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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景帝病危

昨天下午起风,夜里就下了一场大雪,清晨起来的阿娇推门就见满目的皑皑白雪,乐巧和之桃进来服侍阿娇梳洗后,阿娇便披了件大红色的白帽貂裘的披风出来,见着盛开的红茶花,红茶花上着着点点白雪,雪中又透着一丝娇红。雪地里的阿娇穿着锦帽貂裘的火红披风,就站在皑皑白雪里采摘山茶花,真是宛如画里的九天玄女一般美艳动人,似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

看着摘花的阿娇乐巧之桃一众宫婢都时不时的提醒太子妃小心着点,阿娇捧着红茶花一路来到太子的书房,解下披风递给乐巧就进去了,一众宫人守在门外候着。

刘彻见着阿娇进来便放下手中的书简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跑过来啦。”

阿娇一脸笑意捧着山茶花到刘彻跟前问:“彻儿,好看吗?”

刘彻看着脸被冻的粉扑扑的阿娇笑答:“好看,美极啦!”

阿娇歪头看着刘彻道:“那……是花好看还是人好看。”

刘彻伸手拉阿娇做在自己腿上揽入怀中道:“人美花也美。”

阿娇便道:“哪个最美?”

刘彻思索道:“人美花艳,花不若人娇,人不及花艳。”

阿娇娇哼一声起身薄怒娇嗔道:“我就不信死物能比活人艳。”刘彻看着阿娇在眼前转了个身,阿娇穿着明黄色的袄裙装,上绣着五彩线的云锦式样,更加衬托出阿娇的窈窕身材,刘彻心下被阿娇的身段风韵所迷,阿娇好似月里嫦娥只让刘彻如痴如醉。

阿娇又问:“到底哪个更好看啊?彻儿!”刘彻看着阿娇微微一笑,还未及答话,就见阿娇转身后拿起书桌上的山茶花揉碎掷在刘彻身上娇嗔道:“既是郎君认为花娇艳,还请郎君今夜与花同眠。”说完又娇哼一声拿起披风披在身上转身走出。

晚上阿娇散着头发穿着睡袍坐在妆台前梳理自己的秀发时刘彻就进来了,从阿娇手中拿过梳子道:“为夫来替娘子梳头!”

阿娇看着铜镜中的刘彻给了他一家白眼,刘彻放下梳子,看着娇嗔可爱的佳人,一个打横将阿娇抱起,阿娇笑打刘彻,脸颊贴在他的胸膛,刘彻大步流星的向床帷罗帐走去。

后元三年(景帝的年份表是从上一年的至第二年的九月)腊月里景帝伤了风寒,直到春正月里都时好时坏,太医院的药不知改了多少总不见效,老太后****秉烛烧香祈求上苍,阿娇端着景帝的药石来到宣室殿,就看见景帝带着病还在批阅奏章,景帝重重的咳嗽声传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阿娇快步走到景帝身边放下药石,替景帝抚着背,景帝抬头看看说:“阿娇啊!”

阿娇端起药碗在口边吹了吹说:“父皇,喝药吧!”

景帝看着药碗说:“这药甚苦,朕实在是不想喝啦。”

阿娇将药碗地道景帝面前道:“母后来让我给父皇送药,父皇您要是不喝,我怎么跟母后交差呢!”

“皇后就知道朕拿你没办法,所以又差你过来让朕喝药。“说完笑着接过阿娇手中的药碗,一口气就把药喝完。

阿娇从身后拿出了两颗蜜饯递给景帝说:“父皇,吃了这个就不会觉得苦啦。”

每次阿娇让景帝吃完药都会再给景帝送上两颗蜜饯,景帝每次都很配合阿娇,用很夸张的表情说:“果真不觉着苦啦。”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景帝拉着阿娇的手要阿娇坐下陪自己说会话,阿娇就和景帝并肩坐在宣室殿的台阶上,景帝说:“阿娇啊,舅舅知道舅舅的大限就快到啦。”

阿娇听着景帝说舅舅而不是父皇,声音哽咽道:“舅舅是皇帝,千秋万岁,只要再吃几副药就会好的。”

“人啊,都会去的,哪里有什么千秋万岁之说,真是那样的话真岂不成了老妖怪。”

“舅舅,您不要说这种丧气话,太医说您啊就是累着了,多歇歇就没事的!”

“阿娇啊,舅舅知道你孝顺,可舅舅的身体什么样舅舅自己最是清楚不过的。”

“舅舅。”

“阿娇,舅舅把彻儿交给你啦,你以后呀莫要再与他闹别扭啦,彻儿你们是同一种人,你要帮着他撑起这大汉的天下。”

“舅舅。”阿娇哭着道:“我不要,我要舅舅把这天下撑起来。”

“来。”景帝伸出手对阿娇道,阿娇将手放在景帝的手中,随景帝来到宣室殿的最高处,当年刘彻刚成为太子时就带她来过一次,这是阿娇第二次站在这,哽咽着流泪看着景帝说:“舅舅,这风大,回头您再……”

景帝用手指着一派繁华的长安城道:“阿娇你看,这是宣室殿的最高处,将来拟于彻儿就会并肩站在这里受满朝文武的顶礼膜拜,在这一览我大汉的河山。”

阿娇放眼望去,长安城繁华鼎盛,长乐宫和未央宫巍峨壮观,这时都被阿娇踩在脚下,将来他还会在这里陪着他的彻儿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贺,可她却高兴不起来,因为阿娇眼前站着最疼她的舅舅,因为这些是要用她的皇帝舅舅的离去换来,她不想要也不愿要,她只要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留在她身边就足够了,阿娇想着这些就听景帝对自己说:“阿娇的心太大,不愿受控与人,将来难免与你皇祖母会有分歧,你到时要从中调和知道吗?”

阿娇哽咽着点头,景帝又道:“阿娇,不管将来彻儿做了怎样的事,可舅舅知道彻儿是真心的爱护阿娇,可有时皇帝也会身不由己,何况彻儿又是个性子刚烈的人,所以阿娇到时不要记恨彻儿,好吗?”

阿娇不明白景帝指的是什么,又想起自己大婚前的那个梦境,流着眼泪重重的向景帝点头。

景帝看着哭的满脸是泪的阿娇,替她擦擦眼泪道:“阿娇以后要多让着彻儿,知道吗?凡事不要总像以前一样定要与他争个高低对错,知道吗?”

阿娇哭着道:“嗯,我知道的,舅舅。”

晚上阿娇躺在刘彻的怀里哭着对刘彻说:“彻儿,父皇他病的很严重,阿娇不想父皇离开,不想失去舅舅。”

刘彻楼这阿娇目中也竟是悲伤之色,他想张口告诉阿娇:“没事的,父皇会没事的,阿娇不会失去舅舅的。”可他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话是那样的苍白无力,只能抱着阿娇道:“阿娇还有彻儿,彻儿还在阿娇身边。”

阿娇听着刘彻安慰的话,想着景帝的身体悲从中来,伏在刘彻的怀中再也止不住的失声大哭。

景帝第二日宣刘彻来宣室殿内,与他商谈治国用兵之道,刘彻对打如流,景帝大加赞赏,刘彻是他花了十年心血培养的接班人,从小他教刘彻的就是谋略与治国之道,儿刘彻却也不负他所望。景帝看着刘彻道:“彻儿是个心有报复的人,将来定能带领我大汉朝再创盛世。”

刘彻目漏悲色,他知道今日景帝刘启宣他来,怕是要说的就是临终之言,可刘彻也不是个嗜血无情之人,要走的是他的父亲,是他这一生中最敬佩崇拜之人,当下动容道:“父皇……”

“彻儿,在皇室之中情之一字更显难能可贵,阿娇她对你的心不用朕讲你也明白,所以彻儿将来行事定要三思。”

刘彻不明白景帝所指何意,阿娇对他的情谊他自是知道,可……思忖间就又听景帝道:“彻儿是个有福之人,在皇室中遇到和自己倾心相爱之人,朕有时也好生的羡慕彻儿,彻儿将来要懂得珍之惜之!”

“父皇孩儿知道,父皇放心,我以后也不会让阿娇受半分委屈的。”

“父皇相信你的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景帝叹了口气又道:“彻儿,你姑姑是个爱面子之人,其实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保住陈氏一族的富贵而已,虽然玩弄权势,却也没有太大的野心,可她是真心疼阿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子女的将来罢啦,你明白吗?”

“明白!”刘彻愣愣的点头,景帝看着他也知他不是完全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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