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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列文觉得哥哥才智过人,品德高尚,极有教养,在公益事业方面很有才干。但列文年纪越大,对哥哥了解越深人,就越经常想到,这种他自己身上十分缺乏的从事公益事业的能力不是什么美德,而是由于缺乏某种东西,不是缺乏善良、正直或高尚的品位与情操,而是缺乏生活能力,缺乏激情,缺乏促使一个人从无数条生活道路中选择其中一条的激情。他越了解哥哥,就越发觉科斯尼雪夫和其他社会工作者热爱公益事业并不是出于内心需要,而是因为他们理智上认定做这种工作很好,于是就去做了。他还发觉哥哥对公共福利和灵魂不朽的问题并不比对一盘象棋比赛更上心,这就更进一步加强了他的看法。

还有一件事使列文觉得同哥哥在一起不太自在。在乡下,尤其是夏天,列文总是忙于料理农场,长长的夏日白昼相对于所有要干的活儿来说总是太短,而科斯尼雪夫却总在休息。不过,虽然他在休息,没有进行写作,但还是习惯于思考问题,喜欢用优雅精确的语言发表观点,喜欢有人听他说话。他最经常、最自然不过的听众就是列文。因此,虽然弟兄俩关系很好,列文还是不忍心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科斯尼雪夫喜欢躺在草地上,一面晒着太阳,一面懒洋洋地聊天。

“你想象不出这种彻底的闲散对我来说多么愉快。我脑子里什么念头也没有,一片空白!”

但列文觉得坐着听他说话很乏味,尤其是因为他知道他不在场的时候,厩肥会被运到田里,要是他不亲自监督着,天知道他们会把它扔到什么地方;犁铧也不会拧紧,任由它们脱落,然后他们就会告诉他,发明这种新式犁真是愚蠢:“怎么比得上咱们俄国的老式犁呀!”等等。

“这么热的天,你还没跑够啊?”科斯尼雪夫说。

“不,我得去账房瞧瞧。”列文回答,然后就跑到田野里去了。

六月初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列文的老奶妈和管家阿加莎·米克黑罗夫娜把一罐刚腌好的蘑菇送到地窖去时,不小心滑倒了,扭伤了手腕。一位饶舌的年轻医生来为她诊治,他刚刚获得从业资格,被任命为地方自治会管辖区的医生。他检查了手腕,说没有脱臼,然后就兴高采烈地同大名鼎鼎的瑟吉尔斯·伊万尼其·科斯尼雪夫交谈起来。为了显示他思想开明,他把当地的一切流言飞语都告诉他,还抱怨这里的种种状况都叫人不满。科斯尼雪夫用心听着,提出了一些问题。他很高兴有一位新听众,话不由得多了起来,发表了一些一针见血、很有分量的见解,年轻医生恭敬地听着,十分赞赏。弟弟非常了解经过一场精彩热烈的谈话之后,哥哥通常都会进人十分兴奋的状态。果然,医生离开后,科斯尼雪夫想去河边钓鱼。他喜欢钓鱼,而且为自己有这样无聊的爱好而感到得意。列文要去麦田和草场,就提议哥哥搭他的马车同去。

时值夏季,正是一年中收播的转折点。今年的丰收巳成定局,秋天的播种开始筹划,干草的收割也近在眼前。时下,灰绿色的黑麦巳经抽穗,但颗粒尚未饱满,在风中轻轻摇曳;绿色的燕麦丛中杂生着一些黄草,参差不齐地生长在晚播的田野里;早种的荞麦长势旺盛,覆盖了土地;休耕地被牲口踩踏得像石头一般坚硬,巳经翻耕了一半,随处可见硬得耕不动的长条形地面;田野里干粪堆的气味和青草的蜜香混合在一起;河岸边等待收割的低洼草地如同湖面一般平滑,中间夹杂着一块块黑色的酸模茎。这是一段短暂的休息时节,很快农民就要全力以赴来完成一年一度的辛苦收获。丰收在望,天气晴朗炎热,夜晚短促多露。

弟兄俩去草场必须穿过树林。科斯尼雪夫一路上欣赏着枝繁叶茂的林间美景,一会儿给弟弟指指阴面发黑、缀满含苞欲放的淡黄色花蕾的老菩提树,一会儿指指树上翡翠般闪亮的嫩芽。列文不喜欢谈论,也不愿听别人谈论大自然的美景,觉得语言会分散他对眼前美景的注意力。他随声附和着哥哥的话,却情不自禁想到其他事情上去。出了树林,山丘上的一片休耕地吸引了列文的注意力。休耕地上四处可见泛黄的野草,有的地方碎裂成一格格小方块,有些地方散落着一堆堆厩肥,有的地方甚至巳经耕过了。一队大车正在田野里穿行。列文数了数大车,看到他们运来了足够的厩肥,心里很高兴。他一看到草场,思绪就立刻转到收割干草的问题上来。想到收割干草,他总是非常兴奋。到了草场,列文勒住了马。茂密青草的草根上还残留着晨露。科斯尼雪夫担心沾湿了脚,让列文赶着马车穿过草场,带他到钓鲈鱼的柳树丛旁。列文很不乐意践踏青草,但他还是把车赶过了草场。长得高高的草轻柔地缠绕着车轮和马脚,把种子沾在湿漉漉的车辐和车毂上。

科斯尼雪夫坐在柳树下。列文把马牵到一旁拴好,走进一片密不透风、一望无垠的灰绿色野草的海洋中。一到春天就被水淹没的草场上,丝一般柔软光滑的青草长得齐腰高,巳经结满了种子。列文穿过草场,走上大路,遇到一个老头儿,他一只眼睛浮肿,扛着个蜂箱。

“捉到一窝蜂吗,福米奇?”

“哪里捉得到啊,康斯坦丁·德明特里奇!我只求自己的蜂不要跑掉。这巳经是第二次有蜜蜂离窝了,多亏了那些小伙子,我才把它们捉回来。他们正在耕您的地,解下马就飞快追上去“对了,福米奇,你觉得我们应该现在就开始割草,还是再等一等啊?”

“喏,我们一般是等到圣彼得节再割的。不过您总是比别人割得早。要是天气好的话,干吗不割呢?草长得很好,够牲口吃的了。”

“你觉得天气怎么样?”

“那可要看老天爷了。天气说不定会一直好下去的。”

列文回到哥哥身边。

科斯尼雪夫虽然一无所获,但并不觉得无聊,仍然兴致勃勃。列文看出,刚才同医生的谈话激起了哥哥的谈兴,他还想再找人聊聊。列文却正好相反,急着回家安排雇人的事,解决他非常关心的割草问题。

“我们走吧。”他说。

“急什么?再坐一会儿吧。你身上都湿透了!虽然没钓到鱼,我还是很高兴。渔猎的好处就在于可以亲近大自然……这带着金属光泽的水面多美啊!”他说,“芳草萋萋的河岸总让我想起一个谜,你知道那个谜吗?‘青草对河水说:我们摇啊摇。’冶“我不知道。”列文无精打采地说。

“你知道吗?我在想你的事,”科斯尼雪夫说,“照那位医生的说法,你们这个县的情况简直太不像话了。那小子确实不笨。我以前跟你说过,现在我还要说,你不出席会议,根本不参加任何地方自治会的活动,这可不对!要是优秀人物全都袖手旁观,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们出钱付给他们工资,可是没有学校,没有医疗设施,没有接生婆,没有药剂师,什么都没有!”

“要知道,我试过的,”列文很不情愿地慢腾腾答道,“可就是做不到!我有什么办法!”

“你为什么做不到?老实说,我无法理解。我不认为你冷漠或无能。难道只是因为懒惰吗?”

“通通不是。我试过了,很明白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列文说。

他没太注意听哥哥说什么。他眺望着河对岸,发现远处的麦田里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不过看不清那究竟只是一匹马,还是管家骑在马上。

“为什么你什么也做不了?你试过了,照你的看法,失败了,所以你就放弃了。你怎么一点雄心也没有?”

“雄心?”列文被哥哥的话剌痛了,说,“我实在不明白。上大学的时候,要是有人对我说,别人懂微积分,而我不懂,那种情况下我才需要雄心。但在这些问题上,首先必须确信自己有这方面的能力,尤其要确信这件事很重要。”

“怎么?难道这件事不重要吗?”科斯尼雪夫说。他激动起来,因为弟弟认为他所关心的事情不重要,尤其是很明显弟弟没有用心听他说话。

“我觉得不重要。你爱怎么做怎么做,反正我没兴趣。”列文回答。他这下分辨出了他刚才看到的是管家,管家或许是提前打发耕地的农民回去,因为他们正把犁翻转过来。“难道他们巳经耕完了?”他想。

“你听我说!”哥哥聪明俊朗的脸上流露出不悦的神色,“凡事都有个限度!做个特立独行的人,真诚,不虚伪,这当然很好,这些我都很清楚。但你说的话要么毫无意义,要么过于荒谬。你声称热爱老百姓,那怎么还能认为帮助他们不重要……”

“我从来没有这样声称过。”列文心想。

“怎么能见死不救呢?无知的产婆使婴儿夭折,农民愚昧无知,任凭乡下办事员摆布。你有办法帮助他们,却不去帮助,因为你认为这种事不重要!”

这样科斯尼雪夫就使弟弟陷人进退维谷的境地:“你不是智力不足,不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就是不愿为了这类事情牺牲你的安宁,放下你的架子。我不知道是哪种原因。”列文觉得他除了屈服或承认自己对公益事业缺乏热情,没有别的办法。他感到很委屈,很伤心。

“两者都有,”他断然说,“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到……”

“什么?你不知道怎样合理分配资金,提供医疗救助吗?”

“唉,我觉得不可能……我们这个地方有三千平方里的面积,积雪深厚,而且冰雪一旦融化,道路就无法通行,加上农忙季节又辛苦,根本不可能提供什么医疗救助。何况我也不相信什么医药……”

“又说这种话!这可不公平……我可以给你举出上千个例子……那么学校呢?”

“学校?要学校干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教育的作用还需要怀疑吗?倘若教育对你有好处,为什么对别人没好处·”

列文觉得自己被逼到了道义上的绝境,发起急来,不由得说出了他不关心社会问题的主要原因。

“这些或许都是好的,可我为什么要为那些我永远不会使用的医疗设备操心?要是我永远不会送我的孩子进那些学校,农民也不愿把他们的孩子送去,那我何必为学校费心呢?何况我也不太相信他们有必要送孩子去。”他说。

这个始料未及的想法使科斯尼雪夫觉得十分诧异,但他马上就想到了新的攻击办法。

他沉默了一会儿,扬起钓竿,抛人水中,然后笑吟吟地对弟弟说:

“你看吧……医院总还是需要的。我们不是替阿加莎·米克黑罗夫娜请了县里的医生吗?”

“可我觉得她的手一辈子都伸不直了。”

“这很难说……再说了,会读书写字的农民对你也更有用处,更有价值。”

“哦,不!随便你问谁,”列文断然说,“人家都会说,会读书会写字的农民更糟糕。他们不会修路,桥一造好,就把材料偷掉。”

“不过,问题不在这里。”科斯尼雪夫皱着眉说。他不喜欢遭人反驳,尤其是不喜欢对方不断改变立场,提出一些乱七八糟、没有头绪的新想法,弄得他不知从何答起。“等一下。你承认教育对老百姓有好处吗?”

“我承认。”列文毫无戒备地说。一说完,他就立刻意识到他说的不是心里话。他觉得既然他承认了这一点,那就证明他说的都是毫无意义的废话。哥哥会怎样向他证明这一点,他不得而知,但他知道哥哥的论证肯定会非常合乎逻辑,于是就等着他的论证。没想到哥哥的论证比列文预想的要简单得多。

“要是你承认它有好处,”科斯尼雪夫说,“那么,作为一个正直的人,你就不可能不热爱和支持这项事业,不可能不愿意为它效力。”

“可我并不认为这件事值得一做。”列文回答。

“什么?你刚才不是说……”

“我是说,我觉得这事不值得做,而且也做不了。”

“你试都没试,怎么知道呢?”

“那好,就算是这样吧,”列文说,虽然他根本就不这么认为,“不过,我还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操这份心。”

“你什么意思?”

“不。既然我们把话说开了,你最好还是从哲学角度来给我解释一下。”列文说。

“我不明白这同哲学有什么关系。”科斯尼雪夫说。他说话的口气似乎表明他认为弟弟没有资格谈论哲学至少列文是这么理解的,这可把列文给激怒了。

“这正是同哲学有关的地方,”他激动地说,“我认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个人幸福都是我们一切行为的动力。我作为贵族,看不出地方自治会有什么可以增进我福利的地方。路况不好,也不可能改善,但我的马还是能拉着我在崎岖的路面上奔跑。我不需要医生和医疗机构,也不需要地方官员,我从没找过他,也永远不会去找他。我不需要学校,而且刚才我也跟你说过,学校对我有害无益。我觉得地方自治会仅仅意味着每亩地要缴纳十八戈比税收,意味着我要进城,同臭虫睡在一起,听各式各样荒唐无聊、不堪人耳的话。我的个人利益绝对不会驱使我去做这些事情!”

“听我说,”科斯尼雪夫微笑着打断列文的话,“我们为解放农奴而工作,并没有受到个人利益的驱动,可我们还不是照做不误?”

“不,不!”列文打断他的话,情绪越来越激动,“解放农奴完全是另一码事。这里面其实也掺杂着个人利益:我们想摆脱压在我们这些好人身上的束缚。可是,作为地方自治会的议员,就得讨论需要多少名清道夫,在城里铺设多少条下水管道,可我又不住在城里!还得去当陪审员,审判偷马的农民,一连坐上六个小时听原告和辩护律师喋喋不休说那些废话,听审判长问那个傻瓜艾力希卡:‘被告,有人指控你偷马,你认罪吗?’他却回答:‘你说什么呀?’冶列文说得忘乎所以,摹仿起法官和那个傻家伙艾力希卡的腔调来。他以为他的话都说到点子上了,但科斯尼雪夫却耸了耸肩膀。

“咳,你究竟想证明什么?”

“我只想证明,我会竭尽全力去维护那些同我和我的个人利益有关的权利。当年宪兵来搜查我们学生,拆阅我们信件时,我就曾尽力扞卫我接受教育和享受自由的权利。我懂得服兵役的意义,知道它关系到我的孩子、弟兄和我自己的命运。我愿意讨论与我有关的事情。至于怎样支配地方自治会的四万卢布经费,怎样审判傻瓜艾力希卡,我不懂这些事,也不愿参与其中。”

列文滔滔不绝地说着,好像语言的堤坝决了口一样。科斯尼雪夫笑了起来。

“也许明天你就会被告上法院。难道你宁愿在从前的刑事法庭上受审吗?”

“我不会被人告上法院的。我不会杀人,所以永远也不会受审。所有这些地方自治机构,”他又扯到与当前话题没有任何关联的事情上去了,“就像圣灵降临节俄国人砍下来做装饰的桦树枝。人们效仿西欧的天然桦树林,把它插在地上。我却不会给这些桦树枝浇水,也不相信它们会成林。”

科斯尼雪夫耸了耸肩,表示很惊讶他们的讨论怎么会扯到桦树枝头上去,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弟弟的意思。

“等等!要知道,你不能这样推理。”他说。但列文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这个缺点(不关心公共福利冤,很想替自己辩解,他继续往下说:

“我想任何一种活动,倘若不是建立在个人利益的基础上,就不可能持久。这是个普遍的哲学原理。”他说,特别强调“哲学”这两个字,似乎表示他同别人一样有资格谈论哲学。

科斯尼雪夫又微微一笑。“他也有一套合乎自己喜好的哲学呢。”他想。

“你最好别谈什么哲学,”他说,“无论在什么时代,哲学的首要任务都是寻求个人利益与大众利益之间的必要联系。但现在问题不在这儿,我只想纠正你刚才论证时打的那个比方。桦树不是插的,而是播种和栽培的,必须细心种植才行。只有那些认识到他们制度当中有意义有价值的东西并加以珍惜的民族,才有未来,才有历史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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