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手指执着一块方布,轻轻地在结实富有张力的肌肤上擦拭,我仔细地留意着他的动作,无可避免地用手指轻刮着他的肌理。
平稳的呼吸有一瞬的起伏,屋内安静的可以听到布料与肌肤的摩擦声。我轻轻抬眼,面颊微红地用清澈的眼眸看着他。
他猛地一震,神情复杂地盯着我的双眼。
“去,把桌上的酒拿来。”
“是。”
白玉壶中上好的佳酿从壶口流淌而出,入口有些呛鼻,我禁不住地咳嗽了几声。许久没尝过酒了,沈倾颜曾经可是个酒罐子。
“这酒味道如何。”他接过我手中的酒,盯着我的双眼有些失神,一仰头将酒喝下。
“谢王爷赏赐,这酒……清凉甘美,应是菊花酒。”只是未到重阳,为何喝这种酒。沈倾颜曾经,最爱的就是菊花制成的各类饮品以及吃食。
他闭目养神,不再说话,我一言不发地继续帮他擦拭着身体。
一壶酒被他饮尽,我伸手欲接,他突然反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不失温柔却难以挣脱,我疑惑地看着脸色被酒气染红的他。
“王爷,您……”
一阵眩晕,湿润软糯的薄唇凑了上来,有几分掠夺地将我的呼吸打乱。
清酒一壶下肚,不足以惹人醉,却也能使人神情恍惚。
“奴儿,可行过房中之事?”他气息紊乱地盯着我,双眼微红。
我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双颊有些烧灼,暗忖不妙,心下慌乱面上并未表露,只是轻轻言道:“并未。”
“本王未曾细看,如今才发觉,奴儿最近,倒是长得有几分讨喜了。”
他气息低沉地看着我,眼眸之中含了几分情动。趁着情迷之时,我适时地轻吟着:“倾华哥哥……”
不知下场如何,我有些暗恼。竟想用这个法子阻止他胡来,若是一个不慎,只怕日后再难翻身。我心中翻腾着,缓缓闭上了眼。
突地,他瞳孔猛地收缩。黑暗中的我只觉身子有些不稳,突然被人双手抱了起来。下意识地环住了那人脖颈,我慌乱地睁眼,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就在我的眼前。
软榻之上,单薄娇小的身躯承受着冲击,口中的喘息被两片唇含住。一室旖旎。
他从未想过怜惜,身体也只觉钝痛,顶峰之时,眼角的泪水忍不住从脸侧滑落。听到他问:“开心吗。”
“自然是,快乐至极的。”
只是眼角的泪水与满含痛苦的双眸出卖了自己,他也知道他身边的这人,是无心欢喜的。下意识地也就放轻了动作,只是那钝痛之感却从未消失。
不只是身子,心也是疼痛的。
犹记沈倾颜十三岁时,他年方十八,万般怜惜地偷偷要了她。只是这次,仍是十三的年纪,二十岁的他,一个卑微一个高贵,不再顾虑什么,却再也不复昔日温柔了。
“倾华哥哥,我们这样,父亲大人会不会生气。”烛火轻晃,那张清秀妍丽的小脸湿漉漉的,满是泪痕。
“颜儿乖,父亲怎会生气,只怕高兴还来不及。”
“可是上次颜儿与表哥亲近,父亲还训斥颜儿不懂事。如今和倾华哥哥如此亲近,父亲怎会不气。”
他忍不住笑道:“我的傻颜儿,这怎能相提并论?倾华哥哥日后,可是要娶你的。”
“那,娶了就能这般亲近么……唔。”余下的疑惑早已被两片唇吞下。
三更之时,我强忍着不适,寻着来时的衣物,却发现早已被扯碎了。只得缓缓爬下床,用破碎的衣物裹在身上靠着床脚闭目安睡。
婢女是没资格在王爷床上过夜的,我还没有因为一夜雨露忘记自己的身份。
翌日,府中传遍了若画在王爷房中过夜的消息。
因为过于劳累,我还未醒,只朦胧记得自己是被锦绣帮忙穿好衣服叫了几个婢女送回房中的。我有些疑惑,锦绣是他的奶娘,除了他以外就没有再伺候过任何人,这次帮我穿衣,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正午,锦绣带着几个婢女过来,领着我去仔细梳洗了一番。我正疑惑,却又听她说:“王爷提升你为贴身丫鬟,还不快拾掇拾掇去王爷那里谢恩。”
我心中纳闷,面上却宠辱不惊,道了谢就搬进了锦绣姑姑的住处。锦绣姑姑一向受王爷尊敬,所以住处也和下人们全然不一。
两间屋子,一间她住,另一间就由我名正言顺地住了进去。
只是我却并未因此而窃喜,平日里做事仍是本本分分,隐隐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起初去见他也不过只是为了自己的住宿问题,只是这突然就升了名分,我一个刚到不久的丫鬟何德何能住进锦绣这里。
我自然也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是他对我有别样的心思,他是主我是奴,他想要我做什么我都只能含笑谢恩。自然用不着大费周章地让我搬到这里。不过既然不是为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呢。
此时想这些还为时过早,也没有太多的事情去顾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此后的时日里,我仍是每晚伺候着,只是,最多帮他暖暖床,他也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