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昊很熟悉这个声音,但没想到竟会碰上戚元烈,对方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落在他面前,他好奇地问道:“戚师兄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戚元烈处之泰然,一脸的平淡,“你不是明知故问吗?”
“就是对此感到不解才会发问。”叶昊的意思,当然是想知道为什么。
“世事变化无常,所以今天才会让我们撞上,叶师弟要受些委屈了。”戚元烈没有解释太多,突然抬手召出一片风刃,朝一旁落去,只见另一个叶昊满脸惊愕地出现,展开身法躲避。
叶昊现在确实非常震惊,对方竟然能够看破,他神识秘术大成后施展的幻法,他几乎无法相信,但事实摆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信,对方难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突飞猛进,一下突破到铸鼎期了吗,可是在他的感应中,对方仍然是融元后期的修为,但身上确实多了一种凌厉的感觉,莫非是,“在剑门秘境你得到的东西,看来并非寻常之物,我猜的对吗?”
戚元烈现在正春风得意,满怀自信,“你猜的不错,那是及早修行裂天剑宗核心传承的必需之物,你的神识虽强,但现在可未必是我的对手。”他上次得到东西,是修习“斩魄剑光”的辅助之物,以前他的神识还不够强,有了那东西,他终于初步掌握了“斩魄剑光”,刚才他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危机感,于是便以风刃试探,果不其然,叶昊已经使出幻法,准备离开,被他当场破去。
叶昊见对方如此自信,一副子志在必得之态,也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他原本不想和对方打上一场,只想尽早回归宗门,揪出叛徒,“你们什么时候和青衣阁联系上的?”
“也是不久前,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你应该知道,如今形势混乱,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等局面稳定下来,当然不会是现在这样。”戚元烈神色渐渐淡漠起来,他来这里就是为了阻止叶昊离开,之前他发现有不少妖兽,从这附近逃开,于是便在四周搜寻起来,他运气很好,竟真的让他给找到了。
“你虽然说的很复杂,但无非就是战上一场罢了。”叶昊知道此战无法避免,就催动法决,以冰火护身,手中的火鸦风刃,齐齐涌出,落向对手,他觉得既然要战,那当然先下手为强。
蓝色的火鸦和青色的风刃,撞上了耀眼的雷光,团团炸开,地上留下一个个大坑。他们两人你来我往地斗了几个回合,不过谁也未能占到上风,呈势均力敌之势。当然戚元烈并未祭出,铸鼎期威力的符箓,否则叶昊现在肯定被压在下风。
戚元烈对叶昊的表现并不意外,毕竟对方已经突破到融元后期,他想要试试自己新修成秘术,一枚银色的印章,在他头顶浮现,宝光大放,他的眉心出现一个剑形印记,右手并指为剑,隔空向对方缓缓虚斩,如他所料,一声闷哼从对面传来。
叶昊的护身法术已然消散,身形踉踉跄跄地朝一边退开,刚才对方的隔空虚斩,让他感觉到,识海好像被斩成了两半,幸好有冥月守护识海,关键时刻大放光芒,让他没有当场昏厥过去,但他还是感到很不好受,他拼命稳住神识。
“怎么样?比起你的冥刺,也丝毫不差吧,即便当年在裂天剑宗之中,也没有几个人够资格修习。”戚元烈对此术的威力很满意,但叶昊的神识太过强大,挨了一记,并没有马上倒下,他有些佩服对方。
叶昊并未答话,头顶冥月浮现,一道碧绿的光芒,落在对方身上。
戚元烈被吓了一跳,既惊且惧,他发现那枚银色的印章,上面瞬间布满裂纹。实际上,叶昊的冥刺威力不止于此,主要是他之前破境,神识莫名大耗,现在还没有恢复,而且被戚元烈一记斩魄剑光,伤到了识海,不过,即便如此,他的冥刺依然威力慑人。
冥月再次闪动光芒,而戚元烈也再次以剑指虚斩,两声惨哼,几乎不分先后地响起。戚元烈的那枚银色的印章,已经完全毁掉,碎片跌落在他脚下,识海中的剧痛阵阵传来,虽然修习了斩魄剑光后,他的神识比从前凝练了不少,但现在仍感到头痛欲裂。叶昊这次同样受创不轻,冥月已经落回识海,神识狂躁难安,他觉得识海快要崩溃,意识渐渐有些模糊起来。
钟易安现在服下丹药,调息了一阵后,伤势已经稳住,这次他受伤虽重,但两宗的交战应该会告一段落,这也算是好事,而且经过这次对战,他自创的法术更加完善。
他驾起遁光,朝宗门飞去,赶了一天路,前面忽然出现一道凶煞的气息,他停下来感应了一阵,自言自语道:“浑天宗。”他感觉到,对方的修为虽不及他深厚,但同样是铸鼎后期的存在,便朝一旁避开,但对方等的人就是他,一道暗红色的光芒破空而至,其中的威势并不强,看样子是试探性出手,他抬手召出一道雷光迎上,两者各自炸开、消散。
“来者是清玄宗的道友吗?久候多时了,可否赐教。”尹景霄出现在半空中,看着钟易安,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么说来,你应该就是浑天宗的尹景霄了,为什么突然这么有雅兴,想和我切磋,不过,今天不太方便,不如我们改日再战,到时候一定会登门造访。”钟易安觉得其中有什么蹊跷,对方显然早早就等在这里,不知道究竟是谁指使的,现在他有伤在身,不便出手,但对方能听他的解释吗。
“择日不如撞日,改天我们恐怕就天各一方,很难有见面的机会了,我久闻清玄宗的雷法极为厉害,今天遇上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尹景霄不为所动,他摆明了此行的意图,要和对方战上一场,容不得对方推辞。
钟易安长叹一声,“我只担心待会儿战起来,心有余而力不足,那样岂不是很扫兴,并不是我不肯,只是现在状况欠佳。”说着他的身形一晃,落在地上,没入其中,朝远方疾遁,留下一脸目瞪口呆的尹景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