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候鸟南迁。大黑山岛,山丘连绵起伏,山上林草葱郁,原始生态良好,是候鸟迁徙线上重要的一站。每年春秋,北南迁飞的雀鸟,两度光顾海岛,在山野林间,鸟儿使用的是日常的生活用语——叙鸣。
鹌鹑是落地的草食鸟类,黎明下山落坡后,不时地发出“嘘蛐-嘘蛐-”的叫伴声。它用声音语言报告自己的位置,并集合伙伴。这种呼唤的声音语言此起彼伏,东叫西应,天亮日出则不闻其声。所以,老猎手一大早就上山听“叫”,以掌握鹌鹑的栖落地点,择地放牧鹞子,捉拿雀鸟。
红隼虽是猛禽,但捕食能力差。当它发现大鹰时,如见财神,即尾随跟踪,并连续发生“给儿、给儿、给儿……”的乞求声。实践证明这种乞求还真灵,红隼常常得到大鹰的怜悯,在大鹰的残汤剩羹中捡到了小便宜。
蜡嘴、锡嘴鸟有张铁嘴,它们总是房前屋后啄食樱桃或向日葵。据笔者观察,两只蜡嘴鸟可在20分钟内,将一盘向日葵籽啄食干净,且啄食脱壳的技术十分熟练,每分钟可达30个。然而,偷食者的欢快往往伴随着不幸。人们为了防盗,在葵盘上设置马尾扣,一旦贼鸟被擒后,它会连续发出“得…得…得…”的尖叫声,众鸟得到报警,群飞四散,隐匿无事。待平静后,它们们各自以“铮—铮—铮铮—”的语言对话。听其意,既有“平安无事”和侥幸心情的表达,又有险情解除和相传互报之意。果然,疲惫饥饿的蜡嘴,记吃不记险,一会儿又飞回原地,不劳而食。所以,主人播放蜡嘴挣扎嘶叫的录音,可保护向日葵和其它瓜果不被啄食。
燕雀、三道眉草鹀一旦发现食物或淡水,它们一边贪婪地享用,一边不停地“马—马—马”或“嘟—嘟—嘟—”地作广告,旨在招唤同伙。它们的语言可译成:“莫失良机,快来饮食”,大有同甘共苦、有福同享之意。
海岛上,特别是无居民的荒岛,是海鸥的世界。它们发现有不速之客闯进巢区后,会立即群起而攻之。一边“呕嘎、呕嘎”叫着上下翻飞,发出驱赶的警告;一边轮番抖羽,拉屎“投弹”,直到把入侵者“炸”走为止。它们的行为,使人体会到“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充分表达了“领土不可侵犯”的原则和“众志成城”的信念。凡是被海鸥围攻的,没有不败下阵来的。
戴胜鸟是鸟族里的花花公子,它的锦羽光彩夺目。头顶上长着一大簇美丽的冠250羽,平时总是开撒着,像朵美丽的芙蓉花。它飞起来是波浪式的,常在枝头、电线或杆顶亮相,以显示其
仪表之美。当它发现猛禽时,不声不响,且不立即逃避,而是将冠羽紧紧地收拢起来,以示同伙“眼下有警”。直到猛禽飞走,险情排除后,冠羽才舒展开来,宣告“警报解除”。戴胜的行为语言,正像历史上的烽火台、消息树和风信球一样,是信息的象征。
斑鸠是一种胆小怕事的候鸟。它既无尖锐的鸟喙,也无锋芒的利爪,是一种自卫能力极差的中型鸟。一只被捉的斑鸠,心跳至少达到200次/分。斑鸠平时总乐于成帮结队地栖息与飞行。一旦离群单走独飞,则急于落树,并迫不及待地发出“咕—咕—咕咕—”的叫伴声。这种低沉而有节奏呼唤,很像人的鼻音。
笔者曾多次捏着鼻子,沟通了与斑鸠的语言,成功地把斑鸠给“骗”来了。它的叫伴儿声可破解为:问伙伴儿,“你在哪?”或告伙伴儿,“我在这儿”。从而达到“人多壮胆”和“团结御敌”的意愿。
黄鹂是众鸣禽中的歌咏冠军。雄性的羽毛呈蛋黄色,雌性的胸有黑羽斑。春季临岛,好歌善咏的黄鹂叫声娓婉,音域宽宏、韵律优美。笔者经数十年观察聆听发现:阴雨、风、雾天,黄鹂很少鸣叫,在饥渴、惊怕中的环境中,也不歌唱。它们只有饱食后,沐浴着和煦阳光,站在枝头上梳羽理翅,才纵情放歌。
它的声音语言,充份表达出对美满生活的歌颂,彰显出海岛自然生态的和谐。在海岛这个候鸟迁徙的“加油站”,它既得到了无偿的恩赐,又蓄备了力量,坚定了美好的向往。它的歌声给海岛的春天注入特有的魅力。
在以黑松为主林的海岛上,松毛虫是不冒烟不着火的虫害。勤劳的杜鹃(习称长尾巴)不停地在林间巡诊。它喜欢在早、午、晚时节,向农家发出“布谷—布谷—”的呼唤声。农家会意,一年一度地“剜谷”时刻到了。于是,纷纷上山除草锄地。这位森林医生与啄木鸟一样,被誉为农林挚友。
山鸦雀是海岛的留鸟,且种群绵延兴旺。1994年10月10日下午5时许,城区内108米的微波塔上,几只鸦雀嘎叫不止。一会儿,周边的二三百只鸦雀相继飞临,铁塔上部的横梁上座无虚席。先是老鸦雀单独嘎叫一阵,接着众鸦雀唧唧喳喳吵个不停,大约经过10分钟,它们朝黄山方向群起而飞。
笔者猜释,它们语言和行为,酷似人类开会。先是“主席”发言,可能布置任务或是报告敌情,后是众雀坐谈讨论,形成共识,一起去执行任务。
难怪人说,攀禽是爬高的冠军,涉禽是游泳的健将,猛禽是杀戮的凶手,鸣禽是歌唱的专家。人们利用鸟的歌声,在林区农场播放求爱、招伴、觅食、集合的“语言”,可引鸟儿进林入园,除害灭虫,是效益显著的绿色环保。
南隍城岛响洞探奇
南隍城岛西北部的山崖之下,有个海蚀洞,每当偏西北风日,洞内会发出雷鸣般轰响,当地人叫响洞。它像这里的香炉礁、佛爷礁、棋盘山、镜石洞、天下口和摩崖石刻一样,涂抹着神奇的色彩,延续着古老的传说,掩藏着科学之谜。
岛上的北山,山脊起伏,呈北西西、南东东走向,全长约400米,山的西侧,断壁陡直,崖下有一海蚀洞,酷似城门,响洞就藏在这条带状山中的肚子里。
响洞,暗黑、阴凉、深不可测。新中国建国前,距洞口约200米处的山南坡上,有座佛爷庙。据说,每当西北风大作日海上有险而渔船未归,渔家老小便纷纷上庙,求神拜佛,祈佑庇护。那时,佛爷庙香火旺盛,灵威至高。虔诚的跪拜者总在喃喃的叩词中,听到了供桌下的山腹里有“咕咚——咕咚——”的声响,有人以为是龙王睡觉打呼噜,预示着海上太平;也有人认为是虾兵蟹将在和海怪打仗,证明海上不安;还有人说那是亲人在海上呼救……于是,求佑者按照自己的理解,向佛爷许愿。就这样,响洞与渔家的命运连在一起。
新中国建立后,庙宇拆除了,诸神退位了,可响洞还在响,洞响之谜仍未解开。20世纪70年代末,岛上有个拣参的大头(潜猎人),曾在洞口城门处拣了不少海参和鲍鱼。于是,海珍诱导他一直往洞内潜到了60米的深处,终因输气管所限和洞内黑暗,只好半途放弃而归。后来,有两位好奇的青年渔民,划着舢板,揿着手电闯洞探险。当船至百米处时,只觉洞内凉气袭人,响声震胆,脚下如同有条蠕动的巨龙,若不小心,不是滑落到深潭里,就是会碰到洞壁上,本是娴熟的划船能手,却驾御不了这方寸小舟。惊恐中,回首望望洞口,只见“城门”时明时暗,一排排涌浪接踵入洞。当浪谷临洞口时,可见一方洞天;当浪峰涌进洞口时,洞口全被“堵塞”。他们担心会被封堵在这大山的腹中,只好调船出洞,从此,无人敢再去闯响洞。
1992年8月,笔者为编写《长岛游子》来岛进行社会调查。所到之处,响洞之说盈耳。因解谜心切,经实地调查发现:南隍城岛的北山濒临隍城水道,这里水深流大,是有名的海峡风道。历年平均大风日100.8天,最多年为129天,占全年的36%。素以西北向为主要风向的大风,携浪沿水道平行方向轰击响洞一带石崖。破碎的石英岩给风浪的掏蚀造成可乘之机。不难设想,当巨浪涌进洞内时,洞内无破浪物,涌浪如同狂狮猛虎,长驱直入,一直扑到洞深处的迎壁上,于是,洞内发出闷雷般的轰响。涌浪前仆后继,轮番轰击,洞内的迎浪面成为海浪重点打击点。千万年来,响洞被纵深掏蚀,一直延伸到佛爷庙下附近,这里,距在表只有几十米。因此,在寂静的庙内,可听到供桌下的地下响声。
南隍城岛的响洞,是大自然的杰作,是诸岛海蚀洞之最。它令旅游探奇者向往。长岛空气甲天下大自然的调控,让盛夏的长岛招徕了五湖的宾朋。这里宜人的气候环境和清新的空气质量,足让南腔北调的游客乘兴而来,尽兴而归。长岛的空气,是一剂无色、无味、无形的保健品,它就是曾让秦皇汉武失望的“长生不老药”。能在海上仙山休闲度假,享受到大自然气功师免费优质的理疗,是一种神仙礼遇。长岛地区,恰置北纬37-38度之间,属温带季风区大陆性气候。但陆性率很低,为52.3%。年平均温度11.9℃,历年最冷月与最热月的平均温差为26.1℃。比毗邻的烟台低0.9℃,比青岛低0.8℃,比威海低0.5℃,比蓬莱低1.9℃。历年8月最热月,平均24℃。据医学研究证明,最适宜人类生存的温度环境为8℃-20℃之间,如此舒适的气温,长岛每年有180天,可谓得天独厚。这种特有的滨海气候,既受海洋的调节作用,又受陆风、海风的交替补给,使长岛地区成为温差少、恒温好、既无极端的酷暑炎夏,又无极端的严寒隆冬,是我国北方最优美、最理想的度假胜地。长岛地区的空气,可谓清新、爽神、滋腑、润肺。细品空气的质量,洋溢着原始生态的野味。尤其夏季早晨的空气,可谓是:“海水洗涤的、松涛过滤的、花草酿造的、夜露润泽的。”它像一杯未加任何添加剂的牛奶,童叟无欺的赐给每个早操和晨练者。长岛的空气无需做广告,它名副其实甲天下。尤其海边与森林里的空气,富含负氧离子。这种空气“氧吧”,对人体20多种疾病都有移除或缓解作用。据资料显示,长岛林海公园负氧离子的含量,高值时可达每平方厘米20000个。而大城市郊区为1000个,郊区公园为500个,街头绿地为200个,室内仅有50个。是北京等一线城市的30-80倍。此系长岛大自然疗养院里看不见的良医,摸不到的补药,是秦皇汉武永远采不到的“长生不老药”。长岛地区,是地地道道的“负碳经济”区。据海岛论坛专家对长岛“吸纳”的实际效能进行调查统计:全县年煤炭消费5.83万吨,共排放14.58万吨二氧化碳;全县消费各种油料、液化气1900吨,排放5600吨二氧化碳;全县5万人口每人每天呼吸产生1.14KG二氧化碳,年排放2000多吨。全县每年总排放二氧化碳约17万吨。如此同时,全县另有负排放:全县3360公顷林木,每年可转移二氧化碳10080吨;100万“海底森林”和100万亩海珍品生态养殖基地,可从海中移除二氧化碳约51万吨。故,长岛地区每年不仅能将自身产生的二氧化碳全部吸收和移除,还能大量消耗大气和海洋中的二氧化碳,这无疑是“肥水流到他人田。”我们应珍惜这方海上圣土,以“岛美为荣、民生为本、优化生态、科技牧渔”的长岛精神,打造我国北方海上旅游胜地,建设“负碳经济”区的避暑山庄,让人间与仙境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