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鄯月笑得更为欢快了,捧着自己的肚子差点笑到了地上。
王长老的脸色刷的一下的全黑了,直接的从窗户上飞了下去。
看着王长老走了,赵长老开始着急了,把手上的两个女孩子塞在了许慕言的手中,然后也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鄯月凑上前看着许慕言怀中的两个孩子,发现两个女孩的肤色泛着淡淡的蜜色,这好像,好像有点像她?
许慕言有些吃力的把两个看起来也就是七八岁左右的女孩放到了一旁的位子上面。
在放下她们的那一刻,许慕言伸手探了探两个女孩的喉咙部分和手腕部分,眼睛陡然睁大。
看着许慕言震惊的脸色,鄯月的眉头紧皱,她大概知道了那位王室中的人是谁了,手上的骨头捏得嘎吱嘎吱的响,她没想到那个人居然把对她的气撒到了这些孩子的身上,她,一定不会饶了他。
曾经的柔情棉絮,始终敌不过王室的倾轧纷争,都道天底下最为寒冷,最为孤寂,最为冷血的地方便是王室和皇室了,这是句永恒不变的定理,王室和皇室是这个世界上最为肮脏的地方,那里永恒流淌的只有无穷无尽的争斗,无穷无尽的担心,无穷无尽的忧虑……
原本她以为那个人是王室里面最为纯净的一个人,因为可以拥有那么明镜笑容的人,肯定会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但是之后她才知道,越美丽的东西越毒。
蹲在屋子角落里的中年妇女一直在颤抖着,自从她看到那个穿着银色织锦大氅少女脸色暗沉,屋子里响起少女因为双手握得太用力的缘故,嘎吱嘎吱响的声音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内幽幽的响起,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一个小姑娘竟然也能让她看到害怕,难道是她被那个白面小生一拳给打怕了?
鄯月放下了自己紧握着的双手,从掌心传来的痛意直达心尖,掌心向上,看到那道正在泛着鲜血的伤口,鼻尖一酸,然后想起来已经没有怀抱让她哭泣、撒娇了,咬了咬嘴角,继续往前走着。
自此之后,所有的悲伤,哀痛,离别,难受……她都只能一个人扛着,一个人默默地扛着。
看着地上那无规则的一条星星点点的血迹,许慕言的眼角微微地有些湿润。
“你认识鄯朗,楼兰国的八王子。”就这样极为平缓的语调,但是却带着不容人抗拒的威严。
少女的眼神就像一把刀直直的劈到中年妇女的全身,无论她躲到哪里,都会被那道目光射中。
“那,那……”吱唔了半天,中年妇女发现自己还是没有把自己说出自己想要表达的思想,甚至连抬头都不敢,在自己面前的明明只是一个毛孩子啊,她为什么要怕,强撑着自己抬头看了一眼,很快的就把头低了回去,那穿着一身银色织锦大氅的少女,站在高处俯视着她,就好像在看着一个蝼蚁一样,那样漠然一切的眼神让她感到了无比的惊悚。
看着中年妇女的迟疑,鄯月不用猜也知道了,整个楼兰国能做出这种事情,只有一个人。
走到窗户旁边,一只手伸了出去,径直的指向了西北方向。
那芊芊玉手好像包含着能毁灭一切的力量,只是那么一指,未来的某个地方就即将发生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
半躺在软榻上握着一个精美的玉觞的男子痴痴地看着杯子内那流动着的紫色液体,但是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坐了起来,杯中的紫色的液体顺着那极致如同夜明珠般的皮肤滑下,直直钻了进去。
一线紫色沿着那条淡粉色的伤疤滑下,就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一般。
“我尊贵的女帝陛下,你终于行动了。”盈盈媚眼,波光潋滟,嘴尖勾起的一抹笑,倾尽了这个人间之最美。
且共长歌起,坐看云起时;天下战火燎,谁予抚鬓发。
一袭纱帐落,满室旖旎香。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就一直保持着双手握膝的动作,以前听过沉木爷爷说过,人在受到外界的巨大刺激之下,会想起一些被自己或者他人封在角落里的记忆。
她终于记起来了一直在她耳边说着这个世界上最不靠谱的情就是爱情的人是谁了,也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被北国总厂的人利用,还有包括对傅越的那种隐隐约约的熟悉感,在那晚之后,一切明朗。
她原名叫沉红,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叫沉墨,从小到大,她都非常粘着沉墨,虽然说她只是比姐姐晚出生那么一会,但是小小的她觉得同样小小的姐姐就是她的一片天,不管姐姐去哪里,她都要跟着,小时候的她依赖性特别严重,好在姐姐对她也很好。
直到有一天,姐姐失踪了,她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北国有一个叫傅越的青年将军,弱冠之龄,便已获得赫赫战功,姐姐一直向往这样热血肆意,为国为家执剑扫沙漠边缘之地的藏族隐患的铮铮铁骨少年。
而且故事也如同所有戏本子里描写的那样,美人,英雄,在一处很美好的地方相遇,相识,相恋,这所有的事情都按照步骤严谨的进行着,可是在这中间好像出现了点什么纰漏,英雄还是北国的铁血将军,只是英雄身边少了那一个美人。
而她和姐姐一直在通着信,突然有一天她再也没有收到过姐姐的来信,好奇之下,来到了北国这块土地上,经历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沉墨,可是找到的却是一个华发极地,面容苍苍的女子,这还是那降术族以骄人之姿夺得术礼大赛冠军,然后站在最顶端,仿佛永远只拥有俯视群雄的女子吗?
这个事实令她不敢相信,在她的心目中姐姐一直是个神,是不可能轮到这种境界的,但是自己亲眼看到的又不得不令她不去相信。
之后的她一直陪着姐姐,听着那一个自己放在心尖上宠着的女子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细语温声,只是都是在说着一个事情,不要去相信爱情,千万不要。
这也就是为什么自己对着傅越时,总是会有那么一个飘柔若骨的声音一直在她的耳边喃喃低语,因为傅越就是那个青年将军,她姐姐就是那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