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亦看到夏妙清直接用手抓糕点的动作皱起了眉头,有些怀疑刚才的彩头到底有没有意义。做为一个厨师大家都知道如果是要品鉴一道菜那么一定要用最干净的餐具才可以,不然会影响味道,而味道稍稍的差距都是会影响最后的结果的。
为什么这个小丫头会犯这种常识性的错误?于亦自己都没发现,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开始为夏妙清担心了。
“这碟糕点名为水晶红豆糕,是我最新研究出来的,用料和传统用料有些差异,你可以自己好好的感受一下。”看在老友的面子是于亦还是好心的提醒了一下。
于亦的提醒让夏妙清微微有些诧异,之前于亦的故意刁难她不是没看出来,只是懒得计较,现在看来估计是因为阮总管在他面前把自己夸得太狠了,让他有些质疑才会出现那样的行为吧!
夏妙清也不是个不知好的人,她传递给于亦一个感谢的微笑,略带尊敬的说:“谢谢于师傅的提醒。”
每个领域的规矩都这样,达者为师,特别是这个达者还是个心胸开阔的人的时候就更加让人信服了。
水晶红豆糕,顾名思义就是红豆馅的水晶糕,外皮晶莹剔透犹如水晶,里面的红豆沙在这层水晶膜的包裹下显得更是晶莹剔透。
夏妙清把水晶红红豆糕拿到太阳底下透过阳光观察了一下,水晶外皮透过阳光看起来没有一点杂质,红豆沙隐隐透出一种半透明的诡异的红色。
从这些细节的地方她已经可以给这道糕点的制作工艺打一个满分了,夏妙清满意的露出了一个浅笑,然后把手中的糕点,随意的放在一旁的碟子了,拿起筷子用随身携带的布巾仔细的擦拭了两遍。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一边的于亦也略带满意的点了点头,有那么点相信阮青和对他信誓旦旦的说的那些话了。
正所谓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只是他不明白刚才夏妙清在太阳下看的是什么,难道是看豆沙的透性?
通过这些的观察这道糕点的材料和做法夏妙清已经大致有谱了,这东西在这里还属于新鲜食谱,但在夏妙清的前世都是些常见的小吃,做水晶糕点最拿手的就是港式茶点师傅了,虽然有了大致的答案,但夏妙清还是装模作样的品尝了一下。
先是轻咬了点外面的水晶皮,才嚼了一下她就不可置信的皱起了眉,然后挑出了些许的红豆沙浅尝了一下,红豆沙到是做的很好,细腻溶口,甜而不腻。
于亦在一边看着夏妙清变幻莫测的神色心里有些着急,却又不好催,只能坐立不安的等待着。
这边夏妙清放下筷子,仔细想了想试探的对于亦说:“于师傅方便带我出你们的后厨看看么?”
“嗯?”没想到夏妙清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于亦楞了一下说:“可以。”
没有问为什么,也没等夏妙清再次说话,于亦直接在前面带路领着他们往后厨走去。
夏妙清惊讶的发现他们并没有下楼,而是在往三楼的深处走去,她疑惑的看了看简钰。
收到她的眼神,简钰笑了笑悄悄对她说:“在浣花居每一层楼的厨房都是独立的,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可以上菜上的那么快啊!”
木质的回廊连接着两栋房子,夏妙清好奇的四处打量,这种建筑方式在这时来说应该是最先进了的吧!
没等她的目光继续游离,于亦就开口了:“这里就是后厨了,不知道妙清姑娘想要看什么?”
“也没别的,就看看你们做菜的调料,因为之前我一直在御膳房,也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东西,不知道会不会有差异。”夏妙清掩饰性的解释了一句。
于亦点点头带着夏妙清走到了调料架,指了指满满一架子的调料说:“厨房里有的调料都在这里,你随便看,有不明白的可以问我。”
四周忙的热火朝天的大厨们看到自家眼高于顶的老大正和颜悦色的带着两个俊男美女参观起厨房来都有瞬间的凌乱了。谁不知道,就算是大老板来了没有老大的允许也不准进厨房半步。
这是天要下红雨了吗?大家面面相觑的看了眼,低下头当成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干自己手中的事,看到大家的表现本来准备训人的于亦在大家都自觉的做自己的事情后也缓和了自己板起的脸。
只是不满的在心里哼了一声。
满满一架子的调料堆放在一起,夏妙清大致的扫了一眼,虽然大部分都是用罐子保存的,但还是有浓烈到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随意的挥了下衣袖,转头看到简钰皱着眉头一脸为难的站在自己身后,不解的问:“你怎么了?”
“我……”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完简钰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这只是一个开头,接着喷嚏像刹不住车一样接二连三的打了起来。
而站在他面前遭殃的夏妙清赶紧撩起衣袖挡住脸,然后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本来不想打扰夏妙清的而故意站的远远的于亦这会皱起了眉头,在两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前把两人拉到了门外再折回去,仔细的检查了下调料架,看到所有的调料是按自己的规矩罐装密封了的才松了口气。
招手叫来了一边负责打杂的阿廖说:“弄块干净的湿布来,把所有的罐子外面擦两遍,注意不要渗水,免得破坏了调料的原味。”
门外呼吸道了新鲜空气的简钰终于缓过来了,他先是揉了揉自己发痒的鼻头才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尴尬的对夏妙清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夏妙清笑了起来,打趣道:“我知道有人花粉过敏、有人香水过敏,没想到还有人调料过敏啊!”
简钰不解的看着似乎很开心的夏妙清,小心翼翼的问:“什么是过敏啊?是种病吗?严不严重?治不治得好?还有什么是香水?”
“呃……”夏妙清单手抚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到该怎么回答比较容易解释又不会有破绽她才斟酌着开口说:“所谓的过敏就是你对某种事物具有天生的排斥性,只要一遇到那种东西你就会不舒服,就像你刚才打喷嚏打的停不下来一样。这算是一种病,但只要你没有遇到那种东西就没关系,所以不需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