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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玉碎(1)

宝瑟近来私底下常拿松霖取笑:“先生疼人也是疼得真离谱。姑娘前些时候不过随口说了句想吃桂花糕。结果先生就天天买,顿顿吃。姑娘吃不了的又分给我们,就连我也腻得顶不住啦。”

“有得吃还抱怨。我说宝瑟姑奶奶你可真难伺候。”

主仆两人换好衣裳,没叫车夫,跟门上说出去散散心,不到正午便回来,命灶上记得给留饭就是了。尽管季候已至开春,但春寒料峭。甫一出门迎面就是一阵透心凉的冷风刮过,给冻得激灵灵打个寒噤。

且说王七少这天办完事,打街市前头过,路上正撞见花无忧。自上回醉酒抱错人,回家酒醒,听长生把那天的经过详详细细绘声绘色描述一回,大感丢人。不料今天当门对脸碰个正着,待他醒悟过来时撤退已来不及,更不能装不认得混过去吧?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赔罪。

无忧见他微有羞赧的模样,越发觉得有趣,不慌不忙道:“哟,这是谁呀?今儿还没喝,怎么脸倒先红了?”

王霆嘻嘻一笑,蹭过来,“上次的事,真对不住。我也不知怎么搞的,后来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啦。绝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意思。”

无忧啐他一口:“我呸!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混账话了吧?到现在想起来,老娘还气得牙痒!”

“我说什么啦?”

无忧便仿着他当时醉得东倒西歪的口吻,道:“你说小辣椒,你胸口软得跟那外国的鸭绒枕头一样,可怎么腰却似比原来粗了?什么叫作腰粗?感情我是水桶腰吗?恨死人!乖乖让姐姐打两下屁股,这事就不跟你计较了!”

“什么?我……还说过这话?”

王霆失笑,忙把屁股转过来,“那确实该打。请打,请打。”

二人玩笑一阵,花无忧继道:“顾家姨奶奶刚生了儿子,这事你听说了吗?”

他轻叹一声,不作答。无忧斜睨着眼,淡淡道:“还贼心不死?”

王霆耸肩,“有贼心,没机会。”

“机会来了。”

她说着,朝他身后一指,“那不是你的心上人?”

果然,念汐与宝瑟恰自胡同口上过。王霆乍见,连句“告辞”都不说,扔下无忧扭头就跑。气得无忧跺脚,笑骂:“你个没良心的!下回再喝大了甭抱着我哭,不然连牙都给你掰了!”

王霆三步两步抢在前头,截住去路。他突然打横插过来,害得念汐险些没一头撞在身上。念汐蹙眉,白他一眼,心说还是这样冒冒失失。宝瑟惊喜,忙叫了声“七少”。

两人多天未逢,街头偶遇,一时都找不着话头,未免尴尬。宝瑟在旁小心翼翼替他们打破僵局,道:“七少路过办事吗?”

王霆点点头,“你们上哪儿去?”

“出来转转,姑娘嫌在家闷得慌,想散散心。”

谢念汐一言不发,也不抬头看他,神色冷淡得不像话,王霆就越发忐忑。她挪开两步,想绕过去,不料他将手肘往墙上一撑,就把路给生生堵死。

念汐烦道:“让开!”

王霆却不理会她的恼怒,微微向前俯下身,仔细端详她的脸色。尽管抹了胭脂香粉,可还是没能完全盖住底下的气血亏虚。人,明显有所消瘦,眉目之间亦添抑郁。

他不禁伸手,想去碰碰她的脸颊,一面低声说道:“气色怎么这么差?”

念汐自不容他当街放肆,闪身躲开,将他用力一推,“你放尊重点儿。”

王霆只得斜身让开道路,眼睁睁瞧着她们走开。宝瑟尚且犹豫,压低声音道了句“姑娘,你……”念汐立时斩钉截铁道:“别说,别回头。”

她能察觉到他的目光就在身后,一直随着她们。可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思。

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从前不可能,现在更加不可能。

王霆本不信她会这般绝情,想不到她直至拐过街角竟始终都没回头瞧上一眼,居然真的走了。

松霖并非愚蠢之人,但他是个记性很好的人。有言道:水滴石穿,又有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说法。对于记性甚好的人尤甚。况且他自幼受老派家庭的教育,一向以来相信女子以贞静娴德为宜,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道理。或许潜意识里不乏这般想法:行止端正有德行之人,不会无故招来流言。所以,以前南琴跟他说那个什么七少与念汐似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时,起先他不在意,可禁不住有人一再提起。

南琴点到即止,他可以当作是嫉妒。老太太贬低念汐品行,他可以当作是因为成见。可要是连药行的伙计都在背后风言风语、说三道四,那可叫人不能忍。

有天他就无意听到,有个伙计背着他议论,说咱们当家的这位怎么那么傻,白给人做了王八还不晓得?如今竟合家里把个没来由的大肚婆当作菩萨供着。还指着生儿子续香火?岂不知这个孩子的爹到底是谁,还说不好呢。

松霖听到这种丑话,能不三尸神暴跳?当即要发作,可又好奇他说这话的根由在哪里。于是耐住性子往下听。这才听到,那伙计说小姨奶奶原本乃长三堂的红倌人,恩客无数,就连赎身都并非当家使的钱,是本地一个开赌场的少公子给出的赎身银。你说,世上哪有人无缘无故做这好事?咱们小姨奶奶若不是跟人有一腿,这一万大洋哪里能够如此轻易便拿出手?据说从前,这少公子就经常去堂子里寻这位姨奶奶。刻下肚子大了,难保是哪个的种。

松霖要面子,难以即刻跳出去澄清,跟人说这事不是这样这样,而是那样那样。与这些蠢人争论自家孩子的血脉问题,实是丢脸。翌日就将两个散布谣言的伙计找由头给开掉,可心病也就此埋下。外头传这难听话的绝不止一个两个,他总不能把柜上所有人都给开走,那生意便就别做了。由此暗地忍不住埋怨念汐,虽身不由己,可也该避嫌,不应让他难做。

文钦这孩子,生就有松霖面相特征,是他顾家血脉无疑。

孩子出世后,夫妻两人之间感情有回暖迹象,松霖便将以往种种,暂且抛至脑后不提。近来回想自己迁怒于人,将她冷落这些时候,难免歉疚。所以她说想吃桂花糕,马上替她去买。念汐向来嗜好甜食,除了桂花糕、糖炒栗子、云丝切糕等,其余点心一样拿纸包了些,捆作一包,打算到时由她自己挑拣来吃。

想到她笑靥如花地说“这个好吃,那个也好吃”的模样,松霖便觉甚为窝心。于是今日将杂事都交给旁人去打理,药行也不去了,径自掉头回家。岂料到才过街,抬头就见念汐在与王霆说话,那七少神态十分亲密,后又俯下身仿佛要摸的模样。

他脑中嗡地一下,便即炸了。他们短短几句,究竟在说什么?在说什么?

我早跟她讲过不要再同那人来往,她把我说过的话当成什么了?

松霖胸口发闷,额上青筋突突直跳,身子晃了两晃。蓦地意识到手上还拎着东西,急怒之下将包裹往地下狠狠一掼。

纸包散一地,桂花糕落在污水内,被路过的黄包车碾作稀泥。

松霖满腔怒火无处可发,手杖重重敲在青石砖上,发出爽决的脆响。他拐过街角时,忍不住将手杖往墙上抽去,手杖应声而裂。饶是如此,心头仍如有团浇过滚油的火焰在烧。他回到家中,文妈诧道:“先生这么早便……”

后头“回来了?”三字还没出口,就被他一声厉喝吓得吞回:“走开!”

文妈忙揽了文玉,蹑脚遁入屋子里。南琴坐在窗台边上做绣活,这时将帘子悄悄撩起一角往外窥看。松霖呆呆立在天井底下,面色铁青,目光环顾,正瞧见种在院里壁角下边那丛秋海棠。而今没到花季,只有些光秃秃的枝叶。他大步流星走过去,抬脚一顿乱踢,将花丛踢了个东倒西歪。末了犹嫌不足,亲用半截坏掉的手杖把剩下的根茎都刨了个底朝天。

文玉不明白,好奇地问道:“妈,爸爸在干什么?”

南琴暗地冷笑,答道:“没什么。不干咱们的事。”

念汐没想到一回来,松霖就在房里等,很为意外,向他解释道:“方才同着宝瑟出去转转,你等多久了?不说柜上这两天收账,不回来的吗?”

他的脸色越加沉下去,咬着牙,一字一字恨恨说道:“你就指望我不回来,是吧?”

念汐只觉得他说话腔调有些怪,压根儿没往那男女之事上去想,还笑道:“你是我丈夫,我干吗指望你不回来呀?你就‘日日君王不早朝’我才高兴呢。哎,说好的桂花糕哪?”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桂花糕,松霖陡然变脸,将桌上杯盘打翻在地,吼道:“还桂花糕?我看你早在外吃饱了回来的。一个妇道人家,成日不安于室,净往外跑,像什么话!”

念汐听出这话里有门道,生气并不在于自己出门逛街,而是另藏缘故。她怕他又在南琴那边听了什么挑拨的言语,皱眉答道:“你有话好好地讲,不要这么大声。到底是为什么生气,你将究竟告诉我,咱们再来分辨。”

分辨?还分辨?若没亏心之事,还要分个什么辨?松霖越来越感这暧昧简直是坐实了的,更为光火,“什么缘故,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好生问他,他却没头没脑丢过这么一句。念汐本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火冒三丈道:“我就是不清楚才问你!没因没由的,什么故事?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哈,我不可理喻?我看你……你素常太骄纵,惯出这等脾气来!”

松霖一手指着她的鼻子,气头上话都说得不利索了。宝瑟在院子里听到动静,急忙近前探看。念汐想他是个要面子之人,不喜被下人见到自己失态,忙打发宝瑟出去,反手掩好门。

他发过通邪火,心中稍稍冷静,坐下来冷笑数声:“果然,还知道是丑事,宣扬不得。若光明正大的,哪里怕被人听见呢?”

念汐自幼性情叛逆,向来服软不服硬。较之方才他的严厉质问,这句不阴不阳的讥讽更加不入耳。“顾松霖,你莫名其妙!我跟你好说不是,歹说不是,做这不是,做那也不是,你成心吗你?是个男人的就把话头挑明,我怎么你了你讲出个一二三来!要占理,任你要打要骂要休要杀,我谢念汐绝不说半个不字!”

“好啊,那我问你,今天你出门,路上遇着谁了?”

念汐一怔,出门碰到谁?喔,原来是为他,看样子又喝飞醋了。了解了缘故,她反倒心下略安,口气柔缓几分:“那是赶巧,半路恰好撞到。我想他原来曾帮过咱们跟土匪交涉,人情匪浅。所以也不好装作全然不认识,打个照面就走了。你何必多心?”

她的话,他连半个字都不信,“打个照面,怕没这般单纯吧?”

“青天白日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能怎样?会怎样?连话都没说上半句,哪里有你想的这么复杂?”

“不是我想得复杂,是你心思复杂。”他抬目直视她,口吻满怀疑惑,“你口头总说与这人清清白白,为何我眼里瞧见的是你一次又一次跟他牵扯不清?分明心口不一,自相矛盾。”

“究竟哪里来的牵扯不清?自嫁了你后,莫非我不是天天待在家里待产的吗?便出门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若说碰面,也就那次为遇匪被劫找他摊牌。由始至终宝瑟都在旁边瞧着,没曾离开过。再就今天上午,只说上半句话,扭头便走了。真要想跟他有些什么,我用得着如此避嫌?拿他当个瘟神一样躲?真要想与他怎么样,我何苦来在这里给你费心解释?受你奚落?”

“喔,委屈了?你敢瞧着我说你心里对他一点儿念想都没有?”

把话讲到这个地步,念汐大感悲凉,昔日的心有灵犀不料演变成如此地步的猜疑。那个情深意重、一诺千金的顾松霖到哪里去了?

“没有。”她肃容,郑重地说道,“我选了你,跟了你,就是下定决心要与你成婚生子,白头偕老的。没有那等得陇望蜀的想法!这话我只说一次,你信我不信?”

顾松霖定定望着她,盯着看了许久,忽地发出一声鄙夷的笑声,摇头道:“说得都跟真的一样,我不信。”

她把心都剖开给他看,可倒好,换来一句轻飘飘的“我不信”。

他就这样肆意践踏她的自尊吗?

他也当她是人尽可夫的娼妓吗?

你不信——

你要把我往绝路上逼?

她赫然想起许若璧的话,风月场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是了,因你在风月场中待过,所以没人再信你的真、没人再信你有心。她想到若璧的结局,仿佛也看到自己的未来。

她登时失了理智,一声尖叫,顺手拣起妆台上的菱花镜往地上重重一摔。镜子立碎,她将一块碎片抵住脖颈,瞪着松霖,“顾松霖,欲加之罪,还真是何患无辞啊!”

松霖没料到她竟如此刚烈,方才着了忙,阻道:“你别……快放下!”

她不等他说第二句,就手将镜片往颈项上便是一勒,犹恐下手太轻一下不了事,还补了第二下。两道血淋淋的伤口,立时血涌如泉。她心中忽感一阵快意,身上的刺痛倒无关紧要。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向后就倒,软软靠在床沿,听他一面呼救、一面抢上前将自己抱住。

念汐口唇动了动,轻轻吐出三个字。

于他而言,是惊心动魄的三个字。

是她以为她一辈子也不可能会对他说的三个字——“我……恨……你。”

履霜,坚冰至。

步履初秋微霜,即将迎来百丈寒冰。出自《易》之“坤”卦。坚冰将至之前,总会有些不祥的预兆。冰冻三尺,非为一日之寒。

她笑自己,谢念汐,你如何这样笨?

你对自己、对他、对人性都太有信心了,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你作茧自缚,自作自受。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在嫁他以前,她就已隐约感到内心不安,可她不愿正视那些不安。她总不住告诉自己,你太多虑了,十来年的感情历久弥坚,岂是若璧与皇甫宁那朝夕的露水姻缘?况松霖为人正直,乃谦谦君子,绝非皇甫宁可比。

宝瑟说:“姑娘,你自嫁后便没一天真正开心过。”她还嫌宝瑟这话太过孩子气。她以为夫妇过日子,就该这等平淡如水,互相多所迁就,忍忍也就罢了。

后来又因文钦的降生而高兴得忽略了许多细微琐事。

现在她方知,他的心结从来没有打开过。这个结,已经冰封太久、存得太深。

念汐不得不承认,自嫁他以后,她的确没有一天的开心,其实就连一天的安乐都没有过。

他爱她爱得猜疑,她却爱他爱得卑微。

这般既不对等又不坦诚的感情如何能一直保持表面虚假的平静?

分崩离析不是必然的吗?

谢念汐第二回给人抬进医院,就连护士都认得她了。上回是枪伤,这回是刀伤,这位顾家年轻貌美的姨奶奶还真不是盏省油的灯。日子过得一波三折,有声有色啊。可这两下划伤下手挺狠,要不是她家里人说自己割的,还会误以为路上遇着抢劫的。刀片擦着大动脉过去,稍微偏开一点点,不然早就回天乏术了。赶紧推进手术室,扯线缝针,人已昏了。昏睡大约一宿,直至翌日才醒。念汐醒来,床头除了宝瑟在打瞌睡,周遭一个人都没有。

连松霖都不在。

……都不在。

她深吸一口气,缓过神来,轻扯查房小护士衣角,冲她打个手势。

小护士说道:“你问你们家人?啊,昨晚上那位先生送你来的,后来要上手术台,就给签了字。等到你下了手术台知道没事之后,付过医药费便回家了。”

念汐再打手势问:他还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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