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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灯火阑珊处(2)

洪全发连叹可惜,又说如今帮会声势正如日中天,所谓时势造英雄,乱世发横财。正急需他这样的年轻人,如何如何。王霆只笑听着,不接茬儿。王义夫在这一点上瞧得明白,青帮虽因着家国战乱一时得以坐大,然终究属旁门左道。那戴笠与杜月笙八拜为交,不过是为互将对方当枪,临时使一使。什么上通着军政权贵,下压着平头百姓,都似岸边堆沙,翌日潮头一起,皆化为乌有。所以私下严禁自家子侄擅自掺和道上之事,尽其所能让他们远离是非。王霆与他爸不对付归不对付,大事上立场却很一致,于此点上一向凛遵父意。

洪全发逸兴遄飞地讲论半天,见人家不搭他话,甚为无趣,也便打住话头。话锋轻轻地一转:“说了半日闲话,倒把正事差点儿给忘了。不知你还记得不记得大半年以前,你在戏园子里给人放黑枪,险些丧命那件事。那事当时没个结果,不了了之。谁晓得最近一个偶然的机会,把这消息打听出了点儿影信。”

王霆听得一惊,“是谁做的?”

洪全发打手势屏退闲人,压低声音:“这拨人来头不小。便在上海滩,咱们的人也要憷他三分,乃是昔日洪门王亚樵手底下的门徒。”

他听得吃了一惊。

若说到别人也就罢了,这“王亚樵”三字可是如雷贯耳、名动八方,万万不可小觑!在上海滩,唯一敢同青帮“流氓大亨”杜月笙别苗头的,就是洪门头领王亚樵。绰号王老九,有一说是暗杀大王,一说为江淮大侠。秉性忠烈,有志士风,疾恶如仇,亦杀人如麻。最为惊天动地的乃是先后策划过刺杀蒋中正、汪精卫及宋子文,因而名满天下。便是杜月笙见他,也要绕道走。论台面的声势,洪门或许不及青帮宏大,可论搏命、论豁得出去,杜月笙门人就不及王亚樵门人来得敢拼命。这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狠的就怕不要命的。

洪全发问道:“你仔细想一想,究竟几时惹到了他们的?就要杀你?”

王霆低头沉吟半晌,搜肠刮肚想了一会儿,“我实在想不出他们要我脑袋的理由来。除非不是冲我,是冲我爸去的。不过,我爸他虽然不曾退会,到底收山已久,早不管事了,这也不碍着谁呀。”

“或者跟弟媳的娘家有牵扯?”

这句话倒给王霆提了个醒,金家名义上是生意人,实则后台也通着不小的政治势力。他如今不与金碧桂同住,可终究两人算正牌夫妻。人家因为这个要杀鸡儆猴也不一定。

王霆肃容道:“他们那次没成功,可后来也没再有动静。可见未必是以要我的性命为目的。”

“你别掉以轻心就是了,还是防着点儿好。”

他点点头,“在理。可不能艳福还没享就让人给崩了。那我也忒不划算了。”

洪全发哈哈大笑。

王霆回家时,宝瑟恰抱膝坐在石头台阶上,低头沉思。他微微一笑:“想什么这么出神,一脸的春意。在想你的情郎吧?”

她即刻颊泛红潮,起身嗔怪道:“七少又来胡说八道。我看姑娘今天心情似乎不错,所以特意等你回来知会一声。”

他既听说念汐心情不错,自己也就跟着有几分高兴。到西厢房来探望,先规规矩矩叩了两下,门没锁,虚掩着,屋里并没动静。王霆先将门推开一半,念汐坐在灯台底下,一只腿半翘着,悬在空中。身子斜斜倚住桌沿,一手托住香腮,半截膀子露在外边,如一段粉藕一般。他便道:“我进来了?”

她没点头也没摇头,暗自地咬了咬牙。王霆觉得有点儿和好的希望,就入了屋子,到她跟前。念汐仍是洋洋不睬,当他是空气,听他说道:“……刚才宝瑟说你今天心情不错,让我过来瞧瞧。为什么心情不错呀?有什么开心事情你说我听听。”

念汐将下巴往肘上一搁,心里疾转念头,目光却若有意若无意往他那边滑两眼。

她老也不肯开口,王霆无可奈何,便转身道:“算了,早点儿歇吧。”

忽听她道:“慢着。”

王霆一怔,忽感她的手朝后腰上摸来。两人僵持多天,别说肌肤之亲,就连句像样的整话都没说过。她突然如此示好,倒把他弄得糊涂起来。

迟疑不过刹那,念汐已得了手,将他腰上那只枪顺势拔出,后退一步,平平端稳。变生肘腋,纵使王霆素日机警过人,可在自己的家里,对着自己爱得要命的人,哪能不心动神移?这一下,其祸不小,念汐厉声喝道:“别过来,退后!”

她模样不似说着玩的,王霆倒抽一口凉气,忙依她所言,退后两步。他腰上怎会别着枪呢?原来方才在熙福楼与洪胖子吃过饭散席,他深觉洪全发的警告有理,是该防着些才好。于是先去了趟赌场,取了自己的枪回来。才到家就听宝瑟说念汐心情不错,所以没摘枪便往她屋里来,哪里想到一个不慎,栽了跟头。

他反应亦快,故意挡在门前,笑道:“那是我装样子的,里边没子弹。”

这句玩笑就开坏了事。念汐神色当即一变,腕子略抬,照准他头顶斜上墙壁空放一枪。“砰”的一声,结结实实将墙打穿个洞,枪声在夜里越显震耳欲聋。附近的宝瑟和长生听见,吓得魂飞魄散,慌忙跑过来问:“七少?姑娘?你们没事吧?”

念汐刚要答言,早被王霆抢过话头:“没事,小辣椒跟我闹着玩的。睡你们的觉去!”

“谁跟你闹着玩?”

他先看看她,辨不出她神色中的狠意有几分是真、几分是伪;再看看那黑洞洞的枪口,头皮有些发紧。“你……先把枪放下,要走火了,就麻烦了。”

“让开。”

王霆摇头。

“让开!”

他仍旧摇头。

他就赌她不会开枪。

念汐神色阴晴不定,那枪举了又放,放了又举,反复数次,终究没有再响。其实她当真用错了招,倘若是拿着自己性命来胁迫他,没准就成了。然则念汐从前在松霖面前自戕过一回,深以此事为耻,所以绝不会再动这等自轻性命的念头。

王霆暗自松了口气,小心翼翼伸出手接过枪来。念汐方才的举动全凭一股怒意,刻下明知无论怎么折腾,也定然走不掉,然而一时之间要既往不咎,她亦万万做不到的。心中激荡得厉害,愠怒愤恨,困窘惶惑,兼而有之。

却听他忽然说道:“你睡完我就想跑,那谁来对我负责呢?”

一语又把人逗得忍俊不禁,明明目中泛泪,却止不住笑出了声。恨得她无计可施,捶着桌子,斥道:“无赖!”

王霆本就胆大心细,脸皮比那城墙拐弯还要厚上三分,于哄女人上太有一手。趁势俯下身,温声道:“我是真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可你这一连多少天都不理我。到底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呢?不会真要我给你跪下吧?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

念汐肃着脸,不言语。他瞧了会儿,认了命,“行,我跪。我跪还不成吗?”

说着故意作势,当真要跪。念汐冷冷道:“就这么跪?”

“那你说怎么跪?”

这可是你问的,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她拣起只杯子往地上就是一掼,碎了满地。念汐眉尾微挑,手指碎片,道:“跪吧。”

王霆平生撞见过的女人都加起来,也没她一半难缠。他双手叉腰歪着头,直直盯着杯子残骸,“你可真成,算你狠。”

谁叫他理亏在先呢?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跪自己的女人怎么了?反正没人看见,也不算丢脸。

他一面这般寻思,一面决心信守诺言,屈膝往那锋锐碎片上跪落。谢念汐本是给他出难题,不过挤对挤对他,出口恶气罢了,压根儿没想过这傻瓜居然还认了真,眼看他单膝就要落地,忙探手扯住,“你疯了啊?”

不料王霆一把拉过,将她拽入怀中,抱个正着,低声调笑道:“就知道你舍不得。”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的光景,骂也骂过,恨也恨过,刻下再要同这人打擂台,似也提不起精神。虽则仍是郁郁寡欢、愁容难释,可也不像原先那么柔肠百结。

念汐靠在他身上,淡淡说道:“我还没打定主意要不要跟你在一起,心里有些东西没放下。要是没想明白,我谁也不会跟,宁可自己一个人过。”

王霆听她口气已有些和缓,知道这时不可催逼太紧,“有什么打算没有?”

“我得回趟老家。”

“好。”

念汐诧道:“这么爽快?”

“那我说不好你会听吗?”

她嫣然一笑:“当然不听。”

她觉得这人有种难得的本事,能让人舒心、松快。很难让人长久地对他生气。她倚在他胸口上,越发觉得懒洋洋的,像午后晒在身上的阳光,使人哈欠连天、懒得动弹。

有那么一恍神之间,她仿佛将松霖给淡忘了。

翌日,谢念汐草草收拾了随身行囊,将儿子托给宝瑟,便出了远门。长生乍一听说,不知就里,慌忙火急跑来跟七少报告。岂料王霆早知道了,挥手道:“不妨事,让她走。”

长生见他稳如泰山,连头也没抬,忙着帮宝瑟给拉了一裤子屎的文钦换尿布,好生迷惑,不禁问:“七少就不怕她不回来了?”

王霆啧了一声,揶揄道:“你怎么想事情就从来不过脑子?儿子还在,一准回来。”

宝瑟不由得也跟着笑笑,道:“我们姑娘最疼小少爷,命都能不要,也不能不要小少爷。”

长生一想有理,反是自己过于冒失。王霆给婴儿擦完屁股,让宝瑟将裤子穿好,顺手抱过来。分明就不是他的儿子,他自己心里都清楚,可不影响他喜欢这小子,觉得虎头虎脑的,既可爱且好玩。尽管不是他亲爹,但没准我跟他真的今生有缘分也未可知。

宝瑟原先还担忧,怕他容不下这孩子,后见他全不存芥蒂,一样欢欢喜喜地帮着带,这个起劲,方才安心。“七少抱得好,真瞧不出是第一次带孩子呢。”

王霆一面拿胳膊给颠着,一面在屋里晃来晃去,得意扬扬道:“那是,我有当爹的天分。”

说得宝瑟与长生又笑起来。王霆不禁夸,人一夸就忘形。见小婴儿张着小嘴咿咿呀呀的,两手向他够着,便使了个坏。他将桌上的筷子在二锅头里蘸了蘸,往文钦舌头上送去,“来,给你尝个好的。”

慌得宝瑟花容变色,“七少!别胡闹啊!”

王霆哈哈大笑,掷下筷子,将婴儿交还她,“我吓唬你玩的。”

念汐生在济南府。可自举家北迁过后,就再没返归故里。印象里对于家乡的人事物,早被流水的光阴稀释得淡薄。一路上,瞧着窗外的莽荒沃野,云淡风和,只觉白驹过隙、世事无常。

犹忆少小时候,大哥偷偷将她卖了,嘴上还哄她说去一个远方亲戚家玩几天,不多时便接回来。她死抱着床柱不肯离家,不住嚷嚷,宁可一头碰死,也不走。其实哪里是恋家?她是隐隐地害怕,怕如她妈似的,一走便再也没机会回来。

妈走的那年,瑶佳小,根本不记得她。而元朗与她不亲,没什么感情。唯有念汐时时念着她。

她对她的感情颇为深刻而复杂,一言难尽。开始时她是气恨她的,恨她为了那个教书先生丢下自己一走了之。她走了,浪迹天涯去了,一个人风流快活去了。可知她有多想念她吗?念汐断定她妈绝不爱她,若有半分爱她,如何狠得下这个心?

她恨她许多年,结果发现自己心里的爱,远远大过于对她的恨。

不那么爱就没有那么些个恨。

后来她明白,这暧昧难解的恨意中其实还有种身为女人的嫉妒。凭什么她说走就走?如此率性决绝?说不要,就什么都不要,既不怕当了淫妇,也不怕遗臭万年?教书先生有那么好,她爱他什么啊?

现在,她能理解她了,也大约能够原谅她了。

或许她所爱的并不全然是那个教书先生,她所爱的,是那种终于可以做回自己的感觉。那种不为任何人而活着的鲜明且炽烈的感觉。

遇到顾松霖以前,念汐并不能够明白这种心境。遇到他之后,她豁然开朗。什么叫作“他是她的良人”?就是他了。

念汐如此认定,一往无前,从没怀疑过自己的判断。

她就这么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地喜欢他、爱着他。不想,最后仍是走向了决裂。

在念汐心中,顾松霖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设若她连他都不可信赖,那么世上还有谁,还有哪种感情是可以相信的?

她一时不禁茫然彷徨起来。

一路无事,到济南,下火车。谢念汐先找间干净旅馆住下,好生补了个眠。次日用罢早饭,沿途溜达,碰见那空的马车便出钱雇了一乘,一路驰出城外。

旧宅落在郊野,自荒废后便没人打理。谢家以往传下来的祖产田亩,早叫她那个不争气的爹给败完了,如今都绿油油种着别家的粮食蔬果。念汐坐在车前,那老车夫打着乡谈指给她瞧,这边是谁谁谁家的地、那边是谁谁谁家的果园子。她尽管不怎么回答,可跟前有个人说着话,便不觉得太过哀伤,也好得很。

马车停住,她先付了车钱,再加一块大洋,请他稍等一等自己,别走了。另许下他,回头接回城里,还要多加一块钱。车夫满口应承,让她尽管自便。

念汐走到门口,当真有种近乡情怯之意。定一定神,方才迈步直入。屋还是那几间屋,院子空空荡荡,野草疯长,庭深院寂,荒疏败落。时有野鸟低低掠过,那瓦上檐上垒有许多鹊鸟窝巢。她悄然立着瞧了一回,触目伤情,无限感慨。她从前自己睡的小屋屋角搁床的地方已然空了,地下四个床柱压出的浅坑犹在。

松霖第一回跟她说话,就在这里。他赞她模样好看,他给她拿糖果子吃,他抱着她叫她别害怕。

从来没人对她这样温柔和气。

念汐胸口发闷发疼,忙转身步出。她想,这些片段回忆,大概就算到老,也不大可能会褪色吧?只望时光的魔力可使它匀兑得不至太浓烈。多年以后再想起来,别如此心痛就好了。

人就这么奇怪,明明伤感难过的事,反而记得深,且不敢轻易就忘。流连许久,依依不舍别了故居。房后是条清亮蜿蜒的小溪,溪水上边有座小桥。岸边偶有行人路过。

她沿河散步,独自走一段,往昔两人在这溪边钓河虾、摸小鱼的情形历历在目。念汐叹息一回,自身上摸出那张写有“关关雎鸠”的纸来,对半,撕开,再对半,又撕。来回撕了几次,那纸已破碎得不成模样,就着扬手一撒,雪片般落入水内。

她临风合目,默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缘来缘尽,原也不过雪落无痕,雁过留声,徒然叫人怅惘罢了啊。

凝神思忖时,蓦地背后有人疾道:“小姐,别做傻事!”

有人拉了她胳膊往后一带,念汐措手不及,吃了一惊。

咦?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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