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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PASS.13:那一脚

这个寒假或许是林雨过的最长,最难熬的一个假期了,以后会不会有,林雨不知,反正以前没有,丁泽平回了四川,彭磊被撵回老家陪爷爷奶奶。

以前是盼望着假期早一点到来,现在却是期待着假期早一天结束。

除了练练吉他,写写日记外,实在没有什么事情,书,放在学校就没拿回来,至于假期作业,平常布置的家庭作业,林雨都很少去做。

有一件事,这个假期却是一直在做,那就是想苏陌,念苏陌,脑子里,日记里,满满的全是她,她的名字,她的笑容,她的一切的一切。

对苏陌的思念,化做文字写进日记里,想着也期盼着,有一天她可以看到,会不会感动。

兄弟会与小白龙之间的摩擦逐渐升级,约架数次,一次火拼中,大象屁股挨了几刀,缝了七八针,住了几天院,之后一直待在家里养伤,可算是安分了。

伤势好转,刚能下床走动,他非要去上网,说是在家快憋疯了,的确,以他多动的性格,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的确让他受不了。

“我说你就不能消停下,走路都不稳,还要去网吧,恐怕你还没走到,网吧已经打烊了。”

“它要是打烊,老子砸门。”

“路都走不稳,还砸门?”

大象拦下一辆出租车,斜躺了进去。

“我说你这不是花钱找罪受么。”

林雨实在不明白,这得多大的网瘾,才能在屁股缝着针的情况下,也要去上网,这不是受罪受是什么。

两人一待就是一个下午,玩着同一个游戏《侠盗飞车》,这个游戏可以购买各种枪支,还能购买坦克,只需要输入口令即可,里面有一款火箭筒,口令是一长窜英文字母,意思林雨不知道,但那个单词超长,至少书本里没有见过这么长的,十八个字母呢,三两下就记得滚瓜烂熟,林雨都有些佩服自己,要知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口令而已。

若是背英语单词,也能像玩游戏这么上心,英语成绩不好都难。

“屁股打着补丁,不在家好好挺尸,来上毛网。”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手上打着石膏还到处跑,说我上毛网,你来干嘛?来看网管?”

“你这都知道,我就是来看网管的。”

张超与张欢这对难兄难弟互损着,一个手臂打着石膏,一个屁股缝着补丁,在网吧一碰面,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大家都是一起玩到大的伙伴,一起在河里洗澡,在田里打滚,在网吧包夜,酒吧醉酒,一起念过学,扛过刀,打过架,砍过人,当然,扛刀打架林雨未曾参与,也无法体会,他们在刀光下建立的感情。

那时,《古惑仔》敲开了万千青少年沉静的心,也点燃了他们心中的热血,陈浩南,山鸡......成了他们的偶像。

张强同林雨说过(张强是张欢的弟弟),他们每次打架前,都要看《古惑仔》,他们崇尚武力,推崇暴力,一言不合,立即拳脚相向,拉帮结派,打架斗殴,他们人活在电影外,心却活在电影里。

“你干嘛,我这才刚来。”

“你说你是来看网管的,人看到了,该同我们一起回去了。”

“回你妹。”

大象不由张超争辩,拉着张超就往网吧外面走。

“你就剩一只手,上个毛网,再说了,天黑要回家,你妈等着你吃饭呢。”

“滚,一只手怎么了,谁规定一只手不能上网了。”

“你要再不放手,小心我踹你屁股。”

虽然大象屁股上有伤,但块头大,力气大,如果张超的手没有受伤,还能占优势,可两人都是伤号,大象自然更胜一筹。

“你要不怕另外一只手也打上石膏,那就试试。”

“你两个有完没完。”

林雨不管二人反对,推着两人就出了网吧。

.........

“你今晚有事吗?”

“没事,怎么了!”

“晚上和我去一下肖勇那。”

“好的,一会你来叫我。”

同张欢张超出了网吧,碰到了林龙,这也是林雨小伙伴之一,小学时,和林龙姐姐同班,因为留级,便与林龙同班,还真是有缘,两人同在一个村寨长大,若不是同班的那些年,或许两人不会有太多的交集。

林龙没考上高中,初中毕业读了职中,学的计算机,职中不像一中管得那么严,多数学生都是成绩不好,调皮捣蛋,来职中混日子的。

和林雨一样,两人都喜欢音乐,都会弹吉他,平常林龙若是学会什么新的曲,或者林雨学会什么新的曲,两人都会做一番交流,那个时候,两人聊得最多的就是音乐,去的最多的地方是游戏厅。

林龙喜欢玩拳皇,一个游戏币可以通关,说起游戏厅玩游戏,有一个小插曲,林龙几人技术好,一个游戏币能通关三国战纪,而通关需要三个多小时,这样一来,老板不说赚钱,还倒贴电费,以至于老板干脆就不卖游戏币给他们,为此还差点同那个游戏厅老板干起来。

“我还以为你去肖勇家有什么事呢。”

“没事就不能去他那里坐坐,和你说实话,我是去看他姐的,谁叫他姐长得漂亮。”

“看他姐,鬼才信你,而且你要真是看他姐,就不怕娟找你麻烦。”

从肖勇家出来,林雨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之前林龙说是找肖勇有事,神色匆匆,林雨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其实我是去问他哪天开学。”

“切,问个开学,打个电话不就好了,骗谁呢。”

“骗你呀!”

林龙的话,林雨自然不信,不过有些话,林龙不说,林雨也不会去问。

“去游戏厅玩会吗?”

“不想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龙那句开学,让林雨心口如被针扎,每次从苏陌家楼下经过,自己都会抬头往上看,尽管知道苏陌根本看不到自己,但依旧会往苏陌家那扇窗户看去,久了也就成了习惯,多年过去,依旧保持着,每次路过那里,都会习惯往上看。

“这块泡沫你从十字口一路踢着到西门桥,你这是得有多无聊。”

“你不无聊,那你还跟我抢着踢,我能从十字口踢到西门桥,有一半的路,敢说不是你踢出来的。”

“我敢说就不是我踢出来的。”

两个人像孩子一样,争抢着踢一块黑黢黢的泡沫,十字口到西门桥,少说也有两公里,两人就这样,一路踢了过来。

“这是我的,要踢自己找块去。”

林龙一把将林雨推开,将泡沫抢了过来。

“一块破泡沫,你还当它宝。”

林雨嘴上说着,腿上却是不闲着,踢了几次,没能从林龙脚下抢过泡沫。

“我就当宝了,有种你别抢。”

“不抢就不抢,谁稀罕。”

说是不抢,却是并没有收脚。

“我说你烦不烦。”

“没有你烦。”

两人一边不停的斗嘴,一边不停的斗腿。

一路打闹,虽然是冬天,但额头已经有了汗珠,脚步渐渐放缓,你一脚,我一脚的踢过来踢过去。

“砰!”

突然,林雨看见不远处有一块篮球般大小的泡沫,用尽浑身力气,一脚踢去,脚趾瞬间传来剧痛,那一刹那,林雨感觉脚趾头断了,阵阵灼痛,似乎在流血。

林雨一屁股坐到地上,忍着疼痛脱下鞋袜,见没有流血,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捂着脚,痛得龇牙咧嘴.......

林龙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只看到林雨一脚踢向大石头,然后就看到林雨捂着脚坐到了地上,一开始他很担心,但看到林雨脚没事后,立马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笑得肚子疼了,嘴巴歪了,仍旧不停,估计后面是没力了,这才止住。

“我说你不要这么搞笑好不。”

“你笑个毛,我都疼死了,我以为脚趾头断了,妈的吓死我了。”

林雨捂着脚,苦逼着脸。

“你不知道那是石头?”

林龙也是奇怪,虽说灯光暗,可那么大一块石头,按道理不会看不清楚的,林雨竟然当泡沫踢了过去....

“我以为是泡沫,要知道是石头,我会傻不拉几的去踢吗。”

“哈哈哈哈.....”

恢复一点力气的林龙,再次敞开肚皮笑了起来。

“别说,你那一脚,真是惊天地泣鬼神,这得和它有多大的血海深仇,才踢得出这么鬼斧神工的一脚,当年叱咤足坛的黄金右脚,估计都踢不出你那一脚....”

“没你这样的朋友,知道是石头也不拦着我。”

“我也想拦啊,可你动作实在太快,我还没反应过来,你就踢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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