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悲天悯人的啊，”路世恒不耐烦地说道，“你这么普度众生，怎么不去当医生，一分钱不要，免费给人看病，倒贴给人送药。”
“……”梅诗雪低下了头不说话。真是的，她只是说了一句，路世恒至于吗？
路世恒说道：“行了，快去看病，于爷爷在等你呢。”
说着，路世恒把她往前一推，自己坐在了旁边的一张椅子上。
和老中医简单问好后，梅诗雪配合地挽起袖子，把手腕放在一个软垫上，让老中医把脉。
老中医的手放在她的腕上，闭着眼睛，眉头皱着，像是在品位一句话、一首诗一般。他放在她手腕上的几根手指时而轻放，时而往下按，体会着梅诗雪的脉象流动情况。
老中医把脉的时间比一般的中医时间长，路世恒无聊地把大长腿叠着，摘下黑框眼镜，用手揉了揉有些疲倦的眼睛。
路世恒平时在上班或是其他需要穿正装，又或是运动健身的时候，通常是戴隐形眼镜的。而在家或是平时没事的时候，他都是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
过了一会儿，老医生把完脉，又让梅诗雪张开嘴，看了看舌头。询问了一番近期饮食情况后，老中医长长地叹了口气。路世恒走过来问道：“于爷爷，她的胃病怎么样？”
“嗯，她的胃病是有许多年了，”老中医依旧眉头深锁，“她主要是胃火肝火大，你看她舌苔这么重，就是平常太能上火了。”
“那开药能治好吗？”路世恒问道。
“药只能调理。主要是要你女朋友自己调整好心态，天天开朗快乐一点，别老是郁郁寡欢的，你别总惹她生气伤心。”老中医打了个比方，说道，“就说林黛玉怎么没的吧？不就是郁结心中，无法自拔而死的吗？你再这样，你女朋友也当不了步林黛玉的后尘。”
这么严重？
路世恒听得有点怕了，但表面上还是装得很淡定。他说道：“我知道了，麻烦爷爷您先给她抓药吧。”
老中医把一根狼毫大笔蘸饱了墨汁，提笔刚要写，又问道：“小姑娘，你以前，可曾有过心理疾病？”
路世恒惊讶，于爷爷连这事都能看出来？不过，梅诗雪纵然很爱哭，但也不至于有心理疾病吧？
梅诗雪犹豫了一会儿后，承认道：“是。我以前有过严重的神经衰弱，出现过幻听及轻生的念头。当时我的心理医生说，我这个再严重点就是抑郁症了。”
“嗯，这就对了。”老中医泼墨挥毫，在宣纸上一番狂草。
……
拿着药方从诊室出来，梅诗雪说道：“这位爷爷写的是草书啊，我都看不懂。路世恒，你能看懂吗？”
“……”路世恒没有回答，只是一味地往前走。
他不说，梅诗雪也不好再问了。这脾气……说来就来。
路世恒沉着脸走到长长的排队抓药的窗口，他径直走到最前面，说道：“先给我把药抓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