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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科学院。

没有前称,没有后缀,仅仅只有这三个字。

二十多年前,快被人类榨干资源的地球像一只被激怒了的野兽,对人类发起了疯狂的报复,自然灾害一次次如死神般夺走弱小人类的生命。

资源匮乏、土地减少、太空殖民计划也以失败而告终。各国围绕着地球上仅有的一点资源互相争夺,战争一触即发。人们甚至能感觉到末日的到来。

这时,几十个来自不同地区的科学家站出来,向全世界宣布“我们找到了新型能源”、“我们要运用起科学的真正力量,还人类一个美好的世界。”实际上,就是把他们不同程度的知识和能力结合起来,在其它星球上找到了可以代替地球资源的能源。

他们成立了一个机构,命名为“科学院”。不属于任何国家,不参与任何争端,不制造任何有可能伤害到人类的武器,一个绝对“中立”的、只服务于人类的机构。

科学院的诞生,迅速吸引了大批爱好和平的年轻科学家加入。为了科学院永久地运作下去,几年后,又成立了“O-S”,意在培养能继续服务于人类的全能人才。而“O-S”成员中有极大部分都是优秀科学家的孩子。

O-S的标志是一枚八角星,每个角对应不同的意义。按顺时针方向分别代表科学、忠诚、正义、智慧、怜悯、勇敢、信仰和力量。每个O-S通过学习和考核取得一“角”,每得到一“角”则代表其能力上升一级。并以角的数量分为三阶进行学习,一角、二角、三角为一阶,四角、五角为二阶,六角、七角为三阶,每人在同阶O-S中有1-3个搭档来共同进行学习和完成某些任务。

然而……

“O-S”仅成立两年就已变了性质。即使在外界眼里看,这依然是一个精英团体,但是,“O-S”却在不停地接受世界上其它机构的“任务”以获得报酬,用来填补科学院巨大的资金消耗。哪怕有的任务甚至是去伤害别人的性命,哪怕这些任务甚至与科学院成立时的初衷相悖!

不管多么冠冕堂皇的话语也掩盖不了人们心底的私欲。

在“生存”前面,所有的道义都被丢弃在脚底任意踏践。

可悲的是,在这种影响下成长起来的O-S,还在表达着他们对科学院愚蠢的“忠诚”,还在执行着他们自以为是的“正义”的任务。

“不管是科学院,还是O-S,给我的感觉都只有一个字——冷。”

我看着尚在消化以上内容的曹语羽,轻轻吐出这句话。

“为什么?”

“在科学院面对的是冷冰冰的仪器,在O-S面对的是冷冰冰的武器甚至是冷冰冰的尸体。而他们,所有的人,都是冷漠的,没有表情。”

“……”

曹语羽怔怔地看着我,我在想也许他正后悔跟我称兄道弟,他却突然呲着牙得意地笑起来。

“太好啦,还好你已经离开那里了,不然我不就少了一个好哥们儿嘛!”

“你怎么知道我已经脱离O-S了?”

“因为子愈你不是冷冰冰的人啊。”

“……”

也许这就是曹小毛的魅力吧,即使是我,也会被他的天真所吸引,被他的真诚所打动。

手机响了。

“正恺哥。”

“子愈,我听说了昨天的事,你没事吧?”

“嗯,没事。”

“那就好,子啸让我多关心下你,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可不好向他交待啊。”

“哥让你多关心我?”

“啊……是啊,子啸执行任务前特意对我说的,我想他应该是早就料到这个任务的危险性了吧。”然后,我听到严正恺一声轻轻的叹息。

“哥的情况怎么样?”

“还是那样,医生也说不好他什么时候能清醒。”

“哦。”

“子愈,那个被带走的嫌疑犯也至今没有清醒。侦察科的人也没能从他身上调查出些什么,不过我想他应该是跟你哥这次的任务有联系。”

“……”我接过小毛递过来的水杯,啜了一口。

“子啸以前的案子全部都处理完毕,我也特意回想了几个比较大的案件,应该是不会有前来寻仇报复的同伙或亲友。这次的任务是子啸自己申请的,而且非常机密,可能只有几位上级知道内容。”

“哦。那现在是谁在接替我哥管理这个案子?”

“目前还没有。这也是我感到比较奇怪的地方,从子啸出事到现在已经半个月了,上面好像很紧张,却没有下一步指示。”严正恺顿了顿,“总之,这不是件普通的案件,子愈你也不要多想,你哥哥我们会照顾好的,等过些日子,我想办法让你进来看看他。你也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要让你哥哥担心。”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正恺哥。再见。”

“严正恺?我不喜欢他。”小毛“大”字型躺在床上,歪头看着我刚刚放下的手机。

“为什么?你好像只和他见过一次面吧,还是在一年前,见面时间不超过5分钟。”

我回忆了一下,那是在学校下课后,曹小毛跟着我回家拿他在前一天落下的游戏碟,看到严正恺也来了,正在和我哥谈什么事情,我给他们互相做了介绍,等小毛找到游戏碟后就走了。

“我觉得他特别‘鬼’。”

“哦,好吧。那是什么让你觉得他特别‘鬼’?”

“直觉。”曹小毛皱着眉头,一脸认真。

“你……还真是……比女人还……哈哈哈哈。”他的回答真是令人忍俊不禁。

“哼!你竟然嘲笑我!”

“没有没有,哪敢哪敢。呵呵。”我连连摆手,却还是止不住想笑。

“哼。对了,”曹小毛抬抬下巴,冲着我的手机,“怎么又换了个手机?上次买的那个新手机呢?不会是这么快就坏了吧?我记得挺贵的呢。”

“没有,收起来了。我哥说做学生的不要太张扬。”说罢,我便把手机放进了裤兜。“倒是你,这一头黄毛是怎么回事,总是把头发染来染去的,不怕变成白痴么?”

“身为明星总是要改变形象保持新鲜度的。我这已经很低调了好不好!”

“好好,反正和高中时你那一头红毛相比,的确已经低调许多了。”

“哼哼,你不懂。”

“好好,我不懂。”我指了指暂停中的游戏机,“你先玩着,我去书房找点书看。”

“哦。”曹小毛终于把注意力挪回了游戏上。

大概是因为阴天的关系,走廊里有些昏暗。

我走进书房,轻轻合上门,然后背靠在门上,借着窗外并不明亮的光线环视整个书房。

书房里共有两张书桌,一张我的,一张哥哥的。但是我并不常来书房,更多的时候是哥哥在使用它。哥哥在书房的时候,从来不关门,当我从走廊里经过时,总是会看到他放着音乐看书。若是我在这个时候进去了,他一定会向我推荐他手中正在看的那本佳作。上次哥哥向我推荐的书是什么来着?好像是本关于爱情的书,我实在没什么兴趣,就放回书柜没再看了。也许我该把它找出来,看一看。

我慢慢地坐在哥哥的书桌前。从这个角度重新扫视了一遍书房。事实上,就算哥哥在家休假,我也是不会进来这个书房的。而且即便进来了,也只是为了叫他去餐厅吃饭,或者给他端一杯茶过来。我自己坐在书桌前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但它总是光洁如新,每过一段时间,桌上还会更换着不同的书籍。等下次老哥回来了,希望我能老实地坐在这里一下午,能耐着性子把老哥放在桌子上的书看完吧。如果不是关于人生和爱情的书就更好了。

意料之中的,老哥的电脑我没能打开。

这时,我感到手机有一下轻微的震动。

“也许有许多个世界出现过,但是谁也不能断言哪个是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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