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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自己挖坑自己跳

此番法华会我听的十分不走心,原因嘛……我轻蔑的扫了一眼斑澜,便是这煞星由始至终像是把眼睛长在了我身上一般,我视而不见,聚精会神的听世尊讲说,忽而想到方才发生的事情,十分忧心,众仙家素来八卦,若是一传十十传百将今日之事抖出去,怕是我往日英明神武,孤寒清高的形象在整个神仙界都要颠覆了,我心头一紧,又臆测出众神实在背后如何说我坏话戳我脊梁骨……我越想越远,甚至都想到了事态发展到影响了苍梧在仙界地位的地步,我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就在这越想越深远的时刻,斑澜推了推我,我将飘散在四海八荒里的神思拢回,转过头看着他,随后发觉众人的眼光都聚在我身上,我对于眼前的状况十分茫然,可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世尊沉稳的声音落下来,“绯瑟。”

我内心忐忑,连忙起身,恭敬的一鞠,“是。”

“我方才问你,无我境界的奥义在何?”世尊竟我提出来作答!

方才虽没有听世尊在讲什么,但平时研习佛经此时还是能答的上来的,我做出淡然状,拱手道:“便是无私无畏了。”世尊点点头示意我坐下,我松了一口气,坐回蒲团上将手按在心口处安抚自己。斑澜笑眯眯的凑过来小声道:“想什么这样入神?”我狠瞪他一眼,恨得牙根发痒,就因为这个煞星,我今日连连出丑,“你走开,本上神不爱与你说话。”

他笑吟吟道:“那可怎么办?本上神还挺爱与你说道的。”

我冷笑道:“无耻。”一扭头,再也不理他。而他也没再说话,继续一瞬不瞬的盯着我,从法/会开始盯到法/会结束。我如坐针毡,他春风得意。好不容易等到法华会结束,我逃也是的跨出殿门,想找个没有煞气的地方平息一下,出门没两步,斑澜伸手拦了我的路,我疾步往一旁找出路,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用力挣开,他就将我两个手腕全都抓了起来,我念及形象,总不能将腿脚都用上,于是便动弹不得。我眼见着众位仙友自殿内往外走出,欲哭无泪,此番场景若被他们看到,不知道会如何添油加醋。我实在拿他没办法,只得先服个软,眉毛撇成八字,做出纯真无辜状:“斑澜上神您要打要骂都可以,能否换个地方先。”

他四下一望,觉得此处却是不大合适,将我往怀里一带,揽在胸前,只是疾风一瞬,便来到了一处山巅。夏日衣衫轻薄,他的体温隐隐传递过来,忽的想起初见时我看光了这厮,脸上一阵滚烫。我挣扎一番,他依旧搂着我不放,痞气十足的将我瞧着,我气急败坏,低头狠咬在他的手背上,顺利的逃脱出来,我嫌弃的抹了抹嘴。

他敛了笑意,十分受伤的看着我,严肃道:“你干嘛总是躲着我?本大爷会吃了你不成。”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气不打一出来,我厉声道:“我与本就与你素无瓜葛,你为何又要对我屡屡纠缠,让我在众人面前时常出丑,将我视为玩物,任意耍弄,使我沦为笑柄,如今却问我为何躲着?”

他讶异的看着我,缓缓道:“我无意捉弄你,且那都是玩笑话,众仙家皆不会当真,你又何必想的如此阴暗呢?”

我阴暗?我登时怒从心头起,仰头道:“呵,我本就是如此阴暗的人,所以离我远些的好。或者你想要从我这儿得到什么你只管说,用不着这样煞费苦心。”

他将脸凑过来,一手按住我的后脑,我无处躲藏,四目相对,他的声音轻柔的飘落下来,夹杂了一丝一缕柔情:“若我说我想得到你,您会给吗?”我有些恍惚,他说……什么?他将手伸过来想要触碰我的脸,我猛然回神,向后躲开。当年昭胥神君问我是否愿意让他做我夫婿,我们那时只是初次相见他便说出这话来,而现在我与斑澜自始至终不过寥寥数面,他也轻松的丢给我这样一句话,现在都流行这样诓人的吗?

我木纳的往后又退了两步,有些恼火:“是否捉弄我很好玩儿,是否苍梧女帝慌乱不堪,手忙脚乱起来特别有看头?你为何要来招惹我?为什么?”

他脸上早已没了笑意,他的发丝被风撩起,周身围绕着山巅薄薄的雾气,他在那团雾气里看着我,柔声道:“也许你觉得我很唐突,但我确实喜欢你喜欢了许多年,我没有捉弄你,没有诓骗你,我也没有逼你和我在一起,我就是想好好的看着你,跟你说说话,看着你活得这样好我已是知足。”

我真的慌乱起来,低下头不敢看他,喜欢了许多年?那我们究竟是何时相识的?明明我才认识他不久,他说的究竟是真是假?我脑子有些混乱,已经无法思考,我能感受到脸颊上的滚烫,我已无法应对,旋即十分没出息的化作一道红光,逃了……

我回到无极神殿,众仙家已经差不多都走完了,我赶到世尊的寝殿,世尊已经准备要闭关了,正与文殊与普贤做最后的交代。

上次我与文殊不辞而别,现下照面儿有些不大好意思,干干朝他一笑,他也笑笑,“上次你帮我处理公事我还没有好好谢你。”他言语间没有责怪之意。我拱手道:“客气。”他打量着我的神色,试探道:“你与斑澜……”我脸色黑了一黑,未等他说完世尊咳了两声,“你们先退下吧,我与绯瑟有话要说。”文殊瘪瘪嘴不再多话,跟着普贤一道儿下去了。

“我此去凡尘,顾及不了你了,你虽历劫后长了颗心出来,却是颗及其脆弱的心,你呀,凡事都要想开些,不要总自己跟自己闹别扭,硬钻牛角尖。对自己要诚实些,喜欢就是喜欢,想要就是想要,别让别人左右了你。”说罢他十分怜爱的摸了摸我的脑袋,像个亲切温厚的长辈,我顿时被治愈了。

我笑道:“您放心吧,我可是苍梧的帝君。”

回到苍梧已是傍晚时分,凤凰木染着夕阳的光辉,绚烂夺目。我想起小七,也想起羽戚。我将世尊赐我的那朵莲花苞取出,瞧了瞧,重阳唤心莲一万年才能长出一枚花苞,三万年才能盛开,世尊如此大方的给了我,我该找个时日将它用上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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