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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力量之渴

翌日。已是日上三竿,轩辕燚仍是沉沉地躺在床榻上呼呼大睡。

噶!

一声清晰的声响,房门被推开,轩辕月从门后伸出小小的脑袋,嘴角勾起弯弯的弧度,她见床榻上的人没被门的动静吵醒,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她双手被在身后,连呼吸也提着,小心翼翼地向轩辕燚靠近,她走到床榻边上,坐了上去,从身后拿出几根白色羽毛,伸向轩辕燚的鼻子。

“啊,啊嘁!”

轩辕燚猛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哈哈,真好玩,嘻嘻!”

轩辕燚睁开迷糊的双眼,看到眼前笑个不停的轩辕月,立刻便醒悟过来,无奈的从床榻上转过床沿边,揉了揉月儿小小的脑袋,摇着头,走到门边,用力地伸了个懒腰。

“啊哈,真是舒服啊!”

他缓缓走进屋里,坐了下来,竟是发起呆来。

“娘喊你吃饭啦,真是懒猪,太阳都照屁股了才起床!”

月儿蹦蹦跳跳地走过来,对着他做了个鬼脸,一溜烟便跑了出去。

餐桌上,轩辕燚狼吞虎咽地趴着饭菜,木桌一阵摇晃,另外两人则惊愕地望着他,木木地说不出一句话。

“燚儿…..你这么饿么?哎,慢点,小心别噎着,放心,不够娘再做,没人跟你抢,呵呵,真是的。”

过了半晌,他才停下疯狂地掠食,放下碗筷,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肚子,打了个饱嗝。

月儿惊讶地看了看他,又望了望餐桌,只见餐桌上一片狼藉,混乱不堪。

“啊,哥哥你还真成猪啦,吃这么多!”

月儿歪着脑袋,好奇地盯着轩辕燚的肚子,显得很是疑惑。

轩辕燚也不好解释什么,只是对她笑了笑。

“我去练习场看看!”

说罢,头也不回地就跑了出去。

迎着和煦的阳光,轩辕燚快步地向练习场走去,因为达到元力二层,心底一片愉悦,正想着去演武阁中找到那篇基础剑术。

一想起上次辰大哥舞剑时的情形,他内心就一片艳羡,心中想地正美,“嘭!”的一声,轩辕燚一转过路口便撞上一人,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哎,你不长眼啊!”

撞倒在地的轩辕燚还来不及道歉,前方便传来一阵气急的大叫声。

“哎哟,原来是轩辕家的二少爷啊,轩辕家第一高手之子呢!”

轩辕燚抬起头一看,只见五个人把自己团团围住,脸上满是嘲讽之色,鄙夷地望着自己。

忍!忍!轩辕燚在心底不断地告诫自己,过去了就没事了!他默默低着头,一言不发,紧咬牙根。

“哎,你说我们的二少爷怎么不说话呢,是不是因为自己是废物啊!哈哈,废物!”

其中一人大笑着拍了拍他的头,语气甚是轻狂。

轩辕燚心中忽然冒出一股热流,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头埋地更深。

“诶,我跟你说话呢,怎么成哑巴了,废物就废物嘛,连家教也没有,真不知道你娘是怎么教你的!”

话音刚落,一人忽然伸脚把他踢到在地。

轩辕燚脑海“轰”的炸开了锅,他猛然起身,抬起头死死地盯着说话那人,一拳狠狠砸在他的腹部。

“不许你说我娘!”

拳头印上那人的腹部,他眼珠猛地一瞪,直挺挺倒了下去。

周围四人吓了一跳,反射性地后跳半步,傻傻地望着他,满眼的不可置信。

轩辕燚只觉得浑身火热,想也不想,便全力运起元力,充沛的元力飞速的流动,忽然之间,他发觉自己的五官变得敏锐起来,对面四人的动作清晰地刻在脑海之中。

四人中一身材壮实之人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惊愕。

“元力二层?!”

其余三人一听,皆是震在当场,呆呆地望向冷着脸的轩辕。

“虽然说废物突然达到元力二层很是让我惊奇,不过,废物你以为达到元力二层你就不是废物了吗?!”

“大家都是元力二层!四打一,我就不信打不过他!大家上!”

轩辕燚死死盯住发话之人,忽然猛地一蹬腿,冲上前去,一拳直直地打了过去,却不料对方微微侧过身,躲了过去,轩辕燚一时止不住冲势差点摔倒在地,狼狈地转过身,面对四人。

那人没想到如此轻易就闪过他的一拳,不由大喊道“哈哈!原来这小废物只是达到元力二层,基础武学都还不会!大家上!揍他!”

其余三人听后一喜,饿狼扑食般冲了上去。

只见四人之中,其中两人从左右夹击过来,而后两人则绕向轩辕燚背后。

轩辕燚一看眼前两只大大的拳头挥了过来,慌乱地一挡,结果右脸中了一拳,顿时一片头晕眼花。

祸不单行,绕至他身后两人一见他如此不堪一击,急忙冲了上去,两脚便把他踹了个面朝大地。

轩辕燚受到身后两脚重击,趴到在地,只感觉腰间一阵剧痛,使不上力,两手在地上乱趴,想挣扎着站起来,却不想,一只大脚狠狠地踩了下来,把他踩在地上,动弹不得。

“哼!元力二层的废物!到了元力二层,还是个废物!哈哈哈!我们走!”

话音落罢,他们便大笑着转身离去,只留下,还趴在地上挣扎着的瘦小身影。

“啊!”

轩辕燚红着双眼,右手疯狂砸着地面,手上飞溅的鲜血夹杂着野兽般的咆哮声,说不出的悲凉。

过了许久,他终是平息下来,口中喘着重重的粗气,双眼中疯狂地血红色徐徐消退,他挣扎着用左手从地上撑了起来,满是鲜血的右手不住地颤抖,钻心的痛楚随之袭来。

他禁不住痛地倒吸一口冷气,左脚一软,差点又跌倒在地,还好及时用膝盖撑住,踩避免又一次摔倒在地。

轩辕燚半跪在地,狠狠地握紧满是鲜血的右手,指尖重重刺入手掌,他满眼疯狂之色,漠然地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缓缓站了起来,额头汗如雨下,却面无表情,一步一步,开始往前走去,步伐沉重却也坚定。

一步接一步,轩辕燚终是走演武阁门口,他抬起头看了看,伸出左手想推开阁门。

“噶!”的一声,门后出现一道身影,轩辕燚没想到这么巧,刚好有人在此刻要出来,接过左手用错力,脚下一踉跄,整个身体顺势向前倒了过去。

“小心!”

门后人影虽惊不乱,退后半步,两手赶忙扶了上去。

“阿燚?!你脸怎么了?有人伤你?!”

人影接住轩辕燚,发现眼前的竟是轩辕燚,而且他看起来还受了不轻的伤,当即有些发怒。

轩辕燚回过神来,定眼一看,发现竟是轩辕辰,默默道“辰大哥,没事,只不过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轩辕辰听罢,皱了皱眉,扶住他的双手间运起真力,查看他伤势。

“嗯?元力二层了?还好,都是皮外伤。阿燚,是谁下的手?告诉我!”

轩辕辰没想到短短半个多月时间他就到达元力二层,顿时有些吃惊,不过马上便被他身上的伤势所触怒,不由厉声质问道。

轩辕燚对着他笑了笑,摇了摇头

“呵,没事,不用辰大哥劳心,自己摔的,我自己会找回来的。”

轩辕辰看着他坚定的神情,沉默了下去,过了半晌,他无奈地点了点头。

“随你了。”

说完便转过身离去,随手扔出一个小瓶子。

“这些培元丹给你了,接下来便只能靠你自己了。”

轩辕燚接住抛过来的小瓶子,小心地放入怀中,眼神愈发坚定。

进入演武阁后,轩辕燚被吓了一跳,只见眼前是数排高大的书架,上面堆满了陈旧的古籍,他看的呆了,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此行的目的。

演武阁虽大,但是却被满满的书架所挤满,这些书架上都刻着字,以此来分类书籍。

他在最右边的书架上找到“武学类”的刻字,随即一行一行看了起来。

“武器类”“身法类”“特殊类”…..书架上的刻字显得很是详细,轩辕燚看向标写着“武器类”的区域,入眼最上一排的便是“剑术类”,他拿起排前第一本,封面上赫然写着“剑术总纲”。

轩辕燚双眼一亮,随即轻轻地翻开封面。

“剑者,唯心也,剑随身动,身随心动,心合天地,是为剑!”“剑随心,斗天地,破苍穹,天地与一念之间,是为极剑”“无,即有,心意瞬息,人剑合一,是为天剑。”

只是简简单单的三行小字,却透出一股锐利无比的错觉,轩辕燚心中一寒,慌忙地翻过此页。

半个时辰后,轩辕燚一脸意足地拿着“基础剑术”从演武阁中走了出来。

他走到练习场边上,朝一边的武器架走去,有些吃力地抽出一把普通的铁剑,搁在狡辩,然后翻开刚刚拿出来的“基础剑术”,仔细地翻看起来。

过了一会,他把“基础剑术”放在一旁,有模有样地挥动起铁剑来,不过初次拿起铁剑的他显得有些慌乱,挥着挥着就乱了身法。

轩辕燚满头大汗地停了下来,把铁剑仍在地上,嘴里不住地喘着粗气,等他回过气来,连忙又拿起一旁的“基础剑术”琢磨起来,过了好一会,他又拿起铁剑挥动起来,往返循环,乐此不疲。

轩辕燚的汗水肆意地挥洒,时光缓缓地逝去,夕阳西下,晶莹的汗水显得格外的闪烁,少年仍是不断地努力着……

白驹过隙,时光飞逝,一轮明月高挂夜空,而界塔外,那道熟悉的瘦小身影又一次的出现。

界塔内,少年望了望周围无尽的黑暗,抿了抿嘴。

“还有没有,更快的方法,我要变强,越快越好!”

死一般的沉寂,过了许久,黑暗中传出厚重沉稳的回答

“有,不过你确定需要?”“确定!”“很痛苦,你可能会受不了,承受不住的后果是,永远失去意识。”“我一定可以!”“……好的,我明白了。”

“嗯!”

恐怖的压力瞬息而至,轩辕燚瘦小的身影在恐怖的压力面前仿佛随时就要崩溃般。

细密的汗水在他额头落成了雨幕,不断滴落在冰冷的地上,在死寂的黑暗中,发出响亮清脆的声响。

轩辕燚瘦小的身影在强大的气势下仍是定定地站住,好像随时就会倒下,很快,汗水便沾湿了他的衣,恐怖的压力直欲噬人,几息之后,他就被压垮在地,体内的元力开始不停使唤,在经脉之中混乱不堪,意识也模糊起来。

黑暗中忽然窜出一道血红色烟云,像一条细蛇般,直直扑向倒地的轩辕燚,几近昏迷的轩辕燚只感觉浑身一冷,意识忽而清醒过来,体内混乱的元力也稳定一些,然而随之而来的,则是更多的痛苦!

威压如山,轩辕燚感觉自己就像被山岳反复的碾压,不留一丝余地。他不由痛苦的喊出声来。

“呃啊!!!”

嘶哑的声音回荡在死寂的塔内,完全不似人声,显得格外的恐怖,这股压力源源不断的朝轩辕燚涌来,接连不断地蹂躏着在地上苦苦扎挣的轩辕燚。

“保持你的意识,便能更快地促进你的修炼!”

黑暗中传出一道冷漠的声音,徐徐回荡在轩辕燚的耳边。

他被碾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紧咬牙关,微微抽搐的身体显示出他瘦小的身躯承受着怎样的痛苦,丝丝鲜血从他嘴角缓缓地流出。

轩辕燚神情狰狞,仿佛一只直欲噬人的野兽,每每在他意识快要模糊之际,黑暗中就会窜出一道血蛇冲入他后脑,而后他脑中一冷,不由得传出一声痛苦低沉的闷哼,如此反复。

轩辕燚只感觉心头一片麻木,痛苦不断地叠加使他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只有体内运行着的元力还预示着他仍是活着。

血银色的月光诡异地照射在界塔之上,却不知,塔内的人,是否能过了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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