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还糊涂的很!方才不知是谁在含情脉脉目送情郎!”他迷了下眼,浑身突然散发一阵暴怒气息,眼角一下下抽动,粗暴地将我揪起,狠狠将我推入身后的轿子里,没有任何防备的,背生生撞在坚硬的凳角。
车箱狭小,轻而易举的将我逼入死角,他死死捏住我身体两侧的木椽。被他突如其来又异常猛烈的怒气吓了一跳,本想冷漠对抗,却被他掐住下巴时的怒气消散殆尽。
“松……松开手!”我原本想要说的义正严词,但下巴传来的剧痛让我结结巴巴。
“睁大眼睛好好看看,现在压在你身上地男人是谁!”他尖刻的嘲讽,“既然做了我的女人,就不要再妄想别的男人,特别是旧情人!”说完松开我的下巴,死死按住我的肩头整个身上牢牢压了上来,我拼尽全力挣扎对于他不过是可笑的徒劳。
马车被压得来回摇荡,拉车的马匹也在原地兜步,低声嘶鸣。
“住手!”满含怨恨的瞪着正在用身体的重量折磨我的男人,肋骨好疼,就要被压断了,而胸部却更疼,正被他羞辱般得用他结识如铁的胸肌碾压着。
他微喘冷笑,“原来你这么厌烦我!”仿佛不容我再说出令他生气的话语似地,惩罚般封住我的双唇。
他的吻太激烈太强横,让我无法呼吸甚至无法吞咽,被他和自己的唾液呛得剧烈咳嗽。忍不住泪悄然落下。顿时,他皱眉,喘气着放松了对我的压制。
羞怒不已,我不叫思索地趁机一膝盖撞在他已经灼硬的胯间,抵制这对我的侮辱。
他闷哼一声,脸色惨白,额头瞬间布满豆大的汗珠。他双手死死撑在我身体两侧,僵硬而颤抖。
我又些害怕了,预趁机从他身下蹿出,却一把被他拉住。
“你!”他忍过一丝剧痛,眼神瞪着我似是要杀人般。
“殿下!”我的声音竟参杂着一丝颤抖,镇静下来,一字一顿,“我会好好当的你女人,可你若在如此羞辱,我宁愿一死!”寒着声调。
他铁青着脸用杀人般得目光继续看着我,我坚决无谓地回瞪他。
“来人啦!回府!”他大声朝着车外吼道。
更夫手中的梆子声越过几重院落传来,听上去更加凄凉悠长。已经是四更天了,眨了眨眼望着案几上的烛灯一滴一滴数着蜡油从灯芯滑落,灯芯泡在融化的蜡油里,如豆的一点荧光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一动不动地躺着,及时闭起眼去睡,他用完全占有的姿态将我紧紧搂住,肩头紧贴着他胸膛传来的温度。我无声冷笑,倘若怀抱之人不是修皇之子该是多么温暖。其实我要的不多,一个安稳的家罢了……至于以后……倘若一切如期望般顺利,我定寻一个山谷从此不再问世事安然作一回隐士就此一生,可如今这些都已是奢望吧!
感觉到他胳膊动了动,应该是被我枕麻了,我微微挪开些距离。原本以为回府之后定然少不了一场喧波,可是却出乎意料的平静。虽然他很暖,睡在他怀里的姿势让我很累。忽地他用另一只手扭过我,暗淡的烛光下,他冷眸炯炯发光,也许,今夜无法入睡的不光只有我。
“在想什么?”他冷笑,笑的有些暗哑。
我摇摇头,“没想什么!”
“不想说?”他半撑起身子,眯着眼,嘴唇抿出不悦的弧度。
我垂下睫毛,不想解释。
身体的冰凉蔓延进心里,热情退却,我僵直的躺在他怀中,依旧无法入睡,躺在他怀中终究感觉隔着一层冰凉的寒膜,凉到我浑身透凉,怎能熟睡!
凌晨,天蒙蒙亮,就听见他起身的声音,很轻,可在我却听得如此清晰。
所有的微微窸窣都结束在一声悄然的阖门声里。这时,我才起床坐起,呆呆的靠着床背,不想睡在被子里不想去嗅那一夜欢爱的残留气息,身子很疲惫,肢体僵硬到了极点,略靠了一会儿便闭眼睡去了……
很嘈杂,茶语小院虽是王府里最安静的角落,可喧闹的人声还是起起伏伏涌过来,太阳穴一阵一阵的酸痛。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含菱,“夫人,宫里来人了,太子妃让您也过去!”
眉微微皱紧,语气有些厌烦,“我不去了,今儿身子不大舒服!”
“可,可是来人是皇上!夫人不去怕是不敬,况且夫人是皇上钦点的!”含菱有些吃难。
府里众人都聚集在后院清漪湖畔的琴心厅内。我一袭淡淡鹅黄罗裙,简单将青丝绾起,唯一的纯白朱钗露出一个光洁的角坠下半颗珍珠,摇摇曳曳忽停忽摆,手端然放在倾洒的广袖边,等我走到琴心厅,厅内已经坐满了人,夜殇,冬儿,西澜……还有言之。
款步走入,轻巧俯身,“相思参见皇上,殿下,睿谦王,二位姐姐!”在这里除了下人丫头之外就数我位份最低,便依次向其行礼。原本嬉闹的厅堂,因为我的出现瞬间变得安静。
“相思来了!就等你一个了”修皇笑颜斐然,“今日是家宴,就不必拘礼了,快入席吧!”
夜殇没有说话,静静看着,深邃地紫眸看不见底。言之不动神色的,朝我投来微笑。冬儿的眼神开始变得寒撤,西澜依旧安然自若恍若波澜不惊的平湖。不管此时各自内心平浮与否,终归于一片寂静。
“谢皇上!”接连的礼节再加上昨夜还未消退的隐隐疼痛,不觉头有些晕眩,微微皱眉起身,向西澜身边最末的席位走去。
才坐定,便听见冬儿细声说着,“澜妹妹,近些日子看起来红润许多了,病可大好了?”满是关切。
“谢姐姐关心,并不是什么大病都是旧疾了,时好时犯的,姐姐不必挂心!”西澜柔声回她。
“原来姐姐时常幽居秋澜院鲜少见客,是为了养病!不知姐姐患的何疾?”我接着问,以前并不知道西澜又什么旧疾。
她轻轻朝我一笑,淡若那荷塘里摇曳的睡莲,“无妨的,不过是偶尔咳嗽的紧!”
“西澜的哮喘都有大半年了吧!还未痊愈?年纪轻轻落下病根可是不好的,改日命太医再好生诊治诊治才是!”说话的是修皇,这话虽是对西澜而说,可我明显能感觉到他的余光是落在我身上的。
“谢皇上关心!”西澜起身谢恩。
“你是殇儿地妃子,都是朕的儿媳了!不必见外,你兄长在外为国效力,你无安然无恙他才能安心!”修皇关切说着,回眼看了一侧的我才将头转到夜殇哪里,“说到这,朕忽然觉得晟璟去边关也有些时日了,怎么还不见还京!”
“回父皇,那蛮夷部族定时顽固不即开化直至,定然续写时日降服才肯归顺!再荣他些日子吧!”夜殇回着。
“我在徽国就听说过,这北漠的少数部族依游牧为生猎食凶猛野兽为食极其残狠刁蛮,此次宋将军置身前去收复,只怕寡不敌众!”言之抿了一口清茶,接过话。
难怪这些日子鲜少看见宋晟璟,原来被派去北漠收复蛮夷。
“看来睿谦王是怀疑我修国将领的实力?晟璟的能力是看的见得,此次派他去,也是在众多将领中挑选出来的!本王坚信他定能凯旋而归!”夜殇话语里略带锋尖。
“皇上,殿下,哥哥!今儿聚在这不就是为了图个清闲!怎么又谈到蛮夷战事上去了!”冬儿在适当的时候插了话。
略显僵冷的局面骤然缓和。“冬儿,说的是!今儿只谈风月不论政事!”修皇应这她的话,似是恍然大悟般。
“哥哥远在徽国一定不知道,我们府里的澜夫人弹得一首好琴!哥哥也是个通晓乐理之人,不如品鉴一番可好!也为诸位提提兴致!”冬儿眼睛一亮,笑着说。
“哦?本王着实好奇,道是想好好品听!”言之的目光在我身上温润不做痕迹的扫过,最终落在西澜哪里。
“如此甚好!朕还不曾听过,来人啦!备琴!”显然引起了修皇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