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结伴而行与之前白栎一人独行大是不同,篱詹虽然避世多年但心怀天下视野开阔,横断浪迹四国也是足迹遍魔界,两人一路上谈谈说说,白栎从中获益良多,当真算是眼界大开。
原来之前他一直听说的七宗与恶极道并非简单的两大派系,七宗乃是七种教义,与恶极道统称八宗,是魔界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八种信念的统称,三百多年前恶极道才从八宗分裂,这也是因为几个极端之士将恶极道的信念发展到极致。
而魔界江湖之上各大宗门之间又分为魔道与武道两途,所谓魔道便是善使秘法符咒,而武道则强调肉体招式,当然也有魔武双修者,但修炼难度却大大提升,古往今来魔武双修成大师者屈指可数。
几人沿路而行,一连奔了大半日,夜晚于一处空旷所在休息,大谈江湖事,横断外表英朗俊俏,口才也是了得,篱詹多年避世到是横断近年在四方闯荡,对时下形势了若指掌,说起近年自魔魂消融以来种种,均感到一阵痛心。
翌日,天刚亮几人又踏上行程,此时几人也已熟络,谈笑间启程,赶路不多久,路上行来大队人马。
几人避往路旁,那队伍中领队的将领路过间向几人连番打量,待他们过去后,篱詹说道:“此乃王军,如此兼程赶路想必又是前往镇压反抗军,我等在此途中遇到总是不便,不如走山路以避之。”
当下几人改途从一旁荒野中穿插出去,行过午时在山中少歇,白栎去寻觅猎物果腹,刚捕了一只雄獐回来见横断抱着几枚果子靠在一棵树旁对他微微一笑,说道:“白栎兄弟,你颇具魂力,却不懂发挥的妙法,不如我教你一手诀窍,你可愿意?”
白栎大喜,连忙说道:“愿意,愿意。”
当下两人在林中操练,横断这套法门以意念驱使虽不高明,但足以让白栎初通魔魂与精魄之妙。
这套法门并不难,白栎本身具有一定魂力,因此一点即通,当下白栎按照横断所授演练一遍,只觉得拳抓击出皆蕴含强大魂力,纵气跳跃也轻便了许多,与之前判若两人,心中甚是高兴,连声道谢。
横断摆手笑道:“我与你甚是投缘,这套法门也只算是帮你初入武道,还不知能否当真帮的到你。”
两人回到休息处,篱詹含笑瞧向白栎微微点头,以示嘉许,几人饱餐一顿,路上无话,傍晚时分来到一处大城之外,城门上书“谛视”守卫森严。
横断皱眉说道:“这里为何戒备如此森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篱詹说道:“那倒未必,恐怕是城中聚集重兵,只怕亦有王军大将来到此地。”
横断想起早晨遇到那只队伍,点头称是。
篱詹冷哼一声说道:“不见对魔魂消融之事有如何应对之法,对付叛军却如此谨慎,如今的王城到底在想些什么?”
横断叹道:“南国一日不如一日,四王闭关已有千年,真不知这般下去南国会变成什么样子。”
篱詹说道:“咱们进去吧。”
几人行至城门,卫兵上千盘查,横断经验丰富对答如流,无惊无险的进了城。
城内不时有王军人马穿行,倒还算安定,街边商铺中也算兴旺,几人找了一个客栈少歇,上了酒菜边吃边聊。
横断问道:“前辈,晚辈毕竟见识浅薄,对千年之前的事也只是道听途说,心中颇有疑虑。”
篱詹说道:“有何疑虑但说无妨。”
横断问道:“都说四王闭关,但千年未出,晚辈不解,四王是否真的闭关,还是……。”
篱詹向四周扫了一圈,低笑道:“这个你倒是不必怀疑,四王的确是闭关潜修,当年魔界大战之后,北疆之王便断定魔界今后必然有一场更大的灾难降临,但魔尊他老人家却不在了,若当真灾难降临魔界恐怕就此被颠覆,为保魔界疆土长存,北王才想到这个方法,以魔界最强的四方之王闭关静修,囤积魂力,只待预言的灾难出现之时便可有抵御之法。”
“哦!”横断点点头又问道:“那前辈可知北王所预言的灾难究竟指的是何事?”
篱詹仰头喝了一口酒,轻叹一声:“这实在不是我辈能够知晓的,但……哎……。”
篱詹说道这里又是一叹,说道:“曾有人对我言道,北王所讲之灾难,若按照时间推断,恐怕便离现在不远了。”
横断说道:“您是说魔魂消融之事便是那灾难?”
篱詹摇头说道:“此事虽大,却远远谈不上灾难,北王所预言的灾难乃是动辄倾覆魔界的重大危机,区区魔魂消融,若王城有心,凭借其他三国之力,短时间之内便可将这件事平复下去,毕竟东国盛产魔晶石,魔魂也是最充足,即便南国本国之力不足,借助东国之力以补充南国所缺之魔魂也不过小事一桩,我所虑者,乃是你之前所提到的那件事。”
横断一怔,问道:“你是说我在西国所见之事?”
篱詹点头说道:“正是,相对四国其他三国而言,西国最是荒凉,民情也最是凶悍,而四国中唯一曾经公然反抗魔尊的也只有西国,若是有人当真找到当年西疆之王所遗留下来那种创造不死之士的方法,恐怕那才是魔界真正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