然大波,曼切斯特和有对华贸易相关的39家公司及企业联名致函外交大臣巴麦尊,巴麦尊趁机叫嚣说:“希望政府能利用这个机会,将对华贸易置于安全的,稳固的,永久的基础之上。”英国各大城市的一些厂商也跟着叫喊应立即对华发动战争。

9月4日,义律派人送信给广东官员,强令限半小时内送来给养,否则击沉水师船只。30分钟刚过,不见给养送来,士密舰长即下令向广东水师开火,水师当即进行反击,密集的炮弹射向英国单桅快船……这场海战中,水师2名士兵受伤,2名士兵牺牲。英国2名士兵重伤,“风不里奇”号得忌喇士船长受伤。义律在第二天给伦敦的文件里承认,“我敢相信,堆在女王陛下的臣民们头上的种种暴力与恼火的办法,诱使我采取了——我相信——在不同的那么难堪的情况下,难以辩护的行动。”

为等待大批军队的到来,义律与林则徐在商船保证及英军打死澳门“林维喜事件”上拖延时间。9月26日,义律同意商人写保证,但拒绝写“人即正法字样;检查商船时要有英国官员参加。但就英军在澳门打死“林维喜事件”拒绝”交凶,要林则徐接受他提出的单边“领事裁判权”。

对于“领事裁判权”的单边与否,林则徐尚陌生,不得已,他只有求助于编译司的梁廷南,梁廷南解释说:“所谓‘领事裁判权’,它适宜于双边设有领事馆,以及双方公认的领事相关管理裁判的权力,就目前来说,中英双方并未设领事馆,即使设有领事馆,也只有某些非刑事犯罪的案件才享受其特权,对于刑事犯罪案件,一般也是由所在国按相关法律处理。”

此时的义律意在诱发矛盾冲突,以便在向国内报告时指责为中方所为,继而将其矛盾扩展为军事冲突,进一步放大后激起国内鹰派的共鸣。9月26日,英船人员在广州海面白石角杀害中方百姓,惨案发生后,死者家属将其报往官府。林则徐得报后义愤填膺,在官员会议上说:“英人之所以争什么领事裁判权,就在于容许其下属故意违法犯罪。”于是,义正词严地向义律提出书面质问。

9月28日,义律以要求单边独立“领事裁判权”为由与林则徐兜圈子。针对义律的信函,林则徐作答复时仍坚持:“所述判决,对杀人犯‘人即正法’不能更改;可以同意配合检查;但是,凶手必须交被害国惩办,限十日内交出。”

10月3日,英国商船“当郎”号正要驶入虎门从事正当贸易,被英“窝拉疑”号军舰阻止,水师前往劝说放行,遭到“窝拉疑”战舰大炮的猛轰,水师伤亡惨重。鉴于此,林则徐报请道光皇帝中止同英国人的贸易。然而,让林则徐所不知的是,这正落入了义律的圈套。

义律在给英国政府的信中说:“此种贸易对于英国及英属印度政府的财政收入,年获数百万英镑。没有此贸易,英国将在同中国的贸易中送出大量的白银……为此,必须以武力保证这一利益的继续。”

此后,英国政府从殖民地印度派遣一支舰队到中国海供义律调用。

时间一天天流逝,英国商船中一些从事正当贸易的商人不甘愿陪鸦片贩折腾,愿与中国官府签保证后开展正当贸易,义律等人知道后派兵船拦截,在虎门狭口阻挠其通过。林则徐得报后,命关天培查办。义律拦截的兵船见水师兵船出来便开炮轰击。水师当即开炮反击,数十艘战船同时向英船发炮,英船舵楼被击坏,几名英军毙命。从事正当贸易者得到中国官方的保护,得以按中国法规签了“正当贸易中不夹带鸦片的保证”。这样,义律胁迫全体商贩结成同盟的计划自然失效,义律更是怀恨在心。

虎门销烟以来,英夷武装贩毒的数量不大的军舰两次挑衅都遭到打击,其中一次遭受不小损失,而广东水师则士气大振。林则徐将情况奏报给了朝庭,清庭闻连获胜仗,诸王公大臣便以为全国的海防都像广东一样有防御能力。个个被小胜冲昏了头,对可能发生的,英国大批正规军前来侵略给予小视而主战。大理寺卿曾望彦奏请封关禁海,禁止各国贸易。道光帝下谕让各大臣复议。其中林则徐复陈:“英夷违禁,与他国无关,宜只禁不愿签保证者,无须一律禁绝……”

11月中旬,林则徐接到道光皇帝的命令:“英夷鸦片商者,不知感我恩泽,违我禁令……敕令停止英夷鸦片商的贸易。钦此。”

12月7日,林则徐接见英国医生喜尔时说:“鸦片的毒害是人所共知的,大清国的禁毒政策将一如既往,今后捕获贩卖鸦片之人,无论属于中国或他国,一律问罪。同时,我们希望英国的禁鸦片政策内外一至,在这个基点上,我们愿意恢复中英之间的友谊。希望你转告英国政府和社会大众。”

英国政府收到义律要求出兵攻打中国的请求后,于1840年1月16日召开内阁会议,受到义律攻打中国必胜的无耻煽动,许多议员主张出兵开战,也有相当一部分持守正义的议员,他们认为鸦片贸易不正当,还要以此为借口开战,有损英吉利名誉。

虽然英内阁会议决定派遣军队到中国维护贩毒,但是,在未能获得议会批准的情况下不能实施。英国议会有议员提出应成立一个特别委员会来审查要求鸦片赔偿是否合法,特别委员会据此得以成立,担任下院议员的对华贸易商人威廉·克劳复被推举为主席。威廉说:“为了大英帝国的利益,我们没有必要讨论要求中国赔偿鸦片款是否合法,而是要看到,如果同意了中国人的这一行为,我们财政收入中较大比重份额的鸦片贸易将不复存在,我们财政资金的支持将受到极大影响,不用武力迫使中国政府赔偿鸦片款,等效于放弃了对全世界的鸦片贸易,因为,其它另散贸易的总额还不足对华贸易的10%,所以,我们必须用武力迫使中国赔款,并用武力保持鸦片贸易的继续。只有这样,才能保障鸦片商人的利益,也为保持鸦片贸易的继续提供可能,也才能保障由鸦片所带来的财政资金这一符合英国国家利益的重大行动。”

1840年2月,英国议会讨论是否以武力征服清朝中国,曾经几次到华并深入内陆又精通汉学的胡夏米煸动说:“华人做学问,往往借古神鬼怪压人,其实欺骗不了富创新精神的文明世界,只能压倒他们自己的后代。中国人借此道压人之史久矣,即所谓‘托古改制’。从古以来,许行托神农,黑子托大禹,老子托皇帝,孔子托尧舜……中国之世俗历来尊古而贱今,一些人为让百姓接受自己的观点,或者寄托古人之威来折服人,或者借古神鬼怪来折服人,皆借古压今,不兴科学。虽有四万万人,不过乌合之众耳。”胡夏米此番煽动性的演说,激起了激进派及其丧心病狂分子肆无忌惮的行为,他们因此叫嚷完全可以用武力征服中国。

胡夏米在叫嚣的煸动中还说:“人类信仰,以佛教最懦弱,它让人不思进取,以不劳而获的信仰祈求所谓佛祖保佑,之所以用不着我们花较大的代价就征服了印度。中国虽然也信佛教,但是,中国有道教元素,只因多数人信鬼神,才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之说,尽管如此,虽有颇具自立精神道教,却只能广泛存在于民间。此外,中国又有基督教的混入,故中国百姓中有较强的自保精神。有趣的是,中国官吏虽然普遍贪生怕死,却能轻而易举制服百姓,所以,要征服中国,必先征服中国官府,让中国官吏去逼民,这样可以减少我们的征战成本,也能缩短征战时间,正如中国人所说,‘擒贼先擒王’也。”

同年4月4日,英女王将义律,巴麦尊的战争议案提交议会讨论,虽然英国为贩毒之暴力保护战叫嚣的人不少,但是,反对为武装贩毒而进行不义之战的文明议员也非个别,在激烈的争辩中,为罪恶而进行的战争差9票就被否决,这说明,英国社会里虽然有险恶分子,爱好和平、文明与进步,特别是知耻的人也不在少数。要不是以违背事实的欺骗和诬蔑为主的战争煽动蒙蔽了坚守正义,爱好和平、文明与进步的议员,相信这场罪恶的战争可以避免。1840年4月7日,下院以271票对262票的微弱多数通过了向大清帝国派兵的议案。最终,英国议会中正义的力量被武装到了牙齿的扩张势力所压倒,武装保护贩毒的鸦片战争由此拉开序幕。

1840年6月初,由乔治,懿律任总司令所带的“东方远征军”抵达澳门,该舰队由16艘军舰组成。与此同时,英国从印度殖民地调遣了32艘军舰,运输船25只,火炮540余门,包括印军在内的4000余军人也抵达澳门。

懿律的到来让义律兴奋不已,懿律:“广东的军事力量及当前的环保如何?”

义律:“广东的军事力量跟我之前写给巴麦尊信中的情况无二,至于环境嘛,在继续从事贸易方面,林则徐坚决要求商贩必须出具货物中不夹带鸦片的保证‘凡货物夹带鸦片一经查获,货即没官,人即正法。’我不能同意这样的政策,否则,我商贩的财路及我大英帝国的大量税收就将从此终结。如果说我们签了字,我们就输定了。”义律看了看懿律的表情,见懿律认真地听着,静静地思考着,便接着说:“因此,我们必须用武力得到我们想要的一切。”

懿律嗯嗯嗯地清了清嗓子问:“那么,怎么打才能取胜呢?”

义律:“他们的清兵只有刀,箭,棍,火器有鸟枪,好一点儿的主要就是土炮了,所以,清军那些玩艺儿是不堪一击的,咱们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想打哪,就打哪。不过不用急,你们先好好休息几天再说。”

懿律听了义律的汇报自然是乐不可支,便要显耀一下大英帝国的武力,命令将16艘军舰在大角,沙角大清炮台正对面一字儿排开,以不可一世的态势将炮口对着炮台方向。

面对先进的英国现代化的正规军,被虎门销鸦片之义举点燃了激情的广东百姓自发支援政府抗敌,他们自发组织起了乡团,水勇,民兵,敢死队参加巡逻防卫,几百里海防线上每时每刻轮流守卫,与此同时,林则徐先后又组织自卫军八千多名,新增虎门兵力五千多人,澳门两千多人,沙尖嘴一千多人,另有机动兵力3千多人。基于落后的国情,林则徐在得到农民自发帮助的情况下受到启发,相信“民心可用”,依靠民众的力量在各登陆口设置水下铁链,暗桩,触动机关即滚滚而下的大石群等等。在渔民中颇有影响的林怀义等人组成自卫军指挥部,向林则徐提出主动袭击敌人的方案。

6月23日夜里,自卫军组织了20余条渔船,备以火箭,喷筒,硫磺,松明,火药,炸药,带着木梯,乘夜向敌指挥舰发起突然袭击,接近英军舰时,自卫军勇士用梯子登上敌舰,把几个值班的敌人悄悄解决,然后在指挥仓和后舵处点燃炸药,各利火器同时燃烧爆炸,勇士们迅速撤下后发出信号,炮船上的大炮向敌指挥舰猛烈轰击,炮台上的西班牙铜炮和远程大炮同时向排列的英舰发起猛烈轰击。英舰上顿时爆炸声四起,硝烟弥漫,火光冲天,英军被炸得血肉横飞,鬼哭狼嚎,自卫军勇士方亚,潘永泰,杨雄超等人带头跃上敌指挥舰,砍翻舵手,用土制炸药引爆敌机房,谢虎等冲进指挥仓时,仓内已经无人。原来,狡猾的义律和懿律在战斗打响时由随从护送乘舢舨逃走,谢虎说:“这家伙跑得真快,要不然,我们就把他给逮捕了。下次攻击,第一件事就是先将懿律逮住。”

不久,敌指挥舰沉没,另外两艘敌舰遭重创。与此同时,马老二,梁小三等人诱敌深入,将英舰“女神号”炸沉,几次战斗中,英军死亡200多人。清军官兵和自卫队勇士还缴获了一批武器弹药。

事后,懿律责备义律说:“你不是说清军那些玩艺儿不堪一击,咱们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想打哪,就打哪吗?”

义律沮丧得无言以对。懿律又说:“这样下去,我们一天天就被林则徐的军队蚕食了。如果说时间长了,粮食,淡水皆绝,即使林则徐不打,我们也自败了,我怎么向政府交待?”

义律说:“广东不在于军队,而是林则徐特别是乡民自发组织的反抗及攻击,依我看,中国民间的巨大力量十分可怕,比较于印度人而言,中国农民自卫和复仇的力量更可怕,他们能够自发地组织起来,随时可以攻击占领军,特别是在夜间。而且,中国土地比英国大六七十倍,人口也多英国数十倍,直接武装占领中国最大的困难就是难以对付农民的反抗,而迫使中国皇帝接受英国政策,逐步同化则有可能,不过时间将会很漫长。所以,当前最关键的是迫使他们不再控制鸦片经营,等中国人全都成了鸦片奴以后,那时再考虑占领中国的条件就成熟了。而迫使鸦片自由的前提,就是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把林则徐解决了。而且,要让他们看起来觉得,我们的条件并不苛刻,这样,他们就陆续钻进我们的圈套了。”

为防止再遭重创,英军便将军舰开入深海分散停泊,没了耀武扬威之势。

广东军民团结一致,联合抗敌,初战就取得了重大胜利,不但振奋人心,也极在地鼓舞了军民斗志。此外,钦差府还在福广两省颁布了民众杀敌有奖的告示,钦差府制定的杀敌有功得奖政策是:

获一艘英军舰,除船上武装及鸦片外,全部物资归立功者所有并有奖金;获一艘载炮80门的军舰,给赏2万,破毁军舰,折半给赏,获一艘火轮船奖金一万元,三桅船奖金5000元,缉获一名海军司令官奖赏5000元,官阶低一级减500元……缉获汉奸,每名赏100元。

动员令下达后,水师游击队长马辰带400名水勇在长沙湾及磨刀洋火攻英军,烧毁英船两艘,消灭乘艇侦察的英兵4名,击毁敌侦察艇11艘,擒获匪犯13名。林则徐后来总结说:“我们能够获胜,得益于广大群众的支持和积极参与,整个海岸线形成了天罗地网,虽然武器落后,但是,我们的军民心齐,勇敢,特别是海上夜战的技精胆壮。”

31内腐外患

一连串的败仗打击得英军首领懿律对广东沿海产生了严重的恐惧感,再在广东的话,他真的怕有一天要被广东军民消灭了。为此,懿律要求义律必须尽快想办法找到中国军队和薄弱环节。6月下旬,乔治·懿律收买了几个经常给英国鸦片贩干活的汉奸卖国贼为其引路,得到好处的汉奸说:“大清国早就不行了,不要说全中国,就是全世界也只有一个林则徐,除了林则徐在的广东,清朝就是哈巴狗上粪堆——自个儿称王了”。

得到汉奸引路,英军一路北上,到了福建即派人乘小艇侦察,侦察人员和艇有去无回,英军便攻打炮台,遭到福建军民的猛烈反击。此后,英军继续北上向浙江进犯。

7月初,乔治·懿律指挥英军舰16艘,共有炮40门,武装轮船4艘,运兵舰1艘,运输舰27艘,英,印军各兵种陆军4000人转攻江浙,天津。

福建省和广东省以外的官员或许以为,林则徐禁鸦片是在福广,与外国人的交涉也是在福广,外国人总不至于打到其他地方来吧?7月5日,英军攻打定海炮台,总兵张朝发慌忙应战身负重伤,随从将他背回营房后因流血过多而牺牲,英军登陆后进入炮台,炮台守军英勇反抗,但因枪械落后,守军几乎全部牺牲,县令姚怀祥不甘被英人所捕投水自亡。

英军占领定海后,随即攻入城镇乡村大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美国律师艾蒙在《中英战争的起源及发展》一书中说:“英军占领定海,倾刻间把这个小镇沦为废墟。凡不能带走之物,一概击毁,全部房屋被破坏、烧毁,所有箱柜之物被抢夺一光。”

英夷盘据定海,凡各乡务岙,无不遍历……凡衣物银两,牲口食物,均肆意抡夺,稍或抵抗,即被剑击或枪杀,因伤殒命,或受重伤痛苦颠连者不胜枚举。夷逆限“十日内完粮纳税,如有缓慢,即被编号剪辫,改服换色”。数十万生灵如坐针毡,延颈待毙……自遭夷逆之难,切齿痛恨,梨锄为为刀,棍棒为枪皆可为兵,无不奋勇杀敌,定海活捉英军官安突德等人就是百姓奋勇杀敌的抗英战争事迹。英军的弱点,正是清朝统治下中国百姓的强势。

与此同时,浙江巡抚,旗人乌尔恭额写信派人奏报道光皇帝说:“洋兵舰驶入定海,请派大员剿办……”

广东方面,那豫坤耳闻目睹了林则徐与英军作战的全过程,预料大清在广东省之外是没有坚固防御的,英军必将攻破定海和天津,后患无穷。自己捐了40万银的那个心痛尚难抚平,如此征战起来,要补回这笔钱来是不可能的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把性命搭上,趁机来一个金蝉脱壳,将夫人遣回了北京。

肃亲王收到了侄女即豫坤夫人送来的5万礼银,一大盒珍珠玛瑙,一台美式金童玉女最新自动报时自鸣钟等礼物,一家人乐不可支。穆彰阿先前就收到豫坤汇来的银票,此时又收到了3万礼银及一大盒珍珠玛瑙,自然喜笑颜开。与此同时,还有豫坤暗奏林则徐的亲笔信。

然而,此时正值英军攻下定海之际,奏折雪片似飞向朝廷,朝中有人指责林则徐引火烧身,穆彰阿见奏劾林则徐时机已到,便按豫坤之词奏报说:“林则徐在广东私自答应向英人按市价收购,却不支付银两,以至酿成战祸……林则徐还勾结英夷,图谋不轨。”

道光皇帝收到穆彰阿的奏折后大为不解,他回忆:“林则徐自下广东以来成果显著,即使英夷挑衅也战果不断,自己还下令各地效仿林则徐抗敌呢。怎么会勾结英夷呢?至于承诺收购鸦片的事,不知是真,是假?”

道光皇帝在早朝上公布了定海情况,多数大臣分析后认为,既然英军在广东福建吃败仗,说明林则徐的作战部署做得对,但是,江浙天津等地的防御可能就成问题了。最后认为,命各地加强战备,参仿林则徐的作战方式攻击英军,并下令从湖北,安徽,江苏各省调兵力增援定海。

可是,调兵的命令未能落实,很快得到的奏报又是说英军已经从定海北上天津了。

天津是从大海通往首都北京最重要的战略要地,可是只有800兵丁守卫,山海关狭口连一门土炮都没有,士兵的作战武器主要就是弓箭,大刀。清朝诸人自称为天朝,又称大清帝国,实则民间歇后语所说:“死了娘的假孝子上坟烧纸钱——自己哄自己。”

8月15日,英军自天津大沽口海面向内陆进犯,懿律等人在未受到任何阻拦的情况下直达天津总督衙门,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一份《致中国皇帝钦命宰相书》交给官府。时任直隶总督的琦善得报后吓出一身冷汗,琦善认真看了该照会,见英军提出“赔鸦片款,索军费,开通商口岸等6项”。并限期在10天内答复,否则诉诸武力。

琦善拟一折奏称“英人此来,皆系林则徐处置不当所至……英夷船尖炮利,一旦天津发生战争,北京必遭战祸。”然后连同英人照会一起派人急送京城。

道光皇帝看了琦善的奏折及英人的照会心烦意乱,不解地自语:“这个林则徐究竟是怎么搞的?”

正在此时,又收到了穆彰阿呈上来的奏折,道光皇帝心情复杂地拿起来看:“林则徐禁毒不善,挑起事端,借禁毒搜刮民财,中饱私襄,理当查办……”

这时,曾经支持林则徐禁鸦片的一些大臣见势不妙,恐受牵连,有人保持沉默,有人倒向穆彰阿一边指责起林则徐来。

1840年8月21日,道光皇帝又接到林则徐续获鸦片人犯奏折,此时的道光皇帝内外交困,恐事情恶化,便一反常态大加斥责起林则徐来:

“外而断绝通商,并未断绝,内而查拏犯法,亦不能净。无非空言搪塞,不担终无实际反而生出许多波澜。”由此,人们可见英军北犯内陆让道光帝将林则徐先前的禁毒之功成为罪恶之迹。

28日,道光帝又加责林则徐为‘误国病民’之罪,英船北上,使各省“纷纷征调,糜响劳师,该系林则徐办理不善所致”。

道光皇帝此时显得身体虚弱,体力和心力都难以支持他应对如此巨大的困难,知英军占领定海并抵达天津,先是有些害怕,继而由害怕变得有些恐惧了起来,他自言自语地说:“多年不打仗了,乾隆皇帝在位时就让和坤把大清国都要葬送掉了,这可如何是好?”想来想去,他喃喃地说:“无论他们所说林则徐之事是真是假,就算是施行苦肉计,只要把这件事解决了,由他一人代过也值得。”于是,他提笔写了一道圣旨给琦善:“悉英夷已到天津,万不能让他们再进到京城来,尔等可按我之方法使其返回广东……详见复照书。”道光皇帝心理十分空虚,生怕英军什么时候打进京城来,在给英军的复函中说:“……林则徐禁烟土措施失当,必当仔细查明,重治其罪。朕即专派钦差大臣到广东,秉公查办,定能代升冤抑。请贵统帅懿律等,著即回船南返,听候办理。”

英军司令懿律收到琦善及中国皇帝的信函,不见有直截了当的答复,便以开战相威胁,琦善按皇帝意旨并解释其承诺,说自己即复一奏折请皇上定夺。

9月4日,琦善得到皇帝圣旨说,“你可随机应变,以许其通商作为赔偿鸦片和军费等为条件。应尽快设法劝说英军即速返南方。”道光皇帝让送信的人悄悄告诉琦善说:“想办法把英军哄到广东,让林则徐把他们彻底消灭了。”

龚自珍一个好友大臣万启心悄悄告诉他说:“道光皇帝害怕得魂不附体,而今的朝廷里,没有人再敢提练兵,防守的事了。”

龚自珍:“如果全国都像林则徐那样设防,英人就打不进来,甚至可以将他们全部消灭。林则徐曾说要学洋人搞科学,造枪炮的,哎,似此,林则徐完了,大清的气数也要尽了。”

琦善灵机应变地按皇帝的意思复函懿律说:“我国自古关闭,准其通商,本系皇上格外开恩。鸦片为我国严禁之物,林则徐如何查禁鸦片,其中必有情节,皇帝即派钦差大臣到粤查办林则徐,至于军费赔偿,通商改良等各要求,亦可商议,诸事皆在广东解决等等”。

英军司令懿律因一部分兵力留在定海,打进北京去又恐遭到乡民的自发抵抗而损兵折将,而且天津的天气日渐转凉,又陆续有兵员患病的报告,他与义律说:“你与琦善谈判就可以了,不要去他们的督府,我们可在大沽口岸上搭一个帐篷。既然他们同意处治林则徐,那么把定海的军队留下,告诉他们,我们随时可以打进北京去。他们同意了,我们就暂返广东,把香港先占领了。但是,必须在他们拆除所有设防之后。”

谈判中,琦善同意了义律提出的要求,义律也按懿律的意思表白,谈了各事项之后又补充说:“在你们拆除所有设防之后,可以退返广东。”

琦善本来灵机应变,又得道光皇帝让他灵机应变的许若后,更是“智足多谋”了,他向皇帝奏报说:“英夷被我皇天朝恩赐所征服,英夷所要求之事,无非‘诉冤’而已,尔等已为臣之所言而驯服,愿返南方。”

道光皇帝欣喜万分,赞琦善说:“臣未用一兵一卒即停息争端,片言片纸,可胜十万之师耶。”当即连下三旨给各省:

一、令各省督府注意防守要隘……

二、委派琦善为直隶总督兼钦差大臣全权办理与英人事务……

三、革职林则徐,邓廷桢并严加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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