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生看着这一幕道:“这是作甚?”
齐美人笑笑道:“我的傻姐姐,我们都在替你报不平呢!皇后娘娘如此对你,你难道就不恨她,现在皇后竟然在宫中公然巫蛊,又和楚服不清不楚行分桃之事,你我何不联手将皇后除去,也好为姐姐还有我那没出世的孩子报仇!”
“你们这是谋逆!”莲生大惊起身斥道!
齐美人看着莲生道:“姐姐难道还不明白吗?皇上废除皇后只是早晚之事,现在只是少了个理由,你我现在所做也只是帮皇上找个理由,这是忠君!”
“冠冕堂皇!”莲生说完就要离开,姜美人看着莲生离开也要跟着起身!
“你以为你还能走吗?”
莲生回头道:“我要将此事告诉皇上和皇后娘娘,自有国法处置你们!”
“哼,恐怕你今日是难从这里走出去了!”赵姬端坐着冷哼道。
姜美人见状正要起来的身子又做了下来,虽说皇后待她不薄,可她还有一个孩子!
所以只能静观其变。
“我就不信你们能将我怎么样?”莲生道。
“不能,自是不能!”赵姬慢慢起身走到莲生身旁,绕着莲生转了一圈看着莲生,莲生心里也是毛毛的!但也是强撑着道:“让开。”
赵姬很温柔的笑了笑,给莲生让出一条道来。莲生没想到这么轻易赵姬和齐美人就放过自己,当下没有犹豫就抬步出去!赵姬给齐美人使了个眼色,齐美人会意上前拉住莲生的手笑着说:“姐姐,这是做什么,妹妹也只是自保而已,姐姐何必不饶人呢?妹妹知道错了,姐姐就莫要告到皇上那里了。”
莲生看着齐美人道:“皇后何曾害你,你何来自保直说!”
齐美人见着莲生不买账阴着脸道:“姐姐,这是定不给妹妹一条活路了。”
“哼,你还是去找皇后娘娘说吧!”
“那姐姐可是怨不得妹妹了!”
“什么?”莲生刚张口,赵姬就从身后上来,一丈白绫勒住了莲生的脖子,莲生挣扎着道:“你,你,放开我!”
赵姬和齐美人上了狠心,将莲生拖在地上,齐美人上去掩上莲生的口,两人齐下,莲生拼命挣扎,可慢慢的就失去了力气。
姜美人看着这一幕,看着赵姬和齐美人联手将莲生勒死,看着莲生垂死的挣扎,看着莲生一点一点的失去知觉,看着莲生死后依旧不愿瞑目的双眼。片刻前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只这一会的工夫就香消玉殒了!
齐美人和赵姬回身看着姜美人,赵姬道:“妹妹不必害怕,你我是同一条船上的,大家都是自己人!”说完赵姬亲切的拉着姜美人的手问:“你说是吗妹妹?”
姜美人看着赵姬,眼神中充满了恐惧,齐姜见着姜美人不说话,走到身边笑道:“姐姐怎么不说话呢?妾前几日见着鄂邑公主甚是招人喜爱,姐姐真是好福气!”
姜美人看着点点头道:“是,妹妹说的是!”
“我知道姐姐也是因着皇后的原因,才招皇上冷落,可姐姐不想别的,也要替小公主想想啊!”
“是啊,妹妹,小公主如今年小,可总是会长大的啊!”
姜美人听到这再也坐不住了,扑通一下就跪下了。
赵姬看着道:“妹妹这是做什么啊?”
“姐姐,妹妹同姐姐一道服侍皇上多年,一直把姐姐当成自己的亲姐姐来看,妹妹只希望姐姐和妹妹高抬贵手放过鄂邑,妹妹当为两位效犬马之劳!”
两人对视一眼,赵姬笑着拉起姜美人道:“妹妹快起来,我也是将妹妹当成亲姐妹看,将鄂邑看成自己的女儿!”
“谢姐姐!”
“来。起来!”说着同齐美人一同将姜美人拉起!
齐美人和赵姬看着跪在地上的莲生的侍女,吓得不住的叩头,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哭着只求娘娘饶命!
齐美人道:“现在你可知道你家美人是怎么死的吗?”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看来你还不清楚,云霞!”
云霞应声上前照着侍女的脸上就是几巴掌,侍女一个劲的哭。齐美人有道:“你清楚了吗,早些想清楚就会少受些苦!”
侍女一个劲的点头。赵姬道:“问你话呢?点什么头啊!你家美人怎么死的?”
“病……病死的!”
“怎么病死的!”
“美人这几个月忧郁成疾,又不让奴婢宣太医诊治,再加上近半个月之内,美人每日里都会咳血,所以疾病突发而亡!”
“早这么说不就没事了吗?起来吧!”齐美人看着还跪着的侍女对着云霞道:“云霞,你扶她起来,再将连美人的死讯上报,陪着她一起守灵!”
“诺!”云霞走过去扶起侍女!
阿娇听着人来报莲生亡故的消息,心中甚是悲伤,想着前几日莲生还和自己说话呢,一转眼人就没拉。乐巧过来道:“娘娘还在悲伤吗?”
“前个见她还好好的呢?怎么就得了急病呢?”
“娘娘宅心仁厚,但人各有命,娘娘就别再多想了!”
阿娇叹口气道:“明个你随本宫一道前去看看。”
“诺。”乐巧上前解开阿娇的挽发道:“奴婢伺候娘娘梳洗,娘娘早些歇下吧!”
阿娇点点头。
侍女和云霞正在为莲生守灵,侍女吓得哆哆嗦嗦的一直哭个不停,宫中都道她是忠心侍主。就在侍女痛苦之时阿娇带着乐巧和之桃就进来了,进来时因着侍女太过悲伤也没看到,其他人都跪拜请安,侍女才反应过来,跪下请安软泣不止。阿娇看着心下也是悲哀道:“你家美人与本宫也是主仆一场,现在竟是这么年轻就去了。”
侍女听着皇后的话,又想起莲美人****在她耳边说着皇后娘娘如何如何的好,宫里的传言如何如何的埋汰皇后,莲生日日念着阿娇的恩,时日长了侍女也是认为皇后是极好的,再加上阿娇今日又亲来探视,侍女也是越发觉得传言有假,皇后娘娘全不似传言骄横善妒,反倒是高贵亲和。又加上想起莲美人惨死,更加泣不成声抬眼看着阿娇道:“娘娘,美人她……她……”
旁边的云霞使劲的瞪了她一眼,侍女硬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
阿娇瞧着以为是因着莲生离世的缘故,致使她过于哀伤所致便道:“等着连美人下葬后,本宫下旨让你提前离宫,回家好好孝敬父母!”
侍女早已泣不成声,只知道哭着叩头!
阿娇见着也是哀伤,站了片刻回身道:“回吧!”
乐巧和之桃上前扶着阿娇慢慢离开,后面传来宫人太监的恭送之声!
第二日莲生下葬后,云霞端着糕点来到侍女面前道:“这是我家齐美人赏你的,赶快吃了吧!”
侍女扑腾一下跪在地上,双手颤抖声音哽咽的接过糕点谢恩。
“快点吃吧!”
“奴婢感念美人记挂,皇后娘娘曾恩准奴婢提前离宫,只是恳求姐姐能否让我将这糕点带出宫去,以此孝敬父母!”
“这怎么行呢?这是美人赏你的,自是你自己现在享用,你父母那里我会告诉美人,美人自会替你关照的!”
“谢美人!但是奴婢现在真的是吃不下,恳请姐姐代为回禀美人说奴婢感恩不尽!”
“美人要我看着你把它吃下去才行!吃!”
侍女拿着糕点颤颤抖抖的送到嘴边,又放下!云霞在一旁看着催促道:“你快点吃,我还等着回去交差呢!”
侍女猛的放下头扣在地上哭道:“恳请姐姐高抬贵手,放奴婢一条生路,奴婢感恩不尽,来生做牛做马一定报答!”
“我等不到来生,你还是自己吃吧!免得我动手!”
“姐姐,求你放过奴婢吧,奴婢出宫之后一定守口如瓶,每日三炷香替姐姐立个长生排位,早晚给姐姐祈福!”
云霞冷笑:“吃!”
侍女哭着不停的叩头,云霞再也没了耐性,蹲下来一把抓住侍女的头发,将糕点塞进侍女的口中,侍女挣扎着,云霞将糕点一个一个的往她嘴里塞,直到侍女再也没了力气,云霞才松开手!侍女口中吐血,缓缓倒在地上,手将抬而未抬起,口型在动但听不见也听不清在说什么,可她的眼神是愤恨,是怨怒,是来自心底的诅咒。云霞看着心里都觉得毛毛的,看着侍女的眼角的泪慢慢落下,看着侍女在自己眼前一点一点死去,看着死后依然不能瞑目的侍女。云霞走过去蹲下毫无表情的替她合上双眼,这样的事她经历的多了!现在她只要回去复命就行!
阿娇听着侍女殉主的消息,长叹口气道:“厚葬了吧!”
“诺”宫人退下!阿娇慢慢的看着远处发呆,过往的事就似昨日,可现在身边的人都一个一个离开,她不知道原来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卫子夫在宫中看着这一切,她忽然发觉未央宫很是可怕,这里的女人为了圣宠可以不惜一切,看着疯狂的齐美人,看着心怀报复的赵姬,卫子夫看着失去理智的她们,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大意,一定不能大意!平阳公主告诉自己,巫蛊已经开始,现在只是要看卫子夫怎么撇开自己在这场巫蛊中的嫌疑。
卫子夫何等的聪明,简简单单的就将此事透给了没有脑子的草包齐美人,齐美人恨皇后娘娘入骨,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可卫子夫没想到的是她还找了同盟,这是出乎意料的收获!想到这里卫子夫笑了,很开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