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儿,若是不嫌弃。这小茅屋里里外外,每一个角落都可以属于你。”刘俊走出门去对他说。
景月儿点点头。
刘俊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终是闭了嘴。
他不敢过多的奢望,只希望景月儿能够一直陪着他。或者是,他能够陪在他身边。
刘俊去打渔,景月儿便坐在船上陪着。他去做家务的时候,她也陪在身边。有时候景月儿周身,不由自主的想着别人。即便是一天不跟刘俊说话,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时间又过了十几日,景月儿陪着刘俊去打渔。再次回到村子的时候,竟是发现尸横遍野。
地上,不少人挣扎着。一个个面色发黑,恐怖至极。景月儿走过去,便有人扑过来抓住她的脚。刘俊看了,心中一阵怒火。将那只手踢开,而后,又是一群人围攻似的。抓住她的脚。
刘俊不由的着急了,“洛儿,他们染了瘟疫。好像整个村子都染了瘟疫。你快走。趁着官府不知道还没有封村之前离开渔村!”
“瘟疫?”
景月儿蹙了蹙眉,望着那些病情严重的人。主动的蹲下去,随意抓了个人把脉,“若真是瘟疫,病得这么严重我们还没走出渔村。官府便早就封村了。”
刘俊顿时语噎。
“那如何是好!”刘俊咬了咬牙,走过来将景月儿身边的丧尸般的人驱开。
景月儿蹙了蹙眉,凝神半响。终是拿出银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将八枚银针插入那其中一个感染了瘟疫的男子身上。
其实她心中很矛盾,若是救了这里的人。方圆数十里,治好了病总会有些人传出去。这天底下的大夫多了去了,但是对于一夜之间便能解决瘟疫。必然会传出去!
那么,这个小小的渔村。她的安定生活从那个时候起,便会彻底消失。
她景月儿一直觉得,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她害的人比救的人要多,说什么她是好人这话。连她自己都不信。可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些陌生的,在生死边缘挣扎的。从来没有惹过她的人,景月儿心中竟然还存着一丝怜悯。
这是良心未泯?
景月儿不禁毒舌的自嘲。
海滩上的数十个垂死在生死边缘的男子,在半个时辰的时间她已经全部处理完毕。当然不能说全部解毒,只能说暂时压制住了毒性。
而正当景月儿想撤退的时候,周边的不少人又围了上来。刘俊转身拉着景月儿便跑。连家都不敢回。
天下着大雨,刘俊拉着景月儿一直跑到山洞那边。偷偷的躲起来!
“洛儿,我们先在这里躲躲,等雨停了我送你出渔村。”
刘俊拿着柴火,一边钻木一边说着。不多时,便已经燃起了一片火红。一片火红下,刘俊的脸容在景月儿晃悠着。她不由的多看了一眼。粗布麻衣,却也掩饰不住那份清秀。
他若是穿上锦衣华服,虽算不上像她哥哥和墨玉那么妖孽。但比起一般的富贵公子,却也不差。只是,生活在底层的贫困让所有人都忽略了。他天生的资质。
“刘俊,你若想出去。我让人送你出去!”
景月儿笑了笑,“都快二十六了,若是寻常的富贵公子。孩子都已经牙牙学语了,你是不是也该找个姑娘谈论谈论婚姻大事了?”
刘俊一怔,哗啦一声原本拿在手里的柴火全部丢了进去。溅起一地的火花。他不喜欢景月儿关心他的婚姻大事!
“难道,我说错了?”
景月儿笑了笑有些不解。
“洛儿,有些事你该知道的。”
言落,刘俊的耳根子都红了。景月儿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脸皮很薄,薄到每次看她看久了就会脸红,“你一直陪着我,我已经很开心了。我还等着哪一天,我有钱了。再!”
他话还没说,耳根子红得都要滴出血来了。
“额!”
景月儿收回视线,她一直将刘俊当成亲人。暂时可以依靠的亲人。可若是告诉他,她留下来不过是想过两天清净的生活。避免权谋纷争。刘俊知道了会怎么样?
“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我想离开这里了。”
在很多人面前她景月儿或许以另外一个身份,已经成为刘俊的未婚妻。她虽然不在乎外人怎么想,但他在乎刘俊怎么想。他从小失去父母不说,周边人对他好的又没几个。再加上,他从小就被哥哥赶出来孤身一人。
自己没有对他动心过,必然不能再伤害他。
“为什么?”
刘俊猛然抬起头来,脸色瞬间苍白。
“因为!”景月儿蹙眉,咬了咬牙,“我找到我的亲人了。”
其实说那话,她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即便她离开这里,哪里又是她的家?恨君澜风,以至于就连龙炎帝国她都不想回去了。她离开这里其实不过是不想让刘俊在抱有幻想。
她这辈子,打定主意不会再喜欢任何人。
刘俊的眸光一下子变得失落,渐渐的低下头去:“我早该知道!”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翡翠色的玉,交给景月儿。
那一抹翡翠,当真是刺瞎了景月儿的目光。她接过那翡翠玉,看了片刻竟是用力的一抛。山洞外面便传来清脆的响声。刘俊目睹了整个动作,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救过我,你又什么梦想。我会成全你!”
随着那块玉的出现,她极好的心情渐渐的被破坏。在刘俊心中那个温和的女子一下子变得冰冷,冷漠,无边无际的冷漠。刘俊甚至觉得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
“我没什么梦想!”
刘俊转过身子,不再看她。而是专心致志的烧着柴火。
“你不想脱离现在这种贫困的生活,娶一个娇妻美妾一辈子做个富贵闲人吗?”景月儿蹙眉,叹了叹:“又或者是,想随我学医救治别人。再或者!”
景月儿将那些种种世俗之人都喜欢的东西说给他听,而听到他的话竟然是!
“不想!”
一句淡定的话,让景月儿半响没回过神来。心中既有些气,又不得不佩服他。对他的清高,又多了几分。这种无欲无求的男子世间少有。
“我说过给你的必然会给,什么时候想要了。便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