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事件后第二天，方杰就发来微信，邀约秦臻一起吃晚餐。秦臻其实是两可的，想了想就答应了。
说起来方杰也是自己老妈同事的侄儿的女朋友的同学，虽然关系扯得有点远，但用老妈的话来说，也算是知根知底了。
可秦臻一直没想明白，老妈这“知根知底”知的到底是什么根、什么底。在相亲以前，老妈甚至连方杰是不是瑞城本地居民都没有打听清楚。
晚上打电话秦臻跟她提到这个的时候，她就有点儿懊悔了，幽幽地问了句：“怎么是外省人啊？”
老爸和老妈都不希望秦臻走得太远，以老妈的专业用语来说，就是以他们家为圆心，半径最好不好超过瑞城的距离。
于是秦妈妈多方打听，方杰在瑞城有没有房。秦臻在电话里白了她一眼：“我怎么知道？”
“你都没问吗？这种基本的问题，你怎么没问呢？”秦妈妈急了，提高了音量。
秦臻不屑：“您不要这么肤浅好不好，有没有房有那么重要吗？”
“怎么不重要，没房以后你住哪里？就算你不住，你总不能让洛洛也跟你睡大街去吧？”秦妈妈开始念自己的教育经，“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自己不知道打算，还让父母操碎心。记得下回一定要问清楚，知道吗？”
“这话我怎么问得出口？”秦臻咬着苹果，虽然已经过了小姑娘的年龄，但在这种事上秦臻难免还是觉得羞于启齿。
秦妈妈又摆出自己的教育经：“怎么问不出口，要是真在一起那是要过一辈子的，这种话你要是不问清楚，到最后苦的还不是你自己。”说着又极其认真道，“算了算了，要是你没办法开口，那我去帮你打听。”
“哎——”秦臻立马制止了她，“您可别跟这瞎添乱，这好不容易有个看对眼儿的，您这么一搅和还不把人给吓跑了。”
以老妈那脾气，这一问肯定得把人祖宗十八代都刨出来不可，秦臻觉得这事儿还是别让她瞎搅和的好。
秦妈妈恨铁不成钢：“嗨，什么叫我搅和？我这还不是为你好，这些事儿……”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自己去问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秦妈妈这边就等着她这句话呢，末了又补上一句，“给你两天期限，你要是不问，我就给你问去。”
“哎——”
“好了好了，就这样，我还得去伺候另一个小祖宗呢，不跟你说了。”秦臻本来还打算争取一点时间，秦妈妈却急着挂了电话。
为了防止自己老妈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于是晚餐的时候，秦臻便故意将话题提到了房子上。
不能直接问，旁敲侧击总行吧。
之前的见面中，秦臻没提这个问题，方杰也避而不谈。双方聊的话题很多，但却很少涉及到这些让秦臻觉得很浅薄的问题。
也因为这样，秦臻才会觉得他这个人独具一格，也才会跟他继续聊下去。
不过对于方杰，他到底看上自己哪点，秦臻还真的想不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