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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三十至三十二集

三十、鬼月未亡(序号是接(上)的,因为是完全衔接嘛)

暑假开始两个星期前……月光谷深处一处的木屋里……

一米初夏的阳光透过窗户,探进了这间既不宽阔且不奢华的屋内。屋外是一片清新的花园,间杂着浅乱的蝉鸣。而屋内的小木床上,正静静地躺着一位赤瞳蓝发的少女……

暖洋洋的空气沁入我的呼吸里,清晨的微风斜斜地拂过我的眼帘。晕晕地,我动了动嘴唇,发出几句极不清晰的呓语:

“救命……我不想死……洛羽……寒……”

我缓缓地睁开眼,眯着眼睛感受着仿佛别了多日的阳光,打量着四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感到浑身稍稍有了些力气,才松了松已经麻木的手臂,揉了揉眼睛,艰难地坐了起来:

“这是……哪里?——我……我死了吗?我怎么会在这里……洛……”

“你终于醒了。”一个温和的女声响起,伴随着一阵木拖鞋发出的乒乒声,一位三四旬年级的女人从正厅那边端着一碗中药走了过来。在她的身后,跟着一个死黑色短发的十来岁的小男孩。小男孩似乎对母亲的所为毫不感兴趣,一个人踢踏地跑着,低着眼睛抚弄着一个长得和他的身体极不相称的法杖。

“……这是哪儿?”我有些乏力地问,“我……我不是死了吗?”

“这里是月光谷。”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把药汤放到了我的床前,“你昏迷了三天三夜。那天多亏了少邪……”她说着,拉过紫发小男孩的手,“叫姐姐。”

小男孩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竟用一种不屑的目光盯了我一眼,然后嘴角坏坏地笑一回,低头继续抚弄着魔杖。

“这孩子,就这般德行,古灵精怪的,有时候又很孤僻,跟我一点儿也不像,倒和他大姨有几分相似呢。”女人嗔怪道,“对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家在哪里?”

“我叫鬼月。”我微笑着答道,听到“家”这一字眼,我突然抽搐了一下,“我家……”

“你是鬼月?”听了这一名字,女人突然又惊又喜地练练握住你的手,“你是鬼月?你就是鬼月?”

我有些疑惑地点了点头,“你是……”

“叫小姨。”女人几乎克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眼神迫切地望着我。

“小……姨?”

“孩子!”女人欣喜地叫了一声,“最后一次联系的上娟然的时候,她就告诉我她喜得一女名叫鬼月,这么多年了,我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想必……”女人的神情黯淡下来。

“娟然”?又是一个熟悉的名字!——是我母亲!是那天在密室里看到的情书上的名字!

“表姐哦!”这时候,一直不说话的小男孩突然办了个鬼脸,坏坏地喊道。

三十一、月光镇的回忆

“小姨,”好不容易把楚少邪安定在门外,我坐在床上望着这张陌生的面孔,“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知道关于我妈妈的事吗?……我自从有记忆以来就生活在一个麻瓜家庭里……”

“我叫秦媛,你母亲有一个更好听的名字,叫秦娟然。鬼月,你妈妈很聪明,她是个好姑娘,”小姨秦媛温柔地拉起我的手,“你母亲比我更有才华,但那时我们都命苦……我和你母亲都是麻瓜出生,可我们从出生起就显露出几分巫师的天赋,后来你母亲爱上了若瑟修家族的西德先生。我本以为他们能幸福地白头偕老,没想到……没想到后来我们失散了……更没有想到,你母亲已经离开了……”她说着说着,不觉掩面而泣。

“小姨,别哭了。”我赶忙试图站了起来,可身体却摇摇晃晃,竟差点栽倒下来。

“鬼月,你现在有伤在身,还是先休息几天吧,这么多年来,如今我才知道我在这世上还有一个善良的侄女……谢天谢地,我本以为你和你母亲一样已经……”她停顿住了,“往事就不提了,你好好休息,月光镇挺大的,虽然不少地方在十三年前已经被摧毁了,但这里还很安宁,这附近还有不少和你同龄的巫师们,花园里还有很多花花草草。”

…………

“嘿!秦阿姨,她醒了吗?”一阵爽朗的声音传来。从邻居家跑来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一个小一点的、看起来热情爽朗的男孩,一个大一点的女孩,看起来要稍显安静深沉一些。

“你们是……”

“我叫月叶。”那男孩热情地笑笑,“她是月舞,我姐。”

“月叶和月舞自从知道你在我们家,就嚷着要见见你呢。这回你也终于醒了。”

“嗨,月叶、月舞,你们好啊。”我缓缓地抬起手,也笑着打了个招呼,月叶和月舞做到了我身边,热情地和我聊了起来……

…………

一个星期后的下午……

卧床已过一周的我撇过头望着窗外的蓝天,一中无聊与潜意识里的担感袭上心头。我试着坐了起来,伸出脚,缓缓地摸来拖鞋,轻轻穿上,有些踉跄地站了起来,双手倚着墙,支撑着自己向室外走去。

“啊!”突然,一个小石子叛国我的脚,我猛地栽倒在地。

“你怎么出来了?”小姨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将我扶起。

“小姨……”我有些乏力地倚在小姨肩上,“小姨谢谢你,可我……我……我真的好担心我的那些朋友们……我渴望……我渴望和他们重逢,他们也一定在牵挂着我吧……”

“可是你有伤,鬼月,你怎么这么固执?”小姨说,“相信我,你们会很快团聚的。”

“可是以我现在的情况……”

“没关系,要相信我,你们一定一定可以团聚的。”小姨坚定地说。

…………

果不其然。七月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我心头的时候,我已经能够下床走路了。而我对于伙伴们的牵挂,却与日俱增。他们会不会认为我已经死了呢?

“嘿!鬼月!”月叶和月舞兴冲冲地跑了过来,“要不要我们去花园走走?”

“花园?”

“嗯,今年花园里第一朵栀子花开了。”月叶欢喜地说,想不到他一个男孩居然对花草如此感兴趣,“是吧,姐?”

“嗯。”月舞轻轻点了点头,体贴地扶着我,“走吧,这里的花园,可不比麻瓜世界里的差呢。”说着,她扶着我一步一步走进了花园。

和风。暖阳。花园里一片灿烂美好的景象。紧靠着木屋栽种的栀子树上,一朵白色的盈溢着清香的栀子花正悄然开放。地面上,大片大片的紫罗兰给花园蒙上一层紫色的神秘,一丛兰花静静地在风中翘首,几丛蒲公英轻轻摇曳,还有不少我叫不出名字的花儿。

“看,鬼月,这株栀子花是月叶小时候找一位麻瓜叔叔借的种子,本来想和我一起玩玩看,没想到花种撒到地上,还真成活了呢。”月舞指着那株栀子,饶有兴致地说。

“还有这里,这里是巫师界独有的纸仙人,花瓣极薄,又极苍白,因此才得了这个名字,它三年一次花季,可惜今年不是开花年。”

“这是紫湘花,也是巫师界独有的品种,你在麻瓜世界里见不到吧?……”

“还有这里,是近地特有的青色的茗饮花,还有这里……这里……”说到花,月舞兴致勃勃地逐个介绍,第一印象中给我带来的深沉感觉一下子全无,“不是我们吹,巫师界近地特有的花草,我们这里十有八九。”

我俯下头,一个一个欣赏着这些花花草草,突然,我像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头,“这里有鬼火婵娟花吗?”

“鬼火婵娟?”月舞静静地想了一下,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据说,鬼火婵娟只在月光最灿烂、最明最冷的谷底才有……我们这里……实在没有。”

“不过我知道哪里有。”或许是看出了我脸上的沮丧,月舞马上补充道,“离这里不算太远的月光谷主谷,在最深的峡谷——月光源里,开满了鬼火婵娟……这种花我见过的不多,可能是因为这里是山坡、丘陵,不产这种花卉吧……怎么,你很喜欢吗?”

“嗯。”我莞尔着点了点头。

“那好啊,我答应,下次你再来我们这里,我和月叶各送一株鬼火婵娟给你。”月舞认真地说,“听秦阿姨说,当你母亲也很喜欢这种花呢。”

“是吗?!”听到月舞说到我母亲,我一下字有了兴趣,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听说你母亲当年,最爱去月光源散步,你母亲最爱鬼火婵娟,还为此赋诗过一首呢……秦阿姨说你母亲的性格真的很像鬼火婵娟的性格——高雅,倔强,孤傲,坚强,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当你月光镇还完好无损的时候,你母亲在那里有一栋木屋,她喜欢写诗,也喜欢栽花,屋前屋后都栽满了鬼火婵娟……”

…………

时光,便在这平静如水中悄然流逝……

然而,谁又知道,平静的日子何时能得永恒,悲欢离合又在前方的何处徘徊呢?

三十二、夜凌的造访(言情戏又开拍~)

七月一日。

市郊,一座既不引人注目的小屋内,一个黑发的少年端坐在木椅上,在他的面前是一只水晶球。

“告诉我,让我感知鬼月的音信……”

与几天前每日占卜的结果不同,这一次,当少年的手温和地搭在水晶球上时,那半透明的黑色水晶球,突然发出了一些微弱的光芒。

是鬼火婵娟花的血红。(还记的吗?这是上部的结局)

“她没有死?”惊讶的轻喊。带着一丝疑迟与久违的惊喜。

血红色的光影淡淡的,但在夜凌的眼中却格外耀眼。不,这决不会是错觉。只有有生命迹象的巫师,才能把他的生命的痕迹显露在水晶球上。

更何况从得知鬼月死亡的噩耗时,夜凌就从没有相信过自己的亲耳所闻。

刺客的小屋前,阳光明媚……

…………

跋山涉水,只为寻找初见钟情的女孩。

夜凌再一次来到了月光谷,但这一次,只有他一个人孤单的身影。骄阳似火,汗流浃背,但夜凌依然坚持。

水晶球,紧握在手中。这是他感知鬼月音讯的唯一途径。

…………

月光谷深处的一座小木屋内……

“来吧,我们先练练一些常用的魔法,这样会有助于你的恢复哦。”月舞热情地望着我。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拔出了那把银色的花剑,“我魔法本来就不好,不要见笑啊。”

“过分谦虚就是骄傲!”月舞故意道,“要不我们互相展示一下自己的魔法,看看有没有对方所不会的?——你先来吧。”

“我?”我一时没了主意,缓缓地举起剑,一幅熟悉的场景掠过我的脑海——

“今天柳阿姨吩咐我教你一样特殊的防身魔法——银星守护术。这可是只有高级巫师才会的哦!……”

对,我还有银星守护这一绝招嘛。我浅浅一笑,娴熟地举起花剑,任剑尖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银星守护!——”

血色的鬼火婵娟花,在剑尖的轨迹中被一道道勾勒,如血的鲜红若隐若现。半透明的花瓣轻轻摇曳,栩栩如生。

只是,它依然没有绽放,只是含苞翘首。

“你会银星守护?!”月舞有点羡慕地喊道,她托着腮想了一会儿,“你会感知术吗?”

“感知术?”

“嗯。”见我一脸陌生,月舞心中暗笑,她娴熟地举起魔杖,熟练地挥舞起来,紧接着,她把魔杖收回胸前,双手合十:

“告诉我,月叶的音讯……”

“姐姐?有事吗?”月叶慌慌忙忙跑了过来,见月舞只是为了显示,他有些不高兴地挤了挤眉,“哼,姐,你又耍我!”……

“等等!”我迅速陷入了沉思。感知术?伴随着一词语浮上我脑海的,是璃灵一次次对我心底呼喊的声音……“用这种魔法,真的可以感知到你想要感知的人的音讯吗?”

“嗯。只要你们心有灵犀。”月舞点了点头,“有时候,这也是一种缘分呢——就像我和月叶。”

“我想学。”我突然地、坚定地说。

“你想学?”月舞望着我,“好吧——和我一起做:举起魔杖——”

“举起魔杖……轻轻挥舞……在空中书写出你想要感知的人的名字……然后双手合十……静心潜意,虔诚地祈祷……”

“说:‘告诉我XXX的音讯’……”

“告诉我宁夜凌的音讯……”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我第一个想要感知的,竟是宁夜凌。我好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心灵世界中,全心全意地祈祷着,努力去感知着夜凌的音讯……

“鬼月?……”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猛地从我心底响起——是夜凌!

“夜凌!”我一下子惊喜,望着四周月叶和月舞疑惑的眼神,有些怅然若失。

“夜凌!——”一种莫名的情绪,使我忘乎所以地向着山坡的远方跑去……欣喜、激动、渴望、牵挂……

“鬼月!——”远远地,我看见一个身影在向我招手。我站在山顶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真的是夜凌——这、这不是梦!

两道细泪,在不经意间悄然滴落……

只余下午后艳阳下的山顶,与那飞来的身影,紧紧相拥……

我欣喜地拥抱着夜凌,这么多天来我第一次见到摔伤前的朋友。

“鬼月,你还活着!”夜凌也欣喜地凝视着我的眼睛,“——是他们救了你吗?”

“嗯。”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拉过夜凌的手,跑回了小屋,月叶、月舞和秦媛、少邪都注视着这一切,我欢快地拉着夜凌的手跑到他们身边,“这是秦阿姨,我不久前才邂逅的小姨;这是楚少邪,我的小表弟;这是月叶、月舞姐弟……”我逐一对夜凌介绍着,又转过头,望着秦阿姨和新认识的朋友们,拉着夜凌的手,“这是夜凌,我的朋友。”

“朋友?”夜凌的声音,好像微微颤动了一下。

我回过眸子,莞尔一笑,认真地点了点头,“嗯。朋友。”

刹那间,我看见夜凌的嘴角轻轻扬起,眉眼间舒展开一片温和而真挚的笑;而与此同时,他的眼神里,又隐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而我,沉浸在喜悦中,对后者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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