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隔层对面的任雪盈见他这样,心里就像有只爪子狠狠地挠了两下,那种心疼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只是一想到自己如果答应了,就会沦落到成为那个人的情妇,她原本脆弱不堪的心肠又不禁坚硬起来。
“爸……我们可不可以想想别的法子?”她迟疑了下,忍不住轻声地开口劝慰他,“我明天再去找那个人商量看看,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任永健仍是耷拉着头,哭得抽抽搭搭,“要是能这么容易解决,人家也就不说这种话了。既然现在都说出口了,万万是没有收回去的可能。你要是不答应的话,我就非得坐牢不可了。那么贵的车子,五百万的赔偿金啊,他们怎么可能轻易地放过我呢?”
任雪盈无言以对。虽然看着爸爸那么焦灼而痛苦的眼神,可她还是无法逼迫自己答应这样过分的要求。她惆怅地离开了看守所。
一整晚,任雪盈都没睡踏实。
这个姓程的,到底想做什么呢?难不成他每次碰到这样的车祸,就要逼人家的女儿给他当情妇不可?这也未免太欺负人了吧?
她愤愤不平地想,心里却也是无奈悲哀的,如今还不知道该如何救自己的父亲出来呢?虽然任永健只是她的继父,可她仍觉得自己不该弃他于不顾。
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任雪盈才从床铺上坐起身来,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走过去拿起了听筒。
“喂。”
“对,我是任雪盈。是,任永健是我父亲。”
下一秒,她却不觉有些吃惊地险些没站稳脚跟,她颤颤巍巍地重复了一遍警察刚刚在电话中说的话,“你说,我爸爸昨晚在看守所割腕自杀了?怎么会?怎么可能?”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爸爸竟然如此绝望地选择了自我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