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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双雄联手赌强敌

台下的崆峒派诸人见到剑疯子吐血倒下,连忙冲上台来,发现剑疯子只是晕过去,这才放下心来。为首之人对顾文一拱手,道:“顾少侠手下留情,我再次代表我师弟多谢你了。这次是我师弟多多得罪,还望顾少侠不要见怪。”顾文笑了笑,还礼道:“无妨。令师弟只是痴迷武艺,我们也只是切磋一下,谈不上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这时文雍等人也走上台来。双方有说了几句,便各自离开了。顾文被文雍扶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只是有些脱力了,内力也用的七七八八,但没受什么伤。他躺在榻上,其他三人围着他。敏儿兴奋地道:“你竟然将那个剑疯子打败了?不简单啊!”顾文感叹道:“这不过是侥幸罢了。要不是我临时想通了一些东西,估计倒在那个台子上的就是我了。他的剑法还真是不错啊。”

敏儿连忙道:“岂止是不错。当初我师父带着我师姐和大师兄前往西域的时候,曾经碰上过他。我师兄和他曾大战了近半个时辰,结果还是被他打败了。我师父说,在年轻一辈之中,他可以排进前三了。没想到,你比他还要怪物啊。”顾文苦笑道:“我就那么像个怪物吗?”

敏儿一脸理所当然的神情,道:“怎么不是怪物啊?你应该比那个剑疯子还要小吧?”顾文点了点头。敏儿道:“你看,我说你是怪物,没错吧?”顾文看到文雍点了点头,感到很郁闷。当他看向意儿的时候,发现意儿也点了点头,顿时感到更加郁闷了。

当天晚上,顾文一直都在休息,恢复体力和内力。而在不远处地另一个房间里,剑疯子也醒了过来。他神情有点沮丧,他几乎用上了全力,但还是输了。然而他仔细回想起比试的过程时,慢慢的神情凝重起来。两人的修为其实相差无几,正因为如此,这场比试对他的启发更大。

他不断的在脑海中重复最后那一段。他看到顾文由得意变为惊愕,再由惊愕变为困窘,却在一瞬之间从自己给他设下的绝望陷阱之中反应过来,脸上还露出一抹微笑。那不是在对他笑,而是顾文心中的一种感受。

剑疯子想了半夜,总算的出了一个结论:顾文在那种险象环生的状况下,竟然走神了!而且他竟然想到一件幸福的事!顾文用有情之道,打败了他的无情之道,这让剑疯子突然间产生一个明悟:天无情,人有情。只要他将的有情之道融入无情的招式,就有可能踏入世道境了。想到这里,剑疯子十分高兴,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师兄弟听到他的笑声,连忙聚了过来。他的师兄摸了摸他的额头,对其他的人道:“没有发烧啊。”他一脸迷茫的对剑疯子道:“师弟,你怎么了?难不成被那个姓顾的打傻了?”剑疯子停下笑声,对周围的师兄弟道:“师兄,我没事。我只是想通了一个关键。如果没问题的话,这次武林大会,就是我进入世道境之时。”

众人一听,都大喜地围了上来,他的师兄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抓着他的肩膀问道:“你说你要进阶了?”剑疯子点了点头。众人这才确认剑疯子没有说谎,均感到十分兴奋。这个世上,世道境的高手仅有二十几位,崆峒派中也仅有两位。剑疯子此次进阶,让崆峒派的实力有一个重大的提升。

众人说笑的一阵,那个师兄道:“师弟即将进阶的事不要宣传出去,不然会有人趁他尚未进阶的时候暗杀于他。三十年前的君无尘前辈,就是在即将进阶时被人所害,至今不知道凶手是谁。我们崆峒派在西北这么多年,嫉妒我们的人也不少,所以大家一定要保密。”众人都肃容应是。

这时剑疯子想起了顾文,他赶紧问他师兄道:“那个顾文后来怎么样了?”师兄道:“他也十分虚弱,想必也是使出了全力。”剑疯子又急急问道:“那你们没有为难他吧?”那个师兄摇摇头道:“我们也不敢得罪他啊。你不认识顾文身边的那个男子,但我认识啊。他还和我使了个眼色,叫我不要认出他来。”众人十分好奇,纷纷问他那是什么人物。那个师兄道:“你们知道,他叫四公子就是了。他对我们崆峒派有过大恩,我们崆峒派现在能够在西北立足并且壮大,全是因为他在周国的皇帝面前进言的缘故。这一次他来到齐国,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我们一定要保住他。过两天掌门到来后,我会亲自向掌门说明此事的。对于此事,你们也要保密。他身边的那几个人,你们也要好生相待。”

众人都点点头,一个人说道:“那个顾文,现在便能和方师弟势均力敌,想来他过不久也要进阶的。对于这样的人,我们就是想要得罪,也得罪不起啊。”众人都再次点了点头。

剑疯子的伤其实并不太严重,第二天便已经好了许多。他洗漱之后,便来到了顾文的住处。此时顾文刚刚醒过来,听说剑疯子前来拜访,觉得有些好奇。两人见面后,剑疯子客套了几句,便与他讨论起昨天的比试。他其实是想试探一下,顾文是否也有什么感悟,从而也会进阶世道境。

顾文对昨天这一战还真没有什么感悟。他的一颗心都系在他的师妹身上,自然无法修炼什么无情之道,所以他也没怎么想到这一点。但他对剑疯子的快剑倒是很有兴趣。顾文的招式偏慢,所以希望能够学一些快招。

两人在屋里讨论武学,屋外文雍却见到了剑疯子的那位师兄。那个师兄走上前来,看看四周无人,对文雍施了一礼道:“在下崆峒派门下江慕白,见过四公子。四公子为何一人在此,无人保护啊?这十分危险的。”

文雍也看了看四周,道:“我现在化名为文雍,雍就是雍州的雍,你千万不要叫我四公子,免得穿帮。”他伸了个懒腰,对江慕白道:“我是故意把那些尾巴甩了的。有他们跟着,谁都知道我有问题,而且跟他们在一起,还不把我闷死。”

江慕白苦笑道:“可是这样一来,四公子你可就不安全了。”文雍看着江慕白,一脸不在乎的道:“你不知道,我甩了那些尾巴还没有两天,就遇上了顾文顾兄。他是个很不错的人,而且已经帮了我好几次,是一个很有义气的人。而且他的武功吗,”文雍指了指房间里的两人,“你也看见了,没有几个人比他厉害。就算是我的那些保镖都过来,也未必比得上他。”

江慕白想了想,还真是如此。他对文雍道:“四公子还真是有福气,连顾文这样的无主高手都能找到。不过他一人之力总是有限,在这武林大会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出现。如果需要的话,请跟我们崆峒派说一声,我们会全力相助的。”文雍一拱手,道:“多谢贵派的好意。如果需要时,我一定会向贵派寻求帮助的。”

等剑疯子等人走后,文雍走进房间,坐下来问顾文道:“你和剑疯子昨天刚打了一架,把他从方自在打成了不自在,今天你们却能有说有笑的,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好说的。”顾文笑笑道:“剑疯子现在是非常的自在,一点儿也没有不自在的感觉。这说明了一点,他一定是悟出了什么。他今天过来,就是来试探我的。”

“试探?噢,原来是他的师兄们让他过来试探的。剑疯子平时只管练剑,那里还会管那么多的闲事?”文雍反应了过来。顾文点点头,出了一口气道:“这说明,剑疯子昨晚悟出的东西一定很重要,甚至可能是他进阶到世道境的关键。”

文雍刚刚从江慕白的口中听到了这件事。他知道,这是江慕白为了增加崆峒派在他心中的分量,而特意告诉他的。但此时他听到顾文竟然也推测出此事,让他心中一惊,对顾文的推理能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他故作惊讶地道:“真有此事?那顾兄你是不是也有什么顿悟?”

顾文有些好笑的道:“顿悟那里有那么容易啊?昨天我能在最后悟出那几招,已经是老天保佑了。剑疯子能有所悟,也是因为他专注于武学这么多年,厚积而薄发罢了。”他伸了个懒腰,起身道:“也许在这个武林大会上,我也能有所感悟吧。好了,不说那么多了,我们先去吃饭去。”

他们一路走来,许多人都看着顾文指指点点。他在那一战之后,已经成为了焦点人物。等他踏进酒家时,许多人都看向他,似乎在看什么稀有动物似的。这让顾文感到非常不爽。他从小在山上长大,对这种倍受关注的情况颇不喜欢。

他们正在吃饭时,崆峒派的一众人也进来了。他们不便于公开向顾文等人打招呼,只好找了几张桌子准备坐下。正在此时,只听见一个带着无尽嘲讽之意的声音道:“什么崆峒派,还算是什么名山大派,结果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都打不赢,丢人啊。”

崆峒派的众人大怒,站起身来喝道:“什么没胆的家伙,藏头缩脑的,有什么话站出来说!”那个声音继续讽刺道:“说你们没胆,就是没胆,一群人欺负一个人,厉害啊。怪不得你们连一个没什么教养、不知道跟那个蠢货学了几招三脚猫功夫的家伙都打不赢,活该啊。”

这声音似乎不是很大,但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此时酒楼里的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不敢随便出声。崆峒派的人正待发作,只见两道身影突然闪过,一个是剑疯子,另外一个却是顾文。

顾文从小被师父在山上养大,对他而言,师父就如同他的父亲。这个出言讽刺的家伙侮辱了他的师父,让他心里十分生气。他的修为比一般人要高一些,已经听出了那个出言之人的所在位置,于是她立刻起身冲向那个家伙。

剑疯子和顾文几乎是同时赶到。两人齐齐的出了一掌,拍向那个家伙。那个家伙显然没想到有两个人来找他麻烦,一时手忙脚乱。他的同伙也想上来,却被顾文和剑疯子一掌一个击退了。两人一人抓着一只手,顾文问道:“方兄,你要他的那一部分?”剑疯子道:“他侮辱了我们崆峒派,我要他的脑袋。”顾文点点头道:“那我先来吧,我要他的舌头。”

两人显然没把周围的一群人放在眼里。有几个人叫嚣道:“我们是紫龙阁的人,你们最好把他放了,不然我们就和你们没完。”顾文歪了歪头道:“紫龙阁?没听说过啊。方兄,你听说过这个紫虫阁么?”剑疯子也歪了歪头,一本正经的道:“什么紫龙阁,我只听说过一个叫什么虫子阁的,想来就是这些虫子了。”

顾文也装作刚刚听说过的样子道:“噢,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些家伙叽叽喳喳,却没有什么本事,原来是一群虫子啊。”他转过头来,对剑疯子道:“这样吧,我先取了他的舌头,然后你再取他的脑袋。只是这样有点委屈你们崆峒派,只得了一个不完整的脑袋。”剑疯子配合道:“不要紧,少一个舌头我们也不在乎了。”

众人见两人似乎很有默契,均感到很奇怪,认为两人这是典型的不打不相识。正待两人要将那个家伙带走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你们两个家伙,还不将老夫的弟子放下!”一众紫龙阁的人立刻恭声道:“大长老。”

从门口进来一个老者,身上散发出的威压显示出他是一位世道境的高手。那些紫龙阁的弟子跑过去,来个恶人先告状:“大长老啊,我们正吃饭的时候,那些崆峒派的弟子进来了,还对我们不敬。我们只不过随便说了他们两句,他们这就将李师弟抓住,还要砍他的脑袋呢。”

紫龙阁与崆峒派这些年来争斗不断,两家已经打出火气了,每次相见都会有争斗发生。这次紫龙阁来参加武林大会,刚刚来到就听说昨天崆峒派的剑疯子被人击败了。这些人只不过是奉他的命,故意在酒楼里给崆峒派难堪。只是那个弟子嘴上缺德,将顾文也捎带上了。

剑疯子那里肯放人。他指着大长老,说道:“想来你就是‘嘴上没毛’尉迟长风了?”说完他身后的崆峒派众人都哈哈大笑,故意把最猖狂一面展现出来。这个大长老原本的绰号是“凤舞九天”,因为他的这一招堪称是绝学,很少有人能接下来。谁知他三年前与崆峒派的长老相遇,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那位长老不仅破了他这一招,而且将他颔下的胡子削去了一大截。从此以后崆峒派便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嘴上没毛”。

尉迟长风大怒,要不是他顾及到自己的身份,在这么多武林同行面前欺负晚辈,纵然赢了也无脸见人了。他强行将怒气压了下去,道:“老夫不管你说什么,总之你要伤害老夫的弟子就是不行。”剑疯子道:“你要救他那是你的事,我要杀他那是我的事。不过你要救他,需要先问问我这把剑,让不让你救。”

尉迟长风气极反笑:“哈,老夫当年纵横江湖的时候,小子你还没有出生呢。你如果活得不耐烦了,老夫倒可以送你一程。”剑疯子哈哈一笑:“我没你那么猖狂。现在我是打不过你,不过……”他故意买了个关子。尉迟长风道:“不过什么?”剑疯子指了指身边的顾文道:“如果我们两个人联手,一定能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顾文赶紧扭过头来,对剑疯子道:“你干嘛把我也扯进去啊?你想送死我不介意,我可不想去送死啊。”剑疯子对他道:“这个老东西不过是色厉内荏,不必太过担心。”他的声音正好能让尉迟长风听到,尉迟长风大怒:“你们两个小东西,老夫要让你们死的很难看!”

剑疯子斜着头,看着尉迟长风道:“你这就算是答应接受我们的挑战了。不过既然是挑战,我们就要打个赌。如果我们赢了,你要将这个弟子交给我们,同时在这次武林大会上,凡是有我们崆峒派出现的地方,你们必须在我们身后,显示比我们矮一头;如果我们输了,我们两个人随你处置,我们崆峒派在这次武林大会上,凡是有你们出现的地方,我们都退避三舍,一你们为尊。这条件如何?”

尉迟长风道:“好,老夫赌了。两个小子,出来受死吧。”顾文这次接过口来,道:“你明知道我们昨天刚比试了一场,此刻的状态又不好。难不成你只能趁这个时候才能向我们挑战?”崆峒派的众人一听,立刻很配合的摆出了一副无限鄙视的样子。顾文继续道:“再说,我们双方相赌,总要有一个见证吧。这样吧,我看就请少室山的方丈来做个见证如何?”

在座的武林人士,大多数都是好事之徒,眼见又有一场好戏,个个都十分兴奋。在他们的起哄下,尉迟长风不得不答应。很快他们被请到了少室山的大殿,在少室山的方丈神秀大师的见证之下,签下了文书,约定明天上午在少室山下广场上最大的那个主擂台上,进行这场万众瞩目的比试。

双方签完文书之后,剑疯子将那个家伙放回,双方便各自回去。众人也渐渐散去,将这个比试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少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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