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是活的?我身后的纹身是活的?我狠狠的掐了一下后背,嘶,疼,看来是自己的肉。
“你看他这怂样,怎么和我们下去?”刚开始要打我的人看着我这幅样子气笑了。
“行了刚子,别逗他了,他还是个孩子。说到底还是我们把他拖进来的。”给我检查身体的那个人依次指了指这几个人,“刚子,阿岚,苍狼,”又指了指自己,“算盘”命运一次小小的的玩笑,给我带来的却是迷雾般未知的恐惧。
三天之后,那个叫阿岚的女人联系我,我和父母说出去散散心,他们也没有起疑。我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但是我知道,他们有六个人死在了那,绝非善地。
一行人整装出发,我战战兢兢的跟着他们,那个叫算盘的人回头安慰我,这次他们准备充足,别太担心。一路无话,我们出城进了附近的群山之中,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密林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休息一下,天要黑了。”我吃着他们给我的肉干补充体力,暗黑里摇晃的树枝都显得张牙舞爪。我四处打量着,“我去方便”阿岚起身走到远处。
“算盘!”尖锐的女声在寂静的林里显的格外诡异。正在喝水的我直接呛到了,咳嗽着站起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刚子和算盘已经跑了过去,苍狼没有离开,站到了我身边。
不一会,三个人回来了,脸色不太好,苍狼也用迷惑的眼神看着算盘。我注意到,刚子手里拿着一块布,包着什么。好像看见我的目光,刚子把东西扔了过来,我下意识的接住了。下一刻,我就惊叫着扔了出去,一只断手。我脸色发白的看着地上的断手,不由的想起那个浑身被撕咬过的男人。
“快走。”草草的收拾了一下,我们仍旧向密林身处进发,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不知道走了多久,算盘说,“停,应该就在这附近。”
“找到了。”我看着面前这个深不见底的洞口,突然明白了什么,盗洞,他们是盗墓的。
盗洞里空气不是很充裕,有些发闷,刚子在最前面,然后是算盘,阿岚,我,身后是苍狼。不知道爬了多久,我哎呦一下,撞到了阿岚的屁股。“小崽子,敢吃岚姐豆腐!”“我不是故意的。”“别吵!”我有些脸红的看着前面,却什么也看不到。怎么停下了?
黑暗中只听见刚子说,“是阿风?”很快,我就知道他们为什么停下了,前面就是洞口,但是洞口中,趴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半人,这是一个粗壮的男子,可以看出死前经历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瞪着大大的眼睛,满是惊恐。双手死死的扣紧洞口的泥土里,腰部以下,不见了,像是被撕掉了一样,干涸的血迹撒满了洞口。阿风?难道是他们上一批人中的一个?我看着黑暗中的墓室,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看着我。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听说中的东西,盗洞,墓室,被撕开的半截死尸。这一切,让我绷紧了所有的神经。
强光手电在偌大的墓室里效果不是特别的好,他们围着阿风的尸体说着什么。算盘面色难看的站起身,“伤口周围的呈现黑紫色,是尸毒,中奖了,准备家伙,别掉队。”他们每个人面色都很严肃,我知道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紧紧跟着他们。
“等等。”算盘用强光手电照着地面,只见地面上躺着一半尸体,看样子应该是阿风的,就像是被随意扔在地上。“要尽快找到放盒子的地方。”他们走的很快,我勉强能跟上他们,脚步声在空洞的墓室里回荡着,脚步?不对!我后面只有苍狼,可是,身后的脚步声绝对不是一个人的。冷汗瞬间打湿了我后背,我看着前面,算盘,刚子,阿岚。三个人都在,多了一个,我身后的除了苍狼,多出来的那一个人是谁?我颤抖着追上离我最近的阿岚,指了指地面。阿岚迷惑的看着我,不一会一下子脸就白了,她慢慢的回过头,我顺着她的目光向后看去,黑暗中两个人影跟在后面。
“苍狼?”阿岚的声音也有些颤抖,黑暗中的苍狼没有回话,前面的人听见声音回过头,用手电照了过来,两个模糊的人影在黑暗中停了下来,黑色的长毛,看不清脸,墓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苍狼,不见了!
墓室里诡异的安静下来,苍狼没有一点预兆的消失了,没有打斗,没有呼喊,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冷汗顺着我脸上滴下,如果我刚才没有发现身后的脚步声,下一个消失的会不会是我?细思极恐。
光线刚刚照到黑影,还没看清便速度极快的消失在黑暗里,那是什么?接近两米的身高,黑色的长毛。
“嘭”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刚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枪,正向着黑影消失的地方开枪。
“苍狼不见了,怎么办?”刚子脸色发青的看着算盘。算盘明显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打乱了安排,失去了平时的心有成足。他咬了咬牙,“先去主墓室!”
气氛有些压抑,连对方是什么都不知道便有一个人生死未知。剩下的人明显更加紧张了,小跑着向前赶去。我勉强跟上他们,耳边都是自己碰碰的心跳声,带着冷汗的皮肤在墓室腐朽潮湿的空气中微微颤抖着。
不知跑了多久,算盘突然停了下来,“这应该就是主墓室了,这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小心。”算盘皱着眉头在四周寻找着什么,可是,什么也没有,没有棺椁,没有尸体,空荡荡的主墓室好像只有一张巨口,吞噬着我们这些外来者。
我从身后摸出手电,小心翼翼的向四周照着,突然鼻尖一凉,我下意识的用手擦了一下,看着手上红色的液体,我木然的抬起头,用手电向上照去。
我半张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寒气瞬间从脚底冲到了头皮,我保持着抬头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看着墓室半空,挂着数不尽的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