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颢……”
“别跟我说你那套大道理。”欧颢松了松白衬衫前的领带，这是他烦躁时惯常的动作。从前就算这样的动作，看在秦臻眼里也会让她犯好久的花痴。
可现在，她只知道他生气了。秦臻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缄默，听着欧颢说。
“秦臻，你非要跟我这么装蒜吗？还是你要我跪下来求你，你才肯原谅我？”欧颢的态度不好，语气也不是很和善。
但这话让秦臻突然抬起头来，就像一只盘旋在空中的猎鹰，突然瞄准了猎物。
只要欧颢明确提出，她就有理由明确拒绝。她一直怕的，就是欧颢和她这么耗着。这种时候，不管是出于自尊还是感情考虑，与这个男人过于暧昧都不是她的风格。
而欧颢这些话，恰好给了她把话说开的机会。
“欧颢，我原谅你了。”
欧颢看着她，没有说话。
于是她又继续下去，“恨你的时候是因为还爱着你，那时我的世界只有你，所以才会说那些话，才会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原谅你们。可现在……”
“现在？”欧颢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冷笑道，“小臻，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爱上杨子萧了。而且这短短的几个月，你不仅爱上他了，还将我们从前那十多年丢得彻彻底底吧？”
秦臻抬起头，有些错愕地看着他，然后毫不避讳地答：“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我想……我确实很爱他。”
欧颢握在桌沿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小臻，别告诉我你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秦臻看着他，目光异常坚定。这些话，她迟早会对他说清的。
她是认真的，即使现在她的世界已经没有了那个人，可能以后也再也不会有。可现在，这一刻她就是认真的。
“小臻……”
“欧颢，并不是所有东西都会等在原地。我也曾那样爱你，也许那时比对他还要多，可是当时你并没有珍惜。”她认真地看着他，这些话，她也是真心的。
欧颢没有再说话，这一次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失去她了。
眼前这个女人，从前是这样的距离，现在也是这样的距离。可从前他在她的心里，而现在，他只在她的眼里。
许久，秦臻站起身来，“欧颢，时间是这世上最强大的东西，有的东西一旦你没握住，时过境迁，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就像他们，他们之间的感情。
“可你和他，他能给你未来？”
这次换秦臻无言以对了，杨子萧能给她未来？不，他什么也不能给，甚至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些秦臻清楚，欧颢今天既然能跟她坐在这儿，想必就比她还清楚。
可是，这又如何呢？不在一起并不能阻碍一个人心里的感情，就像她喜欢欧颢的时候，即使他去日本两年，她也无怨无悔地等着他。
即使他一次次地拒绝她，她也心甘情愿做他身边一个小透明，甘之如饴。
秦臻想，那时她是真真实实地爱着这个男人的吧，就像如今她这样卑微又无望地爱着杨子萧一样。
他们都是优秀的男人，但他们注定都不是她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