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夏悠晚艰难地发出一声轻吟,她的喉咙很干涸,她需要水。
头有些疼,她伸出手,动作缓慢地抚摸上自己的额头,有些微烫。
恍惚中,她睁开双眸,看见了一个男人。
男人坐在她前面,在这张大床上,他们的距离是那么的近。
男人的脸此时看来竟有些憔悴,好似做了什么剧烈的运动,耗费了大量的体力,脸色有些苍白,薄唇也是。
她在哪里?这个男人是……总裁?
对了!启白柳还在派出所等着她呢!她不能继续躺在这里。
来不及细细思考不断涌现的疑惑,以及不明所以的情愫。
夏悠晚费力地挣扎起身,像电影放慢一样,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艰难执行。
等她的双脚终于着地时,男人略带不悦的声线响起“你要去哪”
她惊的回过头,便见男人双眼腥红地紧紧盯着她。
一时间,惧意不断升高,到达了不可思议的临界点,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怕这个男人,这个不认识的男人。
紧抿下唇,畏颤地说着口齿不清的话语“我…我的朋友…她…她还……”
“你的朋友已经被释放了”
话还未说完整,男人已经抢先一步阻止了。
什么!夏悠晚瞪大眼眸,不敢相信男人说的话。
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为什么要帮她?可是他也没有欺骗她的…理由
看出她的疑惑和不相信,左玄西麟的不悦更大了,沉着一张黑脸,语气森冷“信不信由你,现在给我躺好不准动,不然我就把你的朋友在送回去!”
“别…我…马上躺好,你不要…乱来”夏悠晚低声回应,怕过大的音调会激怒男人,只能乖乖躺回床上,拉上被单,躺好。
看着一言不发,浑身僵硬的夏悠晚,左玄西麟更气了。
这个小女人怎么就不能理解理解他!
该死的!如果不是因为在人界不能施法,他也不至于用自己的原气救醒她,那他现在铁定不会如此憔悴又狼狈。
可不管怎么说,他一看见她就克制不住自己想要触碰她的欲!望。
他已经受够了这十年里只能静静地看着她,那种看得见摸不到的感觉糟糕透了,快把他逼疯了!
可如果不是他今天强行触碰她,也不会使得两个不同世界的本体相撞所产生出的拒力而伤害到了弱的一方。
天规定,人鬼殊途,妖人不可结,不无道理。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对方变成已方的自己人。
可是她会答应他的要求吗?会接受不属于一个世界的他吗?会接受属于妖类的他吗?
也许是太累了,躺下的后的夏悠晚虽然绷紧了神经,但很快便进入梦乡。
徒留左玄西麟一个人对着这张让他魂牵梦绕了十年的精致睡颜。
看着熟睡的她,左玄西麟真的怕,怕得到她的拒绝,怕他这十年的守护最终变成一个笑话。
他无法想象如果她不回应她的爱,拒绝他的善意,他会不会成魔,会不会疯掉。
这跟一开始的想法不一样!
一开始他只觉得有趣,毕竟不是谁都可以破了他的结界进到他的领地。
可是后来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渐渐脱离轨道。
只要看到她对别的男生笑,他就会嫉妒的发狂,他会惩罚那些男生。
只要看到呆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他,不管那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他都会有种咬碎对方的想法。
只要她身处危险,即使只是割破手皮这种小事,他都会乱了阵脚。
可是到了后来,有些东西已不再受他控制,所以他主导了一切,让她慢慢跳进他布下的天罗地网。
修长有力的手伸进了西装内,拿出一块小小的玉石,虽然只有半块,却无法遮掩它的美,棱角已经被磨平,是似前人旧物,主人定是常年抚摸。
左玄西麟习惯性地开始把玩这块小小的玉石,嘴角渐渐上扬,红眸里越显兴奋,整张脸开始有些扭曲。邪佞的笑意逐渐显现。
………………
当爱用错了方式,就是错误的情。
当爱意不断加深,变成可怕的欲。
当扭曲变成现实,爱就是一种病。
那么爱你的我,自然要得到你,得不到你,那就毁掉吧。
可是我,怎么会得不到你?因为你,只能是专属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