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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脱逃

“你怎么在这里呀?”玲儿站在墨芊身旁大声说“老夫人派人到处找你呢?”

墨芊很不情愿的站起身子,看了一眼萧天和陈有亮对玲儿说“你先去回禀夫人,我马上就过去,有点内急,要找个地方解决一下。”

“好!”玲儿眉头紧锁,轻蔑的瞅了她一眼就赶紧离开了。

“你怎么变成李长安的家室了?”萧天问道。

“我也不知道!”墨芊脸上挤出一点笑容说。

“你知道什么?”陈有亮打量了一下墨芊说“嫣儿小姐还是襄阳城的样子,没想到在中都城差点玩死我!”

“谁叫你窃取我的构思了?”墨芊没好气的问答。

“得!算我的错,行吧!”陈有亮说道。

“你俩明明认识,为何刚才装作不认识呢?”墨芊戏谑的说。

“你觉得是为什么?”萧天饶有兴趣的问。

“一定有什么见不人的勾当!”墨芊回答道。

“是吗?”萧天盯着墨芊说“你一点都没变,还是以前那副不讨人喜欢的样子!”

“唉!”墨芊叹息着。

“怎么了你?”陈有亮插话问“你怎么会嫁给李长安呢?”

“我也不想,不知道怎就嫁给他了。”墨芊回答道“你是不是妒忌我了?”

“胡说,我一个男子怎么会妒忌你嫁给他呢?”陈有亮生气的说。

“那又如何,我朝盛行男风,你喜欢他就可以了。如果怕西夏国不肯接纳,你可以搬到我们大宋朝境内居住呀!”墨芊调侃的说。

“越说越不像话了!”陈有亮颤抖着手指说“你是个疯女人!”

“哈哈!”萧天微笑着说“你是不喜欢嫁给李长安,为什么会与李府一同来此上香呢?”

“一言难尽!”墨芊叹了一口气说。

“如果我能帮助你离开李家,你愿意跟我说说你的为难之处吗?”萧天说道。

“离开?”墨芊不解的说“你们萧家与李家都在西夏国,为了小女惹上麻烦,小女可没有什么值得萧二爷交换的东西。”

“萧某不为那些身外之物!”萧天严肃的回答。

“萧二爷倒是一个很开明的人,不过小女不愿意给你添烦恼。如果你真打算帮助小女,等会儿若是看到小女逃离了,请二爷你全当没有看到我这个人出现过,嫣儿就感激萧二爷的大恩了。”墨芊笑着说。

“看来你是有离开的办法了。”萧天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说“我对你更加好奇了,你能告诉我打算怎么离开这里呢?”

“走一步算一步。”墨芊回答。

“这就是你的良策?”萧天哑然笑了起来。

来到李府休息的禅房后,墨芊歉意的望着坐着的老夫人说“老夫人,嫣儿实在有愧,竟然过这么长时间才休息过来。”

“好了,能来就可以。”坐在椅子上的老夫人说。

“等会儿我们依然按照以往的章程上香吧!不过今天赫家的人也在庙里,为了防止他们借故捣乱,长安带着嫣儿一起上香吧!”李老爷子吩咐着“长安出去准备一下,今晚我们就不在庙里歇息了,上香完毕就下山吧!”

“父亲,嫣儿的身体不佳,能否也安排一乘下山的轻轿呢?”李长安问道。

“唔。”老夫人接话“那样好吗?”

“老夫人、公子,嫣儿愿意按照规矩走下山!”墨芊忙施礼说“规矩是李家祖先定下来的,遵从先祖的意愿是我们后辈人应该奉行的,小女不想为了个人的身体坏了李家数百年的规矩。”

“不错!”李老爷笑着点头赞许着说“长安有如此乖巧的女子陪伴,老夫甚是开心啊!”

“谢老爷赞赏!这些都是老夫人平时教导的好。”墨芊施礼说道。

“好!好!好!”老夫人笑着说“等会儿安排几个粗壮的老妈子陪着你下山吧!估计下山也不轻松,今晚我们都在山下找个地方歇息一晚吧!嫣儿,你很不错,等回府我送你几匹上好的布料,你做几件新衣服吧!”

“多谢老夫人赏赐!”墨芊施礼说。

“你是想做什么?”李长安警惕的看着墨芊轻声问。

李家祭祖上香的程序很简单,由于不是正月上香,整个流程都不太繁琐,只是最后上香的环节,需要按照李府家族辈分依次上香叩首。

上香叩首需要守香,所谓守香就是跪拜在先祖牌位前,要等待香烛烧净才算上香结束。香烛选定是由李家专门执掌的管事负责。

墨芊早就从吴妈嘴里知道上香的规矩,而且也已经知晓今年负责分发香烛的管事是谁,可是她却没有对管事做任何表示。

墨芊分发的香烛不太细,香烛的品相也很一般,都是她意料中的,要不是老夫人有过吩咐,估计那堆香烛里最粗最次的香一定是非她莫属了。

李家上香祭祖是从午时开始,通常在未时前结束。但是今年赫家的上香也选在午时,整个祭拜的大殿变得热闹起来。莲花庙大殿便一分为二,左边供奉是赫家上香祭祖,而右边牌位则是李家祭祖上香。

赫家祭祖的仪式不同于李家,少了守香一块礼仪,却多了叩拜的环节。比如赫老爷上香过后会与其平辈的兄弟们一起叩拜祷告,然后伺候他这一辈的男女们也相继上香叩拜,接着轮到儿子媳妇依次上香。

赫家上香叩拜时,每个人嘴里都要念念有词,比如“承蒙先祖开创赫家基业,晚辈们才能受到庇护,现在一切繁荣都是与列祖列宗分不开。”“为表决心,特来此顿首叩拜.”等等。

大殿里人声鼎沸,嘈杂不堪。大殿外很多四面八方的香客们也是议论纷纷,因为只有赫李两家上香结束后,他们才能进殿叩拜。

轮到墨芊上香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大殿里忽然又恢复了平静。赫家和李家祭祖的只剩下她一个人,其他都已经纷纷下山去了。

她点燃了香烛,跪在牌位下,心里盘算着离开的办法。忽然身边跪垫跪下一个人,小声对她说“姑娘,就剩下你自己了,你打算怎么离开呢?”

墨芊朝身边看去,旁边跪着的正是萧天萧二爷。

“我也没想好。”墨芊含糊的说。

“等会儿你上香结束了,能看到赫家李家分别摆上祭祀的供品,然后这些东西都会装在各家的大车里,拉出莲花庙焚烧,你可以偷偷钻进其中一辆大车里,就可以躲避山下的盘查了。”萧天轻声说。

“然后呢?”墨芊询问道。

“什么然后?”萧天不解的问“你不是打算离开的吗?”

“是呀!”墨芊点头说“偷偷溜上车,谈何容易啊!再说就算我溜上车,如果赫家的大车还算可以,上了李家的车,不是自投罗网吗?”

“那你想怎么办?”萧天好奇的问道。

“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墨芊回答。

“我会给你保密的!”萧天轻声说“我萧某说话一向不反悔的。”

“哦,告诉你也行,不过有条件!”墨芊说道。

“什么条件?”萧天反问道“就是让我送你回大宋,也是可以的。”

“那好吧!”墨芊说“那你就将我送回大宋境内就可以了。”

“一言为定!”萧天回答“你想怎么做呢?”

“本来我是一筹莫展,想用萧二爷的计策试试,不过今天遇见你和陈公子,我想陈公子一定不会是自己上山烧香,一定有随从,只要我混进随从里,就可以轻松离开这里的。”墨芊解释道“如果混不进去,望儿山只有这么一条下山的青石路,我可以从后山的草丛树林离开这里,只是那样下山略显麻烦一些。”

“这就是你的计策?”萧天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说“你这样计策能成功的话,叫我做什么都行!”

“那萧二爷就坐在庙里旁观吧!”墨芊笑着说。

墨芊的香烧净的时候,她站起身子走出大殿坐在石凳上休息。这时赫家和李家的家丁们纷纷将大殿里供奉的祭祀端了下来。大殿外,几辆人力的大车停在那里。墨芊对一遍伺候的老妈子说“我很累,恐怕走下山很困难,如果叫你们轮换背负我下山,你们也会很辛苦,我有一个办法,既能免去大家受苦,又可以不太费事下山,不知道你们可愿意吗?”

几个留守的老妈子一同回答“我们愿意听夫人的!”

“好,等会儿我偷偷钻进赫家的大车上,你们不要声张,等下了山记得把我从里面放出来,那样神不知鬼不觉,大家都不会有问题的。如果有事情,你们就都推在我身上就可以了。”墨芊说道。

“夫人,那样会不会有麻烦?”老妈子说。

“没事的,我想老爷子和公子绝不会在山下守着的,山下一定是咱们府的管事,那样你们都推到我身上,不会有问题的,我只是不想走下去了。”墨芊苦涩的脸说。

“那好吧!”老妈子点头。

墨芊笑了笑站了起身子,朝着赫家大车小跑过去,然后打开车门钻了进去。赫家和李家供奉的祭品全部搬运进大车后,几个壮汉分别抬起大车迈着沉重有力的步伐朝山下走去,李家的几个老妈子也随后跟了上去。

看着大车和簇拥的人群消失在山路的时候,墨芊一身素衣香客的打扮站在一群上香的香客堆里。

胖香客紧张的端详着她说“你跟着陈公子一起下山真的可以吗?”

“应该是吧!”墨芊小声对胖香客说“等会儿我跟在你身后,你体格大能挡住别人的视线,这样你也不用担责任,可以吗?”

“哦,好吧!”胖香客脸上做出无奈的举动来说。

“你不要走太快了,也不要回头和我说话,不然穿帮了,你与陈公子都不好交代!”墨芊正色的说。

“行!我知道了。”胖香客点头。

一群香客排列有序的走进大殿,点香叩拜,然后退出,又都恭候在莲花庙的庙门。不一会儿陈有亮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神情有些绷紧,目光投向胖香客,只见他身子微微动了动,挡住了身后的人。

陈有亮干笑着向胖香客示意,胖香客的脸上也露出淡然的表情来。

陈有亮和簇拥的香客们也都下了山,萧天站在庙门口,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庙旁一侧的树林里。女子身材很好,却步履艰难的向下趟着。萧天很想过去帮助她一下,却没有挪动丝毫,虽然赌输了不会令他有太多的快感,但是他知道这个女子的确是与众不同,他实在是猜不透这个女子为什么要这么做的这么麻烦。

萧天与莲花庙的道人很熟,平时上山都会在庙里休息几日。不过此次却只呆了一宿,他就决定下山离开了。

原因是晚上一群李府的家将们突然冲进庙,肆无忌惮的搜查了一圈,要不是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让这些人无果的离开,恐怕李府的人会将整个莲花庙给拆散了。

莲花庙的后山整夜亮着的火把和嘈杂声,让喜欢安静的萧天心情很不好。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冲着嫣儿姑娘来的,嘈杂声持续了一夜,山上终于又恢复了寂静。

“他们找到那位姑娘了吗?”萧天看着端来素饭的道人问。

“没有。”道人笑了笑说“听说昨天下午赫家李家起了矛盾,也是因为这个姑娘。”

“唔?”萧天好奇的问“是什么事情呢?”

“听下山回来的人说,李府的老妈子们拦住赫家的大车,要求他们将那个姑娘放出来,结果被赫家拒绝了。后来听说李长安带着亲卫队与赫家子弟的亲卫队在山下对立着,后来陈家调停才免除一番厮杀。”道人说。

“那后来呢?”萧天问道。

“后来不知道怎么了,李家又与陈公子出现口角,好像也是为了这个姑娘。”道人接着说“此女谋略过人,没想到竟能让他们三户人家为了她争执。”

“是啊!”萧天点头说“昨晚上搜山也是为了她吗?”

“好像是,据说有人看到她从后山走了。路上找到她撕扯的衣服了。只是没有找到她。”道人说。

“那她跑哪里去了?”萧天说“此女心计颇深,如果是男子,一定是我西夏国之大敌!”

“萧二爷廖赞了!”墨芊从萧天屋里的衣柜里钻了出来说。

“你!”萧天惊诧的看着她。

墨芊歉意的笑笑,掸了掸身上的衣服,坐到萧天一边的椅子上,伸手从他眼前端过茶碗大口的喝了起来。

道人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萧天的房间,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你怎么会藏在我这里呀?”萧天看着墨芊将喝干的茶碗放到桌子上问。

“这里安全啊!”墨芊笑了笑说“那个赌约还算不算了?”

“什么赌约?”萧天顺口回答。

“你不是答应送我返回大宋国吗?”墨芊说道。

“唔,好吧!等山下的人都离开了吧!”萧天回答。

墨芊伸手拿桌上盘子里的馒头放到嘴里咬了一口说“馒头真好吃呀!”

“你在李家没吃过馒头吗?”萧天好奇的问。

“吃过呀!”墨芊开心的说“小鸟在笼子里的食儿再好吃,也不如飞到外面自由自在的猎食儿好吃。”

“唔。”萧天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他看着眼前的墨芊,忙将视线转到另一边去了。

“想什么呢?”墨芊吃着桌子上的饭菜说“你不会是心疼了吧!”

“我是心疼了。”萧天笑笑说“鲜花插在牛粪上了,不过李长安倒很是在意你,找你的动静有些大了,这要是和别人说你不过是他的一个女人,估计不会有人信的。你能告诉我,他为什么这么在乎你吗?”

“他在乎我?”墨芊笑着说“我也不知道他在乎谁,不过我还不想做他的借口。”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萧天说着给她面前的茶碗里沏满茶水“为什么你会是他的借口?难道你俩还有什么故事吗?”

“李长安在草堂书屋和我是同窗,这些事情你应该知道吧!”墨芊解释说“为什么你不了解他的为人呢?”

“呵呵!”萧天点头说“人心隔肚皮,谁能知道谁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你都知道了,你打算履行说过的话,还是也将我扣在你府上呢?”墨芊看着萧天说“他们都说喜欢我,但我却没找到自己喜欢的男人。”

“难怪你说自己是一个麻烦,现在看倒真是说对了。”萧天沉吟半刻说“如果铁木真在意你,他一定会挥兵来西夏国,到时候即便将你交给他,也不会平息什么。”

“我想也是!”墨芊端起茶碗说“你们男人喜欢厮杀,却总要找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这不是我喜欢的事情。”

“嫣儿小姐果然是不同于一般人家的小姐。”萧天赞赏着说“下一步,你打算去哪呢?”

“我不想留在西夏国。”墨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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