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凌呆了下,侧首望着方隽彦棱角分明的俊脸,眼底闪过一抹黯然,最终任由他搂着自己。
“你好,请出示一下门票。”方隽彦直接把以凌带到VIP入口处,门口站着一位漂亮的礼仪小姐。
方隽彦掏出门票,“好的,这边请。”礼仪小姐把门票扫描了一遍后,便把以凌和方隽彦带到一个悬空的包厢里。
这些悬空在会场两侧的包厢,距离舞台非常近,观赏角度绝佳,以凌环视了一圈,包厢不大,有一张暗红色的沙发,奢华的玻璃台面,上面是一些精致的小吃。
包厢是全透明的,不过里侧挂了一层蓝色的纱帘,以凌微微拉开一点,便可一眼揽尽观众席上人头涌动的场面。
疯狂的歌迷们举着荧光棒,脸上贴满搞怪的纹印,一浪又一浪的尖叫声响彻会场。
眼光收回,对面包厢的两个搂抱的身影窜入眼球。
以凌不可置信地眨了眨双眸,希望这是自己的幻觉,可是对面的两个人影还是如此的清晰。
安夜辙怎么会在这里!他的身边坐着一个美丽的女人,此刻正在他的怀里甜蜜地笑着,巧笑嫣然。
难道她就是那位vivi?以凌情不自禁地看了她几眼,精致的瓜子脸,柔顺的波浪长发,玲珑的身材,安夜辙的身边,从来都是美女如云。
对面坐在沙发上的安夜辙似乎感应到以凌的目光,抬眸望了她一眼,又继续低着头与怀里的vivi说笑。
不知道vivi说了什么,安夜辙竟然勾唇一笑,魅惑之极,低头吻了方静琳的脸颊。
以凌脸色苍白,眼底一片酸涩,手指紧紧攥住那块蓝色的窗帘布料,不舍得移开目光。
她不应该在意的不是吗?可是,她还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呢。
心间隐隐的发疼,密密麻麻地扯痛着她的神经。
方隽彦望向以凌,察觉到她的失神,端起新鲜的果汁递到她面前。
“以凌,坐下吧,快开始了。”方隽彦顺着以凌的目光,也自然看到了对面包厢里的安夜辙。
皱了皱眉,难道两人认识?
“哦,谢谢。”以凌接过果汁,笑了下,敛掉眼底的神色。
她把窗帘拉好,只露出舞台的部分,坐回到沙发上。
“你和安总认识?”方隽彦也坐到她的旁边,狐疑地开口。
“不认识。”以凌垂眸,语气冷下来。
方隽彦没有再追问,从以凌刚才呆滞的目光,还有刚才的回应,他知道,两人肯定是认识的,只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以凌的态度如此冷淡。
以凌专注地盯着璀璨耀眼的舞台,KellyClarkson在一片欢呼尖叫声中登场,一身黑色抹胸纱裙勾勒出她性感的身材,黑色的贝雷帽配墨镜,气场十足,天后风范。
一首一首摇滚的激昂快歌掀起一阵又一阵的高潮,撩人的舞姿,动人的歌声,整个演唱会的气氛被推到了最高点。
方隽彦靠在沙发背上,一瞬不瞬地凝望着以凌的笑容,只要她一直在他身边,那就好了。
以凌听得专注,也没有注意到方隽彦的目光根本就没有落在舞台上,而是一直凝望着她。
接下来是一首忧伤的慢歌,是以凌最爱的because——of——you。
低柔婉转,细腻深情的歌声在安静下来的会场里流动,疯狂的粉丝们纷纷沉醉在如泣如诉的音乐中,脸上的表情又之前的激动转为悲伤。
以凌端着透明的杯子,眼内迅速凝起一抹雾气,这首歌,每次听她都会流泪,都会想起那个清秀俊雅的男孩。
一曲毕,尖叫声再次此起彼伏,方隽彦凝着以凌忧伤落寞的侧脸,抽出一张纸巾递到她面前。
“谢谢。”以凌尴尬地接过,低下头擦拭掉脸上的泪水。
天啊,她竟然在方隽彦面前哭了,真是太丢脸了。
“嗯,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感性的一面,听演唱会还能哭了。”方隽彦无奈地笑道。
在他的印象中,以凌一直是个倔强坚韧的女人,并不是柔弱爱哭的性子,现在看来,却并不全然是,这个女人,也是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的。
“这首歌,从我16岁第一次听的时候,就爱上了。”以凌吸了吸鼻子,哽咽开口,“我先去下洗手间。”
走出包厢,光亮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寂静,连工作人员也挤到了会场里一睹KellyClarkson的风采。
以凌按着洗手间方向的指示牌,推门而入,打开水龙头,掬一把冷水扑到白皙的脸颊上,抽出一张干巾擦拭掉水渍才离去。
推开门,还没踏出步子,以凌整个人愣住。
一身黑色装扮的安夜辙正倚在一侧的墙壁上,背着走廊灯的安夜辙脸容半暗,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却隐隐嗅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走出几步,以凌本想置之不理那抹尊贵的身影,倏然,手臂被人一拽,她被扯到了他的怀里,背抵着石灰的坚硬墙面,而身前,是一脸阴骘的安夜辙。
他的薄唇已抿成微微泛白的唇丝一线,下颌紧凝出棱角僵硬的线条,即使橘黄的廊灯也没能把他眸内的寒冰星光映得稍为暖和一点。
她清楚这是他发脾气前的征兆,但,在这个时刻,他不是应该与vivi在包厢内你侬我侬的吗,怎么会站在这里,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这好像没什么道理吧。
以凌抬头,唇线微弯,倔强的瞳孔内是满眼的讥诮,“安少,有事?”
“安少?嗯?Elaine,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也喜欢这样叫我。”以凌清香的气息萦绕着他,安夜辙抚着以凌的后背把她楼的更紧。
“你究竟想怎样!”以凌愤怒,用力挣开男人的桎梏。
安夜辙丝毫不松手,眸光深沉,眼底的冰冷更甚,“Elaine,方隽彦我劝你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男人抬手,精准地攥住女人精致的下颌,力道之重让她觉得疼痛,周身冷冽的气息如巨大的海潮般压迫着以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