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唐王朝,京都金陵。
圣皇李河图大婚,金陵城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红光映辉,街道上满是欢声奔跑的孩童,通明的灯火和爆裂的烟花将金陵城变成了一座繁盛的不夜城,月唐皇宫地处金陵中央,所以当皇宫内的烟火消散,缓缓升起了一道半透明屏障的时候,金陵各处的民众都看到这一幕,而后有眼尖的人发现皇宫各大出入口全部大门紧闭,门外甚至见不过一个士兵,流言很快便在各种议论声中传播开来,但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月唐皇宫有五千装备精良的御林军驻守,其首领是被人奉为月唐传奇的衣稼轩。
金铁碰撞声回荡在演武场上,厮杀在一起的士兵全穿着同样的焰金铠甲,但如果仔细看去,就会发现有一部分的士兵袖口上缠绕了一条黑羽带,这是衣稼轩为了区分敌我而做出的措施,对于他而言,在皇宫之内出现了这种混乱,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
“在月唐王朝,只有最优秀的士兵才有资格穿这身铠甲!看看你们身边这些冒牌杂碎,他们侮辱了你们最至高无上的荣誉!”衣稼轩手持一柄凤喙镏金钝刀,挥动钝刀狂猛的砍中了周身四个敌人,崩裂破坏的劲道随即将四人撕裂得粉碎,衣稼轩浑身浴血地伫立在漫天的血肉之中,仰望夜空嘶声怒吼,“用鲜血去洗刷你们的耻辱吧!”
怒吼声仿佛刺破了苍穹直达天际,望着人群中仿佛杀神一般的衣稼轩,刚到达战场的云鬼漠然不语地走入了战场。
战场远处,于昭然掩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望向夜空明月的眼睛媚眼如丝,声音里充满了慵懒:“唔,熬夜可是女人最大的天敌,这种事情以后还是让库伦迪尔干好了。”
随着演武场持续厮杀,皇宫各处都在迅速失守着,面对突然倒戈相向的冒牌御林军,那些守卫士兵几乎毫无抵抗能力,一些宫女太监见状不禁仓皇失措尖声逃跑,也被取了性命,死亡人数持续上升,经由数代皇帝修建改造的恢宏皇宫,此时却是横尸遍野,杀声震天。
圣明殿内。
大门紧闭,李河图和上百皇亲国戚文武大臣被一众冒牌御林军看押在殿下,地上躺着数具身材魁梧的武将尸体,凄惨死状和满地血液威慑着活人不敢再有动作,一些年幼的皇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个个都是满脸泪花却被自己母亲死死地捂着嘴巴,被压抑的嚎哭让空气中流淌着沉闷的恐怖。
“所谓主宰,就是这种感觉吧,犹如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神明。”于舞阳坐在龙椅上,面色平静,闭着眼睛呼吸着空气,那气息让他无比沉醉。
“这计划是你小子的主意吧,于太阿看于昭然那小丫头比什么都宝贝,竟然也被你拉来了月唐,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你就不怕被那老小子给剥了?”公羊介手上的百鬼夜行诅咒已经蔓延到了肩膀,不过神色却是与平时无异。
“呵,我妹妹当然不会来月唐,就算是演戏,这种废物也不配让昭然为他穿上嫁衣。”于舞阳睁开眼睛,看着下方颤巍巍缩在人群中的李河图,不禁眯了眯眼睛。
“你们一家子都把那小丫头当成宝贝疙瘩,难道就没想过计划失败的后果?”公羊介撇了撇嘴,问道。
于舞阳转过头看着公羊介,眯眼笑道:“此时此刻,公羊先生不会还存有侥幸心理吧,我用百鬼夜行压制你数日不成问题,到了那时,这个时代就要改名换姓了!”
公羊介捻着一缕胡子,笑着哼声道:“老夫这次来月唐本来就没打算出手,现在倒是更省心,对于神岸羽歆那丫头来说,这倒是一次很不错的锻炼机会。”
“噢,关于神岸羽歆……”于舞阳微笑道,“我倒是听说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公羊介闻言哈哈大笑:“知道了又如何,世事难料,谁又说的准噢!”
冷宫外侧。
也许是巧合,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楚逸风拐过一个路口,再抬头望去,赫然发现这里竟然是那南晴皇妃所在的冷宫,他不由一愣,转而解除了隐身状态,这里荒无人烟的景象是绝佳的隐藏地点,这座皇宫里正发生着一些混乱厮杀,楚逸风不清楚那些人到底要做什么,但他清楚的知道,他此时没有任何能力去改变任何东西,只能勉强做到自保。
即使是在这偏僻的冷宫,也能看到皇宫内多处燃起了大火,黑色烟柱在月光下无比阴暗,空气中不时地隐约传来几阵厮杀怒吼声,被一道半透明屏障笼罩住的皇宫像是在进行一场死亡厮杀游戏。
“那个云鬼所说的隔绝屏障就是这个吧,看模样应该有着阻止出入的作用,还不知道这场混乱持续到什么时候,而且掌心印记中的光源能量快要耗尽,无论如何不能再在今晚探索了!”楚逸风打定了主意,刚要有所动作,一声响彻天际的轰鸣突然在夜空中炸响。
“轰——轰——轰——”
被月光照耀着的夜空反而更加黑暗,震耳欲聋地轰鸣仿若惊雷,在天际之上仿佛化作了一道道波纹声浪,其景象不禁让人咂舌。
“这******是什么!?”楚逸风的耳边被震得久久低鸣,暗自咒骂了一句后,他赶紧跑进了那南晴皇妃的院子里,看着那亮着灯光的房间,也没有顾里面的人在做些什么,就直接推门闯了进去,然后随手关上了门。
在楚逸风进入到房间随手关上门之后,自夜空上突然飘落了许多如同水滴,却轻飘飘仿佛没有重量的奇异液体,这些液体飘落到地面,在接触到土壤后,缓缓地渗入了地下深处,而那些落在房屋墙壁上的液体,却像是有意识一般缓缓滑落,然后流向了周围最近的土壤,楚逸风并没有看到这个异象,进入房间后,他看到了另一幕让他不禁暗骂出口的景象——
一道白绫从古老房屋的房梁垂下,被绫上活结勒住的曼妙女人不住抽搐着,一袭薄纱几乎要从身上滑落。
楚逸风赶紧冲了过去,抱住这女人抽搐的双腿将她托了下来,放到地上看着女人红紫的娇俏脸庞,白皙柔嫩的脖颈处被勒出了一道红印,楚逸风抓着女人柔若无骨的胳膊晃了晃,试着喊了两声后却没有任何动静。
“人工呼吸的步骤是什么来着……”楚逸风暗念着以前学习的人工呼吸,看着身前仅穿着一件薄纱的玲珑酮体,楚逸风深呼一口气摒除了心中的杂念,双手重叠按在女人柔软挺立的玉峰上,刚按压了一下,岂料这女人就醒了过来。
南晴只感觉自己沉溺进了一片深不见底的大海,眼前是迷离流转的波光,她想要呼吸,周围却全是静止的海水,她想要挣扎着游上去,却感觉不到手脚的存在,她在深海中不停地向下沉溺着,这种感觉太恐怖压抑极了。
突然降临的曙光驱逐了一切的不适,她突然睁开了眼睛,入目却是一张陌生男人的俊逸脸庞。
这里是仙境吗……
正感到疑惑的南晴突然被眼前面露惊异的男人捂住了嘴,那个男人用一根手指对着她,厉声命令道:“不许尖叫,不许哭闹,也不许逃跑!明白了吗?”
看到这女人点了点头,楚逸风警惕地缓缓松开了手,见到她一脸迷茫而疑惑的望着自己,楚逸风指了指门外:“皇宫内正在发生一场****,我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不过到处都在死人,他们用隔绝屏障笼罩住了皇宫,我无法逃出去,只能来你这里避一避危险。”
南晴看了看楚逸风身上的穿饰,轻声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公公?”
楚逸风一愣,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太监衣服,不由失笑道:“我不是哪个宫里的公公,事实上走到这一步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才不会来这什么鬼皇宫。”
南晴那双极美的眸子闪过一丝哀愁,唉声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是呢。”
“什么?哎算了……”楚逸风听这南晴皇妃的意思还以为他是个太监,不过他也不想跟她解释太多,看着还躺在地上的这个女人,不由问道,“虽然这是夏天,但地上也没有那么凉快吧?”
南晴脸上因窒息而引起的红紫本已褪去,经楚逸风这么一调侃,又升起了一片红晕,她撑着地面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上的轻薄青纱几乎滑落了一半,露出了大片白嫩如羊脂玉的肌肤,即便如此,她却像是丝毫不在意一旁的楚逸风,缓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轻轻整理着凌乱的衣饰青丝。
这女人真把我当成个太监了?原来当太监还有这种福利,楚逸风不由失笑一声,看着屋内简单干净的家饰,鼻尖是淡淡的醉人熏香,眼前是一位体态曼妙玲珑的薄纱美人,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的楚逸风脑海不禁升起了一些糜烂的邪念。
站起身来晃了晃脑袋,楚逸风努力把那股邪念从脑海中驱除,皇宫之内正在发生****,虽然这里地处偏僻,但也是在风口浪尖上,在这个时候还想着杂念,简直是嫌死的不够快。
“你这里平时连个宫女丫鬟都没有吗?”楚逸风看着梳妆台前的南晴随口问道,就算被是被打入了冷宫,身边这么说也应该有个贴身的宫女吧。
“这里是皇宫里最偏僻的角落,就像是一座活人墓,葬我一个也就够了,何必拉那些无辜之人来陪葬呢。”南晴轻声叹道。
这女人心肠倒挺善良,楚逸风接着问道:“也就说这里平时罕有人来喽?”
“嗯,听你说皇宫内****,我这里应该是最为安全的地方,你在这里待到****结束就好。”南晴说道。
“不对。”楚逸风心中一沉,他一个在皇宫里待了这么短时间的人都知道这里是安全之地,那些在宫里待了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宫女太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人迹罕至?恐怕此时已经不少宫女太监正在逃向这里吧?
楚逸风想到这里,轻轻皱起了眉头,如果那些宫女太监逃向这里,很快会将那些引起****的家伙引过来,到时候可就难办了。
“这个院子有后门吗?”楚逸风问道。
“没有,只有正门这一个出入口。”南晴坐在镜前摇了摇头。
楚逸风闻言打开了房门,跑到院子大门前,将虚掩的院门开到最大,正想着什么布置像是被人搜寻过的狼藉景象,就突然听到了院外远处一声凄惨的尖叫。
果然是来人了!
楚逸风赶紧朝房间内跑去,这时屋内的南晴也拾到好了衣饰妆容,看到楚逸风跑到了院子内,好奇之下站在了房门口,想要看下楚逸风要做些什么,那一声突然的惨叫也传入了她的耳边,正要开口询问跑过来的楚逸风时,却被楚逸风抓住了双肩急声问道:“怎么关闭这灯光?”
这个世界的灯和地球有很大的不一样,楚逸风不曾看到房间内有电线开关之类的存在,那在墙壁上将整个房间照得通明的灯更像是一块奇异的石头。
南晴看向门旁一侧上仿佛一颗鹅软石的白色圆石,楚逸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然后一把按在那个圆石上,房间内随即陷入了一片黑暗,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急促脚步声,楚逸风随手关上房门,然后一把将南晴按在了墙壁上,捂着她柔软的嘴巴说道:“无论发生任何情况,都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