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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宋江大破连环马

高唐州失陷,知府高廉被杀袁邻近州府忙上奏朝廷。皇上大惊,急令高太尉派兵围果。

高太尉举荐汝宁郡都统制呼延灼为兵马指挥使袁天子赐他一匹日行千里的踢雪乌骓马。呼延灼又推荐韩滔为正先锋袁彭圯为副先锋。他三人兵分三路,半月后在汝宁州会合袁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袁直奔梁山泊而来。

梁山泊众头领得此消息后,忙商议迎敌之策。吴用道院“那呼延灼乃开国功臣呼延赞的后代子孙,武艺高强,英勇善战,人称双鞭呼延灼。此战须谨慎,要派遣强将,先力敌袁后智擒。”于是,宋江定下五将连环阵袁命秦明打头阵袁林冲打第二阵,花荣第三阵,一丈青第四阵袁孙立第五阵,让这五将轮番作战。宋江则亲自带领十位头领在后压阵。水路方面,由李俊等头领驾船接应。此外,又命李逵、杨林兵分两路袁埋伏接应。一切准备妥当,只等官军到来。

呼延灼大军到后,令百胜将军韩滔为前军,天目将军彭圯为后军,自己为中军主将。不想碰到梁山泊那五员猛将轮番作战,韩滔、彭圯招架不住袁皆靠呼延灼全力御敌。那彭圯见一丈青是员女将袁已然轻敌,两人斗至二十余回合袁被一丈青诱近袁只见一丈青从袍底下取出红绵套索,把套索往空中一抛,刹时间把彭圯套牢了,拖下马来,生擒了去。

韩滔见此情形袁急忙催动军马袁冲杀过来。宋江见了,立即指挥十位头领带大队人马迎去。呼延灼连忙召回本部军马,只靠连环马军御敌。原来,这连环马军,马背马甲,人披铁铠,弓箭也射不透。这三千连环马军弓箭齐发,梁山泊众军无法近前。宋江忙命收兵回寨,呼延灼也退至营中。

宋江回至寨中袁见彭圯绑着,忙喝退军士,亲自替他松绑袁以礼相待,对之细说众好汉如何被逼上梁山的经过情形,彭圯听了,大受感动,愿意归顺入伙,宋江大喜。

呼延灼回营后袁与韩滔商议军情,知梁山泊将猛兵强,不可力敌,只能以连环马取胜。当下,传令下去,叫三千马军分为一百队,每三十匹为一连,用铁环连锁。一旦遇敌,远用箭射,近用枪挑袁一字排开,冲杀过去。五千步兵随后接应,呼延灼与韩滔在后面压阵。商议定了,次日天晓出战。

次日,宋江让前军五队人马一字排开,自己带领后军十位将领随后接应,仍叫两路人马埋伏左右。却见对方阵前一千步兵,只是击鼓呐喊袁无一人出来交锋。宋江正自疑惑袁忽见对方阵前出现三面连环马军,直冲过来,远用箭射,近用枪挑。宋江这边人马被杀得大败,直逃至水边。

幸亏李俊等六名水军头领在那接应袁众人才得上岸。清点人马,损失过半,好在众头领无恙。晁盖、吴用、公孙胜下山来看望宋江等人,一齐商议对策。

那呼延灼凯旋而归,一面派人上京报捷,一面请太尉派炮手凌振前来,炮轰梁山。那凌振乃燕陵人氏,善造火炮,有宋朝天下第一炮手之称。

凌振来至呼延灼军中袁问清山寨地形袁安排了风火炮、金轮炮和子母炮这三等炮石攻打。命众军士整顿炮架,竖在水边,准备放炮。

此时,宋江等人正在聚义厅商议军情,听到山下三声炮响:其中两炮打在水中,一炮打至滩边小寨。众人大惊失色袁宋江更是烦闷不已。晁盖想出一计袁派人破坏了炮架,把凌振引诱至水上,将其捉住,押上山来。

宋江见了凌振袁亲自替他松绑袁并赔情说礼,众人皆劝说凌振入伙。凌振道:“我一人倒不打紧,只是家中老小皆在京师,一旦被人得知袁必受牵连,这又如何是好?”宋江道:“请统领放心,几日内袁必将你家中之人接来山寨团聚。”凌振道:“若能如此袁定效犬马之劳袁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晁盖大喜,忙吩咐摆设筵席庆贺。

次日,众人饮酒时,宋江对众人说起连环马的厉害,却无计可施,只听金钱豹子汤隆道:“我有一计袁或许可破这连环甲马。”原来,他家祖辈以打造军械为生,曾造过专用来破这连环甲马的钩镰枪袁如今有图样带在身边。可汤隆只会打造,却不知使用钩镰枪的枪法,只有他在东京金枪班做教师的表兄徐宁,会使金枪法和钩镰枪法。这是徐家的祖传绝技袁不传与外人。

汤隆这番话提醒了林冲,他在京师时,与徐宁交好,知他钩镰枪法天下间独一无二。林冲道:“那徐宁在京师任职袁如何肯上山寨来?”汤隆道:“他家有件祖传宝贝袁叫雁翎锁子甲袁又轻又坚袁穿在身上,刀枪不入。他视这副甲如性命一般,平日用一皮匣装着,挂在卧房内的屋梁上。只要把这副甲弄到手袁不愁他不来。”

吴用道:“若果真如此袁事情就好办了。现有干此事的高手鼓上蚤时迁在此,派他去趟京师即可。”时迁应道:“只要有这等东西袁俺就一定能手到擒来。”汤隆道:“只要你盗来那副宝甲,我就保证让他上山。”

众人商议定了袁先送时迁下山。吴用又派杨林、薛永分别去接彭圯、凌振一家老小;又吩咐李云扮作客商袁去东京购些烟火药料。宋江则命人按照汤隆的图样袁加紧打造钩镰枪,然后要乐和与汤隆下山,依计行事。

时迁到东京打探到徐宁的住处后袁便到他家周围探清了路径。初更时分,时迁摸至徐家后面,翻墙而入。从窗孔往屋里望去袁果然看见有个大皮匣子挂在梁上。等至四更袁徐宁起身洗漱,吃罢早饭,提着金枪出门了。

时迁趁此良机袁将芦管从窗孔伸进去袁吹灭灯袁随后进屋,爬至梁上,轻解绳索,取下皮匣子,悄悄出了屋,离了徐家,走至街上袁混在人群当中袁奔出城外。

行了约四十里袁正碰到前来接应的戴宗,便把雁翎锁子甲拿出来,交给戴宗先带上山。自己却挑着那空皮匣袁继续前行。又行了二十里,碰到了汤隆。

二人在酒店里商议着袁汤隆道:“你从这条路沿途走去,路上不管是酒店、客店,只要看见门上画着白粉圈,你就进去吃酒吃肉,故意将这皮匣子显露在人前。碰到客店,你便进去歇息。”时迁依计而行,汤隆则往东京赶来。

天亮以后,丫环起来,见门被打开了袁却没发现丢失什么,忙告知徐宁娘子。娘子抬头一看袁发现那皮匣子不见了袁忙派人去唤徐宁回家。徐宁听说宝甲被人盗走袁吃惊不小袁却一筹莫展。

次曰,徐宁还在家中烦忧袁忽听表弟汤隆来了,忙请他入客厅相见袁吩咐摆设筵席款待表弟。席间,徐宁一直愁眉不展,汤隆心知肚明,故意用话套问袁徐宁便将宝甲被盗之事说了。

汤隆故作吃惊袁忙道:“昨日袁弟弟在离城四十里的一家酒店,见到一个汉子挑着一个红皮匣子,上面有白线剌绣的绿云头如意,中间绣着狮子滚绣球的图案。”徐宁一听,大吃一惊,汤隆所描述的正是他装那宝甲的皮匣子。

接着汤隆又说那人腿上似乎受伤了袁便要和徐宁一同追赶。徐宁求甲心切袁立即与汤隆出城追去。

一路上袁汤隆只要见到门上画着白粉圈的酒店、客店,就同徐宁进去打听。店家都道昨日有个人挑了个红皮匣子经过。徐宁听了,更是深信不疑袁一路追下去。就这样袁一连追了好几天,离梁山泊渐渐近了。早有人扮作过路客商袁说是汤隆至交好友,不想偶遇,便一同说要吃酒,暗中把麻药放进酒里袁麻倒了徐宁,用车子将他送上山寨来。

徐宁醒来后,方知上当。汤隆细说了经过缘由袁宋江等人来也相劝。徐宁担心家中妻儿受累,宋江忙吩咐戴宗、汤隆连夜下山,去接徐宁一家老小上山来。

不过几日,彭圯、凌振、徐宁三家老小皆已上山。徐宁见事已至此袁又感激晁、宋等头领赤诚相待,便尽心挑选人马,日夜教授钩镰枪,半月不到,已然练成。宋江等大喜不已,一齐商议破敌之策。

次日一早,宋江带领人马隔水击鼓呐喊袁叫阵挑战。呼延灼听报,令韩滔带兵打探,又叫出连环甲马,自己全身披挂一番,骑了踢雪乌骓马,手执双鞭,率领众军直奔梁山泊。

刚排开阵势,听得韩滔来报袁说正南方杀出一队人马,人数不知。呼延灼道:“不论多少,只管让连环马冲将过去!”这时,只见东南、西南方向又杀出两队人马,北边也拥出三队旗号。呼延灼对韩滔道:“此乃贼人奸计,你我兵分两路袁我打北边,你往南边杀去。”

正说话间,又见西边杀出四队人马。呼延灼见此情形,心下慌乱,忽听到正北方连珠炮响,一直打到土坡上来。官军阵脚大乱袁呼延灼与韩滔带领人马袁往四面冲杀。不想对方那十队人马,东赶东走,西赶西走,呼延灼怒不可遏,率兵向北直冲袁宋江的人马皆往芦苇丛中乱跑。

呼延灼派出连环马,席卷而来,那连环甲马一齐飞奔袁冲往芦苇丛中。只听里面传来一声唿哨,钩镰枪一齐动手,先钩倒两边的马脚,中间的马只是咆哮,却无法跑开。

呼延灼情知中计,转身回马,往南去赶韩滔。漫山遍野,放眼皆是梁山泊军马旗号,自己那连环马纷纷跌入芦苇丛中。呼延灼知大势已去袁直往西北冲去袁沿途皆有伏兵拦阻,呼延灼仗着马快鞭强,杀出一条路来袁不敢恋战,奔出重围。

宋江大军凯旋而归,犒赏三军众将。刘唐、杜迁生擒了韩滔,押至寨中。宋江一见,忙亲自替他松绑,请至大厅坐下袁以礼相待袁又叫彭圯、凌振劝其入伙。韩滔见宋江等众头领如此义气深重袁甘愿入伙。宋江立即派人去接韩滔一家老小上山团聚。

晁盖、宋江等众人见此次大获全胜袁不但破了连环马,还得了众多军马,皆欢喜不已,连日摆酒庆贺。此外,令各路头领严守山寨袁以防官军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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