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清水河争端
夜深寂寂。
张家村的祖祠却灯火通明、整条村只有祖祠里有火光、确实很引人眼光。
人头涌涌。
大家都低头跟身边的人交谈、无外乎都是聚集在此的话语。
祖祠的门只开了一扇、里面是暗暗的、那案桌烛光摇摇晃晃、甚是诡异、村长也没法子、谁叫祖祠里的地方不够大、只能把大家叫到外面了、早早的就有村民从祖祠里搬出了两张太师椅、整个村里能在祖祠门口坐着的只有两个人………
老态龙钟的九叔、坐在太师椅上闭着眼、甚是入神、大家的舆论声像是打扰不了他、还好大家都对九叔了解、要不然还以为九叔睡着了。
而另一张太师椅、这人也有七八十了、花白银发、满脸的忧虑、手里拿着烟枪、看看舆论的村民、咬着烟枪深深抽一口、满腹心事地吐雾、然后烟枪敲敲脚下的石阶、把烟叶灰敲出来、想想事情、手里没闲着装上烟叶。
九叔这时睁开了眼睛、瞄了一眼老人、说道：“你还抽？你这身板可熬不了几年了。”
老人一听、愣了愣、道：“宗诚那小子不是还没来嘛。”
话是这样说、但老人不再点烟、看了看一副事不关己的九叔、这时又闭上眼了、老人轻轻摇摇头、自己可还要叫他一声九哥、可就是不知道九哥为啥总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再摇摇头、老人朝一个近身点的村民问道：“三子、你去叫叫宗诚、大伙就等他了、这拖着怎么行？”
这被称三子的村民即道：“村长、我喊过咧、接话的是他娃、应该就来了。”
“嗯~”村长点点头。
就在这时……。
“各位叔叔伯伯爷爷、麻烦让让。”
听到这声音、村长那白眉皱皱“怎么派个小娃来？”
村长的话刚落、一个小身影终于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小娃正是张大山。
看到村长似乎有点不高兴、张大山先是俯身才解释说道：“村长爷爷、我父亲晨早出去还没回来、所以、我娘就叫我来听听有什么事、等会我再回去告诉我娘。”不满十岁的张大山有着浓浓的眉毛、眉毛显得小脸带着诚恳。
可不是！一家之主都没来、却叫个小娃来。
村长是有点生气、当听到张大山的话、村长才释然说道：“既然这样、你就记好了、回去告诉宗诚。”
“大山会记好的。”张大山再俯身。
“人齐了、说说怎么回事吧。”这时的九叔睁开眼睛、朝张大山点点头、可不、刚才的张大山可是向着九叔公行礼的。
村长也不好对着小娃不满、便站了起来、说道：“大伙都别开小语了。”
“今晚叫大家来不是为了别的事。”
“清水河！”
“这河是我们日常必需、是我们的根！”
“自从九年前我们村自己花钱请来南屏道人做法、我们才解决了河水的问题。”
“今天、我们还要为这问题烦恼。”
“陈家李家刘家、他们花更多的钱把南屏道人请去了。”
“也就是说、这清水河不再是我们张家村说了算、前些天、我和九叔去了一趟他们村、商量了一下、结果很是不满意。”
“他们要我们村交银两才有权利用清水河、我和九叔拒接了、因为我们村拿不出那些银两。”
“大伙说说怎么办吧。”
村长没说一句都看着这群村民、张家村里的人哪有什么钱啊。
“我们以前都是要他们收点日常用品、他们凭什么要收钱？”
“就是！李家陈家刘家那些人就是势利。”
“抢回来！又不是没打过。”
“是啊、好久年没打了。”
大家舆论起来、有些块头大点的村民则偏激了。
张家村、李家村、陈家村、刘家村、在以前的时候就有过很多纠纷、甚至大打出手、可那是早几年的事情了、现在……。。
大家都沸沸扬扬说着、越说越激动、可不是、没水可是怎么活啊。
在场真镇定的人只有两个。
一个是九叔。
一个是张大山。
九叔入神地望着略带闪光的夜空、眉梢都不动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张大山看了看九叔公、再扭头看看这些叔叔伯伯爷爷。
“静一静、静一静。”村长这时伸手虚压了一下。
“村长！他们要是收钱的话、我们就打过去！”这三子似乎很激动、村长微微点头、平时可看不出三子也是好动的人呀。
三子的话不但引起村长的注意、还把九叔拉回魂了。
这时的九叔皱了皱眉头、下一刻却又漠不关心地闭目养神了。
“好！大伙听着、明早我们就去李家讲清楚、大伙就先回去休息好。”
“好！”
“好！”
村民们人人说好、慢慢散去、有几个还大手搓搓的、料是想着明天怎么揍人了。
李家村、张家村、刘家村、陈家村、这几年中四条村的村民很少聚众斗殴了、这么说来都是清水河的问题、自从清水河的问题都解决了、各村的人当然也不会随便挑起事端、但万一土地或村里的生计被别村干扰到的话、这些朴实的村民也会动用武力的、他们的武力无非就是看谁村里的青年壮士多……。。
“大山？怎么还不走？”
三子拉了拉张大山的衣领。
张大山却是看着还坐在太师椅上的九叔说道：“我…。。”张大山欲言又止、三子扯了扯张大山“走吧走吧、我跟你回去告诉你娘就行了。”三子以为这张大山是不知怎么把村长的话告诉母亲、殊不知、张大山却是急着说道：“我父亲今早就出去了、现在都还没回来、九叔公您知道我父亲什么时候回来吗？”
当听到张大山的话、仿似从梦中清醒的九叔才悠悠睁开眼、说道：“宗诚明晚才能回来、你安心回去吧。”
“谢谢九叔~！”张大山拜谢之后、满脸喜悦地走了。
可不是、九叔是谁、九叔的话可比神仙的话还准、特别是九叔医术、村里要是谁有什么小痛小病的、不用去城里看、让九叔给你把把脉就没事了、那可神了、也就是这样的原因、九叔才得到村民的尊重、村民尊重九叔也是有些因为九叔的年纪、就拿村长来说、这村长都七八十的模样了、可村长爹还在的时候、九叔就在村里住着了啊。
翌日
“诚嫂、诚嫂！你们家快些。”
一早的、张宗诚家门口就有人吆喝着了、这吆喝的人就是三子。
“三叔、我能去吗？”睡得蒙蒙的张玉珠在门口朝院外的三子说道。
“不行不行、女娃怎么能去。”三子笑笑摇头。
张家村、不管是张家村还是别的村、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女人不能参与村里的事、不能进祖祠、就连议事也不能参合、人家宁愿你长子来、你妇道人家也不能来。
“来了、三叔。”
张玉珠看到哥哥和娘出来了就拉着哥哥手臂撒娇般道：“哥哥、我也想去、我也想去、你带我去嘛。”
“不行！你呆在家里。”张大山还没说话、张李氏就严声说了。
“哼~！”张玉珠很是不满、张大山刚要说什么、三子那边就催促了“大山娃你快点。”
张大山只能对着妹妹抱以微笑。
村口。
当张大山跟着三子来到村口的时候、这里早就聚集了不少人。
在这些人当中年青的占了大半数。
“喂喂、大山娃你来帮忙推推。”
有个中年的人看到张大山来了就喊了句、张大山看过去、那人的旁边有辆木轮车、车上盖着草干、满满的不知里面是什么、而车后面站着两个男孩、看年纪比张大山大一些、张大山看着、那两人也有点熟悉边喊道：“好的就来。”
“毅哥、峰哥。”张大山一走到那两人的面前就问好。
这两人约十五六岁、壮点的叫张毅、瘦点的叫张峰、两人对于张大山的问候都笑笑点头。
张毅张峰笑了就没话了、张大山闷着看了看四周。
“九叔没来？”张大山发现也这个事、村长倒是来了、正在那边跟几个中年的村民说话。
“都来齐了！”
“出发！”
张家的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哒！哒！哒！哒！
前面沙尘滚滚。
“怎么回事？”
张家的人停了下来、这才离村口多远啊、回个头就能看到自家村口了。
这是一个小坡、声音正是从对面传来的。
正在大家疑惑的时候、那哒哒声更清晰了、一块蓝布首先露了出来。
“陈家！！”
那蓝布上绣着陈字。
人家那才叫浩浩荡荡、骑着马、扛着大旗。
“快拿家伙！”不知谁喊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