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花母鸡刚要享受饭后一袋烟,忽听有人敲门,开门后才见是来了高大桥的娘。花母鸡殷勤让座,只见高家婆娘从怀里摸出一盒大前门香烟,花母鸡假义推让了一番后才问道:“大姐上门准有事,咱姊妹谁跟谁?尽管说!”
高家婆娘先干笑了几声,然后一字一板的说:“上次大妹子去我家为刘锤提亲时我曾对你露过,咱儿子要过三十了,摸样不行,愁得我夜里合不上眼……”
“大姐是不是瞅着对门了?”花公鸡打断了对方的唠叨。
“大妹子心中也许有数,”高家婆娘声气有点儿怯:“那赌鬼王家不是个好对门?虽然有两个儿子,要想白娶人家的姑娘恐怕很难,恰好下面有个豆蔻,若两家做成亲戚不正合适么?”
“天哪!”花母鸡叫了起来:“大姐真是火眼金睛,您是想把您女儿高兰子给王大黑,让他妹子豆蔻换给您做儿媳?好,这算盘打得不错,不过那豆蔻可是个俏摸样,心性高的很,要依从您家哥儿恐怕有点儿难呢。”
“不怕她不依,他娘跟我一样愁,能让两家断子绝孙么?她王豆蔻是俊俏,可俺兰子虽说心眼儿慢点儿,摸样儿也不错,俺儿子不就长得单细点儿么?再说,俺跟他爹离婚不离家,他爹每月都往家里寄钱,儿子是他身上掉下来的肉,那老混熊能不疼吗?豆蔻跟了俺,绝对难为不了她!”
花母鸡一阵沉默。她知道高家的底细,高腿子的爹从年轻跑小买卖,后来在城里做了售货员,恋上了一个比他小十岁的女人,那女人不是省油的灯,公开说,别想沾我的身子玩一时的快乐,要就要个长久,于是硬逼着高腿子爹跟前妻离了婚。事后仍让老妻住在老家,所有财产都归妻儿。冷不丁的家来住几天,还搂着前妻落几滴眼泪,每月往家里几点儿钱,倒弄得老妻对他忠心耿耿,逢人就说男人是一时糊涂,心里仍然有她,还说旧时三妻四妾多的是,这不算男人的毛病。花母鸡一想,倒觉得高家婆娘说的在理,论家庭,豆蔻嫁过去也吃不了亏。于是就应下来,让对方日后听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