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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决不放弃

当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王志超接到报警电话的时候,他刚值了一晚上班准备稍微休息一下。电话称祥瑞小区发生了盗窃案。

祥瑞小区是本市的一个高档小区,里面建有上百栋独立别墅。业主非官即富。失窃的是12号别墅。据女主人刘晓琳介绍,昨晚她一个人住在家里,今天早晨起床时候才发现家里被盗,放在儿子卧室里的大量金首饰和现金几乎被洗劫一空,两样加起来有两百多万。王志超顿时感觉到压力山大。这不仅因为被盗数额大,还因为盗贼非常狡猾,虽然偷遍了别墅的三层楼房,光顾到了除女主人卧房之外的所有房间,但是并没有留下有价值的痕迹。仅有的几处脚印也是穿着袜子的,极不清晰。基本没有比对价值。

房门的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这时,王志超把眼光落在靠近客厅的一扇窗子上,这个窗子是紧关着的,但是经过仔细查看,这扇窗子却并没有被锁住,而且窗台上有攀爬过的痕迹。说明盗贼是从这里进来的,在窗子下面,有一些草被踩倒了。沿着这里往外找,然而再无什么线索。盗贼翻遍了所有房间,唯独对女主人的卧房没有惊扰,刘晓琳的首饰和现金是儿子卧室的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说明对这栋别墅很熟悉,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王志超折返回房间,再次刘晓琳进行询问。这是一名时尚、年轻的女性。她说这段时间她跟老公去外地旅行结婚,按照习俗,这期间新房是不能空着的,必须有人住着才行,于是就打电话让自己的闺蜜小雯来照看。昨天下午他们旅行归来,却没有发现小雯,正好老公的公司有急事需要处理,他就匆匆离开了,一晚上也没有回来。

“那你联系了小雯没有?”王志超问。刘晓琳摇摇头说没有,“我看她没有在这里,本想晚上跟他她打电话的,但是因为公司财务的事情我一直忙到凌晨一点,所以就忘了。直到刚才我还在想,她为何没来住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呢。”

正在这时,一名警察发现了楼梯的拐弯处发现了血迹。刘晓琳一听就惊得站了起来,王志超的心也一下提了起来,本想就是一起单纯的盗窃案,不会再演变成凶杀案吧。还好,不是喷溅式的血迹,只是滴落在地上的,说明即使伤人,也不会很重。女主人当即否认是自己的血。“会不会是小雯的?”她惊恐地问,于是忙掏出手机。电话打通了,小雯说自己正在外地。

“你在外地?”刘晓琳颇感意外。小雯解释说:“姐姐,你不要生气,是单位临时派我出差,现在找份工作这么不容易,所以不能不服从领导安排啊,不过你的房子也没有空着,我让一个叫‘草莓’的女孩在里面住着呢。你看见她了吗?她可是个挺不错的女孩奥。”“草莓,草莓是谁?”刘晓琳结结巴巴地问道。小雯的回答让在场的人吓了一跳。她说“草莓”是她在网上认识的一个网友。至于这个网友的真名字,是哪里人,她也不知道。警察暗示刘晓琳先不要告诉她家里所发生的事情,让她忙完事情赶紧回来。

放下电话,刘晓琳对警察说自己的这个妹妹心眼很好,就是太无心了,平时就是这样大咧咧的,否则也不会把一个网友给弄到这里来帮助看家。并表示,偷自己的东西的绝对不会是她。

过了一会儿,警察又有了新发现,桌子下面有个包,是一个高档购物袋。从里面发现了几样属于刘晓琳的首饰。刘晓琳肯定地说这个购物袋不是自己的。这让王志超很高兴,如果是案犯落下的,会给破案提供方便。可是经过刘晓琳老公的回忆,这个购物袋就是他们家里的。不过技术人员成功地从上面提取到了嫌疑人的DNA。但是这份DNA却跟楼梯处的血迹DNA不一致,也就是说这不是嫌疑人的血。那会是谁的呢?来此居住的“草莓”此刻又在哪里呢?也许只有等小雯回来才能知道。

高档小区发生盗窃案的本来就很轰动,要是久侦不破,影响会更大。在案情分析会上,局长给他们定的期限是一星期。“一星期太短了吧?”刑警大队副大队长张哲嘟囔道。局长把征求的目光投向了王志超,王志超很干脆地答应了。会后他耐心地跟张哲和几个刑警做工作,说只要大家全力以赴,如期拿下这个案子应该不成问题。他说这话是有根据的,不仅因为他是有名的破案高手,而且一个盗窃案,嫌疑人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这蛛丝马迹就能让罪犯无处遁形。购物袋上的DNA信息更让他信心倍增。张哲却说:“队长,我怎么感觉这个案子很难下手啊,有劲使不上。”

接下来遇到的困难似乎验证了张哲的担心。调查了几个熟人,结果都不具备作案条件。

又调取小区的监控,这里的安保非常严密,大门上安装了好几个监控,但是并没有从里面发现异常。再到小区的围墙去看,围墙很高,要攀爬上去没有一定的体力是难以做到的。围墙上安装有红外监控设备,一旦有人攀爬逾越,会自动报警,但是昨天晚上并没有任何报警声。刑警小刘说答案只有一个,那名叫“草莓”的网友具有重大嫌疑。王志超可不这么认为,如果真是“草莓”作案的话,她住在别墅里那么些天,会有很多机会,绝不应该在主人旅游回来再冒险做啊。“那要是女主人一直把贵重东西和现金带在身边呢?”小刘提醒道,“主人回来了,贵重东西也回来了。”可刘晓琳说自己的贵重东西就一直在家里,只有现金是昨天回到家里才从银行里取出来的。

刘晓琳的闺蜜小雯已经忙完业务赶了回来。王志超对她进行了询问,她这才讲起了事情的经过,她说已经跟“草莓”交往了很长时间,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爱吃爱打扮。所以聊得非常投机,还以姐妹相称。本月初,“草莓”说要来这里旅游,小雯很高兴,表示一定要请她吃遍这里的美食。可是“草莓”前脚刚到,小雯单位催她出差的电话就来了,她只好向“草莓”表示道歉,说等她回来之后再好好陪她。“草莓”本来是想住宾馆的,小雯就说了这里的风俗,她就答应住在这里了。“其实在接到刘晓琳的电话之前,我就不停地在网上联系‘草莓’,但是怎么也联系不上。还以为她手机网络有问题了呢。”小雯说。

“那你有她的电话吗?”王志超问。小雯摇了摇头说没有,反正平时都开着QQ,所以也就没有想着互相留电话号码。当警察说到现场滴落的血迹时,小雯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摇头说那不是自己的。“会不会是‘草莓’出事了啊?”她连问了好几次。

警察提取了小雯的DNA 。通过比对,跟现场的血液DNA不相符。技侦部门的警察告诉他,从购物袋上提取的DNA跟邻省的一起案件案犯遗留的DNA比对成功。王志超就驱车前往邻省,当地警方告诉他,说这起盗窃案,也是发生在一个高档小区,被盗财物价值20多万,但案犯一直没有被抓住。当时罪犯在撬窗子时不小心把自己的手划破了,从而让警方获得了他的DNA。他们坐在一起认真研究,同样找不出嫌疑人是如何进入小区的。只在当地警方提供的模糊视频里看见了一个像蛇一样爬行的东西,无法确定是不是罪犯。这让王志超若有所思。

此时已是案发的第四天了。外面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说有个江洋大盗来到了本市,来无踪去无影,杀人不眨眼,作案不留痕。恐慌情绪在迅速蔓延着。

视频解读人员累得腰酸眼疼,令他们沮丧的是,看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根本看不出盗贼是怎么进入小区的。根据在邻省看到的录像,王志超受到了一个启发。他快步走进技术室,刚好听见一个侦查员抱怨:“难道他是长着翅膀从天上飞进去的?”王志超说:“他没有长翅膀从天上飞,但有可能是从地下钻进去的。”几个警察不以为然,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他要大家继续看视频。尤其注意穿过小区的那条河。小区三周都有高高的围栏,但是唯独西面有一条小河,一直流入小区。小区物业在小河的两岸都装有高清摄像头。但以前反复观看,并没发现可疑的地方。

现在王志超让大家重新看,侦查员睁大了眼睛,果然有了新发现。只见一个类似白色塑料袋的东西顺着小河慢慢飘向小区外面的小桥。“你们看,这是不是有名堂啊?”他问。“王队,有啥名堂啊,之前我们也看见过这东西,就是一个普通的垃圾袋而已。”王志超摇摇头说没有这么简单。

为了慎重,他们在河里做了个实验,把一个吹起来的塑料袋放在河里,结果发现塑料袋是拐弯抹角缓缓地往小桥旁边走的,而视频里的塑料袋却是成一条直线缓缓流过。视频里的时间是凌晨3点。一个侦查员问:“如果真是窃贼的话,他这应该是偷了东西往外逃。可是他是如何进到小区里的呢?”王志超沉思了一会说:“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人的水性一定很好,应该是潜水而进。”

大家信心倍增。顾不得休息,以这个时间为起点往后查找新的视频,终于看见3点15分有一辆出租车在小桥旁边停了一下又掉头的情景。王志超说:“窃贼应该是在这里打的车,我们下一步就是要查找这辆出租车。”因为角度的原因,没有拍到车牌号。

但是这难不倒他们,终于在一个出城的高清卡口找到了一张清晰的照片。出租车旁边坐着一名男子。车牌号清晰可见。侦查员找到这名出租车司机进行询问,司机回忆说:“这名男子手里拿着一个包,让我把他拉到长途汽车站,我记得他下车的时间是4点。”来到汽车站后他们一下陷入了茫然之中。汽车站人来人往,相当繁忙。该如何查起呢?王志超问车站工作人员,最早的一班车是什么时候。工作人员回答是六点半。王志超自言自语地说:“接下来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他该去哪里呢?”他把目光瞄向了附近的旅馆。但是一圈调查下来,却没有发现有凌晨登记住宿的旅客。“会不会去那边的网吧啊?”小刘问。他们往旁边看去,发现了一家打着“通宵上网”牌子的网吧。果然发现了这个时间来上网的男子。一查登记信息,一个叫王斌生的男子浮出了水面。大家都很高兴,嫌疑人终于被锁定。但王志超却隐隐有一丝担忧。因为身份证显示的这名男子的身份只有17岁。

果不其然,当把户籍信息打出来让出租车司机辨认时,司机连忙摇头说不是。难道是办案方向弄错了?大家都很难过。王志超决定见见这个王斌生。经过多方联系,他们终于在一所技校找到了王斌生。“你昨天凌晨是否去过市汽车站附近的网吧?”王斌生见警察来找他,害怕得不得了,连忙说没有去过,我一直呆在学校里,老师和同学们可以作证。”“那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王斌生一听,连忙说自己的身份证被来县城打工的老乡借走了。”并很快提供了这名老乡的名字:王庆伟。并告诉警察他打工的工厂。事不宜迟,他们通过工厂找到了王庆伟的租房地址。此时王庆伟正在打包准备离开这里。看着从天而降的警察,他一下惊呆了,然后就瘫坐在地上,束手就擒。警察从他的包里搜到了刘晓琳的首饰,一件不少。现金少了两万,他交代说拿去还赌债了。

经过突审,王庆伟对盗窃行为供认不讳,并交代自己是潜水进入小区,做完案后怕弄湿了钱,就把装在一个塑料袋里,然后把塑料袋托举着游到小桥边。这跟王志超的推断是一致的。但是王庆伟不承认自己杀害了“草莓”,反复说那天晚上去偷东西的时候根本没有碰见过什么人,一直很顺利。对这个结果,王志超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因为现场的血迹是陈旧的。跟王庆伟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仅用6天就把案子给破了,局长准备给他们庆功。可是王志超却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那个叫‘草莓’的女孩已经失联多日,我们有责任找到她。”几个同事却认为他这是杞人忧天,说不定女孩已经回家了呢。张哲也说:“队长,现在根本没报案失踪的,我们有必要提前介入吗?况且仅凭几滴血就断定她出事了,是不是有点想当然啊?再说了这几滴血就一定是‘草莓’的吗?”王志超解释道:“不管怎么说,她好几天联系不上,就说明不正常。”正好发生了另外一起伤害案,张哲就没有参与这个案子,但是他私底下对刑警说咱们队长有可能是白忙活。

查找失踪人员登记信息,却没有什么收获。王志超给下面各个县的公安局一一打电话,让他们多留意。说来也巧,当给离海最近一个县的公安局长打电话时,这个公安局的王局长正准备带人去海边进行治安检查。王局长检查完工作,问渔民最近有什么异常发现吗。大家都摇头说没有,这时有个渔民经过,就插嘴说前几天打鱼时在海里捞上来一个破箱子,本想打开看看有什么东西,可是一股臭味袭来,就把箱子扔了。“扔哪里了?”王局长警觉地问。“在那边的草地里。”渔民就领着王局长一行来到一处深草从里。打开了这个满是泥土和海藻的箱子,出现在面前的竟然是一具无头女尸,已经高度腐败。几个渔民吓得面如土色。王局长马上叫来了法医。并迅速报告给市公安局。

王志超赶了过去。死者是一名女性,年龄大约在20岁左右。死亡的时间是半月之前。也就是本月7号左右。王志超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让人检测尸体的DNA。然后跟刘晓琳别墅内血迹的DNA进行比对,竟然一致。这人是“草莓”吗?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尸体的身份。可是在箱子里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王志超无意间听法医说从死者身上发现了两块海绵状的东西,他们也弄不明白这是干什么用的。他连忙拿过来看。经过研判,这应该是女性隆胸所用的硅胶假体。他们到美容隆胸的医院去问。一位医生看过硅胶假体后,说这种产品是从国外的正规渠道进口的,产品销售到哪里,代理商都会有一个详细的登记。

于是警察辗转一千多里,去找外地的代理商,终于查到了使用这两块硅胶的女孩,她的名字叫李悦馨。她的老家在湖南。警察迅速跟她的家人取得了联系,此刻她的家人正在苦苦寻找。为了稳妥起见,他们委托湖南的警察提取了李悦馨父母的DNA,最后证实死者就是李悦馨。把照片打印出来让小雯辨认,李悦馨正是“草莓”。当得知噩耗后,一家人顿时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但是他们也不能为警察提供更多有价值的线索。只是告诉了警察她的手机号码。

警察调取了李悦馨手机的通话记录,发现她一直跟本市的一个电话号码联系频繁。经查这是一个名叫王刚的年轻画家,另一名是个体老板,名叫李俊祥。王志超决定正面接触这两个人。王刚说他也是通过别人牵线认识李悦馨的,她爱好画画,经常在网上向他请教,这次两人约好在7号上午去大云山写生。但是她却爽约,打她电话也打不通,我还为这事一直生气呢。因为当时还有几个人一块等她,最后导致写生时间推迟,下午回来的时候还淋了雨。

根据法医的判断,7号跟受害人死亡的时间比较接近。现在有了李悦馨的照片,就可以看到她的影像了,于是他们调取祥瑞小区门外的监控,发现7号上午8点钟李悦馨出了小区的大门,先在门口等了一会,几分钟后就向右拐了,再跟踪了几秒钟,她就从画面中消失了。

警察向王刚的几名画友进行询问,证实他没有说假话。至于这个李俊祥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在公安局,他承认自己跟李悦馨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老婆这段时间出差,所以就把她叫到这里来,本想跟她好好玩一下的,但不巧的是,老婆提前回来了,他只好先冷待李悦馨。但是从7号开始就联系不上她了,一直以为她伤心关机了呢。从言谈中发现他对李悦馨还是很有感情的,几次落泪。

警察当然不相信他的一面之词,而是进行查证,他这段时间确实没有离开公司。

在会上,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有警察说,李俊祥没有作案时间,他跟李悦馨关系很好,也没有作案动机,那么会不会他老婆知道了两个人的事情,而起了杀机呢。也有人说,如果李俊祥的老婆参与杀人,她之前应该对丈夫出轨表示愤怒,但是他们夫妻间的感情一直很好,而且经过调查,她提前回来的原因是父亲生病。

案子陷入了僵局,经过几天的连续作战,大家都已经疲惫不堪。王志超一直给大家打气,说再累也得坚持,只有早日破案才能给受害者家人一个交代。王志超已经几天没有回家了,吃住都在办公室里,围绕着一个个线索,他凝眉沉思。一个个亮点在脑海中闪现,又随之熄灭。李悦馨的银行卡被人提过四次钱,但提款人都伪装得很严密,根本无法辨认。

下一步该从哪里入手呢?王志超连着用冷水洗了几次脸,还是感到头疼。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安排人查找李悦馨丢失的手机,从她家人那里得知,这是一部非常高档的进口手机,如果嫌疑人图财的话,应该会把手机卖掉,所以对二手手机市场进行走访调查就成了重点。现在还没有结果,他打电话给侦查员,让他们加快进度。

其实,侦查员们一刻也没有闲着,不光查手机市场,还想办法对手机进行定位。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在一家小手机卖店查到了这部手机。据老板交代,销售这部手机的是一名男子,遗憾的是小店里没有监控。不过店主的一句话让侦查员们喜出望外,“我虽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曾经在这个小区见过。”那说明这个人可能就在这个小区居住。侦查员都很振奋,感觉里凶手已经越来越近了。

他们按照店主的描述进行走访,终于一个叫刘本元的男子进入了警方的视线。他是一名黑车司机,今年26岁。王志超想起李悦馨在祥瑞小区门口的情景,那应该是在等出租车。进入监控死角后,她很可能坐上了汽车。

究竟是不是坐了刘本元的车呢?通过监控查找刘本元这辆车当天的行驶轨迹就成了下一步工作的重点。他们查看了海量的视频,终于发现这辆车在7号上午8点从祥瑞小区门口驶过,至于李悦馨是否上车,监控没法看见。继续对车进行跟踪,发现车竟然驶出了市区,向郊区驶去。从一个收费站拍下的照片来看,后座上还真坐着一个人,尽管看不到面部,但看穿衣打扮,跟李悦馨的相似。随后汽车就消失了。而车重新进入市区,是在十个小时以后。一个个疑问出现在警察的脑海里。这十个小时他究竟在做什么,到了哪里呢?车上的女孩又去了哪里?

通过调取刘本元的户籍信息,得知他的老家正是郊区王社村。王志超决定兵分两路,一路去王社村,寻找证据。一路去监视刘本元。警察发现刘本元有出走的迹象。绝不能让他跑掉。王志超果断命令对他采取强制措施。他明白,这有些冒险,如果对方死不认罪,警方手里没有过硬的证据,会陷入被动。

果不其然,到案后的刘本元一直抵赖。说根本不认识,也没有拉过李悦馨。“那7号你汽车里的女孩是谁?”王志超出示了照片。刘本元说时间太久了,记不清了。但是王志超从他眼神中,发现了一丝恐慌。

另一路警察在王社村找到了刘本元的老家,这是一个废弃的小院。里面很乱,他们马上展开细致地勘查,在一个杂物间里发现了几处血迹。经过比对,正是李悦馨的。在证据面前,刘本元不得不低下了头。他交代7日上午他开车出来拉活,路过祥瑞小区,发现胡同旁边有个女孩在等车,就靠了上去,女孩上了车。在车上她手机响了,女孩就拉开随身带的小包,刘本元瞟了一眼,不光看见手机很漂亮,而且发现包里有不少现金和几张银行卡,于是就动了抢劫的心思。来到一个偏僻处,他找借口下了车,冷不丁掏出刀子逼住了女孩,女孩吓坏了,连忙求饶。并表示可以把钱都给他。他让女孩坐到后面的座位上,然后用胶带绑住了她的双手,堵住了她的嘴巴。带着她来到郊区自己的老家。逼女孩说出了银行卡密码后,残忍地将女孩杀害。并对尸体进行了肢解,把头和身子各自装在一个箱子里,开车扔进了大海。

“你为何要想到去老家?”王志超问。刘本元回答:“那里比较安全,村民都住进新楼里去了,加上我家的老房子很偏僻,可以说神不知鬼不觉。这几年我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债台高筑,孩子出生后,生活压力很大,所以我早就有劫财的打算,只不过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对象,这个女孩孤身一人,没有一点防范心理,比较容易得手。”

“那你为何要跑?”刘本元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也让人后怕,他说:“我不是想逃跑,而是想去做票更大的,近段时间我在网上认识了外地的一个人,我们很谈得来,认为要想来钱快就要放开手脚,于是我们相约去绑架一名富翁……”

至于李悦馨是怎么把血滴落到别墅里的,无法解释,也许是一次很平常的小事故,但王志超却没有轻易放过这个小事故。因此大家都很感慨,要不是他锲而不舍地坚持,不光女孩失踪的案子破不了,说不定已经丧失了人性的刘本元还会继续作案,给社会造成巨大的危害。

王志超没有参加庆功会,他在忙着修改两篇文章,一篇是《重新认识赌博跟现代犯罪的关系》;另一篇是介绍单身女子如何加强防范,避免受侵害。他还要把自己的工作经验整理一下,因为下个月他就要退休了。

副队长张哲也在进行反思和总结,他对王志超佩服得五体投地,从一名老刑警身上,他学会了很多东西,不光有办案经验,更重要的是责任心和职业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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