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区区一个生日礼物，他哪里真的会在意？只要是她送的，只要是她的真心，他觉得是什么都无所谓。
可她何必为了这么件衣服，就要对他撒谎，非把自己弄成那种浮华虚荣的女人？
而且那衣服还是蓝米柔送的，就算她不知道他和蓝米柔以前的关系，但一个女人平白送自己男朋友礼物，她都不会怀疑吗？
还是说，她根本就是不在意？
如果现在把他换成那个叫欧颢的男人呢？如果是他，她还是会这般不计较不在意吗？
杨子萧眼里有怒意，秦臻望着他。屋里开着暖气，她却觉得有些莫名的冷。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他的眼神却又让她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两人就这样尴尬地站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杨子萧突然叫她的名字。这种时候，他叫的是她的名字，并不是小臻，或者亲爱的。而他的语气，是近乎寒冬腊月的冰冷。
秦臻突然就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他随手将衣服一扔，也许他的本意是想扔到沙发靠背上的，但可能力气太大了些，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总之那一下就扔到了地上。
她的脚步动了动，想过去捡起来，但身子却僵着，怎么也无法动弹。
而此刻，比她身体还僵硬的，是她的心。
她那样地讨好他，那样想让他开心，把他像个大爷似的供着，捧在手心。可是到头来却被他这样对待。一件衣服而已，她不会挑，自然就得找人帮忙，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至于蓝米柔，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自己和她一起，但她也并不是三岁的小孩了。她是成年人，为什么像交友这样的小问题，他也要来干涉呢？
或许之前，她是想解释来着，但就在刚才那一刻，她亲眼看到那件衣服越过沙发，跌落在地。
然后她突然就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凭什么她在他面前就该低声下气，凭什么她就该向他解释呢？
但下一刻他却问她：“秦臻，你不觉得你该说点什么吗？”
“说、说什么？”她觉得自己舌头有些打结，但还是勉强将那些艰涩的汉字凑成了句子。虽然念得有些机械，不过好歹是念出来了。
“衣服确实是米柔挑的，钱也是她付的，你知道的都是事实，我没什么好说的。”
“那解释呢？给我个解释你会死吗？”哪怕是编，他也宁愿她对他编出一个借口，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屑。
但或许，她对他从来都是这么不屑的。他给的一切，包括感情，她不一直都是不屑一顾的吗？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
在这以前，他还在想着怎样保护她，怎样让她不被人欺负，但现在他才发现，似乎她一直都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只是他自己太傻太笨，没有看清楚而已。
秦臻的回答很平静，她摇摇头，“不会死，但我没有解释。”
不会死，但她没有解释。
这就是她对他说的话？
杨子萧突然觉得自己可笑，在车上的时候，他还一直告诉自己，她一定有更好的理由。无论如何，只要她说出来他都信。
可现在她告诉他，她没有。
不是没有，只是不屑于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