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我的一霎那,眼里竟然是彤红地血丝,原来他这个么逢场作戏的人也会红眼的时候。
言之立在我更前,顿了好久,才道,“你,还活着?”那声音就像是懈了千斤重的秤砣之后的释然。
我点点头。
他拉起我的手,“我带你出去。”
最后一眼回头张望,幽幽的山谷,澄澈的溪流,灼灼桃林,唯独没见到那树下黑袍翩翩。
小黑,他走的果真合适。
回到徽都,以为以冬儿丫鬟的身份和亲去修国的计划会作废。却不想,言之告诉我,夜殇近来生了一场大病并未离徽,而是将原定的三日之后启程,改为五日。故而,计划并没有因为我的意外而取缔。突然想,我落崖几天里,夜殇便大病几日,这究竟是怎样的缘分?还是老天陡然开眼了?
只是,唯一令我意想不到的事,便是三王府邸正在举行一场葬礼。
被言之从寒山寺崖底带回三王府时,朱红的大门上悬挂了四个大白灯笼,赫赫然一个丧字。
我问,“这葬礼是为谁而办?莫不是为我吧?”
祁言之嗤笑一声,“你,我压根就没想过你会死!”
“不是为我,那又是为谁?”
“三王妃!”他淡淡道。
我惊愕,林姿熙,怎么会是她,前几****分明将我扔下悬崖,得意十分,今日怎么就死了?
“怎么会?她不是一直好好的么。”我问。
“前几日,她去寒山寺祈福,回来的路上马车失足,摔下悬崖了,是我亲自掩埋她的尸首。”
她果真是死了?也是在青寒山的山道上,做的同一辆马车?果真是老天有眼,惩治与她?可我还未弄清楚她真正杀我的目的,怎么就这么死了。
王府里白的挂了一片,触目惊心。林姿熙的葬礼接连办了七天,往来的吊丧者才迟迟离开。吊丧者中,我见到了林姿熙的哥哥御林军统帅林羽白。
他从灵堂出来,我叫住他,“林将军。”
他转过头,看着我,些许迷茫,“姑娘是?”
“相思,王府里的丫头。”
“不知姑娘找林某何事?”他更迷茫了。
我道,“月宓姐姐,请将军好生照顾。”说完,我便走了。
他僵僵愣了一会儿,太不走了。
林羽白,他应该就是月宓的良人。
和亲的队伍离开京城的日子就在明日,夜里言之带我混入宫中安置在冬儿的陪嫁丫鬟之中,随行的丫鬟,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人,一名唤作涟雪,另一名紫熏。
在百姓的期望欢送声中,我挟着冬儿从徽国皇宫缓缓步入大红的喜轿。
也是在这一日,我实实瞧见了传闻中神一般的男子修国太子夜殇。他一袭黑袍,挺挺立与马背之上,我原本以为,这样他应该是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威风凛凛的模样,这样才能配当的起那样战功赫赫令徽军闻风丧胆的人物。
却不想,他竟这般年轻,细长的眉毛,高挑的鼻梁,尖细的下颚,如紫曜石般澄亮耀眼的紫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配在一张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脸庞上,气势逼人,令我联想起草原上扑向猎物的鹰,充满危险性、慧黠,一身镶着金丝纹理的黑色袍服,端端立在马背之上,宛若一尊神祗。
我穿过层层人群一眼便望到他。那身形不觉有些熟悉,背影望过去,黑的袍子散着的墨发微微泛紫,竟然那么像一个人……小黑。
和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行了有七八日,走得都是宽阔平坦的官道,路途不算颠簸。
可能因为队伍大有都些是外来人的缘故,基本不会在沿途的驿站旅馆过夜,如果没有找到一处好的安营扎宅的地方,夜殇就会下令继续赶路,即使是夜里也是如此,丝毫也不顾忌队伍里还有女眷。
整个队伍里只有我们这从徽国来的几个女孩子,其他的全都是男的随从,在男人们的目光下我们的行动变得很不方便。
换衣洗澡也成了为难的事,其间也遇到过两次大的河塘,可是每次男人们都蜂拥而至脱了衣裤就往里跳,整个水塘几乎多要被沾满,惹得我们五个女孩子都不敢出车门一步。
这七八天的行程下来,随行的五个女孩子只怕身上都要长出虱子来,浑身难受的不行。
冬儿此去好歹也是要做翰殇王妃的人,夜殇却没有一次过来慰问关心过,他的马总是离我们很远,几乎连头也不会更不用说看我们一眼。
这天夜里,我们在一片树林里停下来休息,天色渐渐暗下来,士兵随从们都开始安营扎寨,生活煮饭。
“公主,我们也下车出来透透气吧!几天都呆在这车里,人都要闷坏了。”
“你去吧!不用管我。”她摇摇头,十分淡陌。
我点点头。不去扰她,自行掀开车帘跳将出来。
寻了一块僻静且干净的草地坐下来,掏出腕间的珍珠链子,揣测寓意何在,在马车上想了几日也没参透其中的奥妙,问冬儿,她也只是说些哥哥宠溺之类地话,可我终究觉得祁如此严密之人怎会大费周章只为送这串链子,其中定有蹊跷。
正想得出神,冷不丁背后被人拍了一下,站起来转身一看,一个俏皮可人的女孩子对着我不好意思的笑着。
“你是相思姐姐吧!”
我点点头,“你是涟雪!”
前几天我去我去给她们马车里送刚采的鲜梨时,算是有了正式的碰面。
其中一个长相略微出众的女孩叫紫薰,还有一个显得活泼可人的叫涟雪。
涟雪红这俊脸,笑着点点头,把我拉到她耳边,:“我有事求你帮忙?”
“哦,什么事你说吧”我顿了顿,又小心翼翼的问,“刚才你到这里有没有看到别的人?”
她一脸茫然的摇着头,“没有啊!一来就看见姐姐一个人坐在这!”
哦,紧绷的心终于放下,心里不住的感叹那四个魑魅魍魉的轻功了得,“说吧!有什么我能帮你得?”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想去树林方便,可是紫薰,依丹都在睡觉不愿意陪我,这里有都是些男人只好麻烦姐姐了!”
“原来是为这个,走吧我去给你放哨!”
涟雪满脸感激的看着我,我们走到一个里队伍扎在不远的一片树木比较密集的地方。
“进去吧!我就在这里守着!”我拍拍她的手让她放心。
涟雪对我信任的笑了笑,就走了进去。
我坐在树根下面,等她出来,好半天也不见她,僵僵的又等了一刻,依旧不见踪影,方觉不对劲。于是起身预备进去瞧瞧。
谁知我刚走到一半,只听见里面传来女子的惨叫声。莫非是涟雪出事了!
若是现在跑回去喊人只怕是来不及,从就近的地上拾起一块石头,壮了胆子就往里走。
“涟雪,涟雪……你还在里面吗?”我试图想用喊叫声吓走里面的危险,却没有人回答,此时林子里却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一点声音,天色已经渐黑了,她该不会是被出没的野兽袭击了吧!越想越害怕,拿着石头的手有些发抖,走到树林里,发现那边灌木从下有一只白色的绣花鞋,不正是涟雪刚刚穿着的吗?
“涟雪,你在哪?”声音发抖得又朝着四周大喊了一声,“来人啊,有没有有人!救……”
‘救’字还没有说出口,一双大手猛地从身后将我的嘴捂住,另一只迅速的将我拖倒在地,被这突然起来的一阵惊吓骇地一时没了知觉,手里的石头扑通掉落。
来人将我箍的很紧,硬生生往更深的林子里拖。
反应过来,见情况不妙,我拼命的挣扎,可是奈何他力气太大,这样的挣扎反而使得他脸上的奸笑越发深显。
看来是劫色的,涟雪莫非已经,不敢往下想。
转过一棵大树只见前面的一大片灌木丛被压平了一块,不远处隐约瞧见一个身着修国士兵服的男人****着上身奋力的压着身下的一个人,定睛一瞧,正是涟雪么!她拼命的蹬腿摇着头奋力抵抗。
无奈之下,一口咬住身后男子的手,他有些措手不及一时疼得没了力气,彼时,我迅速挣脱出来,顺势一把将他推到在地。
捡起地上的大石头便朝那边地上的男子砸过去,我用力很猛,人一下子就昏了过去,躺着的涟雪衣衫褴褛,早已是泣不成声,我一把将她拉起,“姐姐小心!”只见身后被我咬的男子向我冲将过来,眼里被欲望充蚀着的血红,嘴里吐着话……“臭娘们,看老子今天怎么把你扒光了!”
情急之下,我拾起刚才地上的石头扔过去,却没有砸中,眼见这他就要扑过来了,我拉起涟雪便开始跑,可巧我的衣角却被灌木给勾住,走不动,奋力的向前移,‘刺啦……”一声衣服被扯撕掉一块,灌木枝头的尖刺一下子划在我裸露的小腿上,火辣辣的疼,我丢开涟雪的手,将她向前推,示意她先走。
彼时,身后的男人已朝我们逼得更近,顾不得那么多,现在跑也是跑不掉的了,天越来越黑了,前面一望无际也不知会遇到什么新的危险,我对涟雪说道:“一会儿我拖住他,你赶快趁机去喊人!”
她身子瑟瑟发抖,点头答应着。
很显然现在这个男人全部兴趣都转移在我身上,见我停下来,一把便扑将过来,我示意涟雪趁机赶紧走!
我被他压在身下,喘不过气来,耳边只听见他越发****的奸笑。
他迫不及待的撕开我的外衣,长满胡茬的大嘴奇就要对上来,心里一阵恶心,用余光看着涟雪跑远的背影,心里松了一口气,我奋力挣扎,拖住他,好等到涟雪唤来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