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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吹过爱情的风(2)

林骂七夏有病。自从看到七夏在一个雪天一大早把大大小小的路全扫出了道。并昂着稚嫩的脸说“应该洒上盐对吧,即然它会融化何必等到人类玷污了它才融化呢。”那时林年到七夏明亮的眼睛里闪着林觉的陌生的光。

七夏和林一直在七夏的精神上挣执着。林对七夏有着太多的无耐,七夏撕无忌惮挥霍着林对着自己的好。林一直觉得七夏有一天也会如雪的飘走,他守了她七个夏天却抵不过一片雪的飘落,有时林希望他也是一片雪花能融化在七夏的心头。

七夏最终还是走了,没有任何的理由,在和林认识的七年后,在城市最后一场雪飘落的清晨。林试着旁边冷掉的被子习惯的以为七夏出去扫雪了,可直到太阳射进来,射的林的眼晴眩晕,林也没有看到那个单薄的倩影。林开始发疯般的奔跑在雪地里,那是怎样的场景,世界一片苍白。朝阳照上泛出了血红色。雪固执的回应着太阳开始泪流满面尽由着太阳将自己化的无影无踪。只有那一串远去的脚印永远停在林的记忆里。

七夏曾对林说过:七夏,可以不爱雪。可以在夏天里穿蓝色的连衣裙,束起她垂到腰间散乱的头发。这让林开始向往夏天。而七夏却在夏在来临前选择了逃离。七夏信里说:林,谢谢你给了我七个冬天里的暖暖,可暖不过那早就冻僵的手指。

林很久以前在一个下雪天的早晨经广场时看到一个身穿灰色白绒压边外套,黑色的牛仔裤套在短筒的靴子里在雪地里快乐的转着圈圈。在匆匆忙忙的行人里那个女子是那么悠闲。林就这样记住了七夏,在后来就是七夏的出离。

七夏去了没有雪飘的城市。为一家电台情感节目写稿子,她的群摆是过度的蓝色如天空般是林喜欢的颜色。七夏学会了煮方便面时放上油菜和鸡蛋也很美味的吃饱。七夏常常靠在老式的旧房子的三层的阳台上看城市里的雨。这个城市没有雪,常年有朦朦的细雨和晨雾七夏是不喜欢阳光的。因此,七夏也很喜欢这城市。

七夏养了很多不开花的植物,可是它们却不停的死去,七夏就一直这样买不停的养着植物然后看它们一天天的死去。有一天,七夏在花市上从要收摊的大叔那买了盆“文竹”,七夏第一次养“文竹”。苍翠的“文竹”在蓝色的陶瓷花盆里摇曳着。两周后一根枝干枯着痿缩,七夏以为它很快就会死去,可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七夏发现盆里新出了根和手指高的新芽。七夏第一次所种的植物会有新芽,那一整天七夏都很快乐。

七夏所在城市第二年里的冬季里竟飘了一场雪,七夏在阳台上坐了一天,南方的雪没有北方那么豪情壮志,没过几小时就化的无影无踪,可七夏的四肢还是感觉到了麻木的凉。七夏两年来第一次后悔离开林。没有林暖和的大手握着七夏被冻僵的手。

第二天,七夏回到了林的城市,那里早就是苍白的世界,前一场雪没有化去又盖上了新的雪。七夏领着包快乐的在雪中转着圈圈。瑟瑟的冷风吹起七夏如海藻般的长发。七夏在马路的对面见到了林,还是两年前的样子干净的白羽绒服,明媚的笑脸。七夏跑过去把头埋在林的胸前狠狠的顶着林。林笑说: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七夏,你从不知道我的手在冻天也会冻的失去知觉。可自从有你在的冬天总下雪,我却不知道冷。因为七夏的手指等着我温暖。七夏,谢谢你给我的一城暖暖”——林

花开花落

在这个温润多雨的小城,我认识一个叫小茉的女孩。她独自经营着一间花店,花店有个很好听的名字——解语。小茉吃住都在店里,她没有亲人,也没有什么朋友,只有我经常去找她聊天。

小茉生得美,给人一种“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的韵味。在繁茂各式的花间,她似一束美丽娇艳的纯白百合,总能让人感受到丝丝缕缕花的馨香。小茉喜爱白色,总是着一袭白色长裙穿梭于花店之中,显得高雅、美丽、孤傲。我常常有一种感觉,小茉其实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她的眉间轻锁烟愁,在我看来,那是一缕化也化开的柔情,掩也掩不住的疼痛。细雨纷飞的日子,小茉临座窗前默然沉思,我看着她那孤寂的身影。我常想:这样的女孩,该有哪样的男孩去爱她?

那是一个无边丝雨细如愁的黄昏,小茉平静的脸颊像一轮初升的明月,两行清泪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在她平静悠远的声音中,我的心忽然也疼痛了,她的故事是这样的平凡,却又是那样的让人心醉。。。

小茉出生在一个有山有水的贫穷村庄,那里有一个与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人,他叫桦。他们一起上学,一起玩耍,桦总喜欢牵着小茉的手漫山遍野的跑。有一天,桦捧着一大束火红火红的映山红送给小茉,他问她,可不可以让他来爱她?小茉低着头望着手中的映山红甜甜地微笑着,在清风、大山和映山红的见证下,他们第一次拥抱接吻。从此,两颗年轻的心更加紧紧地靠在了一起。他们约定要更加努力的读书,然后一起上大学,用他们彼此相爱的心在外面的大千世界筑建属于他们自己真正的幸福。

高考前夕,他们填的是同一座城市的同一所学校。那个炎热的夏季,桦如愿以偿的接到了那所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小茉却落榜了。在那个熟悉的山头,小茉泪眼纵横,她伤心欲绝地对桦说,他们的梦想没有了。桦替小茉擦着泪水告诉她,他们的梦想其实还在,因为他对她的爱还在。后来,小茉为了资助桦上大学,她也决定去那座城市。桦紧紧地握着小茉的手,异常感动,他说他会用他今生全部的爱来感谢她。

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小茉茫然无助,谋生的困难令她举步维艰。她尽心尽力地找着工作,经常从早忙到晚。后来,小茉终于在汉口的一家花店找到了工作。桦就读的大学在武昌,仅仅一江之隔,却使他们见面的机会变少了。桦每周都会寄一封信给小茉,告诉她关于自己的一切。小茉在浩瀚无际的长江边读着桦的信,小茉回复的每封信的结尾处都会写上李之仪的《卜算子》: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她对桦的爱,桦对她的情,彼此心中滋长的那份爱意就这样把幸福的杯盏盛得很满很满。小茉觉得很幸福,有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孩爱着她,她今生再无所求。

春来秋去,匆匆几载光阴,桦终于毕业开始工作了,他不再需要小茉的资助,桦告诉小茉,以后该由他来照顾她了。在他们的同心协力下,小茉终于拥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花店,解语。她说花店的名字是桦取的,每一种花都有自己的语言,每一种爱都有自己的归属,而他们的爱就在解语花店里,四季有花,美丽常在,花开花落,他们的爱却永不谢,而爱的花期就在这以后共处的每一个日子里。

桦真的很优秀,他除了赢得了老板的赏识还得到了老板千金的青睐。桦对小茉的爱并没有动摇,只是小茉,越陷越深的自卑感让她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桦日益深沉的爱。她常常想,也许那个女人真的可以给桦很多很多她不能给他的东西。那个女人告诉小茉,如果她退出,桦可以去留学,可以开公司,可以得到人生中顺利的一切。否则,桦将会失去工作,会受到她父亲的打压。将来贫困的生活会让桦觉得是她阻滞了他的发展,这样的女人又怎么配得上他?而这样的女人甚至连大学都没有上过。

终于,在一个月光如水的夜晚,小茉把满腹的相思与爱意交付给了那晚的月亮。她知道,今生今世她再也不可能像爱桦那样去爱别人了。可是,她真的怕,怕太美太深沉的爱溢得太满太满,她怕桦辛苦得到一切最终又将失去,她怕自己会成为他迈向成功的阻碍。小茉逃离了那座城市,她带走了解语这个名字,留下了《卜算子》。她带走了桦的爱,却留下了无尽的相思。

小茉来到另外一座城市,她过着一种平静安宁的生活。在后来许许多多的日子里,小茉觉得自己真的很傻,一种舍与得的复杂情绪常常纠缠着小茉,她渐渐茫然,当初的离开到底是对还是错?她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桦同窗好友的电话,她得知自从她离开之后桦也离开了……

当小茉找到桦的时候,桦已经病得很严重了,她看到病塌上的桦还在一遍又一遍的写着李之仪的《卜算子》,……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终于他们又在一起了,可惜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

小茉含泪笑着告诉我,当初桦是不肯娶她的,不过她还是做了他的妻子。

他们的爱始终阻挡不了死神的脚步,桦奇迹般地生存了两年,最终还是走了。临走时,桦希望小茉答应他能够好好的生活下去,虽然他走了,他们的爱还在……

小茉经营着她的解语花店,她说,其实她是在守着桦的爱。小茉望着窗外,又缓缓地吟起了李之仪的那首《卜算子》: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头发没了

林然全身上下最让她满意的就是自己拥有一头长发。乌黑,油亮,像泼墨一样顺直的披在脑后。她从不扎头发,也从不染烫。因为她觉得这是对头发的一种束缚和虐待。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头发的痛苦之上,她不要。她知道束缚和虐待的痛苦,她不想让自己受过的痛苦加诸在同样无辜的头发上。

因为头发,她拥有很多精致的梳子,但大部分都没用过。因为她知道很多的东西都是中看不中用。她常用的是一把非常精致的,里面像有血丝一样浮动的黄牛角梳。这把牛角梳很贵,但自始至终,她从没心疼过。因为她的头发值的,她想让它用最好的东西。包括用最好的洗发水,护发素。

林然每天做完日常事物之外,就是用那把黄牛角梳轻轻的梳理自己的长发,一下一下,很轻很柔,像怕弄疼它一样……

林然的头发太长了,但她从来不舍得剪,为了剪头发的事有几次跟父母闹得很不愉快。但最后还是以林然妥协而告终,世上无奈的事太多了。

从她有记忆开始到现在,林然清楚的记得她只剪过四次头发。每次剪头发,她都有一种上刑场的感觉。是的,她感觉到了,是她的头发上刑场。她们一直是一体的。

春季的早晨非常美,阳光还在扭捏作态不想出来,雾气也还没有散尽的时候,林然已经和她的头发在公园散步了。林然每天都会很早起来,她觉得她的头发需要放松。她的头发太委屈了,因为自己想睡觉,头发却必须陪着她,还被她压了一夜。她太自私了。所以就算到了冬天,她很想睡懒觉的时候,只要想到这点,她也会非常利索的穿衣起床。她不能只想到自己。

林然的王子沐俊跟她表白的那刻,她更是无以复加感激自己的头发。如果不是为了头发,这么好的天,她一定会睡懒觉而错过沐俊;如果不是自己漂亮的头发,沐俊也不会一下被林然吸引,这是沐俊后来告诉她的。她的好运是头发带来的。她的感觉没错,她的幸福跟头发有关。

林然恋爱了,她没有因为恋爱的关系忽略头发。她依然会在没事的时候,用那把牛角梳轻轻的梳理自己的长发,一下一下,又轻又柔。只是她的心里多了沐俊,她变得更温情了。她会在梳头发的时候想念自己的王子,这头发也是王子喜欢的啊。只是头发现在不是林然的唯一了,林然找到可以媲比头发的王子了。但林然不会因为有了王子而冷淡头发,要不那太忘恩负义了。她想她的头发也不会怪她,它一定也很开心。因为有了一个沐俊,头发多了一个爱它的人。

生活中依然有些或大或小的不顺利,林然现在一点也不在意了。她觉得生命中有了头发和沐俊就是她最大的幸福。这就足够了。林然一直不是一个很贪心的人。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林然已经有几天没看到沐俊了,这是以前没有的事情。以前就算沐俊有事不能见面,也会提前告诉她。可这次没有,林然心里忐忑不安。是不是沐俊遇到什么事了?想到这里,林然又感到头晕。最近林然常常头晕。她自己去附近一家诊所咨询了一下,那个以前在大医院做过护士的中年妇女翻翻她的眼皮,告诉她有很严重的贫血,最好把头发剪掉,头发吃人血的。一听说要剪头发,林然回去后就没有告诉家人。再说贫血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十个女人有九个有不同程度的贫血,多吃点红枣就好了。

沐俊还是没有联系林然,好似从这世界上消失一般。林然打算去找他。她记得沐俊以前告诉她,他家住在XX花园。林然想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他。她要向他撒娇,要沐俊以后买红枣给她吃。

XX花园不算太远,过两条街向右拐弯就到了。林然一手抚摸着自己刚刚洗过,还散发着清香的头发,一边愉快的在小区的过道上行走。她想象着看到沐俊的一瞬间,她的王子肯定会轻轻拥住她,然后把头顶在她的头发上,像以前一样深深的呼吸她头发上清新的的味道。

林然看到小区中心有一个用防护栏围成的心形的小池塘,池塘中间耸起一个三口甜蜜之家的雕像,上面还有喷泉,真漂亮。池塘四周安放了好几个木头制成的供居民休息时歇脚的椅子,有好几个椅子已经有人坐了。林然想:沐俊可真坏,有这么一个好地方,居然不告诉我,等下看我怎么罚你,哼!

前面有一对恋人,双双拥坐在椅子里谈笑,很开心的样子。林然想,找到沐俊之后,也要在这里占个位子,在这样的好天气和好景致里,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聊天,是多开心的事啊。椅子里的女子头上的饰品被自己大笑时晃掉了,男孩赶紧用手按住她的肩,示意他来捡。男孩站起来的那一刻,林然感觉天旋地转,这,这不是自己的沐俊吗?他怎么能,怎么可能?林然一下晕倒在地……

林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在医院里。母亲坐在自己床头暗自垂泪,父亲站着在门口拼命吸烟,父亲不是戒烟了吗?

看到林然醒来,母亲抹了抹眼泪,一个劲的问她:想吃什么?有哪里不舒服吗?怎么突然晕倒了?母亲有点语无伦次了。林然摇了摇头说:我怎么了?听了这话,母亲眼泪又大颗大颗的掉下来,然后告诉她患了白血病,要马上进行化疗。最后告诉她说化疗会掉头发,你要有心理准备。母亲知道她爱自己的头发。

头发没了,王子没了。林然的泪开始掉下来,整个空间开始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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