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只有肖筠在叽叽喳喳，秦臻不怎么搭腔，她便隔着秦臻跟杨子萧聊了起来。那模样就跟见到情郎的小姑娘似的。
肖筠是个心直口快的姑娘，也不管什么问题该不该问都在问：“不过我还是不明白，这个项目对你们公司来说应该也不算什么，可杨总您怎么会想亲自跟着来呢？”
杨子萧的眼神不经意地扫过秦臻，然后笑得坦荡：“近水楼台先得月，项目虽然不重要，不过……”
“呀！”亲自突然轻呼一声打断了他。
“秦姐，怎么了？”肖筠立马紧张地护住秦臻的脚。
“没事，”秦臻不自然地笑笑，“就是不小心碰到脚了。”
杨子萧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将目光转向了窗外。窗外位移景换，虽已是初冬的枯败萧条，但由远及近颜色层层叠叠又略有不同。
中途经过一处葡糖庄园，司机下车上厕所。肖筠也闷得慌，跟着下去呼吸新鲜空气。秦臻往旁边挪了一点，目光始终都落在不远处那些干枯的葡糖藤上。
杨子萧没有下车，看着窗外肖筠扑腾得像只小鸟，然后回过头来，“小臻……”
“杨总还是叫我秦小姐吧！”
杨子萧没理会她，往这边坐了些，“秦小姐什么时候让我去看女儿？”
“杨子萧！”秦臻惶急，迅速回过头来，“这些事我们私下里聊行吗？”
“私下？”杨子萧冷笑，“你都敢把洛洛生下来，还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我们的关系就这么见不得人？”
顿了顿，他往身后一靠，漫不经心道，“还是秦小姐只是怕别人知道你未婚先孕的事实？”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极其轻漫。
秦臻放在窗边的手攥紧了几分，但她又慢慢松开，“杨子萧，你幼不幼稚？”
他继续笑，故意学着她的语气，“秦小姐不是要避嫌吗？这种时候我觉得你还是叫我杨总比较好。”
秦臻慢慢收回了手，她并不看他，将目光挪向了前面的挡风玻璃，“是，我就是怕别人知道怎么了？杨总您也是男人，自然比我清楚男人介意什么。我是未婚先孕，但这种事儿法律都不管，什么时候轮到杨总您来操心了？”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但她却转过头极其认真地看着杨子萧，“以后的路还很长，我总得给自己找个合适的归宿。”
这句话是老妈常在她耳边唠叨的，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派上了用场。
杨子萧只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没再说话。对于秦臻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他也早习惯了。
要怎么想怎么说都随她，但要嫁给别的男人，这辈子她都别指望。
对于杨子萧这声不明意味的冷哼，秦臻心里憋出一股火起来。两人都转向窗外，半晌无语。
待秦臻看到司机从葡萄园走过来的身影时，又想到什么似的回过头来，“对了，还有件事儿我想我该提醒杨总。虽然你们的事儿我无权干涉，但作为肖筠的上司和朋友，我有义务先说明了。肖筠是个好女生，如果杨总是认真的我没意见，不过……”
秦臻脸上划过一丝极其不屑的表情，然后继续道：“如果您只是想玩玩儿，最好还是不要去招惹她，你们那些游戏她玩不起。”
杨子萧并没有回头，冷冷淡淡地笑了声，“你不是怕我从她那里打探你们内部的什么消息吗，或许我真是抱着这样的目的呢？”
“如果你真这么想，我无话可说。”秦臻那些话只是说给肖筠听的，她当然知道杨子萧不是为了那样的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