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醒了,一个人,真的很难过。”
“没关系,我也醒了。”俊成伸了个懒腰,从梦中挣脱出来。
“你的眼睛很红,肯定没有睡好。”
“没事的。只是做梦了。”
“梦到什么了?”
“梦见下火车了,然后我一个人走在街上,看见十字路口有很多红灯,我停下来,想着要往哪个方向走,然后就醒了。”
“那下火车后怎么安排,天黑就到了。”
“我不知道,没有想好。”
“我也不知道,我们还是要继续住旅馆吗?”
“下火车后做决定吧。我很随意的,只是你不同。”
“你随意我跟随你的随意。”合淳眨了眼睛,又说:“要是我爸爸妈妈都不在锦阳,你愿意跟我去我家吗?”
俊成思考的时候,合淳又补充道:“我刚刚记得我妈说过,我爸要回老家,要是我爸回去了,我妈也肯定会一起去。我知道你不想回家。”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回家?”
“昨夜在银海睡,你说了梦话,你告诉我,淳,我我不回家了。”合淳一字不差重复着。
“我真的说了吗?我一点都记不住。”
合淳点点头道:“在我心里,你是最优秀的。相信我会喜欢你一辈子吗?”
“我相信你。谢谢你的肯定和鼓励,我会继续努力让自己更优秀。”
“会不会有人偷听我们聊天,我害怕我的心里话被我们以外的人知道。”合淳低声道。
“应该不会的,噪音很大,现在不是人们清醒的时候。”
“那我就放心了。”
“淳,我想明天早上起来去逛街,顺便发自己的名片,我想,课余时间我都会做这个事。”
“我陪你一起好不好,你陪我逛街,我帮你发名片。”
“可以的。谢谢。”
俊成坐在卧铺上,头倚着车窗,这样正好侧靠着合淳的身体。头慢慢向下滑,合淳会摸他的头,就像个孩子躺在自己腿上。
帮她揉揉肿了的关节,又痒又疼,她已经忍了好久。
每当感受着抚摸到合淳胸口的感觉,俊成会感慨造物主会造出这么美妙的东西。
午饭,盒饭很贵,必须吃到蔬菜,只好买了两份。
酸菜肉,合淳都给了俊成,只给自己留下新鲜的蔬菜和酸菜。
“看着你吃饭是件幸福的事。”合淳道。窗外天空明亮。
百里以外的气候,越靠近锦阳,温度越熟悉。
“我真想学好做饭的技能,然后给你做好吃的,然后天天看着你吃。”
“我先感谢了。”俊成道。
为了避免坐太久,合淳与俊成轮流值守座位,在车厢里走动走动。
到达锦阳站天已黑,晚点五分钟,列车里已经没有多少人,显得空荡。
“终于……我们又回来了……”合淳叹道。
合淳迫不及待,与俊成找到站上的充值点,立即给手机缴费,致电母亲。
“妈,我缴费啦。”
“哎呦,在哪里呀,我和你爸都在老家好些天了,今年变化大,都柏油路了。”
“我还在旅游。”合淳又在撒谎。
“我跟你爸说了你去旅游,要记得回来补课啊,我们要等你补课了才返回去。”
“我知道了妈。”
那就回学校吧,可能会遭遇熟人,那趁着夜色吧,再冒险一次。
体会过银海的寒冷,锦阳的冷风就温柔多了。
提前下车,绕到田径场方向,侧门已经被锁死,只好先将背包扔到围墙里面去。
俊成在后面撑着,让合淳爬到围墙上扶稳蹲着,然后自己先翻过去,再把她接下来。
落地的时候地势不平,俊成差点跌倒,歪着身子踩到了背包。
脚下站稳,接住她的手,让她扑到自己身上。
“感觉咱俩就像贼。”合淳道。
“去你家我害怕,心中都还慌呢。”俊成坦白道。
“不怕,学校放假了,老师们都旅游去了,往年都这样,总结得出的经验。”
“希望我运气不要太差,差了对你也不好。”俊成摸黑捡起背包,闭上眼睛让自己适应此时的光线。
“不怕。我保证没事。我也保证,如果真的出什么意外,我不会丢下你,我与你一起扛。”
“十分感动,十分感谢,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背包里的食物已经吃完,矿泉水瓶仅剩的最后一点水,也被俊成喝完将空瓶丢弃在漆黑的楼道里。
“俊成,如果家里有菜,我做饭咱俩一块吃,没有菜,那我会煮面条。你放心咱俩不会饿着睡觉的。”
俊成点点头,合淳又说:“如果有热水我还想洗澡,还想洗衣服,特别是你的,今晚洗好甩干,晾到明天傍晚应该干了。”
“我的衣服,我自己想办法吧,你洗你的就好。”
“你身上穿的都脏了,宿舍不开门,你又不回家,我会看不惯你穿脏衣服的。”
“那好吧,谢谢了。”
“虽然说,我还不是你的媳妇,就算在锦阳没人认可我是你的女朋友,我也乐意为你做这些。”合淳笑道。
合淳先检查厨房,看看橱柜里是否还有可以下锅的菜。母亲走之前,把房间打扫了一遍,包括女儿的房间,厨房里收拾得整整齐齐。
鸡蛋、干菜、土豆、番茄都还有,就是没有肉。
“紫菜汤、荷包蛋、番茄炒土豆,你坐着等我。”合淳帮俊成打开了电视机。
“要不要我帮忙?打下手也可以,虽然我不知道我可以做什么,但是你说了我会尽力做。”俊成放下背包道。
“不用的,你歇着就好,我房间里有镜子,你照照看自己的眼珠有多红?”合淳道。
脑海里浮现母亲下厨的画面,回想母亲做这几道菜的步骤和方法,打鸡蛋要用力敲,一次敲破蛋壳。紫菜汤只是稍稍洒一点盐,先把土豆片炒熟,在锅里弄熟番茄酱,再把炒熟的土豆片回锅。
快乐下厨,待吃完了才想到这是自己第一次独立下厨。
“味道很好。”俊成赞道。
“我知道我没有我妈做得好,可是希望你吃了不饿,我就很满足了。”
“谢谢你。谢谢你的辛苦、善良。”
10点钟,从做饭到甩干洗净的衣服,合淳细数自己竟然做了很多事情,今晚很了不起。
太阳能热水管的水不热,合淳只好烧一壶热水,不能洗澡,只能用湿毛巾擦拭身子,再用清水清洁下面。
熄灭客厅的灯光,她倒了一杯开水走进卧室,反锁好。
窗帘紧闭,看见俊成整齐挂在衣钩上的衣服,闭着眼睛躺在被子下,他很困。
“俊成,小jj洗了没。”合淳熄灯钻进温暖的被窝里,“床好暖。”
“没呢,困啊,忘了都。”
“不洗,难道就不怕我不喜欢你吗?”
“不怕。今儿只准抱抱。”
“好吧,抱抱。”