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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往事

“康王妃放肆,你怎么可以拿母后来和准太子妃做比喻?”皇上的面色阴沉,脸上带着淡淡的怒气,谨溪从进来开始就没仔细的看一下坤宁宫里的人,现在上方说话的人她估计是皇上,可是对方长的什么样她都不知道。

“母后,您看臣妾的话说错了吗?”康王妃转向太后,面上有恃无恐没有一点惧怕之色,太后看着谨溪连连点头,“皇帝,你也不要怪罪康王妃了,你还别说,这个野丫头的身上还真的有我当年的影子!”

“母后。”皇上低喊了一声,太后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下台阶来到谨溪的身边,亲自把她扶了起来,谨溪受宠若惊连连道谢,眼睛却狠狠的剜向刘建,太后在她的手上轻拍了两下,又拉过刘建的手,把他们的手放在一起:“皇奶奶年纪大了,想要早点抱重孙,你们可要早点给我带来喜讯哦!”

“这?”谨溪的脸突然红了起来,刘睿看着那双放在一起的手,眼中露出和他身份不符合的强烈嫉妒,刘建顾忌韩若婷在场,想要松开放在一起的手,太后却抓的更紧,加重了几分语气:“建儿,谨溪虽然来自民间,但是如果让皇奶奶发现你嫌弃她的出身卑微,那就是连同皇奶奶也一起嫌弃了,你明白吗?”

“皇奶奶,她怎么能和您比!”刘建无奈的轻喊,太后仿佛没听见,松开了他们的手吩咐道:“带谨溪入座吧,这个孩子我看不错!”

刘建对太后道了谢,带着谨溪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谨溪偷偷往韩若婷的方向看,她此时看着刘建的目光充满了委屈,刘建一直不敢往她的方向看,生怕接触了她的目光之后无法按捺自己的感情。

感觉自己一直被两道目光关注,谨溪凭着感觉看了过去,刘睿一脸善意的看着她,见她看了过来,他微笑的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谨溪自从听了他说的前太子的事情之后,再次看见他,心里也有些怪怪的,可是刘睿的面容坦荡,谨溪暗骂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便也对刘睿点了点头。

“母后,您刚才说错话了!”谨溪和刘建刚落座,康王妃就笑着说道,在大家错愕的神情中,太后笑着问:“康王妃,我哪里错了你只管说,今天没有外人,无妨的!”

“母后,儿媳要是没记错,当年始祖黄帝和杜家定下的是谁做了皇帝才能娶杜家的女儿为后,后来始祖爷回来之后奈何成为太子的太祖皇帝已经成家,只好把这个事情给放了下来,后来高祖皇帝也就是先帝,他在一次涉猎中无意间遇见了您,他再三向太祖皇帝哀求,让封您做皇后,太祖怜惜高祖情深,所以成全了高祖皇帝和您的一片真情,不知道臣妾的话对还是不对!”康王妃面色温和的叙说着往事,谨溪也终于明白为何始祖皇帝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了音讯,原来始祖皇帝当初也为难,他总不能叫自己已经成家的儿子休妻重娶吧。

再后来始祖皇帝已经不在人世,后代子孙的事情更不是他所能够左右的,也就因为这样,所以多年以来皇家才没有去认这个亲事。

“是的,也就是因为种种原因,皇家这些年来其实是愧对杜家的,建儿,你以后要好好的对待谨溪,把几辈子欠缺杜家的都补偿给谨溪,知道吗?”太后点了点头之后对刘建说道,刘建行礼说道:“皇奶奶放心,刘建知道了!”

他会好好的对待自己?谨溪看着刘建的目光充满了怀疑。

“嗯。”太后欣慰的点头,康王妃的话题一转,形式也急转而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她说:“母后,您也知道当初始祖皇帝给杜家的承诺是让杜家的女儿做皇后,如今太子还没有荣登大宝,现在就把杜家的女儿接进宫当上准太子妃,这个是不是不太妥当?”

历来君王多的是儿子,如果当初师祖爷承诺的不是皇后之位,那么皇家也不至于食言了几代人,谨溪歪着头仔细的听着,刚才康王妃说了太祖、始祖的婚事,为什么没有说当今的皇上,或者说怎么没说先太子康王的婚事呢?

“康王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后脸上挂不住了,她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威仪无比的问,康王妃的意思大家都听的明白,意思是太子有可能被废,太后和皇上都各自蹙了眉头,觉得今天的场合不应该说这些,可是又觉得康王妃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康王妃也不怕皇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对太后别有深意的说道:“母后,现在皇家身份最高的就是您,这些往事您的心里要有个数,千万不要留人口舌才对!”

“皇上,这?”太后想想看康王妃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把疑惑的目光看向了皇上,皇上蹙着眉头,暗带警告的看着康王妃说道:“那依照康王妃的意思,朕应该怎么做?”

“依照我的意思不敢,身为皇家的一员,我也只是提出自己的建议!”她往四周看了看,“在座的各位今天都可以给我做个见证,我今天的话是不是在理?”

她这番话既笼络了大家,又让人说不出她的不是,皇后气急,奈何找不到适当的言语,只有静观其变,坤宁宫里的众人此时不敢点头公然得罪皇上,也没有摇头说康王妃不是的意思,康王妃非常满意朝中重臣的表现,她笑着说道:“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不知道皇上愿不愿意听!”

“说来听听!”皇上冷静沉着的说道,皇后的脸上闪过几丝惊慌的神色,康王妃说道:“既然杜家的女儿是始祖爷指定的皇后人选,那么,是不是应该等到太子登基的时候再完成大婚呢?”

众人惊诧,她依然不急不慢的说:“太祖、高祖就算是先例,要么给杜家一个皇后的名分,要么就不娶!”她端起面前的紫砂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的喝了一口放下,神态悠闲的说道,“既然皇上想完成始祖爷的遗训,我们大可以安排一处宅院把杜家的人接进京城,放五小姐回家与亲人团聚,等到五小姐及笄之后太子荣登大宝再来迎娶杜家千金,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康王妃,你好大胆,你的意思是太子会被废吗?”皇后拍案而起,康王妃坐在那里针锋相对:“皇后是在心虚太子坐不上皇位吗?”

皇后站在高处,康王妃坐在低处,两个人分毫不让,四道目光在空中相遇,硝烟四起,激起一道道电闪雷鸣。

“母后稍安勿躁!”刘建从自己的位置站了起来,对着皇后深深行了一个礼,皇后冷哼了一声,撩起衣袍坐了下去,刘建也对着皇上行了个礼:“父皇,儿臣以为康王妃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那就依照她说的做好了!”

谨溪进宫不过两天,今天乍然的面对这充满了硝烟的**,一时竟然也愣在了那里,皇后担忧的喊了一声,“建儿!”刘建对她轻轻一笑,如同三月的暖阳,让人的心莫名的安定:“母后您放心,儿臣不为了别人,就算为了康王妃今天的一席话,我也会荣登大宝娶回五小姐为后的!”

他的话是对皇后说的,可是两道寒光却直直的射向康王妃,到了此时,康王妃反而安静了,什么也不说,只顾斟茶品茗,似乎刚才弥漫的战火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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