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到钱之后呢,吃点饭,他沈重阳也就是吃点饭,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然后呢……沈重阳突然有点恍惚起来,然后呢,然后自然是继续赌!
继续赌!
继续赌!!
继续赌!!!
弄钱,赌钱,输钱;再弄钱,再赌钱,再输钱……就这样轮回下去吗?就这样赌到老死吗?沈重阳“啊”的一声怪叫,重重一掌击在路边的大树上,接着拳脚并用,疯了一般攻击起这棵大树,树叶“扑簌簌”地一阵阵往下急坠起来,那原本积在树上的雨水更是漫天地落下,淋得他一头一脸都是,沈重阳狼狈地跳避开,娘的,落魄了,连棵树都能给他颜色看。沈重阳让避到老远的地方,发泄般继续打着那套拳路,只是速度慢了许多。
荒废了,都荒废了,没过一分钟,沈重阳就呼呼直喘起来,这套拳,这套他三岁就开始练的拳,最后一次练是什么时候呀?沈重阳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再次恍惚起来。
“重阳,来喝点茶,歇一歇吧!”那双清媚的眼睛笑盈盈地在夜空中俯看他,是月茹,是月茹还在的时候吧,那时候他可以一次把这套九九八十一招的拳路练三遍,连汗都不会流一滴。
“你改了吧,你都改了吧,求求你,不要再去赌了,求求你……”那双清媚的眼睛瞬间充满了泪水,继而眼泪像断线珍珠一样落下。
“走开!”沈重阳大叫一声,撒腿就跑,能跑多快跑多快,只要别再看到这个女人,只要别再想起这个女人,腥冷的泥浆溅得他裤腿上都是,沈重阳也不管,喘着粗气直往家奔去,到家就好了,到家就可以睡了。只要睡着,就什么都不会想了,最好连梦都不要做一个。
家,即使是几乎空无一物的家,却也仍旧是他最后的一个港湾。沈重阳“呼哧呼哧”,手脚并用地爬上那个破败的二楼,只盼能倒下就睡着。
门微豁豁地半掩着,以这种特殊的方式迎接着他。沈重阳吃了一惊,他昨天离家时,明明都是锁好的呀。他奔过去拿起门头的锁一看,却是被人撬破了。
沈重阳急忙推门内进,他突然痛惜起他的家,这个被盗撬开的家,虽然家徒四壁,除了一张床,一张断脚的几案,一些零散不值钱的兵器和衣被,可这是他沈重阳的栖身之处呀。
就在他紧张四望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巴掌拍向他的后脑勺上。沈重阳听见风声,一个闪躲避开,后退两步拉起架势,定睛一看,却看到胖子侯胜陪着一个三十多岁的黑衣彪形大汉站在他面前。
“这是朝廷那边过来的……萨镇山萨大哥。”侯胜估计也不知道萨镇山的确切背景,索性就用了江湖上的“大哥”称谓,说着冲萨镇山谄媚地一笑,转眼却恶狠狠地瞪向沈重阳,他自然知道沈重阳又是去赌了。
“给萨……萨大哥请安!”沈重阳点头哈腰地打着招呼。“反应速度很不错嘛”,这萨镇山冷冷地上下打量着沈重阳:“我们等了你一个晚上!”
沈重阳瞟了他一眼,心中愤愤,就算等了一晚上也不能撬门呀,他颇想“反击”两句,可是闷了片刻又软下来了——因为,因为面前的是他明天的饭票和赌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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