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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午膳后,温文没午休就忙活开了,她自己先前买的曲颈甑根本就用不着,人家有专门蒸酒甑缩小改进的药甑子,她给药甑子上层加了改进,加了简易的冷却装置,馏出的溶液经过冷却后才放出来,又把甑子的密封性加大,利用冷却装置巧妙的卸去蒸汽压。

其实,温文完全是按照前世的蒸馏塔的原理,来改造的。她和两个小厮忙活了一下午,特意买的高浓度烧酒(温文对此奇怪了一下,李时珍不是说元代以前没有烧酒吗?但李时珍错的地方多了,所以温文也没多想,她还是以为这是宋朝),被温文用蒸酒甑进一步提纯了。这蒸酒甑被温文改进后,好用多了。开头的单收集着,中间的另外放置起来,剩下的温文继续蒸,蒸至甑的上层,无液体增加时为止。

温文把三段收集的液体,小心翼翼用不同的小瓷瓶装满封好口,用戥子称了重,与同一个小瓷瓶装的水比较,换算出来,大致得出:头段酒酒精度约百分之九十;中段酒酒精度约百分之七十多,末段酒酒精度只有百分之五十几了。温文很满意,九十几度和七十几度的酒精小心的封存好,把投酒量和蒸制量与火候、时间,详细的记录下来,以备以后如法炮制。

徐之瑞和邵云杰下学后自然还是跑回来的。徐之瑞跑回来就在圆凳上呼呼呼喘气,邵云杰在他后边慢跑回来,坐下后大喘两下,就不喘了,马上吩咐丫鬟拿温文的笔墨纸砚和书籍来。

温文瞧他认真的架势一阵打怵,这位爷还真够上心的。昨天因为被徐之瑞整过(当然徐之瑞不这样认为,他认为是正常教武),温文后来直接就睡了,根本没看书。

邵云杰让温文照着《千字文》写几个字,温文只好拿着毛笔当钢笔使,写了几个字,想当初自己的一手钢笔字,还是可以见见人的。

邵云杰拧着个小眉头,盯着温文的握笔姿势愣了半天,很是纠结的问道:“你明显是练过字的,可你的握笔姿势怎么那么怪?你师父故意这么教你的?”

温文挑挑眉毛:“我以前从没拿过毛笔,都是拿着小棍在地上练的。”

邵云杰第一次无语了,他示范了正确的握笔姿势后,又拿了一本字帖,让温文描红,说温文的字横不够平,竖不够直,太过随意。

徐之瑞喘完了,他开始争徒弟的练习时间了:“练字只能练一个时辰,跟我学打拳一个时辰,剩下的时间才是看书认字的时候。听见没?”

温文心里说,前两个时辰的内容不要好不好?我老人家不需要。可她没胆量说。

晚饭时又是在慕兰院用的。

徐家还真是处处与别家不一样,人家是早饭前请安,然后共用早餐。这儿是晚饭前请安,然后晚膳时谈论白天的见闻,而且媳妇是不用立规矩的。

温文把五十几度的酒拿上,到了餐桌上给徐之祥和老太爷,还有邵月琨各倒了一点,让他们尝了提意见。这时的烧酒度数最高的约有三十几度,远不如现代的烧酒能达到五十度。三人喝了温文的五十几度的酒后,老爷子是张着嘴哈气;徐之祥的眼泪都辣了出来,他平时很少喝烧酒的;邵月琨的脸像染上了胭脂,眼睛也亮晶晶的像蒙了一层雾,变得深邃幽亮。

老太爷摸摸嘴巴说:“这酒够味,劲大,喝这一口就觉得上头。而且清冽,不减原有香味,嗜酒的人肯定喜欢。温小子还有酿酒的手艺?”

温文恭敬的回道:“不是我酿的,是我需要一些浓度高的酒用来制药,顺便提炼的,这已是提炼的浓度最低的了。若大家觉得还有点用,我可以提供提炼的方法。”

老太爷一听,圆眼睛瞪得更圆了:“还有更烈的?拿来尝尝。”

温文赶紧制止:“浓度再高就成毒药了。现在这个度数,用来招待一下难缠不好伺候的客人就行了,我们自己人还是不喝的好。”

一桌人听了都笑起来。老太爷哈哈笑完,就对徐之祥说:“祥小子,你留温小子还留出宝来了。说话很对我老爷子的胃口。”

邵月琨很温和的看看温文说:“这方法若是我们拿来用,不会亏待你的。以后再有类似的东西,要好好思考一下再决定。毕竟你以后也是要成家立业的。”

温文很感激的笑笑。

徐之祥拍拍温文的肩膀,说:“这酒肯定能挣钱,不说我们乾望国,单靠北方的荻族人就能挣个钵满。刨除成本后,徐家与你五五分成。”

温文嘴里含着一块肉,摇摇头,说道:“徐大哥若觉得这酒能挣钱,拿去就是。我吃住用全在徐家,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若自己能出点力,帮上点忙,以后住着也能理直气壮些。”

老太爷摆摆脑袋哼道:“刚说温小子对胃口,他就给你反着来了。他年龄小,分的钱先放在祥小子那,待他长大了会管账时,给他就是。”

徐之祥想想就应了。

徐之瑞看温文的眼睛里闪着小星星:“你成有钱人了。以后有好东西可别忘了我。怎么说我也算是你师父。”

老爷子拿筷子敲了一下徐之瑞的头:“给你的钱还少吗?不准惦记小文的钱。”

徐之瑞吐吐舌头,低头吃饭。

邵云杰依然无甚表情,没有嫉妒没有羡慕,起码表面上是这样,或者人家就是有风度有内涵,不稀得去羡慕。

吃过饭后,温文继续练字大业,一个时辰不能少的。马步时间仍然半个时辰,后半个时辰开始学简单的拳路。温文其实比昨天累多了,虽然小孩子恢复的快,但昨天的马步,还是让温文胳膊腿都酸痛不已。学完后,邵云杰竟然还让温文把千字文念十遍,才准睡,说不明白意思的话,可以自己去查《说文解字》,实在不懂再来问他。温文直想吐血,她只是认认字就行,又不去考科举。她深刻怀疑,邵云杰那小子是不是因为嫉妒,故意整她的。

其实,人家邵云杰,是邵家五代单传的独子,邵家的家产,还不至于让邵云杰的眼皮子那么浅。

邵云杰先带着温文念了一遍,温文第二遍就能丝毫不差的自己念了。邵云杰惊奇了一下,心里暗自想,看来以后要给她增加难度了。在温文摇头晃脑的念千字文时,邵云杰和徐之瑞,也在温习自己白天学的东西。

温文念完十遍时,那两人还没完成任务,温文心里平衡了一下,对晚膳时听到的一个陌生词语,忍不住问了一下:“乾望国在哪儿?”

那两人均抬眼用看白痴的眼神瞄着她。温文受不了:“那是什么眼神?我知道的东西,你们也不见得都知道吧?”

徐之瑞扑哧笑了出来:“我的温哥哥哎,你是从哪个大山沟里出来的吧?而且那大山沟里的人从来没出来过。”

邵云杰也笑了一下说:“乾望国立国已有百年,一向国泰民安。虽然荻族人对边境多有袭扰,但自从五十年前,玄泰帝一战失败,被迫开启两国互市后,也已安宁了五十年了,只偶尔有点小摩擦。你明明说的是乾望国官话,为何不知乾望国国名?”

温文一阵头晕,不是宋朝?她只有硬着头皮胡编:“我颠沛流离的知道国名干什么?又不能当饭吃。”两人显然不信,继续看白痴的眼神看她。温文摸摸鼻子:“我去睡了,都亥正了。明天不去医馆。不准喊我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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