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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空白宣纸

放学后,景司归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一些同学则有些羡慕的看着他孑然的背影,当时景司归有些不理解那样的目光,后来景司归才知道,原来他们是羡慕他放学后可以自己走路回去,而没有车子来接他们,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景司归并不是像他们想的那般自由,景司归不会像普通小孩子一样,会有片刻自由就跑到游戏厅或者河边去玩,令父母担心,更重要的是,司归家买不起车子。

半路上,一辆车子停在景司归旁边,车窗打开,露出景小玲的面庞,还有她的司机,礼貌的对景司归笑了笑,行了注目礼。

“司归哥哥!”

车门打开,景小铃扑在了景司归怀里,年小无人在意,这种亲密的举动。

景司归道:”唔,你好像胖了。”

景小铃哼哼道:“胡扯,我天天都有习武,就算胖了也不会是赘肉。”

景司归道:“额,越来越聪明了。”

景小铃:“司归哥哥最近都没有陪我玩了。”

景司归捏了捏她的小脸,笑道:“初中了,学业也越来越忙了不是么。”

景小铃道:“好吧。。。那有空一定要来我家看妹妹啊。”

景司归:“嗯。”

随后景小铃非要和景司归一起回家,景司归给景小铃是一种温暖的感觉,毕竟是一颗大人的心。

回家之后洗了澡,换过衣服后,来到客厅,爸爸正坐在沙发里面看着新闻联播,电视里面,正讲着国家秘密委员会的成立,受到欧美国家的议论,说是模仿西方,国家则指正道,我们历来就有这样的模式,至于是什么模式,则含糊不清,说着一些专用语言,只有像书香世家的人才听得懂。

景庭之叫道景司归道:“司归,你知道什么是国家秘密委员会么?”

景司归站在景庭之不远的地方,安静的听着。

“整个世界数百个国家,但只有十几个历史悠久的大国,拥有神力的继承,我们国家之所以叫神州,便是这力量的来源,现在统称,是异能,超越人们想象的力量,掌握在个人手中,从而维持一个家族的兴衰,支撑一个国家的兴衰。”

“很多优秀的国家总统,政府高官,便是被刺杀在了这种力量之下,一些神秘的失踪案件,群体死亡案件,寻常警方根本无力破解,而历史上每一次更朝换代,也无不有着这种力量的阴影。”

“而国家秘密委员会,便是召集这样的人成为国家的利刃,保护国家重要的人,防止被对方的异能者刺杀,或者是进行刺杀其他国家的重要人物,而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也有更多部分,没有应国家号召,做一个默默无闻的人,虽然你我也只是芸芸众生,平凡的一员,但我还是告诉你吧。”

这些都是司归前世不曾接触过的秘密内幕,司归心中暗自震撼着,也微微有些后悔,没想到这个世界是异能者才是真正的主角,自己穿越或者重生,根本算不上什么,可怜自己以前,还那般低调的警惕,现在既然想通,心中警惕感,也大幅度降低了。

“司归,你要记住。”景庭之严肃认真的看着景司归,“异能者之中,也有善与恶,在隐形的异能者当中,这部分人,也是最让人警惕的存在,所以平时的时候,你也要学些武艺防身了,知道么?“

景司归点了点头。

景司归知道,自己已经决定,不再低调下去了,该好好体验这个新生的世界了。

“任何一个世家子弟,除了课程之外,礼仪,和武术,都是必学的家庭课程,从明天开始,我也希望能够学武,和精通更多的艺术与礼仪。”

景庭之一愣,看着转性一般的景司归,首次露出锋利如刀的瞳孔,隐约间,他看到雏鹰展翅,开始想要飞翔了。

景庭之欣慰笑了,用更大的声音,回应道:“好,但是要收回你懒散的性格了,明天我便亲自教你,但是我要满分,你能够做到吗?”

景司归握紧拳头道:“请相信我。”

当晚,司归便开始学习家族的贵族礼仪,言行举止,都从书中开始深入学习,特别是剑术,庭之在宽阔的庭院内,挥舞比划,景司归第一次发现,原来父亲竟然是剑术大师,艺术方面,父亲问他愿意学习什么,司归便问父亲最拿手的是什么,景庭之最拿手的是绘画,拥有自己独自的画展,现在画展里面没有服务员,早已关闭了很久,走过一条街,景司归打开门市,好久没有开启的画展,因为自己的儿子,重新点亮了白晃晃的日光灯。

夜深,景庭之正准备叫站在摆满笔墨宣纸的桌子旁,争分夺秒开始模仿父亲所画的山水写意画,按照父亲指导的绘画技巧,认真而缓慢的模仿着,一幅画还未完成,景庭之看了看,又不忍打断。

门外,响起一声清朗的声音。

“老板在么?”

景庭之皱了皱眉,对司归道:“今天比较晚了,明天你自己再来画吧。”然后向着店门外走去。

司归听到父亲的话,便开始收拾笔墨宣纸和砚台,准备回家休息。

“老板,我早就想来你这里看了,可是你每次都关门,唉,真是急死我了。”

景庭之热情笑道:“原来是周卫国,实在不好意思,主要是现在家里经济越来越不好,员工的工资负担不起,我一天也很忙,所以只好关闭了。”

周卫国道:“那今天怎么打开了。”

景庭之道:“要让儿子继承家族的精神,所以便在今天,将这家店交给儿子管理了。”

周卫国见着走出来的司归,笑得很亲切,看着司归道:“这位可爱的男孩,就是你儿子司归把,很不错,才八岁,我听说就已经考入承法中学了。”

司归礼貌应道:“周叔叔好。”

周卫国很开心的笑道:“很有礼貌啊,不愧是景氏的孩子。”

景庭之插道:“卫国,你这么晚来这里,怕不是只是来看看这个画展的吧。”

周卫国微笑道:“其实我主要是想要买下这家画展的,不过我之所以敢如此明言来买你这家你心血铸成的店面,当然诚意肯定是够的。”

景庭之默然,等他说完。

周卫国接着道:“你的画艺在这个镇上当真是一流的啊,可惜现在国家才****结束,艺术都不是很值钱,你家里的经济困境,我也是懂,我接手后,你的画,都依旧还是属于你的名下,我会好好保护,我只是不希望艺术埋没,不至于因为你家经济的原因让我看不见了,怎么样?”

随着周卫国的晓明厉害,景庭之淡淡说道:“这些画,都是属于家族的精神,如果转让给别人,那是侮辱家族,这个后果,我一个外戚,还承担不了。”

周卫国眼睛不由眯起,愣了片刻,又还是笑道:“哈哈,现在世家,还有几人在乎一个旁系啊,你想多了。”

景庭之面色渐冷,怒意显然道:“你可以走了,周先生,我们要关门了。”

周卫国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气急败坏道:“你这样,可是有些不识好歹啊。”

景庭之神色冷然道:“抱歉,我们要关门了。”

周卫国仔细观察了景庭之片刻,而后笑道:“好吧,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算了。”说完,然后向外离开。

“爸爸,我一定会让家里经济变好起来的。”

身旁的景司归忽然说道。

景司归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钱才是维护自己尊严的唯一渠道,虽然他并不是自己的父亲,从心里面从来没有承认过,可是,听到这样的对话,还是不觉心中一酸,想要替自己这个身体主人,好好报答他的父亲。

“变好起来?”景庭之看着景司归,有些愣愣,然后冷冷道:“司归,这种事情等你先考上一个好的大学再说吧,你现在的成绩,恐怕能不能考上一个二流大学,都还是问题,虽然你才八岁,但是你世家的后裔,如果你和普通人一样的年龄考上,那样家族会因此蒙羞,还不如不再去读书,维持颜面。”

景庭之语气也越来越严厉。

景司归没有想到父亲会这般说,这些年,父亲从来没有对自己这般严厉过,想到自己故意的考的刚刚合适,有些愧疚,不由自主浮现。

“好了,天也晚了,关好店里的灯,然后用我刚才交给你的钥匙把门锁好,从明天早上开始,这里的卫生,也由你打扫了。”景庭之冷声说道。

“嗯。”

景庭之看着司归,心底暗叹,“现实的残酷,哪里是那般容易,自己当年也是知青,可是挣钱,也并不一定是知识高才挣得到,现在就业机会越来越多了,可是我估计的不错,以后大学生恐怕会越来越多,现在这个年代,大学生还拥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以后恐怕不止大学那么容易了,你现在的成绩,哪里足够啊。”

暮色四合,红霞像是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新的红纱,四溢着太阳最后的余晖。

“好大的画展啊,自己一个人啊。”

司归拉开卷帘门,推开落地玻璃,打开店内的日光灯,看着广阔的大厅,墙上地上,到处都是画架和桌椅,有许久没有打扫过了,有些地方灰尘已经肉眼可见,司归心里暗自估计着,恐怕要一个小时。

司归四处看了看,然后找到卫生间,盆子,抹布,开始接水,然后四处开始忙碌打扫起来,擦不到的高处找来椅子垫上去,对于死角司归就偷懒省了。

大厅是最简单的地方了,障碍物不是太多,拖地的时候,除了放在最中央的梵高雕像点缀物,其他地方,都是直接一拖到底,从这边墙拖到那边墙,来回拖出长长的水痕,很快拖布前就是一堆脏东西了。

边拖着,偶尔会发现一些司归没有见过的物件,他并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拖着抹着,看着一幅一幅或色彩饱满鲜艳或黑白鲜明简单极致的画卷,眼睛不禁渐渐亮了起来,“这么多的画,都是父亲画的么,摸着看着这些画,总觉得一种唯美的感觉。”

第一次,少有的,重生的司归开始正视认真起来,“自己上一世就很想学画的,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学业繁重,时间稀少,可是现在重生了,为什么就不能够好好的玩玩呢。”

司归少有的笑了,笑得天真而清朗,想到这里,用更快的速度将所有画卷和桌椅还有装饰品都打扫干净,挥去蛛网,将垃圾拖到门口倒在垃圾箱里,然后拿出宣纸摆放在桌面上,深吸一口,当即提笔开始模仿着满屋子,任君采纳一般的,展现着各自的美,让司归尽情临摹练习。

在精神专注的时候,时间就过得飞快,越是在意时间,它便越是过得快速,月如银盘斜出乌云间,照亮这个诞生司归的小镇,司归画完一副,时间太晚,便就打算在画展睡了。

才画完,感觉还很兴奋,看着自己满意的作品,是一树樱花,歌颂美好的意思,在模仿原来作品的同时,加入了自己对于光与暗的投射渲染,体现了新时代的空间立体感,是当时这个年代没有的特点艺术,满意看了好几遍,然后司归看着诺大的画展,觉得有必要好好熟悉下这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画展里有很多箱子,里面放着一些原来定时更换画展装饰品的物件,好给客人一些不同的视觉效应,而现在只有自己一人欣赏他们,自然没有必要这么劳神,司归有些好奇于这些箱子都是装的什么,便一个一个的打开细看。

仔细一看,镜框,小雕像,钟件,小型木马车,都是些精致但在司归看来没什么用的小东西,但是对于一件一件新奇的东西出现在眼前,司归觉得这个游戏还是蛮不错的,对未知的探索,发现每一样东西,都会是属于自己的时刻,那一刻,也是很有趣。

客厅都搜集完了,然后有一个小仓库,拿着父亲给的钥匙打开,里面堆满了书,几乎占满了整个仓库,只留下中间的一个小小的过道,里面的书,司归即便看到,也拿不到,要拿到,就要首先把外面的全部移出来,司归一看,便觉心累。

司归走在过道内,好奇于父亲会收藏什么书呢,随手抽出一本特别显眼,因为特别厚的书,轻轻擦了擦上面的灰尘,露出书壳精致的文字,是书画收藏大全,再环顾其他书籍,是各类艺术教导,司归打开看了看,有些茫然,暗道:“关于艺术,还是实践之中出真知啊。”,然后就放回原处。

放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过重,空空的声音,出现在下面一个木箱里面,看那木箱表面的雕纹,看样子有些历史的样子,瞬间吸引了司归的注意,只是它周围堆满了书籍,司归想打开细看却觉无处下口。

但就是这样,反而激起了非要打开细看的好奇心,表面有些百年时光腐蚀的痕迹,这古老的美挑逗着司归的好奇心,短短几秒犹豫便不堪引诱,司归拼着肚子因劳累这么久开始叫饿,将四周书一本一本拿出,清理,要将那箱子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好不容易将四周掏空,凸出中间那个箱子,不知为何,成就感竟然熊熊燃烧,这一做完,那些书上表面的灰尘都弄到了自己身上,司归拍了拍身上的灰,空气当中的灰尘味道更浓重了,司归皱了皱眉,跑出仓库,等灰尘散去一会,才又走进去。

看着这黑色箱子,这一刻露出全貌,司归才发现,箱子不大,开启的口子贴着一张符,符文像涂鸦似的画着不知什么文字,司归笑着说道:“这画画的水平也太烂了,画的什么跟什么啊。”

司归没有在意,随手撕掉,轻轻打开,里面一副白色画卷,是古代卷轴的形状,出现在了司归面前,司归小心翼翼的拿出来铺展开来,结果令司归愕然的是,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画。

司归眼睛都看直了,自己忙活了这么半天,近百本书搬起来不累么,竟然什么都没有,司归呆了呆,心里又暗自想,就这么一张白纸,父亲为什么还要藏在这里,不解,迷惑。

可是很快司归迷惑更深了,恍惚间,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若隐若现在画卷之中,一些火红的笔迹,明明灭灭稍纵即逝。

“幻觉?”

司归眯眼仔细一看,却什么都没有了。

司归又发怔的看了许久,还是什么都没有,可是,为什么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好像这白纸里面,真真存在着一双目光,在和自己对视,是错觉?司归不得其解,画卷两边的纹路倒是精致,细细抚摸着画卷表面,润滑异常,像是女子的肌肤,司归自言自语道:”这应该是上好的AH宣纸吧,恐怕有些年头了,不然父亲不会这么郑重其事的保存在这画展仓库里面。“

司归忽然笑着想到:“这纸不错,要是自己以后的作品可以画在这纸上面,肯定非常好吧。”

拿着这宣纸画卷,司归心中对于绘画的兴趣越来越浓烈,小心翼翼放回黑色箱子,然后抱着箱子便拿出了仓库,放在了自己的书桌前,当做时刻提醒自己的装饰品了。

夜深,司归就在画展的办公室地板上铺上一层凉席和着铺盖就睡去。

早上忽然惊醒,像有一双手抚摸过自己的脸颊,然后随着司归睁开眼睛怔然回缩消失不见,司归看着天光照亮房间的天花板,看着墙上的时间,心中大叫:“卧槽,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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