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来不单单你与这茶梅花渊源匪浅,就连身边人也是如此!”他说的风清云淡,“这世上究竟有多少人为此话沉沦?”
我轻轻一笑,“只有那些有心人罢了!”
他淡淡望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转身便要往外走。
“她在殿下心目中不仅仅只是养母而是挚爱的人,对吗?”我望着他挺拔的背影,说道。
木得他停在原地,只那么几秒,接着他并没有我想象中想要的回答,而是简单一句……我们出去吧!
夜殇你到底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转过灵堂拐角的石壁,隐藏这一处密道,密道黑而窄,只几盏油灯挂在石壁之上,显然不能让道内通亮,一进去便让我有一股压抑,转头的最后一瞬,我又回眼望了灵堂,在心里默默祈祷,“娘,姌儿会接你回家!”
穿梭在这条昏暗的密道里一路上,我们都沉默不语,自一进去他便拉着我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密道很长蜿蜒曲折,兜兜转转才看见洞口处透着的天光。又一次立于悬崖之巅,天色已经浓黑,一轮清月早已升过了头顶,此时风刮得比来时更冷彻了,可这又算什么,这样的寒风又怎能比的过冰封下的娘亲,心猛地凉到谷底,这样反而觉得身子并没有那么刺骨。
夜殇脱下外衣,要给我披上,我呆若木鸡站在原地,用手轻推,肩上刚搭好的锦袍惶然滑到地上。
“这里风刮的紧了,不穿上,回去生病了可没人管你!”他道没有生气,从地上捡起复又披会我身上,不容我半点挣脱,双手环住我,双脚腾空,凌空而起,一跃向上,不着几步便回到了黑崖崖顶。
解开拴在老松上的缰绳,一把将我递上马背,接着自己利索地翻上来,虽然身上有他的一件袍子保暖,但这里的寒气依旧让我冷的发抖,他坐在我身后似乎发觉了我的不适,将我往他怀里拉紧。
“你在忍忍!我们很快就下山去!”他贴着我的后颈说道,呼出的热气却让我周遭顿时一暖,点点头当做回应。
“也许我不该将你带来!”说完此话,他拉紧缰绳,接着马儿长啸,一路驰骋……
回到自己的帐篷,我便开始咳嗽不停,不过多时,头已经昏昏咋疼,也屋里梳洗赶紧摊开被褥躺了进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只听耳边传来叫喊声,迷迷糊糊睁开眼来,确实帐外有人在喊。
“相思姑娘,相思姑娘,这个时辰该是给殿下奉早茶的时辰了,相思姑娘!”
“哦!我知道了!这就去!”艰难撑起身子,穿好衣服。
等我收拾妥当,端着煮好的茶点走进夜殇的王帐,此时他已经穿戴整齐端坐在案几上看着兵书了,若是往日他应该在洗漱。将茶点放到桌子上,倒好茶水。
“今日怎么这么晚?看你的样子好像不舒服?若是不适去军医那里瞧瞧!”他看我进来,放下手里的兵书。
“没有,因为天气转冷的缘故,就贪睡了一会!多谢殿下关心!”我没有去看他,放好茶点便转身出去。
“你且站住!你没有要问我的么?”他将我喊住。
转身,道到,“没有!”
“你猜的没错,我确实喜欢我的养母,名动天下的梅妃!”
“关相思何事,这是殿下的私事,殿下没有必要告诉我!”他喝了一口茶,嘴角有一丝笑意闪过,
“我只是想告诉你,看到的事实并非就是真实!”
我微微俯身行礼,“相思很明白这个道理!若是没有其他吩咐,相思就先告退了!”头实在是昏沉,就像有一千斤的称砣放在脑袋里,只想快快回去休息,浑然不觉自己端着托盘的手已经开始摇摇晃晃,强忍着走出王帐,迎面就是一股喊着细沙的寒风,周身一颤,顿时失了重心,咣当一声托盘从手中滑出,身子瘫软在地,这是耳边传来嘈杂,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
没过多久只觉自己身子一轻,腰间一紧,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胸膛,就在彻底昏迷之际,是夜殇的一声高呼……快传军医之后便陷入一片黑暗……
等我再次醒来,已是黄昏。
睁开眼,只觉身子一摇一惦的晃动,撑着坐起来,才恍惚发觉自己正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上,掀开车帘,有两个身着军服的人正卖力赶着马车,定睛一看确是夜殇身边的两个近前侍卫。
“二位大哥,我们这是赶往哪里?”大病刚醒,不觉声音也跟着有些无力。
他二人一听显然一惊,转过头来,对我憨厚笑笑,“姑娘醒了,你一直昏迷这不见好转殿下就下了的旨意让我等护送你会府去!”
“殿下呢?他还不回府吗?”
“哦!殿下还在军营有事脱不开身!”
“是吗!”他如此急着送我回去,只是因为在塞外并不能悉心治疗么?
“姑娘快进去吧,这里夜里风大,若是病情又加重了,我等可不知道怎么向殿下交代!”其中一个看起来稍显年长的叮嘱着。我笑着点点头,放下车帘坐了进去。
躺着睡得久了,这会儿也没有睡意,便倚着车窗靠着,夜色漆然,出了头顶的一挂月亮便在没有更亮的东西了,一片由一片的黑从我眼前飞快闪过,甚是无趣,便将头缩了回来,摸摸额头还有些微微发热,喉哝也哑的不成样子,轻哼两声清了清嗓子,道引来了驾车人的注意。
“姑娘要是有事只管叫我们!”
“没什么,只是嗓子有些不适没什么大碍!你们两个大男人到时细心!”这么一接话我道与他们聊开了几句。
“我们兄弟二人自小就没了父母,什么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不细心哪能成!再说姑娘是殿下再三嘱咐要好生照顾的人,我们自然不敢怠慢!”
听次,心中不禁深深感慨,原来这也是一对可怜的流浪儿,许是有了共鸣不禁又想多聊几句。
“在军营见了你们兄弟多次,也不知道怎么称呼?”我索性又将帘子掀开,总觉得隔着一道帘幔聊天很是别扭。
这会他们到不在拦我,于是正说着兴头上,只嘱咐我在披上一件毛披。
其中一个长得有些圆滚滚,长得甚是憨傻的指着自己对面的人道:“这是我哥哥大虎,我叫二虎,别看我们才二十出头,可跟在殿下东征西讨可是有十几年了,也算是半个老兵了!”他说的时候,满脸都挂着骄傲,可爱极了。
“殿下待你们怎么样?”我不知道为何又聊到他身上去。
“殿下的脾气确实有些阴晴不定的,但却是极其睿智的,对待我们从不徇私公正严明,抛开他尊贵的生分不说,单单这两点对我们来说就值得尊敬佩服的!”他一口一个敬称,“姑娘应该是殿下身边最得意人吧!”
“此话怎讲?”
他有些尴尬,“不是我嚼舌根,这么多年我从没看见殿下带着女眷来,这倒是其次的,只是每次姑娘去了王帐不管殿下在为什么烦忧都会露出笑意,我虽然站在一边可不是个木头!”
“呵呵……”我一声轻笑,“是吗?看来我是个木头了,这些连我自己都没发现!等明儿去回了殿下别让你当守门的了,该去放到媒姨馆里去!”
他显然一脸惊愕,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我笑得直不起腰来,“当然是当媒婆的小跟班最适合不过了……”
他二人明白过来,皆是大笑起来……这样一闹整个人也分外精神许多,看看前方还是一望无际的黑,无奈的问道:“这里离客栈究竟还有多久?”
“不远了,你在……”那胖胖的话还没说完,话顿时嘎住。
“喂,到底还有多久?”我伸手去推他,哪知他就如木头一般直直的倒下,他身旁的哥哥显然一惊,接着脸色突变,簕住缰绳,双手扶着他弟弟的身体,重重摇晃,“老二,你怎么了……老二!”
瞬间躺在他怀里的二虎七孔都在涌出鲜血,“老二……”他仰着天空长嘶一声。
咻的一声,从四周突然跳出人,面目狰狞,口中狂笑不止,“接下来,就轮到你们了!哈哈!大哥……这妞长的真不错!“
心下暗叫不好,这是遇上劫匪了,对方足足有四五人之多,而我们只一个大虎还有些抵抗的能力,再看惨死的二虎子,对方定是高手无疑,看来此番凶多吉少……
大虎子看着怀里惨死地弟弟两眼震怒血丝爆红,抽出腰间地长剑就像对方刺过去,“还我兄弟命来!”
站在领头地两个摇着折扇,一脸不屑,挥挥袖子身后地两个人便举剑接了大虎地招,只两个回合,那大虎已经伤势惨重,身受数刀,脸色惨白,情况不妙,骤然想起了‘四鬼’,于是撩起衣袖,才刚露出半个贝珠链子,脖子上就已经架了一杆冰凉凉地扇柄。
“别动!”那人眼睛甚是尖锐,一把扯过我腕上的贝珠链子,道:“大哥,这小娘子来头倒不小,竟有主上地深海贝珠!”
另一个接了话,质问我:“说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吃惊地是他们竟然认得这串贝珠手链,主上,莫非这帮人是祁言之地部下,可这怎么会,再怎么看着眼前一帮人也是群山贼劫匪模样,堂堂祁三王怎会是他们地头领。
越想越觉蹊跷。
“说话呀!哑巴啦!”那人催促,索性我闭嘴不开就装作一个哑女只摇摇头。
“大哥,看来真是个哑巴,别管了先带回山寨吧,这样的美人我还是头一次见着!”那老二两眼冒着精光只怕没流出哈喇子,是多久没见过女人。
这样他们反倒没有再逼问我,那老大复又看看我面露异色,最终还是听了老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