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凤整个席间都还在兴奋之中,和小翠一起叽叽喳喳说了一晚,晓绾闷着头吃饭。饭后,酉大人派人将今天的比试情况送了过来,祁飞龙在今天轻功比试中又有上佳表现。
姬凤说:“这个祁飞龙说不定整体实力要比盖延都要高上一筹。”
旦庆也赞同道:“祁飞龙在陈留接李少儿的刀招时,就能看出他剑法和内力都极深厚,这次看来前十肯定会有这个人。”
晓绾心中默然,没有插嘴说话。听旦庆晓绾议论了一会儿这几天比试情况,就起身说要回去休息,使眼色让旦庆也走。
旦庆起身告辞,与晓绾一并向住房走去。
路上,晓绾说:“蛋清,我想回家去。”
旦庆愕然道:“怎么了?姬家的秋季比试才进行几天,真正的比试都还未开始呢!我们不是来偷师学艺的么?”
晓绾说:“我又不想学他们姬家什么功夫,我看你教我的功夫就比他们的高明得多,不一定非要学他们的。”
旦庆摇头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们的功夫也是从其他人身上一点一点悟出来的,如果没有这些人的启发,光闭门造车,就要事倍功半了。”
晓绾说:“那这样吧!你就在这里看比试,我没事去滕大师那边。”
“你去那里,滕大师会不会不乐意啊?”旦庆问。
晓绾说:“我去试试,我看滕大师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
旦庆点头道:“那好!你有空就去碰下运气吧!如果滕大师不愿意,你就早点回来,我们让凤小姐带我们到周边去玩玩。”
晓绾点头,说:“嗯。”
回到房前,晓绾说:“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我先去睡了。”
“我给你看看,开点药你吃。”旦庆有些担心的说。
晓绾摇摇头:“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明天再看看吧!”
“那好吧!”旦庆说毕,将晓绾的房门打开,让晓绾进去之后,说,“晚上别吹到风了,我先走了。”
晓绾没吭声,将门关好。
旦庆转身回到自己房中,梳洗之后,上床盘好腿将玉精取出,神识潜入石中开始修炼。
翌日一早,旦庆去敲晓绾的门,晓绾开门与旦庆去前厅等姬凤他们一起用早餐,用过之后,晓绾就说要去周边散散心,不去看比试了。
姬凤也没有什么意见,旦庆叮嘱了几声就和姬凤小翠一起去西城。
晓绾呆立了一会儿,这才腾身飞起,向西南而去。
大半个时辰之后,晓绾落在滕大师的小谷内,娉婷走向滕大师的会客厅。小良子正从厅中收拾东西出来,迎面碰到晓绾,奇道:“绾小姐,你怎么来了?凤小姐也来了吗?”
晓绾摇头说:“小良子,我是一个人来的,滕大师在吗?”
小良子说:“滕爷去工房了,你有事找他吗?”
晓绾说:“没事,我就来这里散散心。”
小良子说:“那就算了,你别去打扰滕爷,说不定滕爷把你轰出去了。”
晓绾笑道:“小良子,你别告诉他就行了,我只在外面的小溪边坐坐。”
小良子说:“那好吧!你可别被滕爷发现了,要不然他会责怪我的。”
晓绾笑道:“我会小心的,不过也不用担心,滕大师责怪的话就全推我身上,我给他解释。”
小良子嘿嘿一笑说:“那我什么也没看见,我没有看见你,你请便吧!”说毕自己忙去了。
晓绾看小良子走开,就一个人径直往溪边行去,在溪水的上游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找了一块大石,坐在石上将那柄木鞘剑捧在手上,发起呆来。
不知过了多久,晓绾听到一声轻咳,惊吓了一下,回头看是滕大师站在身后。
晓绾忙起身施礼,滕大师呵呵笑道:“问世间,情为何物?”
晓绾红着脸嗔道:“大师,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滕大师呵呵笑道:“难道我有说错吗?”
晓绾低着头小声说:“大师,你怎么看出来的?”
滕大师哈哈笑道:“只要不是盲的就能看出来,你这柄剑是宝剑吗?”
晓绾摇头。
“那就是了,这一柄粗制滥造的剑如果不是心爱的人送的,早就丢到不知哪里去了。”
晓绾被人说破心事,脸红得一匹布似的,用手搓着衣角不知所措。
滕大师叹了一口气说:“这情字最难勘破,唉!”
晓绾抬头看了一下滕大师,见他两眼呆呆的看着前方,又摇了摇头。晓绾小声问道:“大师,你也……”
滕大师摇摇头说:“唉,我和她从小青梅竹马,可是后来种种原因,她却成了人家的妻子。唉……这世间,有些事情总以为自己可以抓住,到头来却发现什么也抓不住。”
晓绾默然,滕大师伸手抓过晓绾的剑来,抽出来一看,说:“让我看看你的剑。”
晓绾急着去扯剑,嗔道:“大师,你怎么能抢我的剑呢?”
滕大师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道:“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看看这剑做得怎么样而已。”
说毕将剑平端在眼前,翻了一下剑,读道:“绾,旦。旦,绾,蛋碗。哈哈……”
晓绾将剑一把抢过来说:“大师,你欺负人!”
滕大师说:“要说这柄剑打得倒是挺有水平的。”
晓绾说:“这是蛋清今年年初的时候给我打的,那个时候他才打过几次铁吧!”
滕大师点点道:“要说这个小子,还真是有些打铁的天赋,如果我收他为徒,不出十年就能成为独步天下的匠师。”
晓绾说:“你想收他为徒,他可不一定想拜你为师呢!打铁只不过是他的副业而已。”
滕大师问道:“那他的主业是什么?”
晓绾说:“我看他的主业肯定是要做个伙夫。”
滕大师更加好奇的问:“他造饭的水平很高吗?”
晓绾摇头说:“没吃过他造的饭,不过这小子尝酒倒是一把好手。昨天把人家箴叔感动得都哭了。”
滕大师哈哈笑道:“哈哈,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倒是挺会编故事的。”
晓绾对滕大师说:“大师,我这几天心情不好,想在你这里散散心,你看行不行?”
滕大师说:“我还能说不行吗?”
晓绾高兴的说:“太好了!反正你忙你的,我也不打扰你。”
滕大师说:“我的东西你也偷不去,你就自己到谷中玩去吧!”
晓绾应了一声,滕大师转身回到工房去。
晓绾又自坐在溪边看着溪水发呆。
不久小良子提着些菜到溪边来洗,晓绾听到声响,凑过来看了看,问小良子:“你们中午吃什么菜?”
小良子说:“喏,你不是看到了吗?就是这些。”
晓绾说:“都是些叶菜啊!没有肉吗?”
小良子说:“这谷中就我和滕爷、吉哥,还有一个负责做饭的阿婶,滕爷不打猎的话,我们都只有吃青菜了。”
晓绾神秘的问小良子:“小良子,你想吃肉吗?”
小良子一听有肉吃,说:“想啊!做梦都想。”
晓绾说:“你快点把你的菜收起来,我给你变个戏法。”
小良子呵呵笑起来,赶紧将菜收拾好。晓绾将小良子扯到一棵大树下,叫小良子爬到树上去。小良子虽然不知道晓葫芦里卖什么药,还是听晓绾的爬上了大树。小良子上了树之后,探头见晓绾在溪边抖了一抖手,只是晓绾身子挡着,不知道她在那里干什么。
接着晓绾也掠上大树,对小良子说:“别乱动啊!等下有好戏看了。”
小良子伸子脖子向树下看去,不一会儿,小谷四面八方跑出一群群的山兽过来,很快就将晓绾他们的树围得水泄不通。
滕大师和滕吉也感觉到事情异常,从工房里出来,看到一大堆山兽围在小溪边,不知所以。
这时晓绾从树下跃下来,手起剑落,唰唰刺死了几只山猪。然后将洒了神液的泥块整块用剑撬起,丢入小溪中。
一顿饭后,那些山兽才逐渐散去。这时小良子才兴奋的从树上溜下,对着滕吉大声喊:“吉哥,快点过来帮忙。”
滕吉愣了一下,大声应道:“来了!”飞快的跑过来,将地上的几只山猪捡起,丢到溪里,叫小良子去取刀来。
滕大师看他们忙上忙下,摇摇头,转身又回工房去了。
小良子兴奋的对滕吉说:“吉哥,你不知道晓绾小姐多厉害,刚才她在那边施了一点法术,把那些山兽全部引出来了。”
滕吉问道:“什么法术这么厉害?”抬头对晓绾说:“绾小姐,能教我们么?”
晓绾坐在溪石上,晃着一只脚说:“那可不行,这是我的祖传秘技,哪能就这么简单就传给你们。”
滕吉两手清洗着山猪,抬头问晓绾:“绾小姐有什么条件尽管说,我们想办法给你办到。”
晓绾咯咯笑道:“等我想一想,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滕吉说:“要不我给你打一张宝弓?”
晓绾说:“你打的弓有滕大师的好么?”
滕吉不好意思的说:“那可没有,不过肯定比外面的匠师好。”
晓绾说:“算了,我现在还没有什么想要的。你们先欠着我吧!等我想好再给。”
滕吉和小良子高兴的大叫起来:“没问题。”说着两人跑到晓绾身边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晓绾噗嗤一声,笑道:“还真以为是秘技啊!小良子快去取个小瓷瓶来。”
小良子怀疑的看了滕吉一眼,滕吉一使眼色,小良子飞快的跑到厅里,取了一个大瓷瓶过来。晓绾一看,吓了一跳,说:“太大了,换一个小的。”
小良子只好又去取了一个小小的药丸瓶过来,晓绾这才点点头,伸手要过瓶子,从怀中取出瓶子,倒了一半神液给小良子,说:“记着,这可是一种神液,只要一滴就能将那些山兽吸引出来。可要省着点用哦!”
小良子眉开眼笑的说:“原来是这种东西啊!还以为你会使法术呢!”
滕吉说:“这回不用每天吃斋了,哈哈!小良子,快点将肉送给刘婶去。”
小良子提着一部分肉飞快的跑去厨房那边,滕吉继续将其余的山猪肉都清洗干净,然后全部扛回去晾晒起来。
小良子回来之后,将晓绾拉住留在山谷吃中饭。
……
旦庆和姬凤带着小翠上午一直在轻功场和武力场来回转悠,要说姬家确实人才济济,这几类通过性的比试,如果放在江湖上去,只怕有八九成的人过不了,而姬家参与比试的人竟有八成以上的人可以通过。虽然这些人都是各地姬家的精英,但每年一千来号人的规模,数千年下来,不知姬家有多少高手。
旦庆也看出些门道来了,姬家的这十二氏族的人员所学的武功都应该是以姬家的内功心法为主,衍生出无数的分支出来,表现在轻身术和武力上来看,也是千差万别,不过大体来说,越往北的那些家族就越是以武力为主,越是靠南方的家族就越重视身法。
姬家和祁家、荀家三家却能够将身法和内力都平衡发展,像祁飞龙就是顶尖的一流高手,荀家还有几个人也是身手和武力都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