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里的花寻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美瞳里一片冷清,似乎看到岚若等人是意料之中,没有惊讶。
她不会忘了自己吧?岚若嘴角抽搐了一会,要是真是这样只能说明大名鼎鼎的占卜师的记性并不是很好。
拍卖会已结束,花寻也被释放出来。
她面无表情的整理了一会头发,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岚若开口。
“这位姑娘,怎么看你都像是占卜师花寻。”雨泽礼貌地问,他的记忆也不耐。
花寻冷冷的看了一眼雨泽,“哼”了一声。
雨泽脸有些铁青。
岚若终于开口,“花寻……你还记得我们吗?”
“不记得。”她面无表情地说,“那位穿粉色衣裙的姑娘没有印象。”
还好花寻还记得他们。
“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花寻听而不语,一向惜字如金:“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岚若点头,花寻如此强大,怎么可能被人抓起来还被关进笼子里拍卖。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自己跑进去的。
“为什么这么做?”一切都想通了,但是还是不解。
“褚沥云,”花寻面无表情的回答,“是他叫我来保护你的。”
她依旧是臭臭的扑克脸,黑得更锅底一样,搞不清楚还以为欠了她几百万似得。
“哦,那先谢谢他了……”
“无聊,麻烦。”看得出来花寻是极大的不情愿。
岚若嘴角淡淡的笑容僵了僵,很快的收敛而来。
花寻轻佻抬眸,漠然的目光淡淡地盯着岚若白皙的额头,似乎被找到它的踪迹,又悄无声息地低下眸子。
没有发现它的存在,花寻语气有些如释负重,“走吧。”
尽管语气还是那么的漠然,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但岚若还是听的出来。
到底是什么?
岚若额头上似乎还存在那淡漠眼神的余温,反辐射的摸了摸额头,什么都没有啊!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
少女黑色的眸中的狐疑隐匿在黑夜中,不在思考。
既然是褚沥云的人,既然是占卜师花寻,就没有资格怀疑。她不怀疑她,但她会防备她。
天微亮,灯火的倩影在摇晃,在望,已在昏暗中消失得无隐无踪。
天空红了,如鲜血洗涤过似的。血红的天空已撒下第一缕阳光,天亮了。
花寻忽然停了下来,静静地凝望着一面白墙。
她一停,所有人都狐疑地停下,顺着她漠然毫无焦距如一场千年大雪从未散开来的目光望去。
“那不是冒出第三个影子的墙吗?”柳鹿鹿问,紧张地绷紧每一根清醒的神经末梢,见到那面邪门的墙,清醒的每一条神经像被人玩弄了似得,疼得厉害。
凌韵寒用鼻尖打出了一个可爱的问号,疑问似的目光望着对着白墙面无表情的花寻。
没有人说话,定定地盯着白墙,似乎怕一不留神就会错过什么的。
翅膀挥动摩擦的声音、风邪邪呼呼声交织在一起,成了一曲起伏的旋律。风停了,在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惊悚一幕!
一只只黑糊糊的蝙蝠停在白墙上,一只又一只,大概的形状已定了!
天空如血洗涤了似得,红得吓人,几抹殷红肆意地抹在天边上。
数百只蝙蝠停留在白墙之上,形成了一直似乎正在狞笑的大蝙蝠。
张牙舞爪地长爪蝙蝠在白墙上慢慢蠕动,像一只只恶心的虫子在吞噬你的心。在左下角,红色的字体一撇一拉慢慢显现在空气中……
――蝙蝠是神。
“若不尊重它们,你将会受到痛不欲生的惩罚。”花寻淡淡的说,声音冰冷冷的。
血字的下文竟然和花寻所说的一模一样!
“看完了,”花寻说,“可以走了。”
众人:“……”
岚若纠结,忍不住腹诽了,花寻是不是脑袋抽风了?看完了就走?还不如不看!
“为什么,”岚若见花寻已经迈开步伐面无表情地离开了,有些着急地问,“为什么会形成那种图案?”
花寻停住了,头也没回:“没看出来?”
话音刚落下,她又迈开步伐走了,破天荒地落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你们慢慢看,我先回去了。”
花寻窈窕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众人视野里,岚若回头,眉心打了一个结。
那数百只恶心的蝙蝠像被胶水粘住了似得,就光用力挥动着翅膀,飞都飞不走。
“谁去看看?”
雨泽上前了几步,盯了三秒道:“上面沾了某种粘液。”
岚若勾唇一笑,她已经知道了:“还没看出来么?古时候有一个故事:一位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想要见皇上,她在冷宫的墙壁上涂上了蜂蜜,数十只蚂蚁爬上了墙。第二天,有人跟皇上禀报墙上的全部爬上了蚂蚁并形成了一个图案――龙。皇上闻言去会了会,一眼看破了这种小把戏。”
已经飞走了几只蝙蝠,岚若自信地笑笑,抹了墙壁上的不明粘液:“那么这玩意应该就是蝙蝠饲料吧!”
这么一说,众人都明白了,柳鹿鹿忍不住赞叹:“那位花寻姑娘真的好聪慧,一眼看穿了耶!”
岚若笑,褚沥云身边的人怎能不优秀?!竟然还担心自己的历练过程派优秀占星师来保护自己。
岚若等会回到老人小屋时,冷冰冰的花寻在那里气定神闲地饮茶,所谓是闭月羞花。老婆婆在一旁自顾自地扫地,可以说这俩人是互相无视对方了。
岚若回来时,老人抬了一下头看有什么动静没,又低下。
而花寻则是鸟都没鸟他们,这是要无视世界的节奏啊!
岚若嘴角抽了抽,既然她们的无视能力这么强大彪悍,不知她学得来不?于是岚若也无视了他们扯着凌韵寒回房休息。
萧雨泽本来就性情冷,想都没想,直接抿着唇瓣面无表起地离开。
只剩柳鹿鹿与皇甫子轩了,花寻张了张口对着他们说:“今日你们最好小心为妙。”
婆婆妈妈优柔寡断瞻前顾后不是花寻的性格,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甚至说这种危险性话语时眼睛都没张开一下。
“呃……”
花寻又饮茶一口,轻飘飘地离开了大厅,也回房休息了。
皇甫子轩摸摸鼻子,有些缓不过来。
“笃笃笃――”
是敲门声。
不是说白天都禁止活动的么?怎么还会有人来敲老人家的门!
所以皇甫子轩吆喝一声为保险:“老婆婆,有人敲门,是不是您的好友啊?”
“怎么可能哟,年轻人别逗我了。”老人闷闷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老人没有好友,见柳鹿鹿已经伸出白皙的小手去开门,冷了声音,“鹿鹿,别开――”
还没说完柳鹿鹿就已经把门打开,柳鹿鹿愣了,还没来得及反映一群穿着花花绿绿的美丽姑娘们就涌了进来,把俩人围了起来。
一股拙劣的脂肪粉香气扑鼻而来,让柳鹿鹿胃里翻起一阵恶心。
而皇甫子轩不同,他本身就是一花心大萝卜,青楼妓院这种地方他一个纨绔子弟去的次数多得数都数不清,令人眩晕的香气似乎又让他回到了以前那种花花绿绿的生活的感觉,一时间他都有些沦陷于其中了。
“子轩!”柳鹿鹿尖叫道。
一道柔弱的声音唤醒了他,这群花姑娘们不知不觉竟然把他涌出门外了!见柳鹿鹿着急的跟了出来他才清醒过来,危险!
脑子已经打起了警钟。危险,危险,危险!
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直到最后他们似乎被关到了一个纯白的世界里。他知道,已经晚了!
被花姑娘亲得晕头转向,发生的那一瞬间,只有几秒钟!
转眼间,拙劣香水味已经渐渐消失,花姑娘火辣辣的身影也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清纯的柳鹿鹿终于跑到了子轩身边,淡淡自然的体香让子轩好受了许多。
他发誓,这是他闻过最香的人儿了。
“你……”柳鹿鹿顺了几口气,憋红了小脸,“你你、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我……我快喘不过气儿来了。”
在众人当中,柳鹿鹿的体力是最差的,跑几步就喘气喘个不停。
子轩难免觉得有些好快,刚刚发生的那一切,好像都不曾发生过。
“哎,”皇甫子轩拍了拍还在喘气的柳鹿鹿,给她顺了顺气,“我们……好像中计了!”
“啊?”
柳鹿鹿错愕抬头,四处眨巴了一下,才慢吞吞吐字:“好像……是真的耶?”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像是走进了大雪天中,但是他们觉得不冷。
白茫茫中,有几个黑色影子,愈来愈近,愈来愈清晰。
“姑娘们……出来吧,抹上这****,保管你小脸美得哟……呵呵……”
――****婆!
子轩背脊一凉,毁容是花心大帅哥最伤不起的一件事!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婆比上次的恐怖多了,问都不问你,不寻求你的意见,见了人儿直接往上抹****。
****婆开始慢吞吞的小碎步行走,不停在白茫茫中寻找着人影儿,见诧异惊讶还没缓过来的俩人,慢吞吞的步伐一下子如鬼魅般闪到了俩人面前。
“啊啊啊――”
“啊啊啊――”
俩人撒腿就跑,恐怖,恐怖,还是恐怖!
皇甫子轩想,他是吃多了才带着鹿鹿去外面探情况,惹来毁容之祸!他疼爱十几年的小脸啊,今天就要毁于****婆之手了!
柳鹿鹿停下了步伐,她跑不动了,要说逃跑高手还是凌韵寒牛,上次直接扯着段岚若狂奔,那爆发力叫一个牛!
“鹿鹿跑啊,别停下来!”
柳鹿鹿喘了几口气,跑得她都要岔气了,“子轩……用灵力!”
话音刚落,皇甫子轩猛的刹车,他就如一辆正在狂奔的车子一样突然停车差点翻掉了。
他竟然被****婆吓懵了,自己有多妖孽的魔法都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传出去他颜面何在?颜面何在!
“风刃――”
他刹住了脚步,一片片绿色的树叶刀刃直接割断了****婆的喉咙,了结掉了她的性命。****打翻了,洒在她尸体周围。
柳鹿鹿露出一个欣慰、得救的微笑,她走到****婆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挪开那些被打翻的****,尽量不让自己的肌肤接触到,篮子里被一盒盒****压住的下面,是一张张女子精致的面庞!
想必这些毁容的女子们定很伤心吧,子轩走了过来,围着****婆尸体转圈圈,嘴里一直“啧啧啧”个不停,时不时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